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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读遍红楼-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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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
   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
  在下集第15节中,作者又写道:
  董敏乘着酒兴顺口吟道:
  “傲骨如君也世奇,嶙峋更见此支离。
   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磈垒时。”
  如果说剧本中其他地方提到董敏,读者无法指证为何许人的话,那末据以上所引两首诗,我却可以说前四句正是敦诚从喜峰口榷署所写的《寄怀曹雪芹(霑)》中摘出的,而后四句用的是教敏的《题芹圃画石》诗。虽然历史过去二百年,但二敦诗集却完好保存下来,今天的读者还可以读到。这样一来,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这就是写历史人物的小说、电影、话剧等作品,所需要的“创造”、“提炼”和“加工”吗?难道写出二敦的真实姓名就违反了或者就影响了电影文学剧本的创作规律,抑或妨碍了剧作家们丰富的形象思维了吗?我对创作是门外汉,可谓一窍不通,但粗粗想来,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是统一的。以历史题材创作的文学作品,如果离开历史的真实这个基础,恐怕艺术真实的生命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我读了《香山遗恨》之后想,与其让敦诚、敦敏隐名埋姓.乃至兄弟合一,倒不如让他们堂堂正正走上舞台,与曹雪芹见见面。虽然一个是家道顿落,卖画沽酒,著书黄叶村的穷文人,另二位是削爵赋闲的天潢贵胄后裔,但人们当不会以此得出划不清阶级路线的结论来。二百年前的曹雪芹与敦氏兄弟是如此相交,二百年后何必“真事隐去”呢!
  1982年6月9日
  
 
续得红楼惜未传
——张曜孙与《续红楼梦》
  由《海客琴樽图》一案,引起我对梅曾亮、孔宪彝、仪墨农诸人的注意。但对与《海客琴樽图》关系较大,提及最早的张曜孙的生平事迹,却没有专文介绍过。事有凑巧,前几日在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书中查到一个题为《张曜孙诗稿》的“摺页”,这颇引起我的重视。循此继续追踪,终于发现张曜孙与曹雪芹《红楼梦》有点关系,为我写这篇小文提供了点“理由”。
  张曜孙,字仲远,号昇甫,晚号复生,阳湖人(又系武进人),张惠言之侄。清嘉庆十二年(1807)生,道光举人,官湖北粮道。著有《谨言慎行好之居诗集》。据一粟《红楼梦书录》载,张曜孙撰有《续红楼梦》二十回,稿本,共九册,一第一册末题:“徐韵廷抄”。书前有签云:“此书系张仲远观察所撰,惜未卒业,止此九册,外间无流传。阅后即送还,勿借他人,致失散为要。阅后即送北直街信诚当铺隔壁余宅,交赵姓奶奶(即易保夫人)。”是书正文每面8行,行25字。书接《红楼梦》、第120回,无回目,未完。第1回记丙辰(咸丰六年,1856)秋至丁巳(咸丰七年,1857)冬事。第2回有眉批:“口声不是黛玉,何妨另做一部分。”
  张曜孙工诗善画,又广于交游。李尚迪《恩诵堂诗集》卷九《乙巳春张仲远属吴冠英为我写照见贻,追题二截谢仲远兼寄子梅》诗小注中说,“近有仲远《春明话旧》、《海客琴樽》二图”。孔宪彝在《对帲ナ肌肪砣小墩胖僭墩屑馐显啊肺逖允
  爱客如君少,论交企古贤。
  琴尊谁与共,尘海此开筵。
  序拟兰亭集,诗成辇下传。
  名园容我过,佳会更重联。
  孔宪彝在这首小诗中,对张曜孙的人品、诗才作了概括性的评价。诗中虽可能有些溢美之词,但联系到李尚迪等人诗文集中对张氏的记载,我以为孔氏的评价大致是不错的。他所撰《续红楼梦》虽未完稿,却已有九册之多,今存稿本已足珍贵。《海客琴樽图》已证与曹雪芹无关,但却由此引起张曜孙与曹雪芹《红楼梦》有关,可谓另一意想不到之收获耳!
