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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小商河-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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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时都元帅也无良策可以拒蒙古,便在汪古部与塔塔尔人土地间,处处挖开深壕,马不能跃过,并沿壕建土堡。以效烽火之举,一处有警,一日可传至中京或上京,遂举大兵进击,也得了这十余年安宁。只是这土壕不经风雨,过得十余年,早填得平了,兵力不足时。土堡也早作了牧人歇息之所在。往往颓坏,蒙古诸部才得以纵马南下。大人若有意于挥师北上,须在此间积储粮草兵甲。只怕非经年月而莫办,若只是求北方安定,而后对宋国用兵,则只需要将昔时土壕深挖,便以所取余土砌筑土墙于壕侧,隔数里便起一个土堡,以期烽火之用,则自大同以北千里之内,蒙古蛮夷何由而南下?”
    完颜亮击节叹道:“诚哉此言!萧大人这番计较,便出完颜亮之上,若天下间稍复元气,岂会令蒙古诸部称雄于漠北?他日必北上燕然,效汉唐故事,擒俺巴孩汗至上京阙下,明正其罪!方今大金之患,却是中原之地尚未完全伏于王化,子民流于江南,燕云之地久在大金治下,倒也颇为兴盛,却只得二百余万户,中原千万户,如今十不存一,右相近来深悔昔年杀戮过重,致难复旧观,宋民多畏兵祸于江南,赵构又虚应敷衍,不肯发还河北子民,哪里便得恢复汉唐之盛?若要行汉唐事,须有汉唐国力,故欲北伐,应须先行南征,待赵构伏罪,河北尽复旧日繁盛,或者可以成就前人武功,混一天下,再无华夷之辨,以息万世兵戈!”
    萧裕转而叹道:“上将军雄姿英发,不输于汉唐开国之祖,只是今上却?”
    完颜亮心头一跳,变色喝道:“萧大人,这话岂是随便说得的?”
    萧裕一愕,随即意识到其中语病,骇得后退一步,拱手道:“下官糊涂!一时失言,上将军勿以为罪!只是这?”
    完颜亮却未进一步发作,而是转过身去:“皇兄春秋正盛,大金国祚无忧,萧大人日后还须慎言!”
    萧裕耳又不聋,哪里听不出完颜亮话中萧索之意,今上日日滥醉,大金国举国皆知,本来就已经子嗣艰难,再如此自伐,不肯亲近后妃,如何能够保证大金国祚?完颜亮位在皇室中,本不算高,但严格算起来,居然是皇位地有力竞争者,若今上始终无子,日后完颜亮按序排下来也极有希望!
    想通了此节,萧裕心下豁然开朗:“上将军心怀国事,若有机缘,实现此等抱负也非不可能?只是天欲降大任于上将军,必须要经过这番磨难,方可成就大业,下官驽钝,然愿牵马垂镫,惟上将军之命是从!”
    完颜亮虽背对萧裕,萧裕仍然看得出,这背影猛地颤一了颤,心下狂喜,晓得自己猜对了,当下拿定主意,再补充道:“上将军不须着紧,天下事有水到渠成者,关外自有上将军主持,燕云之地,下官愿一力承担,中京一班文武岂不晓得上将军威武?下官以上将军之名号令,自然无有不从者,惟大将军所愿尔!”
    数日后,汪古部南方村落中,一个已经从事耕种为主的部族内,黎明时,村民稀稀疏疏地出门,开始一天的生计,当真是一天之计在于晨,有下去劳作的,也有驱赶紧牛羊互北边草原的,但已经有了自己固定的居所,不再像祖辈们那样逐水草而居,甚至在辰时,村中还响起了读书声,却是用的女真文字,教授汉人孔圣的学问。村中鸡鸣犬吠,一派平和气象。村人服饰却与中原大异,成年男子头上剃光,只留几绺小发辨,年长者多数一部大胡须,村中还建了一座波斯胡寺,寺上赫然一个大大地十字架,却原来拜地是传自波斯地景教神明。不晓得耶苏他老人家在天堂里是不是也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拔信徒!
