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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亚洲人会思考吗-第2章

小说: 亚洲人会思考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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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响,或者说,他们没有意识到其他世界是如何看待西方的。西方人坚信他们了解全世界,因为西方社会对所有的观念都是开放的,决不会拒绝任何观念。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产生的荒谬结果是:西方确实没有意识到其了解和理解存在的局限性。发表于1992年夏季《国家利益》杂志上的这篇文章就是要在这个西方观念中打开新的窗口。    
    在我发表的所有文章中,其中的两篇招致了最坏的名声。第一篇就是本文。第二篇是我对亨廷顿的“文明间的冲突”一文做出的反应。    
    8年后重读本文,我为我的一些长期预测如此迅速地得到应验而深感惊讶。在该文中,我指出:“在北非人看来,曾经作为划分文明标志的地中海已经变成了一个池塘。如果能够改善其生活状况,什么人不会跨越这个池塘?”    
    当我撰写本小序时,穿越地中海的非法移民还是涓涓细流。在2000年的今天,细流已经变成了河流。欧洲报纸对这些偷渡事件不断地示警。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看到发展的趋势呢?2000年中期,19个躲藏在一个集装箱中试图偷渡进入英国的中国人的惨死,提供了远比我的论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8年之后,我曾经提出的论点还是有效的。二战时荷枪实弹的新加坡守卫者瞄准的方向是错误的,我的这个印象还是准确的:西方还存在构筑壁垒的强烈冲动。但是,西方政治权力的普世主义动力与西方技术推动的相互依存和相互联系的世界之间,还存在尖锐的矛盾。这个尖锐的矛盾爆发时,我希望有些人回顾一下本文的若干观点。     
    西方赢得了冷战。传统的观点认为,这不是根源于西方的军事优势,而是根源于西方在社会、经济和政治制度方面的力量。因此,一个关于西方仅仅在冷战期间维持了稳定的共识很快出现了。这并不令人惊奇。弗朗西斯·福山抓住了这个历史时刻的本质,极力欢呼西方价值观的胜利。其他世界如果要从历史的“泥潭”中摆脱出来,就必须适应并吸纳西方的各种方式。西方基本上是正确的,并且不会面临任何紧迫的威胁,因此没有必要对自身做出大的调整。    
    本文将对这些论点提出挑战。本文认为,对于西方而言,“稳固不变”不是一个可行的选择;西方不会面临任何紧迫的军事威胁,与此同时,西方却会面临其他形式的越来越严重的危险;因为冷战结束了,因此西方不会为了拉拢第三世界而付出;在一个收缩的、人满为患的世界上,西方人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小,因此,它需要一个全方位的新型战略;强硬地向非西方世界输出西方价值观并不符合该战略,这只会恶化各种严重的问题。    
    由于长达数十年的冷战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性,致使在良好的环境下制定一个有效的战略变得十分艰难。真正的危险是错误地决定和界定各种问题,如此这般,西方的战略视角将会指向错误的方向。对于具有我这种背景的人来说,这个危险性让我回想起了1941年12月新加坡的英军大炮。当日军以自行车和步行的方式悄悄登陆,并悠闲自得地占领新加坡时,自称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中的大炮却信心十足地瞄向大海。这种类比是完全合适的,因为在新的时代,西方所要面临的最为严峻的挑战之一同样也是以自行车和步行或类似的方式实现的:第三世界的大量移民导致的挑战。西方精良的军事技术在抵制这些“入侵部队”方面束手无策,因为这些移民是些手无寸铁的穷人和家庭,他们没有使命、没有秩序,通过千疮百孔的边界线而流动和渗透。    
    一旦这种局面成为事实,那就是一个多重危机的问题,是一个产生于两个因素之间相互结合的危机,即西方对第三世界基本态度的变化,以及一些众所周知但难以预测的世界趋势之间相互结合的危机。    
    