  1983年4月16日
  
 
狗尾续貂也须论
——嫏嬛山樵批评“续书”
  人们读小说,看戏听曲,对那些悲剧结局的故事,大都有一种不平和惋惜之感。如明、清两代产生的大量以悲剧结局的小说戏曲,既为许多人所叹服,又为一一些人所不满。于是,社会上“续书”纷出,结以“团圆”以遂心愿。对此,清人评论甚多,难以枚举。近阅清嘉庆刊本《补红楼梦》,见其书中人物薛宝钗等亦有议论,颇觉有趣,故录其一二,聊为共赏。
  《补红楼梦》第1回写道:
  话说那空空道人自从在悼红轩中将抄录的《石头记》付与曹雪芹删改传世之后,就风闻得果然是掷地金声,洛阳纸贵。空空道人心下甚喜,以为不负我抄录了这段奇文有功于世,诚非浅鲜。那里知道,过了几时,忽然听见又有《后红楼梦》及《绮楼重梦》、《续红楼梦》、《红楼复梦》四种新书出来,空空道人不觉大惊,便急急索观了一道。那里还是《石头记》口吻?其间纰缪百出,怪诞不经,惟有秦雪坞《续红楼梦》稍可入目,然又人鬼淆混,情理不合,终非《石头记》的原本。而且四种新说不同,各执一见。……
  第40回写贾府唱戏,其中有一出《遂人愿》,是续《白蛇传》,内容是说白蛇被压在雷峰塔后,青蛇嫁给了秦生,秦生后来做了官,帮助已出家做和尚的许仙拆了雷峰塔,救出了白蛇,终使许仙白蛇结成夫妻。作者嫏嬛山樵借书中薛宝钗之口批评道:
  但凡前头有过的书以及传奇等类,后人见他做得很好了,便想着要续。殊不知前人好手,所谓“极盛尤难为继”的了。后人做出来的,总难免续貂之诮。不但这《白蛇传》,就是《西厢》十六出《草桥》、《惊梦》为止,关汉卿也是填词的名手,续了四出,尚且贻讥千古呢!那小说里头,施耐庵《水浒传》七十回为止,谁知后人就续了个四传,又续了个《后水浒传》,皆是狗尾之笔。
  在第47回里,薛宝钗就续书问题又发表了一通议论,她说:
  每每读续书补恨的,其才远逊前书,以致支离妄诞,便成画虎类犬,自取续貂之诮。
  上面对续书的批评离《红楼梦》还远点,到了第48回,嫏嬛山樵借书中人物的对话,直接点名批评了几部《红楼梦》的续书,肯定曹雪芹《红楼梦》的成就无以企及。书中的对话是这样的:
  宝钗道:“那《红楼梦》的书一百二十回,是曹楝亭先生的公子曹雪芹做的。那一百二十回书里的事丝毫不错。……现在又有人作出《后红楼梦》的书来,其中支离妄诞,与曹雪芹先生的书竟有天渊之隔了。”……桂芳道:“曹雪芹先生做的《红楼梦》的书,已是家弦户诵,妇人蔼子皆知,把从前一切小说尽皆抹倒。……总而言之,这书做的空前彻后,实在好得了不得。可笑后人不度德不量力,便都想续出后本来。不但事迹全讹,并且支离的不成活了。……”
  当薛宝钗看完《后红楼梦》《绮楼重梦》之后,又说道:
  这《后红楼梦》妄诞不经,林黛玉、晴雯竟死而复生,林良玉为黛玉之兄,不知从何而出。且突添一姜景星,则其意何居呢?四姑娘复为贵妃,史湘云忽成仙体,种种背谬,岂但是狗尾续貂而已呢?《绮楼重梦》我只看了一半,那部书是丧心病狂之人做的,通身并非人话,看了污人眼目,也用不着看了。
  最后,嫏嬛山樵通过贾雨村之口说道:
  《红楼梦》之书为曹雪芹所著,天下闻名已久,但雪芹已不在了六十年矣。此书并无续本,现在纷纷狂替妄语争奇,其意欲起雪芹于九泉而问之。故演为黛玉破家而生,正昔人拟凿孤坟破,重教大雅生之意耳。
  嫏嬛山樵对续书的批评,可谓甚有见地。然而他自己却又《补红楼梦》,岂不是也成了“狗尾续貂,贻讥千古”吗?掩卷思之,续书种种,高下不同。论者岂可未看而一概抹倒乎?
