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览群书2006年第03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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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看出,唯科学主义的这些论辩逻辑,不过是永远无法证伪的诡辩而已。某些一根筋的“微米”们被这样的修辞诡辩来“忽悠”了,又用它来“忽悠”人,却假模假势地摆出一副理性自居、真理化身的pose,不能不让人感到滑稽可笑。对于这种无厘头的唯科学主义者,理性的说服大概不会有什么效果了,我们只能借用周星驰的著名台词来表达如黄河之水般的敬佩之情(当然遗憾的是黄河现在常常断流):
“曾经有一个追随唯科学主义者的绝好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如果上天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愿意对所有的‘微米’们说3个字:追随您。如果要给我这个承诺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光年。”
“反授权”与猾吏
■ 李 欧
某夜,来友,官场中人,闲聊,言及官场中有“反授权”一说,并叹“清官难逃猾吏之手”,古今皆然云云。
窃以为无病呻吟。官场上谁不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献金、献人,献媚、献情、献人格……皆为能“进步进步”;岂有下控上之理。如有,必是把柄落于属吏,被胁从敲诈而已。准确地讲,应是“贪官难逃猾吏之手”,例证举不胜举。
近读闲书,发觉不然。清人朱克敬著《瞑庵杂谈》一书,中有一段:
阳湖恽次山先生世临,寓京师时,偶饮酒肆,闻一胥语人曰:“凡属事者如客,部署如车,我辈如御,司堂官如骡,鞭之左右而已。”世临心窃怪叹。未几,成进士,由翰林致官吏部文选司主事。文选故为利薮,部胥移易选法,胁外官钱,往往致富。世临勤敏,多记旧事,又遇事钩考。胥奸不得施,怨之如骨,倒书其名于壁……
原来,为上司鞍前马后,不过是“挥鞭”而已。但此等胥吏,也太狂妄,遇恽世临这样的勤政严谨之人,也只能如街上顽童“倒书其名于壁”而已,岂能“我辈如御,司堂官如骡”!
近再读书,发现又不然。明代大文学家冯梦龙乃世事洞明之人。作《智囊补》一书,有“猾吏”条:
包孝肃尹京日,有民犯法当杖脊。吏受赇与约曰:“今见尹,必付我责状,汝等呼号自辩,我与汝分此罪。”既而,包引囚问毕,果付吏责状。囚如吏教,分辨不已。吏大声呵之日:“但受杖出去,何用多言?”包谓吏市权,摔吏于庭,杖之七十,特宽囚罪,以抑吏势,不知为所卖也。此吏真可谓“猾”,略施小计,便安排了老包。正直的老包为了“抑吏势”,必惩戒狐假虎威之人,故责打下属而宽宥犯人。但绝不会把下属往死里打,意思意思而已;熬一熬,为犯人“分此罪”,白花花的银子便进了腰包。冯梦龙居然将“猾吏”列为“智囊”,甚至与曹操、田婴等人并立,真是大有心得。因此,他还叹道:“包铁面尚尔,况他人乎!”
查“清官难逃猾吏之手”一语,出自清代汪龙庄之书。汪龙庄,本名汪辉祖,字焕曾。父子两代皆当过官吏、师爷。汪氏几十年为官吏,为幕府的生涯,深通官场之三昧。晚年办私学,专授为官之道,类似现在的“行政管理干部培训班”。当然,不是讲“先天下之忧而忧”之类,而是阐释官场“潜规则”,一时求学之人如云。其学问编成《学治臆说》《佐治药言》等书,据说为地方官必备指南。或许,现在出版也可为畅销书。这些书均为经验之谈,随时可活学活用,立竿见影。举一例,汪老宦探讨上下级信息不能沟通的原因所在:
或问:何以谓之上下易隔?日“理甚易明,事则不能尽言也。为上官者,类以公事为重,万不肯苛求于下。而左右结事之人,不遂其欲,辄相与百方谋孽。昔吾浙有贤令,素为大吏所器。会大吏行部过境,左右诛求未厌,一切供储皆阴险为撤去。晓起灯烛、夫马一无所备,遂撄大吏之怒,摭他事劾去,此隔于上之一端也。又有贤令,勤于为治,锱巨必亲,赏罚必信。其吏役有不得于司阍者,遇限日事,未必得迟,而出外未反也,不即为转禀,率令枉受逾限之谴。此隔于下之一端也。被害者,据实面陈,何尝不可立呈其弊,然若辈势同狼狈,所易之人,肆毒尤甚。安能事事演禀,频犯投鼠之忌,故下情终不可以上达,曰易隔也。
其实,在《红楼梦》第九十几回中描述贾政外派任粮道,他与属吏、长随之间的纠缠,与汪龙庄所述,大同小异,可见其具有普遍性。甚至,汪先生为了“片面的真理”,不无激愤地断言:
吏乐百姓之扰,而后得藉以为利……吏献一策,事若有益于民,其说往往甚正,不为彻底熟筹,而轻听率行,百姓必受累无已。当然,这是指“猾吏”,而非“循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