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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商河-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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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俊皱眉受教,不再多发一语,岳飞却是个直肠子,听了这话,霍然而起:“相公要我等自卫,倒底是何道理?莫非真有实据?何况朝廷派遣我等前往楚州军中,不过按阅江防,却非找什么同僚私密!若是为此而去,恐怕不是朝廷所期望于枢密公相者!”
    言罢不再理会,愤然而出!
    张俊骇然,却见秦桧面色瞬间转白,随后一掌拍在案上,指节发白,缓缓握拳收拢。
    ※※※※※※※※※※※※※※※※※※※※※※※※※※※※※※※※※※※※
    次日,千余将士相随,岳飞与张俊出临安赴淮东。
    未出二十里,忽有驿吏送一函至岳飞手中,岳飞不解,拆开一看,上书:“耿著为胡纺首告,秦相罗织其罪,其实无反据!”,书下无落款,但纸、封俱为朝中狱内常用者,大约自狱中来。
    岳飞勒马沉默片刻,终于喝道:“取纸笔来!”
    一旁随行的亲卫忙取出纸笔,岳飞就在马鞍上一挥而就,急喝装函,令岳府亲卫送达韩相府上,并面交韩相,不得违误。
    “相爷!这等事……”追随岳飞多年的亲卫略一觑信函,面色大变。
    “你懂什么?!我与世忠同为王事,若让其无辜受罪,岂不负世忠?!”岳飞喝斥道。
    “是!”亲卫上马,挥动马鞭:“驾——”
    一骑如飞,直入韩府。
    ※※※※※※※※※※※※※※※※※※※※※※※※※※※※※※※※※※※
    入暮时,垂拱殿内,韩世忠朝服免冠而跪。
    “韩相!圣上正在休息,有何等大事,明天再来可好?”小黄门看韩世忠这等情状,不由错愕,大臣等若非蒙赵构召见,此刻早已经离开大内了。而韩相居然在这个时候才来,一来就跪地不起,不知是何道理。
    “还请公公禀报圣上,韩某请罪来了!若圣上不宽赦罪臣,罪臣不敢起来!”韩世忠抬头拱手,泪满双颊。
    小黄门一看不对劲,如飞般入福宁殿去了。稍移时,赵构匆匆走来:“韩卿何故如此,还不快快起来!,来人哪,赐座!”
    “陛下!罪臣万死不敢起身,还请陛下赐臣死罪!”韩世忠不禁声泪俱下,以头叩地。
    “这!这!这从何说起!韩爱卿是我大宋朝柱石之臣,于社稷有功,于朕有恩,何来死罪?!且先入座,慢慢奏来!”赵构也不禁有些失措。
    “陛下!且容罪臣奏明罪状,再请陛下定夺!”韩世忠抬头拱手,却双膝不肯离地:“前日里罪臣依旨,将所部将校一一打发回楚州军中,临安城中不过留下数十亲卫,只是返回楚州的偏将耿著,才至军中一日,便为总领淮东军马钱粮置司胡纺胡大人首告,说是耿著在军中散布谣言,有谋逆之意,且欲迎罪臣回军!耿著随即被严加拷掠,以成其罪!罪臣实实不曾令耿著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诚恐为大理寺所究,不得脱干系,还请陛下赦臣死罪!”
    “这——竟然有这等事!”赵构咆哮:“大理寺中尽是蠢才!居然敢让罪奴攀附朝中枢宰大臣!朕绝不轻饶!韩爱卿快快起来,朕必为韩爱卿作主!”
    韩世忠面色一黯,知道耿著是逃不了罪名,不过自己或者可以撇清关系,这已经是退而求其次的最好结果了,只是心中暗恨秦桧下此毒手,自己也只得厚恤耿著家人,聊以自安。
    “陛下!罪臣还有罪状奏明!”韩世忠咬咬牙,干脆一次做到位。
    “韩爱卿还有何罪?”赵构也好奇起来。
    “罪臣自统军以来,于军中积攒军费一百万缗,粮九十万石,未曾奏明,现在楚州等地军中,还请陛下收归国库,以减臣罪责!”韩世忠以头叩地道。
    赵构闻言,默然不语,许久方道:“韩卿果不欺朕!昔年苗、刘之乱,社稷崩摧,朕亦自度不免,其时在军中,得张相与韩爱卿舍身相护,才保得朕平安,当日朕曾有言,许下张相与韩爱卿一场富贵,始终不得以罪获诛,言犹在耳,却是年华易去,韩爱卿亦生华发!如今韩爱卿与朕好生辅佐朝政,此前之事,朕必不罪卿!韩卿可以安心回府了,朕累了,明日再与秦相商议。”
    说罢,赵构理也不理韩世忠,扭头进内宫去也。
    次日,耿著判杖脊、刺配岭表。
莫须有 第九十七章 枢密按阅楚州军。退保!
