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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特别的女生萨哈拉-第8章

小说: 特别的女生萨哈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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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她看到我把诗扔到德里的座位上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有的时候我们需要一些诗,有时候,是她说的。她要跟我说男孩子的事?千万别,我会死的。也许她知道我偷看德里日记本的事了?我只看了一眼,而且也只看了德里的,我几乎都读不懂他在写什么,他的拼写简直一塌糊涂。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偷看他的日记本,也许是我对他太好奇了。他跟别的男孩子太不一样,他好像永远不会从那种封闭的情绪中走出来,更别提跟你说话了。波迪小姐自己也喜欢偷看,她自己说的,不是吗?但是我不能这么问她,因为那天,我实际上是在“偷听”。
  但是如果我猜错了,她要跟我说的根本与德里无关,怎么办?
  哦,不会是……我开始胡思乱想,“如果你……日子会好过点!”她知道我也是有“特别需要”的学生,所以开始特别地对待我?我又要回到大厅里了。她也许看了我的记录,也许……


谁是孤儿(4)(图)




  波迪小姐转过身。“对不起。”她说。
  “波迪小姐,我偷看过德里的日记本!”我突然说道。
  她愣住了几秒钟,然后很好笑地看看我。“还好,没被抓到!”说完,她就走到那堆日记本旁,没拿露兹的本子,也没拿德里的本子,而是找了半天,拿出了我自己的日记本。上面写着我用很小的字写的我的名字,没错。
  “这个!”她把我的日记本在空中挥了挥,就像电视上演的律师,“这个!”
  我站在波迪小姐面前,但是好一会儿她除了“这个”就没说别的了,只是摇着我的本子。“怎么了?”我也是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你得允许我就你的这个本子问几个问题!”她一脸神秘地冲我说,“你没搞到什么时间快车之类的东西吧?比如,你到了未来的几年写了这些东西,然后又坐着时间快车回来了?”她弯腰靠向我,很好奇地问我。
  “没,没有,老师!”我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这么回事!”
  她从讲桌里拿出了一副眼镜,“拿着!”她命令道。“这不是我个人的好奇,而是我的工作!”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盯着我的脸看,使劲地看,我认识的人中,只有妈妈曾经这么用力地盯着我看。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看得见她的眉毛上上下下地跳动。好像她在撬保险箱或者是拆炸弹。“非凡啊!”她自言自语地说,“全看见了!”
  “什么?”我问道。
  “文字,”她说,“你的天赋!”然后她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一个金色的星星,后面拖着一只七色的彩虹尾巴,跟我从露兹本子上抠下来的那个一模一样。“好了,我想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出去玩吧!”她说。
  
  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操场上的。瑞秋和克罗地亚正等着我。“波迪小姐跟你说什么了?”克罗地亚问。但是我没理她,而是直接奔向不远处的巴黎。
  “怎么了?”巴黎问。我拉过她的手,悄悄地把我刚刚得到的那颗星星塞到她的手心里。她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我。她没有笑,但是眯起了眼睛。然后她攥起了手,点了点头,跑开了,跑向露兹。
  
  我又能正常呼吸了。我听见背后笨重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克罗地亚和瑞秋跟上来了。“你没事吧?”瑞秋气喘吁吁地问。
  “没事,”我说,“再也不会有事了!”
  但是我错了。我们回到教室的时候,我以为德里会坐在我扔给他的诗上面,但是他发现它了,即使我把纸叠得那么小。德里一层一层地打开它,我叠了好几折。德里甚至忘记坐下,就那么站着打开。然后他开始读,他的脸变成了紫色,看起来生气极了。他那么凶,我吓得几乎瘫在了座位上。
  他骂了一个脏字,我听过,但是我不会写,于是全班的人都开始看着他。“谁把这个放在我凳子上的?”声音大得几乎震塌了屋顶,我真想爬进我的书桌里,但是我知道我的“尺码不对”
  !“我不是孤儿!”他开始声嘶力竭地喊,“有人说我是孤儿!”
  “没人说你是孤儿!”波迪小姐正认真地看着我,我想她知道是我干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希望德里没发现波迪小姐在看我。德里的胸脯一起一伏地看着全班的人,眼睛又红又湿。
  我几乎怕得要哭了,也许不止是因为害怕,我竟然把最最特别、难以琢磨的男生惹得那么生气,也许是气自己气得要哭了。
  但是我现在想的是,我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在一周前有一次偷看了他的日记?而且波迪小姐是对的,诗歌不是给垃圾看的。