第二部分:亚洲价值观西方的退却

    在40年的冷战期间,对抗的两方赋予了第三世界以重要意义,并将其视作在全球争夺中最重要筹码,没有任何一方感到能够随心所欲地应对任何国家,但是小国、穷国或边缘国家则被视为无足轻重。任何事情都被算计,没有事情是无关的。即使西方脱离其殖民帝国时,第三世界继承国在战略层面上还是具有相关性,对美国而言尤其如此。由于其他每个国家都加入到了一个阵营或另一个阵营,这些国家就构成了竞争的主要舞台,以及冷战激烈争斗的领域。    
    虽然多数第三世界国家至少名义上都属于“不结盟运动”的成员,但是这个组织并不能为其提供有效的安全保障。因此,大多数国家感到,它们只有两个可行的选择:程度不一地倒向西方或苏联阵营。因此,庇护者和委托者相互分割的体系分布于全球,共同构成了对抗战略的战术系统网络。第三世界国家决不是这种安排下超级大国支配的被动目标,其中许多国家能够熟练地利用冷战为自己的目的服务。但是,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要求精确地算计。介入其中的国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像柬埔寨和埃塞俄比亚这样的国家发生的事情,这两个国家是20世纪悲剧的形象象征。它们同样注意到如果苏联在埃塞俄比亚维持门格斯图的统治,那么西方就要维护蒙博托在扎伊尔的权力。这是战略规则不允许敏锐地考虑道德问题的时候。    
    随着冷战的结束,这种态势不再适宜于新的形势了。苏联消失之后,其代理人要么垮台了,要么毫无保护或补偿地被遗弃了。西方同样重新安排了其优先选择。在国家安全的名堂下,它们不再有同样的义务去扶持令人厌烦的盟友。西方推行更为严厉的人权和民主公正的政策,没有遵照执行和难以适应这些更高的标准被充当为西方毫无愧疚地抛弃这些盟友的正当理由。    
    不论抛弃盟友的伦理价值是什么,苏联和西方突然舍弃从前的盟友的共同点向第三世界国家传递了一个强烈的信号:游戏规则已经改变了。的确,游戏本身也已经变化了。第三世界政府开始认识到它们以前的“利用价值”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西方在寻求任何现实利益时并未看到它们的价值。这样的结局并不完全糟糕。超级大国较量的结束为消除许多冲突创造了条件,这些遍布从萨尔瓦多到纳米比亚、阿富汗、柬埔寨的冲突因为冷战而持续紧张。许多独裁政府已经消失,这是值得欢呼的。但是,冷战压力的撤除同样意味着这些社会得到控制的力量现在能够释放能量。    
    要理解西方撤离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划时代的意义(比如,观察一下有多少西方国家关闭了驻非洲国家的使馆;近年来,英国关闭了其驻布隆迪、刚果、加蓬、利比里亚和索马里的使馆),那么就思考一下自从16世纪殖民时代开始以来,这些第三世界国家一直在遭受西方大肆干预内政的事实吧。因此,现在西方从第三世界解脱出来的趋势不仅仅是40年,而是四个世纪干涉的结束。或者由于城市的压力,或者由于全球力量制约了他们,几个世纪被窒息和压迫的本土化进程终于能够浮出水面了。为了限制历史上被压抑的各种力量,西方世界在第三世界留下了一个国家主权概念、民族国家、有时有西方议会制度和一些国际法原则的稀薄面纱。    
    的确,这些力量在冷战期间并未完全得到控制。但是自从这场争斗结束之后,这些力量一直在加速和强化,直到发生质变。非洲的部落战争、巴基斯坦的种族冲突、印度的印度教与穆斯林间的纠纷以及阿尔及利亚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等,现在,所有的这些都能以更强的力量,无约束地表面化。10年之前,1991年索马里的分裂(非洲种族相对同质的国家之一)并未被冷漠地看待,一直也未被允许发生。冷战期间,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主要的政治争执因为其超级大国保护人而更加激烈。今天,它们的主要问题出自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国家内部。    
    


第二部分:亚洲价值观收缩的全球 1

    简言之,在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过去若干世纪西方干涉第三世界进程的停止可能会导致动荡大锅炉的出现。在以前的几个世纪里,地理距离将西方与这个大锅炉隔离开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在冷战期间,西方技术将世界压缩为一个“地球村”,摧毁了时间和距离构成的隔离性。    
    当海湾战争爆发时,使西方能够密切观察的全球通讯网络具有同样引人入胜的逆向效应。现在,中国、中亚和非洲中心的遥远村落越来越清楚地了解到西方的普通公民正过着舒适富裕的生活。克劳塞维茨曾经指出:“一旦某种意义上可能存在的人类无知的各种障碍消失一空,它就不会轻易地重现。”在这个语境下,观念的意义就具有相当的价值。    
    其简单的实际影响是单独的精神领域和单独的全球社会正处于建构的进程之中。20世纪中前期,西方社会一直在为解决产生于工业化初期的社会不平等问题而努力奋战。他们基本上做到了这一点。现在,他们面临的是越来越多的无产者,西方的富饶和机会不可抗拒地吸引着这些人。    
    西欧开始了解到这个问题。如果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卷入动荡,那么就会对法国产生影响。在北非人看来,曾经作为划分文明标志的地中海已经变成了一个池塘。如果能够改善其生活状况,什么人不会跨越这个池塘?过去几个世纪以来,为了寻求更好的生活,男男女女纷纷跨越高山大海远走他乡,在这个过程中遭受了可怕的苦难。的确,只有这样的动力才能解释源于欧洲大陆的“西方”社会之外的宽泛地理跨度,这个跨度从北美通过南非延伸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今天,更多的民众感觉到他们可以做类似的旅行。迄今为止,西欧仅仅是这场规模运动的开始,它们已为此所困扰。    
    1990年,欧洲与非洲的人口分别为4。98亿和6。42亿;按照联合国的预测,到2050年之前,这个数据将分别是4。86亿和22。65亿,这个比例接近于今天南非的白人和黑人的比例。当前人口规模相同的两个国家说明了这个趋势的意义。在过去几年里,虽然意大利涌入许多移民,但是其人口数量还在下降。而埃及则每八个月就增长100万人口。意大利对来自阿尔巴尼亚的偷渡者非常苛刻。但是,如果这些偷渡客还不是欧洲同胞,它将如何做出更激烈的反应?或者考虑一下:1960年,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的人口总量只是法国的一半;但是今天已经相同了;在下一个三十年里,前者的人口总量将是法国的两倍。    
    简而言之,在若干世纪里,西欧的边界将会面临极为壮观的赤贫人群,其数量将与日俱增,并加入到已经成功抵达的大军之中。在这种情况下,欧洲将会发现他们在本质上正在同样面临今日南非之战略困境,在南非,富有但人口数量远处劣势的白人处境尴尬。    
    即便美国与亚洲、非洲这两大人口增长的世界中心相距甚远,但它在人口流动的浪潮中也不能置身事外。正如伊万·赫德所观察的:“北美是所有民族人口增长最为迅速的地方之一。1950年墨西哥的人口为2500万,但是这个10年结束前,其人口数量将达到1亿。”虽然美国的大众文化具有强大的力量(甚至一度让法国人感觉到威胁),但是美国西南部的几个州稳步成为双语社会,这反映了来自南方人口的大量涌入。美国在社会和文化方面将不可逆转地发生变迁。    
    “人口爆炸”是众所周知的陈词滥调。但是,像许多陈词滥调一样,它表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从1750年到1950年,五个主要大陆的人口以大约相同的速度增长。1950年之后,第三世界的人口引人注目地高速增长,其主要原因是西方卫生和基本的医疗保健的普及。欧洲北美与其他世界的人口平衡已经不可挽回地发生了改变。2000年全球共有62。5亿人口,其中50亿属第三世界。世界人口增长的97%出现在第三世界。    
    