    这一族原是党项余族,经年以来。族小民弱,早年附于辽,近年附于金,皆身不由己。
    但才到午时,马蹄声雷动,地面尘土扬起,村中老小开始惶惧起来:与往
    ,这队上千骑的兵马并非经过此间径往北方去与蒙古而是直冲这村落而来。
    “都出来!所有男子都出来!”为首地军官模样的骑士在马背上大叫。金军在此间便是生死予夺的主宰。便是寺中供的那位背负十字架的大神,在金军面前也无可奈何,是以没有人敢去向上帝求祷,而是听话地站到村中寺前地广场上。
    村中被这千余骑团团围住,四面皆水泄不通,出门返回的只得叫苦,外出未归的。其家人自然暗叫庆幸,只听那军官展开一张纸读道:“奉龙虎上将军令,着汪古部成年男子,凡年满十五或高过马背者,立即随军北上听命,凡有随军者,免其家今年赋税,若有违误者。立斩不赦!”
    村中顿时哭叫连天。妇孺老弱皆掩泣,成年男子及高大一些地孩子皆不能够幸免,立即随军北上。一路上,各村落地男子渐渐增加,汇合作一处,甚至大同府地乡间汉人,也驱赶了不少至此间。至此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金人将这许多人带到草原上作甚?莫非要与蒙古人作战?”
    自大同府来的老年汉人嗟叹道:“蒙古人来去如风,岂会让咱们上阵去追杀?便是背负辎重也有的是马匹,岂不见咱们地饮食都在这马背上么?不晓得这番是什么祸事,只是不大像上阵厮杀罢了,你看可有我等用得地兵器?”
    前方一个后生悄悄扭转头来:“也说不得,日前看到有数十辆大车过去,拉的物事极沉重,像是兵器之类,金人哪里用得了这许多?”
    “吵什么?作死么?”一名金兵纵马上前,挥鞭在空中击响了一记,骇得众人不敢作声。
    入夜时歇息下来,迷底才算揭来:原来立帐挖沟时,那几十辆大车掀开,里面竟然全是锄头之类的农具!这东西倒不是从农户家里得来地,大金国的铁器精贵,民间若有些许,只得用作农具,哪家会有多的?便是官家,也只在劝课农桑时才大造农具,这还是昔年间兀术在中京时铸的,用于发放给从上京迁到河北耕种的女真族人使用,眼下实在没有这么多人迁来,才让完颜亮得以应用。
    “锄头?”那名老汉人骇道:“莫非金人想在草原上屯垦?不对啊!若是要屯田时,岂不让咱连家小搬来,为何却只征了男子?”
    这时在琼州清澜港内,却有一家老小正欢呼跳跃,一个小孩子大声欢叫:“爷爷又当官喽!爷爷又当官喽!咱们不用饿肚子了吗,爷爷?”
    李光身着怀南府市舶司主事官袍,手中拿着一张文书,哭笑不得:“察有泽州府举荐太行义民李南清,饱学守义,不附敌国,有经纬之才,着为泽州府怀南市舶司主事,书到日着即赴任,不得延误!”
    “还好!杨都统还给咱家留了个姓在,只是这理上确有些难得清楚,叫‘理难清’也无不可!罢罢罢,若非如此,怎么保得一家老小?那秦桧必定不会放过老夫,止此方是避祸之道!”当下笑笑,将吏部文书密密收入牍中,对孙儿道:“话虽不错,此后不必饿肚子了,只是人前却须记得,咱们自河北而来,爷爷眼下名叫李南清,不可记错了!”
    那小孙儿懂事地点点头:“嗯,这样坏人就不能再害爷爷了!”
    家中众人都是悲喜交集,经过了吉阳军的一番遭遇,都晓得眼前便是天堂一般,哪还有不珍惜的道理!李光积年为官,小小市舶司能有多少政事?便是当年吏部、户部管天下财赋,也不在李光眼里,只须严明制度,用人得当,便可无忧,官威更不消学得,那是天生带来的,当世大儒间,进得朝堂,精通政事,退得山林,治得经典地,这李光实是其中屈指可数者。
    但最为莫明其妙地却是胡!