苹果的故事(1)(图)




  下雨了,落叶软塌塌地贴在马路上让人想起了幼儿园的地板,因为我们上美术课的时候,总是把颜料弄得红一块绿一块地粘在地板上,就好像地板才是真正的画板。波迪小姐又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老师的故事。我们边听边把收集的落叶夹在我们的标本夹里。波迪小姐的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红枫叶做的花环,衬着她的绿头发,看起来漂亮极了。
  
  “她已经非常老了。”
  “有多老?”
  “老到头发都变白了,老到背都弯了,老到看人时眼睛都要眯着。”波迪小姐也眯起了眼睛。“她每天走着去学校。她早上起得很早,早到草地上还有露珠呢!”
  拉菲尔突然大笑起来,“她踩那些露珠了吗?”
  波迪小姐警告的眼光扫过拉菲尔,“对,她的确踩在那些露珠上了,因为露珠不过是水珠,拉菲尔。因为她踩到了很多露珠,一路走下来,她的鞋子都被打湿了,鞋前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月芽形的水痕。
  “她住在乡下,每天去学校都走同样一条蜿蜒的土黄的小路穿过树林,再穿过那片空地,走过操场,最后走到教室里。”
  “她为什么不开车?”
  “那时候还没有车开!”
  “我奶奶也很老了,但是她就开车,一辆别克!”
  又有几个孩子也开始嚷嚷他们的奶奶和姥姥都开什么牌子的车。“好,我等你们说完!”波迪小姐说。等待过去了,“不管你们的爷爷奶奶都开什么车,如果你们住在乡下就知道为什么她不开车了。虽然她不开车,但是她看得到很多美丽的景色,比如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天空上,就在天空的两端,互相望着对方。”
  “我见过,”安吉丽娜煞有介事地点头说,“嗯,漂亮极了!”
  “我也喜欢。这让我想起了在操场两端的两个孩子,两个女孩儿,她们太害羞了,害羞得不敢走向对方说声‘你好!’。”我看着瑞秋,微笑。她也看着我,微笑。我感觉巴黎在从背后望着我,所以我回头了。“在乡下,空气闻起来就像噼啪作响的绿豌豆,或者像蟋蟀在摔跤,噼啪!噼啪!”波迪小姐唱着。
  “只要你走到那儿,它们就蹦得哪儿都是,啊哈!”安吉丽娜兴奋极了,好像现在就有豆子在她脚底下开了花,“今年夏天在我奶奶家的时候,就是这样。波迪小姐说的是真的。”
  安吉丽娜噼里啪啦说的时候,波迪小姐一直笑着看她。“那你们有没有曾经走在乡下的小路上,特别早的早上,然后就听到树叶沙沙地响动,就好像在跟你说它们有很多很多的秘密?”我们停住手里摆弄的标本夹,等着她变成那棵会诉说秘密的树,然后她的声音果然就轻起来,像阵微风那么轻。“每一棵树都有自己的语言。如果你知道如何听他们讲话,他们就会把藏在树干年轮上的故事都告诉你。他们会告诉你,一场厉害的雷击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个洞,然后顽皮的孩子就踩着这个树洞爬到他们身上玩耍;还有那只脾气糟糕的松鼠,竟然用走私犯兜里掉出的珠宝装饰它的小窝,真是奢侈;或者他们有多想念那只飞走后杳无音信的老猫头鹰,它走了以后,没人再帮树儿捉虫子了。”
  “也许那些树只是想说,‘早上好!’”露兹说。
  “也许!”波迪小姐表示同意。
  “也许什么都没说!”瑞秋说。
  “也许什么都没说!”波迪小姐重复。
  “也许只是沙沙声!!”我们吼道。
  “也许是树和树在说悄悄话!”珍妮说,“他们说吗?”
  “我希望他们说。我们都至少说过一次悄悄话,不是吗?”
  “萨琪亚可不止一次!”多米尼克叫道。大家都笑了。
  “波迪小姐,多米尼克笑话我!”萨琪亚抗议。
  “傻死了,树根本就不会说话,更别提悄悄话了,那些都是你们这群幼稚儿的想像,树就是树!”德里提醒我们。
  “这是一种灵魂,德里。老师也就是老师。于是这个老师就每天这么走到学校,路过很多树,有的树有魔力,像安吉丽娜的树……”
  “啊哈!”安吉丽娜又开始点头。
  “有的树只是树,像德里的树。”波迪小姐继续,“但是这个老师总是觉得这些树是有生命的,她看到树上的结,就想到了人的眼睛和嘴巴,她看到树的枝叶,就想到人的手臂和头发,也许这有点幼稚吧。”德里听到这里,一副得意的样子。
  “她走过树林来到空地,看到一群黑色的乌鸦飞过天边。然后,她又走了一会儿,看到农民的马儿沿着空地的边儿溜达。”
  我用手指轻轻地把“溜达”这个词写在本子的封面上。
  “最后她终于看到操场和操场上的孩子了。”
  “是趟不错的散步哦!”珍妮说。