    “呼——呼——!”
    演武厅中,风声大作,岳家诸小已自返家,杨峻手痒,提起铁枪,将一路杨家枪使得如龙入海,兴发之致,铁枪如龙,裹住翻跃的身形。这些日子以来,与岳雷交手多次,对于岳家枪中圆转柔韧处更有心得,杨家枪使开,已经烟火气渐消,刚柔相济,渐臻大成。只是岳雷始终力度不足,难以尽得岳、杨两家枪法窍要处,杨峻打得不过瘾,只好等他们走后自己再体悟一番。
    门口处,一名婢子扶着秋香现身,眼下秋香身子已经显得笨拙,腰身粗大,晚间只能自己歇息了,出行更须着人陪伴。
    “呵呵!怎么今日如此兴致,来看咱家练枪?”杨峻手中铁枪一凝,漫天枪影散尽,却抹去额头汗珠,束上一根白缎束额。婢子忙搬来厅中椅子,给秋香坐下。
    “老爷如此神勇,大宋神枪练枪时,竟不许人看么?”秋香微微一笑,以手抚腹,眼中满是柔光:“只是腹中孩儿,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是个男儿,怕是少不得也要学枪,不如现下多来看看,日后也学得容易些!”
    “呵呵!”杨峻大笑:“龙生龙,凤生凤,咱老杨的种,日后必是大宋神枪!那还有错么?也成,今日就让咱孩儿也看看为父练枪!”
    言罢让秋香安坐,手中不停,将杨家枪一招一式,使得棱角分明,竟像是在教腹中的孩子练习枪法一般。边上婢子忍俊不禁,以手掩面,笑出声来。
    ※※※※※※※※※※※※※※※※※※※※※※※※※※※※※※※※※※※※
    六月中旬,岳飞、张俊赶到楚州原韩帅军中。
    此行明面上是“措置江防”,但出临安时的一幕,让岳飞心中不快,也知晓此行不是那么简单,按赵构和秦桧的要求,是要二枢密“沿江视师”,其中不无“找漏子”的意思。
    军中水师统制李宝,昔年曾为岳飞战友,岳飞到后,忙召来一见,但李宝却不愿与岳飞、张俊多呆,而是急于出海,北上山东,于登州一带寻找战机,以牵制金兵可能的南下之图。张俊虽怃然不悦,不过李宝借岳飞之名出师,张俊还留了三分薄面,不好拒却。
    入楚州时,张俊打死也不肯入城,岳飞只得单独入住州府,而张俊则在城外安营,大约秦桧的危胁还是起了作用,老张对城中韩帅旧部,毕竟心中深有怕惧,住在城外,即使有事,跑起来也快些。岳飞见他杞人忧天,也只得由他去。
    不过等检点军籍,岳飞也颇为错愕。
    韩世忠威震淮东多年,金人不敢自淮东南渡,而韩世忠不仅可以出兵援淮西,甚至派遣李宝不时骚扰山东,手下兵马总数竟然不过三万余!这还不到岳飞后护军的三分之一!岳飞平日里虽然深知韩世忠威名,却不由得叹服:老韩治军,确有独到之处!
    张俊却不作此想。
    “依某家之意,此军辎重,俱在楚州,若江淮有变,未为万全,不若移师一部驻镇江府,或者可以互为犄角,贼子若要南渡,便多一层忌讳。”张俊指点地图,对岳飞道。
    岳飞不消细看,自然明白,镇江靠近张俊麾下淮西军,若分兵至镇江,摆明了是要把韩世忠旧部一分为二,而张俊旧部则势力大增。可是这一趟差使明明张俊是正,自己为副,又不好太过驳张俊面子,只得和声道:“今国家唯咱家三、四辈,以图恢复。万一官家复使之(韩世忠)典军,吾曹将何颜以见之?”