    胡性情刚烈,上书求斩秦桧时便已经存了死志,眼下见秦桧主政,早存了老死海外之志,本无意再入中土一步,只是家小在吉阳军难挨,能够脱出生天,实有再世为人的感觉,却被杨再兴更名为“胡学涛”,直接派遣到景德镇,携钱三十万,负责收购当地所产精美瓷器,并兴建数座新窑。
    取得新身份的胡不想从政,却转眼间成了一名大财主!合家老小锦衣玉食地在景德镇安顿下来以后,胡犹自不能相信,竟然在杨再兴安排下成了一名大瓷商!只是胡自是做大事地人,气魄之大,当下也没有几人及得,三十万居然在半年内花得尽!但也将整个晋城瓷业规模扩大了三倍,几乎将当地高档瓷器包揽了五成,俨然成为大宋瓷器界的一名“大鳄”,但打出晋城之名,再大生意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人疑心这个团团富家翁,居然曾是当朝枢密院编修!
    “杨大人,胡名动天下,以其性情刚烈,嫉恶如仇,学识亦不差,为何不举荐为一方州县宰,而为大商?”洪皓与胡惺惺相惜,觉得杨再兴的安排不甚合理,忍不住提出来询问。
    杨再兴其时正在姚察看棉田回来,大笑道:“君子学得一身本事,便定要货与帝王家才是正道吗?先生虽主泽州之治,若与所印陶书相较,后者不过是末技,却哪一个更造福苍生?姚本是战阵上的武将,如今能够以远比丝绸低得多的价格,让天下人穿得暖和,这番功劳,与多杀几名金人相较,哪一个更大?胡先生对大宋朝中之事,大约不会有多大兴趣,但若是能够在瓷器上有一番作为,日后成就,怕是一般商家难及矣,青史之上,未必就输与了一班朝廷重臣!”
    洪皓至此,若有所悟。
战太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 草原起沟堑,南洋现海贼!用武。
    草原上的突兀尔,蒙古的勇士忽图刺,光临克烈部的不亦鲁黑的荣幸!”不亦鲁黑汗大笑着迎出去,伸出双手与忽图刺拥抱,古儿汗与罗彦却躬身为礼。
    “我便是要来看看,克烈部的英雄如何的了得,竟然大败塔塔尔人,追击千里!”忽图刺也大笑,却有些言不及义,更有些心事重重,便在火光下,也看不出有一丝丝喜色。
    入帐坐定之后,罗彦才第一次看清这位众人口中的英雄,忽图刺果然长得雄壮,若说俺巴孩汗给人的映象是肥硕,忽图刺头上数根大辫子,总扎在脑后,额头剃光,青筋暴绽,全身肌肉虬结,掩不住力量的泄露,重量总在二百斤以上,当真有如山岳之稳,虎豹之威,顾盼间眼神如电,明亮而慑人,当真称得上“英武”二字。
    “克烈部是对的,塔塔尔人是草原上的狐狸,只可猎杀,不可结盟,只怕我那妹子平白地遭那塔塔尔人污辱,却不能换得大草原上的平安,岂不折了蒙古族人的荣誉,长生天也必不庇佑这桩婚事!”忽图刺掩饰不住对这桩婚事的反对甚至愤怒,谈到此事时双眼瞪圆,拳头捏紧,腮帮处嚼肌突然暴起。
    不亦鲁黑汗与古儿汗相视一笑,罗彦却在心中打一个突:兄弟相悖,是草原上的祸乱之源,看来蒙古最大的汗王,无敌的合不勒汗子孙间,也有潜藏的深沉危机。
    “正是如此!”不亦鲁黑汗右拳击在左掌中:“塔塔尔人已经不复当年之勇。若非金人襄助,也不敢来攻打大草原上地主人,大汗这番如此听那些贼子摆布,只怕久后必生祸患,忽图刺果然明白事理,不晓得有没有什么主意,可以阻止这桩婚事?”
    忽图刺黯然道:“大汗主意已定,早派遣了使者往塔塔尔人中覆命。已经在准备大婚的礼物了。甚至还要亲自将妹妹送往塔塔尔人那里!”
    罗彦听罢一惊。不由得脱口而出:“送不得!”
    帐中诸人皆是骇然,古儿汗第一个问道:“如何送不得?”