  1982年6月16日
  
 
姹紫嫣红说红楼
——说唱《红楼梦》抄本识录
  戏曲小说在古代文入学者眼中被视为不屑一为的小道末技,这种风气直到“五四”运动(1919年)以前仍然影响着相当多的文人。或许因为这层原因,除了少数大戏曲家(如关汉卿、王实甫、汤显祖等)的作品堂堂正正的署上自己的名字号外,大多数作品,尤其是那些说唱作品很少有署名的。于是,流传到今天的许多戏曲唱本很难找到创作或抄录者的名字,成了“无头”公案,给戏曲研究带来不少的困难。
  近日笔者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又读到两种《红楼梦》说唱抄本,既无书名,又无作者、抄者的名字,卷首卷尾亦无序跋、题记文字。但从纸张、墨迹观察,这两种抄本均应属于清咸同问或民初时的迻录本,工楷清秀,绝少点改,保存完好。因这两种抄本均不见一粟《红楼梦书录》著录,故将抄本概貌、主要内容介绍给有兴趣的读者,以备检阅之线索。
  第一本,外框高23.5厘米,宽13.4厘米,内框高21厘米,宽12厘米,一函一册,三栏竖抄,共68叶(合136页)。目录二栏,分录篇名为:《梦游太虚》、《宝黛埋花》、《夜访怡红》、《黛玉葬花》、《晴雯撕扇》、《宝玉心迷》、《宝钗送药》、《潇湘听雨》、《芦亭咏雪》、《晴雯补裘》、《怡红祝寿》、《枉逐晴雯》、《私探晴雯》、《私祭晴雯》、《潇湘琴怨》、《颦卿绝粒》、《黛玉焚稿》、《黛玉辞世》、《宝玉相思》、《宝玉祭奠》、《宝玉入闱》、《宝玉逃禅》,计22出,接近南音《红楼梦》篇数、篇名。
  首篇《梦游太虚》云:“春梦好,托神仙,芙蓉帐暖日长眠。花气袭人浓似酒,嫩寒深锁海棠天。春风一枕迷蝴蝶,梦入巫山思悄然。”
  又,《夜访怡红》篇,首云:“烟景媚,晚春光,花压栏杆永昼长。柳絮扑簾风细细,呢喃飞入燕双双。”
  第二本,外框高25厘米,宽13.5厘米,内框高18.3厘米,宽11.5厘米,正三栏工笔小楷竖抄,一函一册,共42叶(合84页)。各篇篇目为:《怡红祝寿》、《赶逐晴雯》、《私探晴雯》、《祭奠晴雯》、《潇湘琴怨》、《颦卿绝粒》、《黛玉焚稿》、《黛玉辞世》、《黛玉辞世》、《宝玉相思》、《宝玉祭奠》、《宝玉祭奠》、《宝玉入闱》、《宝玉逃禅》,计14出。经仔细核查,《宝玉祭奠》、《黛玉辞世》录二篇,题同而文异。而其它各篇文同“第一本”相同篇名内容。从抄录纸张及墨色看,第二本时间早于第一本,抄录笔迹不相同,第一本清秀,第二本则墨浓字粗短,显系二人笔迹。
  《怡红祝寿》篇首云:“风光好,寿筵开,月明如水浸楼台。正是梨花釀熟开新蕊,又听得银箭初更玉漏暗催。灯红酒绿围春宴,衣香人影共徘徊。”尾云:“情莫禁,酒梦牵人甚,又听得鸡声频报漏初沉。”
  《宝玉逃禅》首云:“痴魂一自归离恨,潇湘寒雨独悲秋。一别难明千古怨,空怜十载共绸缪。红颜命比秋云薄,月悴花憔恨未休。”
  两部《红楼梦》说唱抄本,唱词都写得非常优美,感情悲凉中透着几分同情,想来听众(特别青年男女)会听得如痴如迷,有几分回味又有几分沉醉--听着别人唱,想的是自己的心事!