第二部分:亚洲价值观收缩的全球 2

    人口数量是关系重大的。当人口构成存在极端的差异时,就会产生比如以色列、尼泊尔和南非白人面临的不同形式的安全困境。即使没有这样的常规安全威胁,因为生活水平的严重不平等而激化的人口失衡将是对西方世界的稳定构成新威胁的主要潜在原因。从贫困的移民、无依无靠者到环境破坏、吸毒、疾病、恐怖主义都是这些新威胁的体现。    
    东亚的影响    
    东亚是发达世界惟一的非西方地区或具有进入发达世界的发展势头,其越来越显著的重要性不仅使西方富裕和第三世界贫困的刻板印象复杂化,而且也使人更加迷惑不解。在西方与其他世界关系更宽泛的语境下,虽然西方一些人将东亚经济,尤其日本经济的成功看做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但是东亚经济成就确实应该被视为解决问题的组成部分。日本和其他东亚社会成功的故事以没有西方社会成功推行的模式而在第三世界激起了经济发展的涟漪。    
    思考一下这个伟大的历史奇迹吧:为什么在过去几十年里,与北美西欧邻近的拉美、中东或非洲没有投身到自由市场体制中?要知道这样做会产生显著的经济利益。为什么日本是刺激出这一竞争的惟一发达国家?    
    答案必然是复杂的,但是总体上看,一个关键因素是心理作用。当1905年作为亚洲国家的日本击溃一个白人国家俄罗斯的时候,这个事件无意识地提供了反殖民主义的巨大心理动力。如果不是绝大多数人,那么至少也是受到良好教育的非欧洲国家的精英第一次认识到这种可能性,那就是殖民征服并不必然是永久性情景和本质状态。日俄战争之际,当时只有14岁的男孩贾瓦哈拉·尼赫鲁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今天日本的经济成功对全世界的发展中国家正产生同样的心理影响,它们渐渐相信,它们同样也能取得成功并进入发达世界的行列。这个心理跳跃是至关重要的。直到最近,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潜意识里就相信发达国家的地位非其所能为也。今天,见识到日本及其邻国的成就之后,许多发展中国家坚信它们也有这个潜力。    
    日本可没有这样的打算。全球仁爱还没有输灌到日本人的性格之中。但是日本的成功使其从韩国到中国台湾、新加坡的邻近地区确信,它们也能做到这一点。“四小虎”的成功随之对中国大陆产生了重大影响,同时也有助于印尼这个世界第五人口大国确信有必要更快地解除管制。这说明新的经济协同正在东亚产生。    
    但是,这样的影响并不局限在东亚地区。难以引人注意的是,世界其他地区的朝觐者纷纷前来东亚参观学习。东亚的成功让墨西哥人、伊朗人和智利人流连忘返。如果东亚能够成功,为什么它们就不行?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伊斯兰国家成功实现了现代化。但假如亚太经济崛起的潮流(这个进程正在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席卷了马来西亚和印尼这两个远离伊斯兰诞生地的穆斯林国家,那么伊斯兰世界的风向标将不再是从西方吹向东亚,而方向会正好相反。这是一个重大的历史变迁。随着时间的流逝,像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这样的国家可能也会投身到这个进程之中。    
    对日本的经济进步越来越感到威胁的欧洲和北美实际上在日本的发展中具有既得利益。如果经济发展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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