    罗彦望向不亦鲁黑汗,后者微微露齿而笑:“头羊将最肥美的羊羔送到狼群中去,还指望狼群会收入了羊羔而放过头羊么?在塔塔尔人看来,大汗与每一个蒙古族人一样,不过是一个敌人罢了,哪里会认真当作亲人看待?是以大汗不去则罢。若去了却难保平安。”
    忽图刺在一旁默然半晌,不置一辞,只众人说完,才突然吼道:“塔塔尔人若是敢伤害大汗,忽图刺一定要去杀光塔塔尔人每一座穹庐下的族人,掠尽塔塔尔草原上的羊和马!让他们的种族从此在草原上消失!”
    次日南归时,罗彦不解地问不亦鲁黑汗:“大汗为什么要给那忽图刺提供一些生铁?不是说不能向其他各部提供好铁么?”
    不亦鲁黑汗大笑:“贺兰可汗以为呢?那忽图对俺巴孩汗不满,却无从发作。若是俺巴孩汗在塔塔尔那里死去。草原上的新主人将是忽图刺汗,若是俺巴孩汗从塔塔尔人那里回来,说不定便是与忽图刺作战的时候。贺兰可汗猜猜,哪一个会赢?”
    罗彦犹豫道:“据某家看,忽图刺并不害怕塔塔尔人杀了俺巴孩汗,大约那才是他当大汗地最好机会,但若是真要与俺巴孩相持起来为,忽图刺虽勇武些,也不是俺巴孩汗地对手,俺巴孩汗在草原上地威名和势力,眼下还没有人可以取代!”
    “哼!”不亦鲁黑汗道:“乞颜部与泰赤部算什么?克烈部迟早将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
    说罢不顾众人,独自纵马狂奔,古儿汗有些奇怪地瞪了罗彦一眼,却不作声,纵马紧随而去。
    罗彦却在心中喟叹:大哥要我到此间,是要让蒙古人强大起来,去和金人争斗,却非让蒙古诸部自相残杀,如何还要让忽图与俺巴孩之间同室操戈?何况便是在大草原上点起了战火,克烈部当真就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么?若是如此,以后会不会平了汪古部,挥军南下,去与大宋争锋?这不亦鲁黑汗也忒急了些。
    此时的汪古部草原上,却是一片混乱。完颜亮着人大修昔年的土壕工事,将大半个汪古部的地盘都挡在了壕沟以南,自家却率骑军五千,往壕沟以北大力扫荡,誓将所有汪古部族人都驱到壕沟以南,尽在大金治下为民,只是大军所至,哪里会与那些小部族讲解什么“拆迁政策”,自然与后世的拆迁工作组一般,直接驱开牧民,拆了穹庐,赶走牲畜,直将各部长生天庇佑下地族人,以及上帝光辉照不到的信徒迁徙一空,待罗彦返回汪古部时,原来所部的千余骑军已经在术赤的率领下,与金人作战十余次,只是兵甲不完备,人数也比金军差得远甚,是以屡战屡败,连退数百里才脱出了完颜亮的追杀,人马折损各有百余,让罗彦心痛不已。
    罗彦率部直逼到壕沟前时,基础工程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宽丈余,深亦如之的土壕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沿壕一带密布的金军却已经达到七千余,加上有完颜亮、迭亲率主力四处游走,一时间却无计可施:要想突破这道防线,将被迁南下地汪古部诸族接回来,需要深入壕沟以南数百里,就算前往时不难,但返回时却绝无退路,大批人口牲畜不像骑军那般可以机动,肯定逃不过完颜亮大军地绞杀。
    “除非完颜亮在此间也筑出一座长城来,否则便是这等工事,岂能挡住我贺兰可汗!”罗彦对着数百步外的建设大军,恨恨地斩断一根挡住视线的树枝,术赤忙将他往后一拉。以免为金军所觉。
    这边厢罗彦极度不爽,南方地大海上,王兰却在船头欢呼呐喊,对着前方万里晴空,天上翻飞的海鸟,湛蓝如天空的洋面,其欢乐处非怀南市舶司衙门内可比。让李光那般积年的干臣去当这官儿,却让久经战阵的王兰随大船南下。犹如脱出樊笼。双方都各得其所。安之如饴。
    阮漓却在舱中窃笑,将一个紫砂陶壶放在嘴边,轻轻一吸,浓浓的晋城老窖香味溢满舱中,门口侍立的小卒喉头滚动,咽下一大口唾沫,看得阮漓一笑。随手将壶抛出,那小子伸手接住,熟极如流,畅饮不迭。阮淳却在腹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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