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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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即使在接受某一类患者教育的同时,我们仍然不要忘了尽量多参加几次不同的活动,收集不同的信息,听取不同专家的意见,只有这样,才可能接触到全面、客观的信息。因为眼下越来越多的医药企业开始参与患者教育活动,在向患者传播健康知识时,经常会巧妙地贯穿药品介绍。在国家规定处方药不允许在大众媒体上广告宣传之后,患者教育开始成为影响病人用药习惯的宣传阵地、营销阵地。这其中有些公司是正规地向患者通俗地传达医学知识,但也要小心,一些中小企业利用患者教育进行的“会议营销”。这时,我们要把握住自己的判断力,擦亮自己的眼睛,努力判断出哪些是营销的成分,哪些是基本的疾病共通知识。
你所需要的信息一定要遵循四个字:客观、全面。信息越多越好,对于那些带着情绪色彩,或是充斥着个例说明的教育活动,不如先小心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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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起医生稀缺的注意力(1)
连载:医事作者:讴歌出版社:北京出版社一位上海的教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个外地病人好不容易来到上海想看这位教授的门诊,但无奈号早就挂没了,医院门口甚至炒到几百元的黑市号也被抢得精光,但是,这个病人并没有失望地掉头回家,他决定给自己争取机会。
他在走廊里等了一上午,快到下午一点,教授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准备关门时,他拿着自己的一叠资料,对教授说:“我坐了一天的火车才到上海,好不容易排上队却没能挂上您的号,我知道您看了一上午很辛苦,但我来一趟实在不容易,不知道您是不是方便能给我加一个?”
教授听得动情,心想,自己不过多花几分钟,人家来一趟要折腾好几十小时,不如看了算了。结果,这个病人凭着自己不服输的努力看上了病,还聪明地约好了下一次来复诊的号。
这位教授讲完后,感慨说:“聪明的病人是不服输的,他用真诚打动你,既尊重你,又给自己争取机会。如果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如何做一个能吸引医生的注意力但又不让他反感的病人,需要一定的公关技巧。这听起来有些悲哀,有些悲壮,但也算是一条冷静面对现实的解决之道。
像许许多多的沟通学家们都在阐述的那样:一个良性的沟通关系,基础是互相信任和理解。病人和医生的出色沟通关系,离不开信任和理解。当我们走进医院看病的那一刻,面对一个医生时,其实相当于我们在进行一场公关。而且,这场公关必须沟通顺畅,志在必得,力争成功。在这场公关里,聪明的病人该造势时就造势,该收手时就收手。如果说那些公司里的公关人员在当班时是为了公司干活,那么在医院里和医生的这场公关,其实就是为赢得自己的健康卖力。公关人员在和客户打交道时,会运用到各种各样的沟通技巧,最终目的无非是既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自己的目标也能顺利达成—双赢局面,何乐不为。病人和医生的沟通,也正应该朝着这样的结果努力。
号召病人首先成为一个沟通高手,实在是迫于眼下现实逼出来的解决智慧。这现实是什么呢?by hzyben from sjshu/?a=hzyben医生在上学时没有学过沟通技巧,工作后也没有竞争环境和职业训练要求他必须注意沟通技巧。面对病人,医生几乎人人都是“注意力稀缺症”患者,悲哀的是,现在的病人也习惯于无奈地面对注意力稀缺的医生,习惯于被医生控制,习惯于被给予答案,习惯于被给予解决方法,花十几元挂号费,听医生打招呼和说再见。
解决医生“注意力稀缺症”的方法可以来自于病人,你可以创造一种类似“注意力经济”的东西。最早提出“注意力经济”的美国人迈克尔。戈德海伯(Michael H。Goldhaber),1997年发表了一篇题为《注意力购买者》的文章。具体说来,注意力经济讲的是如何配置现有资源以最小成本去吸引客户的注意力,获得最大的无形资本。在大家提出“注意力经济”或者“眼球经济”的今天,时代背景就是我们面对汪洋大海般的信息量,眼球没有着落,注意力飘忽不定。而现在的医生,面对眼前的病人,更多的精力是在关注疾病的技术解决方法,而绝少去关心那个得病的人。
医生一个上午在门诊会面对几十个病人。这几十个病人中每个人还会有不同的病史,不同的用药组合,不同的病情发展阶段。这些信息像一片海洋,稀释了你作为个体病人的独特。
当你,几十个中的一个,出现在他面前时,怎么在有限的几分钟内留给他深刻的印象,让他面对你时精神高度集中,状态良好,给你提出最好的治疗方案,这就是我们要用尽智慧和聪明去琢磨的环节。
不要以为我们出现在门诊室的那几分钟是稀松平常的几分钟。真正聪明的病人,会利用好这几分钟,解决自己的问题,给医生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几分钟,不输于一场求职面试。