    张俊额头青筋一跳,瞬即消去:“岳相所言是矣,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随后张俊下令,将位于淮北的海州城拆掉,海州城中军民渡淮南撤。岳飞其时正在楚州城中,闻说此事,赶往察看时,只见军嗟民怨,只气得跌脚,此事张俊明明白白不让岳飞参与,只是秦桧早有计议,将来和议之中,淮北一切城池都须让与金国,张俊此举也是奉了秦桧之意,所以不须与岳飞商议。
    待岳飞赶至张俊帐中,却见帐内人头攒动。
    “岳相来得正好!”张俊挥退众人,指着帐外楚州城道:“韩相虽然经营此城多年,却不曾修补,多有破损,若一旦有变,不堪防御矣,某与帐下诸将适才商议,若是用心修缮,修补墙砖,深挖壕堑,大约三五月内,当可大为改观,此为江防重镇,便费些钱粮,也颇值当!”
    岳飞抬眼望去,这楚州城确是多年未曾修过,不禁在心中苦笑:“韩帅若在此城,淮河便是天堑,哪里有金贼可以过得来?若要拒贼,便须拒于淮北,等贼子已经渡河到此间,还有防御的必要么?那时贼兵不会长驱渡江,难道还在此纠缠于区区一座楚州城?”
    岳飞明白,张俊此举,已经没有进取之心了,修城就是个标志,若是想收复河北,怎么会在这里修城?
    听到张俊询问,岳飞一字不吐,却实在心里难受得慌。
    张俊见岳飞不语,还道岳飞也在筹划,过了半晌,还不见回答,却见岳飞已经眼望淮河,目光早在淮北了,哪里还在看楚州城!
    “某家所言,不知岳相是何主意?”张俊等得不耐烦,虽然知道岳飞来时就面色不善,大约撤海州城之事遮不住了,仍然腆颜追问。
    岳飞心中不耻,却拗不过,只得道:“吾曹蒙国家厚恩,当相与戮力复中原,若今为退保计,何以激励将士!”
    张俊面色大变,虽然岳飞并未转身,说这话时仍面对淮河,遥望河北,却无疑在张俊老脸上搧了一掴,老张脸上当然挂不住了。只是背后亲兵却看得仔细,听得明白,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俊一听,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胆狗才!竟然对相爷无礼,适才是谁在作声?”
    背后两名亲兵脸吓得煞白,纷纷摇头。
    “来人!”张俊大吼:“把这两个狗才拖到河边去砍喽!”
    两亲兵吓得跪地大叫:“相爷,不是小人,是他笑的!”
    “相爷!绝不是小人!冤枉啊!”
    岳飞听得不忍,在一旁拱手道:“区区小事,张相……”
    张俊铁青一张脸:“岳相昔年在军中时,也是这般慈悲么?”言罢手一挥,两名亲兵被远远拖去,斩在河边,惨叫声沿河随风飘散。
    岳飞明知这举动为何而来,却发作不得,心中气愤难平,眼看那两名小卒无辜代自己受过,只得咬牙忍了,愤愤返回楚州城中不提。
    次日,张俊命楚州中军统制王胜率部于较场列队。
莫须有 第九十八章 可怜楚州无敌军!肢解!
    入夜后,张俊犹在营中怒发如狂。
    “好你个岳飞!不修楚州便罢了,居然羞辱老夫!退保?!难道楚州不修,异日金贼当真不来么?哼!不保楚州,难道要去保大江?!”
    帐中僚属战战兢兢,都不敢接腔。忽闻帐外有人报:“相爷,淮东总领胡纺胡大人麾下来人,有机密事宜求见相爷!”
    张俊正在火头上,破口大骂道:“什么鸟大人,什么机密……等下,你道是哪位大人?”
    帐中一名僚属忙接过去道:“相公,是淮东总领胡纺胡大人!”
    张俊不由沉吟不语,毕竟秦桧曾经明言,耿著之事即由此位胡大人所揭发,稍一思忖,立时明白这位胡大人地位特殊,倒不好轻易得罪:“既如此,叫来人进来!”