  2005年3月16日
  
 
妙笔集艳有芳芬
——齐如山著京剧《群芳集艳》
  在《书海寻(梦)录一一中国艺术研究院图书馆藏珍稀红学文献识录》(见《红楼梦学刊》2005年第一期第227-241页)一文中,曾对齐如山在大陆所藏的戏曲小说作过简略介绍,曾引起专治戏曲小说研究的读者兴趣,纷纷写信或打电话询问有关情况。由于馆藏图书尚未完全登录,故查找起来有相当困难。最近笔者又在一堆抄本中找到齐如山所著《群芳集艳》京剧抄本一部,为《红楼梦书录》未能收录。
  齐著《群芳集艳》,线装一函一册,首页钤“中国戏曲研究院藏书”阳文方印。抄本外框高27.2厘米,宽17厘米,竖格,每面10行。全剧共十场,每场无题,工楷清秀,极少点改,是为精抄本。
  剧作者取《红楼梦》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故事,敷演成戏文,摇曳多姿,欢歌笑语,茶香酒浓,行令猜谜,为贾府盛时写照。戏文第一场由史太君(贾母)登场开始:
  鸳鸯琥珀引史太君上。(念)老年要积儿孙福,家世难忘祖父恩。(坐白)老身贾门史氏,自先夫去世,带领儿女度日。上荷天恩,下承祖德,倒也人口平安清闲自在。今日闲暇无事,不免将媳妇、孙女辈唤出谈笑一番。鸳鸯(鸳白)有。(史白)你到园中唤他们姊妹前来。(鸳应下)……
  开场贾母自报家门,讲出“集艳”的目的是“谈笑一番”。出场三人,二人对话,简捷利落,突出了贾母为一家之主的地位,也写出了这位老祖宗喜欢“热闹”的个性。
  中国古代小说创作历程中吸取了戏曲语言的谐趣和对话的生活化。特别是戏曲的空间转换,对小说家创作思维的影响在《红楼梦》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应该说《红楼梦》艺术上的成功描写,与作家吸取戏曲营养是分不开的。《红楼梦》诞生之后迅速被戏曲家移植,改编成多种形式的戏曲在大众之中广为流传,既说明了小说戏曲间的密切关系,同时也为小说的广泛流传起到了宣传作用。因此,红学研究者不仅要研究《红楼梦》文本中的“戏曲”关目及其文化内涵,而且应该重视《红楼梦》文本对戏曲发展的深刻影响。倘若有人在此一领域中下功夫搜集、整理《红楼梦》戏曲,将对红学和近代戏曲的研究都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2005年3月20日
  
 
石床花梦人同艳
——读董康《东游日记》
  清代著名“红楼”画家改琦绘《红楼梦图咏》,流传于世,出版家多次影印再版,实不鲜见。但改琦所绘《琼楼三艳图》则很少有人撰文介绍,一粟《红楼梦书录》“版本”部分列有董康《书舶庸谭》卷四所记抄本《红楼梦》,引董康'1927年4月'二十七日日记云:“……生平酷嗜《石头记》。先慈尝语之云…幼时见是书原本,林薛天亡,荣宁衰替,宝玉糟糠之配实维湘云,此回目中所以有‘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也,绮云欲本此意,改窜最后数十回,名《三妇艳》,以补其憾,惜削稿未就也。……题玉壶山人《琼楼三艳图》……”末仅录《琼楼三艳图》“枕霞阁”七律一首(见《书录》第31页)。
  玉壶山人,改琦别号,其著有《玉壶山人集》可证(见《书录》第238页)。“琼楼”者即红楼也。“三艳”分别为潇湘馆(林黛玉)、蘅芜院(薛宝钗)、枕霞阁(史湘云)。董康题诗三首,每图一首,可见董康《东游日记》(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12月版)第201—202页。为省读者翻检之劳,兹将三首题诗迻录于此:
  题玉壶山人《琼楼三艳图·潇湘馆》
  身世伶俜托杜鹃,修篁倚处态嫣然。
  钗钿绮梦怜双影,邢尹深闺竞两贤。
  读曲难堪同此况,埋香独愴奈何天。
  珍珠泪尽胡麻熟,不羡鸳鸯且作仙。
  诗中“怜双影”后括注“指兼美入梦事”;“两贤”后又括注“钗黛颇有瑜亮并世之感。”
  题玉壶山人《琼楼三艳图蘅芜院》
  静对芸编女亦儒,庸来梳裹号装愚。
  羞笼麝串非窥宋,移住麋台定治吴。
  率地梦鞋伤紫玉,枉教簪笔动椒涂。
  藤芜恨逐湘波远,一样情天补得无。
  “女亦儒”句后括注“窃义仍词义”;“伤紫玉”句后括注“登第出亡等于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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