医生不是一天两小时好状态的厨子,在我们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很难说是他精力最充沛、精神最集中的时刻。我们不能选择出现时间和出现时的背景,但我们可以通过主动积极的努力,来唤起医生的注意力,最后争取最优的医疗服务于自己的健康。
一位朋友住进妇产科肿瘤病房,她进去的时候手里捧的是英国人写的书《别让医生杀了你》。当别人都在读化疗恢复小常识时,朋友手捧的这本书在查房时被医生看到,肯定是让医生起一身鸡皮疙瘩,无形地而且是有力地,挑战着医生的权威。这样的病人,医生把他们叫做“刺头”病人。我那在妇产科的大学同学就直言不讳地说,她喜欢从农村来的病人,老老实实,一句不问,而那些城市里的女知识分子,问题一箩筐,见了就头皮发麻,不知道哪天就会找你麻烦。
手捧《别让医生杀了你》的这位朋友,继续按照自己内心的目标和愿望行事,因为在她看来,她的最终目标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健康,为自己的健康打算。为什么看这么刺激的书?她的解释是,这是她第一次住院,总得了解一下这一行的真实情况,包括各个方面,好的坏的都要看一看,然后,防患于未然。
自然,面对医生,她的问题也有一箩筐。比如,医生给她选择治疗方案时,她会问这个医生为什么建议先手术后化疗,问那个医生为什么又建议先化疗后手术。结果她发现这两种治疗方案的疗效并没有显著的差异,只是这两位医生不同的治疗哲学和不同的治疗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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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起医生稀缺的注意力(2)
连载:医事作者:讴歌出版社:北京出版社据她回忆,几乎每天查房时,医生走到她的床前,她都带着笑容,准备了起码两三个问题等着询问。不仅如此,她还找来了医学院的妇产科学课本,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她详细地了解了她所患疾病的治疗历史、演变以及目前国际的最新进展。其中的有些趣闻和故事,我从来没听过。
在给她静脉插管以便打化疗药时,疼痛让她大呼小叫,但这样的结果是—病房里找来了年资最高、最有经验的老护士给她插管,老护士使出绝招,轻飘飘地就插进去了。最后她出院时,她问管病房的老教授,她现在对这种病的了解是不是已经相当于一个医专学生的水平,老教授不得不佩服地点头说:“你的水平岂止医专,有些本科的可能都不如你钻研得深。”
这样的一个“刺头”病人,在治疗的过程中,一直在强势但友好地争取最好的医疗,力图和医生保持平等,力图把自己放在能和医生对话的位置。最后她赢得了医生的注意力,带着健康满意回家。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和其中的一两个医生交上了朋友,她复查时,只要往门诊一站,医生就会回过头来像老朋友似的跟她打招呼,问长问短,当然,知恩必报的她也给予了医生足够的尊重。
医生和患者永远是势不两立的敌对双方吗?现实并没有这么糟!两个凡人之间的沟通,最柔软之处在于—坦率和真诚。
即使面对的医生注意力稀缺,聪明病人也不会放弃去努力,去争取,去唤醒医生的注意力。我的“刺头”朋友的医院经历告诉我们,如果你知道怎么运用技巧真诚地打动医生,引起他的注意,就可能和医生最终结下友谊。但为什么以前我们大家却总觉得医生和病人之间产生友谊是过于奢侈的愿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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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并非万能的医生连载:医事作者:讴歌出版社:北京出版社现在,回头再读读开篇那段《我希望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医生》。
我希望遇到一个能够真正关心我,愿意真正了解我的人。
—一名专业教授半天看三四十个门诊,如何做得了每个病人的“温情使者”、合格的“心理咨询师”?我们何时才能自己也去选一位能还医学以温情、在任何时候首先是朋友和心腹知己的“初级保健医生”?
我希望遇到一个不会在乎我是谁的医生,不管我有没有钱。
—如果这样,谁来给医疗费买单?我们何时能实现“低水平,广覆盖”的医疗保障?有没有人注意到在美国病人作为消费者的义务中,列出了一项义务就是“交付医疗费用”?
我希望遇到一个体贴的医生,他能知道我心深处的秘密,能从我微小的一举一动中洞察我的心,让我有被了解的感觉。
—美国医生们发牢骚说,医生常常因为对病人不够关心,或是接触时间过短而受指责,但为什么在现在的经济化医疗体制中,只有具体的医疗操作被合理地定了价,关心病人、教导病人根本就不值钱?而中国的医学教育也明显低估了社会、心理、经济、家庭环境及职业等因素在医疗中的作用。有多少好医生,能不断保持对文化、社会、伦理、心理学的兴趣和理解,会把病人看成一个完整的个体进行治疗?
我希望能遇到一个知道如何才是真正的沟通的医生。
—在医学生的课程里,医学伦理和医学心理学形同虚设,内容空洞,上课几乎就是走过场,也从来没有进行过沟通技巧的培训,只能靠自己日后在工作中无师自通,很多医患矛盾由此产生。医院墙上挂的“假如我是病人”的换位思考法,有几位医生领略其中的奥妙?一位专业好医生的门诊时间只有七八分钟,如何在七八分钟里达到最有效的沟通?我们的病人又准备了什么资料、信息,以何种心态去和医生积极沟通?