苹果的故事(2)(图)


  波迪小姐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词:“田园的”。“当我们说某种事物非常地好,非常地有乡下的气息,我们就说它是‘田园的’美。但是这么走了25年后,这个老师开始妒忌她所偶遇或路过的事物。”我记下了“偶遇”。
  “什么意思,干吗妒忌?”
  “她看到鸟儿的时候会想,‘为什么我不能飞?’她看到马儿的时候就想,‘为什么我不能像它那样跑?’她看到那些孩子的时候就想,‘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一样
  玩耍’?”
  “笨!”拉里说。
  “更糟的是,她的班上有一个小男孩儿……”
  “他是叫拉菲尔吗?”拉菲尔问道。
  “是多米尼克吗?”多米尼克问道。
  “是埃尼吗?”埃尼问道。
  “哦,不,我记不住了,”波迪小姐抿着嘴微笑道,“我只记得他是个坏孩子!”
  “他是叫德里吗?”薇罗尼卡问道。我们都笑了。
  “闭嘴!如果他坏,那就是他的老师坏!”德里吼道。
  “正确,德里!”波迪小姐用力地敲着桌子。“你说得太对了!这个男孩儿是坏,但是他的老师也坏,只不过让他们变坏的原因不同。在家里,这个男孩儿挨打。他家里很穷。他走着来上学的时候,树儿都不跟他说话。来到学校,同学也不跟他说话。于是,这个男孩儿也渐渐地变得妒忌。‘为什么我不能读?’‘为什么我不会写?’‘为什么我没有朋友?’”所有人都静静的,没人发出声音。
  “他不能跟他的爸爸发脾气,因为他会打他。”巴黎补充。
  “他也不能跟他的同学发脾气,他们也会打他。”凯丽一字一顿地说,就好像如果打起来,她一定是第一个动手的。
  “所以,还剩下谁了?每天,他就冲着他的老师生气。那时,很久以前了,老师还是可以打学生的。”波迪小姐叹了口气。“但是当了25年的老师了,她都没打过一个学生,她也不想打这个男孩儿!”
  “她要爱他!”拉欣达说,“老师拿钱就是要爱学生的。”
  “老师拿的钱不多,所以他们也不怎么爱学生。”拉里说。波迪小姐惊讶地盯着拉里。“大多数不怎么爱学生。”拉里赶快订正。
  “这么想很蠢,拉里。老师不是要爱学生才能拿钱的。给人钱叫他为了这些钱去爱你,做—不—到!”波迪小姐解释,“爱学生与其说是老师的主要责任,不如说是一笔额外的奖赏。”
  “对我来说这笔额外的奖赏要比主要责任还要重要!”克罗地亚模仿波迪小姐的口气接着说。
  “对极了,聪明的克罗地亚。”波迪小姐边说边拿出了“快乐盒子”。克罗地亚吃惊地看着盒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挑出一枚贴纸。“额外的奖赏要凭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打心眼里乐于工作、爱别人,你所得到的额外奖赏往往是最令你幸福的。”
  拉菲尔打断道:“好了,别再爱呀爱的了,那个男孩儿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好吧。所以这个男孩儿和这个老师谁也不想得到额外的奖赏。男孩儿不断地冲他的老师发脾气,惹她生气。把胶水涂在她的椅子上,或者把粉笔灰放在她的口袋里。”