    稍过片刻,进来一位白净汉子,薄面微须,却是淮东佐吏穿戴。
    “小人叩见相爷!”来人进帐,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胡大人差遣小人来,有重要军机禀报,不知——”
    此话未竟,抬眼看了看帐中僚属。
    “无妨,帐中俱是本相的人,不知胡大人派你来,有何指教?”张俊虽然自持身份,却仍对这秦桧手中的外臣麾下,不敢过于大意,言语中竟然颇为谦冲。
    “岂敢!”来人倒也机灵:“胡大人让小的转告相爷,明日按部,却须小心在意!”
    张俊一凛,忙道:“此话怎讲?”
    来人道:“明日相爷所按阅的中军统制王胜所部,历来为韩相腹心,前日里那耿著自行在返军中,便与这王统制过往甚密,胡大人身在淮东军中,本要亲自前来与相爷共商此事,却是颇有不便,只好令小人转告,只怕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不可不慎。相爷洪福,必能化险为夷!”
    张俊挥退来人,举杯之际,竟然有些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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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时,张俊在行营中坐定,只等楚州軍中消息。
    “禀相爷,中军统制着人来请,中军已在较场列队,专等大人按阅!”帐外小校报道。
    张俊微微一笑,眼中厉芒一闪而逝:“嘿嘿,王统制,倒要看你有何花样!”随即率所部军卒赴校场按阅,昨晚早已经和帐下僚属商议得妥了,只要形势不对,立即制住王俊,不怕他中军有何花样。
    “恭迎相爷!”王胜下马,对浩浩荡荡而来的张俊拱手道。
    “恭迎相爷!——”
    较场中数千军齐声大喝,声势惊人。
    张俊闻声,见王胜在内,五千余中军皆顶灰贯甲,刀枪如林,战意腾腾,不由得心中发悚,对昨晚的计较顿时失去信心。
    张俊挥手,让亲随招王胜到面前,才稍稍放心:“王——王统制,如此酷热,军中将士为何擐甲,却不热坏了人?!”
    王胜一愕:“枢密来点军马,不敢不带甲!”
    张俊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也是积年老帅了,这点军中规矩也是知道的,大凡有临安重臣到军中,不免要展示一下军威,以让临安城中的圣上放心,只是轮到自己时,难免心中有鬼,有些心虚罢了,王胜这话得当真理直气壮之至,张俊一时不好作答,良久才道:“叫将士们都缷了吧,热得紧!”
    王胜虽然不解,却还是拱手应命:“是!”
    中军一时间尽解盔甲,堆积如山,张俊召王胜随行按阅,心中大定,却在大热的天里出了一背虚汗:“吓老子一跳!”
    数日后,张俊不再与岳飞相商,直接下令把淮东军主力移往靠近淮西的镇江府,楚州城果然只得少许军马驻守,方才从海州渡淮南撤的军民也被迁往镇江,一路军嗟民怨。而淮东军中最为精锐的韩帅麾下背嵬军则直接从淮河边上调到临安,由殿前司军节制,保卫行在临安城!
    岳飞至此,终于知道,“同按阅御前军马,专一同措置战守”之诏,不过一纸空文,肢解淮东军早已经是朝廷计议停当之事,张俊不过前来执行而已,让自己随行,或许是安抚韩相旧部之心,以免张俊不能孚众罢了!
    六月底,岳飞在镇江府见诸事已了,坚决要求返回行在临安,张俊颇为“不舍”。
    “岳相与张某同按阅江防诸军,如今尚未过半,如何就要返回行在?何况本相正上书朝廷,欲设枢密行府于镇江,以便临江以议战守,诸多事项均须待朝廷之意,若圣上诏下,你我二人正多事务,如何便得抽身?岂不忙坏了老夫?”张俊送出府时,言语中还颇有见责之意。
    “呵呵!相公胸中早有成竹,岳飞何必画蛇添足,若是在此间久了,又怕误了相公大计,还是回行在的好!”岳飞冷笑,勒马而去。
    张俊在府门久久伫立,面色渐渐转和,却拱手往岳飞远去的方向道:“岳相好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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