我希望遇到一个真正懂得爱的医生,他不只爱病人,他也爱那些跟他作对、排挤他的医生,因为这样就比较不会出现派系斗争的局面。
—这样的医生,又如何能在医院的小社会里血拼,如何幸存到日后你去挂他的教授号?为什么在美国医生面临的压力调查中,也提到来自同行和医院内部的挤压和斗争?如何培养一位博爱的医生,一位不只流于天真清高,还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医生?
现在你可能明白了,在眼前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能达到这五个“希望”的医生在人群中是极其稀有的。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外国,其实都一样。
毫不夸张地说,自从医生这个职业诞生的那天起,人们对医生职业中神性的期待就从未减少。虽然其间,我们屡屡受挫,屡屡失望,但从未停止。即使在道德基因渐被稀释的今天,我们对道德的要求,可能唯一没有放弃的仍旧是医生这一职业。谁让我们是脆弱的凡人?谁让我们有着一堆不太精密的零件组合成的身体?谁让我们对身体知之甚少,对健康抱有本能的渴望,对死亡心怀恐惧?谁让我们已经习惯在看病这件事里被动执行,把全部任务扔给医生,而不是和医生一起合作、一起努力?
希望医生就是神,是不是可能就是千百年来病人养成的偷懒习惯?我们把对战胜疾病最好的设想,都加在了医生身上,让一个凡人务必“万无一失”地去完成这些赢得健康的任务,而这任务可能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虽然说“如果没有信仰,现代医学就不能生存。现代医学既非艺术也非科学,它是一种宗教”,但我们首先面对的是一支良莠不齐的中国医生队伍,然后是一片长不出神圣的时代土壤,最后我们意识到其实我们面对的医生也是一群凡人,只不过是我们把自己办不到的全部寄托给了他—在生病这件事上。这时,与其“我希望”,不如“我去做”。
谁为你的健康打算?除了医生,还有你自己。既然这样,聪明病人不如面对粗砺现实,为自己的健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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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意义超越职业之外(1)
连载:医事作者:讴歌出版社:北京出版社虽然《我希望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医生》中的五个希望非常渺茫,但我们作为病人,从未停止过期待,从未停止过失望之后的再期待。我们在等待一个上帝医生的出现,而对医生这个职业,我们了解多少呢?
医事中一条无奈的规则就是,我们面对医生,可能最后希望听到的才是医生自己的苦恼。从病人变成医生的杰米。韦斯曼在从医后就感叹:“不管怎么说,如果你病了,你最后听的才是医生自己的问题。”
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为什么没做医生?我真不知道怎么给出一个简短明了的答案,即使现在也是。
也许只有入行了才知道,属于医生的荣誉和价值肯定,其实从后半生才开始。医生在年轻时辛苦、琐碎、贫穷,在等级森严的医院小社会里,必须掩藏个性小心度日。如果年轻的医生有颗敏感的心,面对每日所见的生老病死、世态炎凉,唯一的逃避出路就是变得疏离和冷漠。
如果还有个具备怀疑能力的大脑,就会敏感地发现自己18岁时那个做医生的理想与眼前现实之间的差距。时代已经让医生由最需要道德支撑的职业,渐渐成为疏离、冰冷的工作和谋生手段。医学在沿着所谓的“科学”道路笔直前行的同时,也渐渐偏离了内心世界和人文关怀,转而专注于或者说纠缠于局部和细节,或者被更宏大的经济潮流左右产出。
而且,医学其实并不像人们吹捧的那么神话、万能,它和疾病的斗争虽然不断有局部战役的喜讯传来,但最后难免一败。医学常常会面对束手无策的“不确定性”障碍,也面对着许多无法解释的关于“人”本身的宏大问题。
如果说医学是门并不完美的科学,那么从事医学的医生,就是选择了一份背着人道主义的重担、过程却冷暖自知的职业。医生承担着来自病人类似对上帝的期待,却脱不了一个凡人的身份。
医生作为职业的意义,已经超越职业之外。作为一种和生命相关的特殊职业,它要求把谋生和兴趣,把工作和信仰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直到现在,还有人在提倡:“现代医学既非艺术也非科学,它是一种宗教。”
我们现在常能在各类金融或是时尚杂志上读到这样的文章,它们抛弃了高大全的模式,写得极富人情味。比如,一位能干、敬业的职业经理人,白天进办公室,是一副攫取生意的进取表情,但回到家里,他可能读的是《庄子》,捧的是《红楼梦》。这样的故事试图让我们感觉这个经理人看上去有血有肉、生动真实,而不是脸谱化的“商场强人”。我们很喜欢这样的故事,读起来很受用。我们能够接受别的职业领域保持这样的生活状态,但对医生的期待却要高得多,我们希望一个符合医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