  “老套!”德里嘟囔着。
  “最糟的是,他总是在教室的后面不停地自言自语,像个疯子一样。他从不做任何一件老师布置的任务。有时他站在自己的凳子上,捶着胸脯大喊大叫!”
  “像‘金刚’!”埃尼说。
  德里立刻站在凳子上开始给大家演示“金刚”或者“那个男孩儿”的样子。
  “谢谢,德里,就是那个样子。于是,老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来学校的路上,她没有心思听树儿跟她说话,也不愿意抬头看看日月同辉的美丽景色,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坏男孩儿。”
  “她需要一个‘烦恼收集器’!”凯丽说。
  “对!”珍妮和凯丽击掌表示赞成。
  “她看到鸟儿、马儿和孩子们不再感到高兴,而是感到痛苦。这些在她年轻时让她觉得幸福的东西全都变了味儿。
  “每天,男孩儿不做作业,用不同的语言伤害他的老师,男孩儿的话就像鞭子一样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自己当老师这么多年实在是很失败。”
  “她应该打那个男孩儿的屁股!”拉欣达喊道。
  “文明用语!”波迪小姐提醒她,“拉欣达,你觉得那样管用吗?”
  “不,但是她可以舒服一点!”
  “对!让故事变成她打男孩儿的屁股!”拉菲尔催促着,也忘记了用“文明用语”。
  “对,让她反击!”
  “我们投票吧!谁赞成打屁股?”
  “这不是投票的问题。”波迪小姐说。她双手抱在胸前做出“等待”的动作。“故事不是民主决议,谢天谢地不是。”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我得让你们失望了,”她说,“她没有打男孩儿。我说过了,她教书的25年里都没有打过任何一个孩子,她不想让这个男孩儿破坏这个完美的记录。”
  “好吧!”凯丽小声地说。
  “一天,她布置给学生一个作业。以‘我希望’为题写一篇日记。”
  “那时候学生也写日记?”
  “她可是一直走在时代前头的。她布置完作业后才意识到她是多么地渴望学生们的答案。”
  就像我问瑞秋问题时一样,我想。
  “那个老师拿出一张纸,然后写道:‘我希望我是一只鸟;我希望我是一匹马;我希望我是一个孩子。’”
  “三个愿望啊,她太贪心了!”里昂说。
  “她应该许愿让这个男孩儿滚蛋。”坦尼亚嘟囔。
  “在这个时候,男孩儿也写下了他的愿望。他写的是‘我希望她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他干吗写这个?好多别的可以写啊,他可以写我希望我有100万!”德里吭声道。
  “他这么写是因为他知道老师一定会看他写的东西。他知道这些话会伤害他的老师。他想伤害别人,因为一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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