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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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滞,郁而得补,其郁弥甚。始犹肝木自伤,既乃转戕脾胃,以不循常度,分肉不温,经隧不行,而
欲疮之敛也,其可得乎?夫荣不通,须以血药和之,当归、桃仁、红花、延胡索是也。白术、枳壳,
一补一泻,所以推陈气以致新气,干姜暖胃而和血,楂肉消滞而和中。服二剂,复大溃出稠脓碗许,
食进神旺而安。(名言至理,须细参之。)
朱丹溪诊李兄,年四十余,而面稍白,神气劳甚,忽胁下生一痈,肿如桃。一人教用补剂,众笑
阻之,于是流气饮、十宣散杂而进之。旬余召视之,曰∶非惟不与补药,抑且多得解利,血气俱惫,
不可为矣。已而果然。
立斋曰∶一男子因怒,左胁肿一块,不作痛,脉涩而浮,此肝经邪火炽甚,而真气不足为患,宜
培养气血为主。乃用草药数帖,遂致不救。
一男子因劳发热,胁下肿痛,脉虽大而按之无力,此气血虚,腠理不密,邪气袭于肉里而然也。
河间云∶若人饮食疏,精神衰,气血弱,肌肉消导,荣卫之气短促而涩滞,故寒搏腠理而痈肿也,当
补之以接虚怯之气。遂以补中益气汤加羌活,四剂少可。去羌活,又十余剂而愈。又一男子,年二十,
遍身微痛,腰间作肿痛甚,以前药加茯苓、半夏并愈。
一朝士腹胁间病疽经岁,或以地骨皮煎汤淋洗,出血一二升,家人惧,欲止之。病者曰∶疽似快。
更淋之,有五升许,血渐淡乃止,以细穣贴之,次日结痂而愈。(同上。)
张子和治襄陵马国卿,左乳二肋间期门穴中,发痛硬而不溃,痛不可忍。疡医皆曰乳痈,或曰红
丝漏,或曰 心疮,使服内托数百日,又服五香连翘汤数月,皆无验。张曰∶此马刀也,足少阳胆经
之病。出《灵枢》十二经以示之,其状如马刀,故曰马刀,坚而不溃。乃邀之于食肆中,使食浸汤饼,
稍觉缓。次日先以沧盐上涌,又以凉剂涤去热势,约十数行,肿已散矣。
朱葛黄家外家,左胁病马刀,憎寒发痛,已四五日矣。张曰∶此足少阳胆经病也,少血多气,坚而
不溃,不可急攻,当以苦剂涌之。以五香连翘汤托之,既而痛止,然疮根未散。有一道人过见之,曰∶
我有妙药,可溃而为脓,不如此,何时而愈?既 毒药,痛不可忍,外寒,内呕血不止,大便黑色,
饮食不下,号呼闷乱,几于死。再求治,张曰∶胁间皮薄肉浅,岂可轻用毒药?复令洗去,以凉剂下
之,痛立止,肿亦消。
卷三十一·外科
腋痈
属性:薛立斋治一童子,腋下患痈,久不敛,脓清,脉大,倦怠懒食,少寐自汗,口干,以内补黄 汤
及豆豉饼灸之,两月而愈。凡疮脓溃而清,或疮口不合,或聚肿不赤,肌肉寒冷,自汗色脱者,皆气
血俱虚也,非补不可。
一男子腋下患毒,咳逆不食,肠鸣切痛,四肢厥冷,脉细,以托里温中汤,二剂顿愈。更以香砂
六君子汤、三神丸,而饮食顿进。以十全大补汤,二十剂而敛。
里中有周七者,少年,曾患毒左腋下,得一异方,用糯米 饭,乘热入盐块,夹葱管少许,捣极
烂如膏,贴患处辄消。至中年,腰间忽生一毒,热如火,板硬痛不可忍,伛偻 ,自分必死,屡药
不效。急思前方,如法贴之。未几,大便去粪如宿垢,甚多,硬者渐软,数日而起。
薛立斋心法,治河南张承祖,年逾二十,腋下患毒,十余日肿硬不溃,脉弱时呕。谓肿硬不溃,
脉弱,乃阳气虚;呕吐少食,乃胃气弱。先以六君子汤加藿香、砂仁治之。彼谓肿疡时呕,当作毒瓦斯
攻心治之;溃疡时呕,当作阴虚补之。曰∶此丹溪大概之言也,即诸痛痒疮,皆属心火之意。假如赤
肿痛甚,烦躁脉实而呕,为有余,法当下;不肿硬,不痛不溃,脉弱而呕,为不足,法当补之。亦有
痛伤胃气,或感寒邪秽气而作呕者,虽肿疡,尤当助胃壮气。彼执不用,信用攻伐之药,病愈甚。复
请诊,其脉微细,而发热。谓热而脉静,脱血脉实,汗后烦躁者,皆难治。后果然。夫肿疡毒瓦斯内侵
作呕,十有一二,溃疡湿气内侵作呕,十有八九,岂可混为一途?
朱文鼎母,因忿郁,腋下结一核,二十余年。因怒,加肿痛,完谷不化,饮食少思。东垣云∶泻
利不止,饮食不入,此肠胃虚也。遂以六君子汤加砂仁、肉桂、干姜、肉豆蔻,泻虽止而脓清,疮口
不合,气血虚也。以十全大补汤,月余而愈。
一男子年逾五十,腋下患毒,疮口不合,右关脉数而渴,此胃火所致,用竹叶黄 汤遂止。再用
补气药而愈。尝治午后发渴,或发热,用地骨皮散亦效。
卷三十一·外科
胃脘痈
属性:张隐庵曰∶顺治辛卯岁,予年四十有二,八月中生一胃脘痈,在鸠尾斜下右寸许,微肿不红,按
之不痛,
隐隐然如一鸡卵在内。姚继元视之曰∶此胃脘痈也,一名捧心痈。速宜解散,否则有性命之忧。与一
大膏药,上加末药二三钱,中间烘贴,至暮手足苏软,渐至身不能转侧,仰卧于书斋,心烦意乱,屏
去家人。至初更时,痈上起一毒瓦斯,从左乳下至肋,下胁入于左肾。入时如烧锥刺入眼中,一阵火
光,大如车轮,神气昏晕,痛楚难言,火光渐摇漾而散,神昏始苏。过半时许,其气复起,其行如旧,
痛楚如前,如此者三四次。予思此戊与癸合也,腑邪入脏,自分必死。妄想此毒瓦斯不从胁下入肾,得
从中而入于肠胃则生矣。如此静而行之,初次不从,二次即随想而仍从左乳下,入于肠中,腹中大鸣,
无复前痛楚矣。随起随想,因悟修养之道,气随想而运用者也。至天明大泄数次,胸膈宽舒。继元先
生视之曰∶毒已散解,无妨事矣。予问曰∶膏药乃毒药耶?曰∶上撒之末药,名端午药,纯用砒霜、
巴豆,于端午日配制。无此毒药,焉能透入皮肉之内?予曰∶何不早言?昨晚以为必死于毒。今早始
悟膏药中必有毒药,而得生于毒矣。毒药攻疾,有如此之妙也。至次年中秋复发,仍用膏药末药,毫
无前番之状,肿亦不消。予因想运气之妙,经行坐卧,以手按摩,意想此毒仍归肠胃而出,如此十余
日而散。至次年中秋又发,予谓继元先生曰∶去岁膏药不应,今须另法治之。姚曰∶部院刘公之夫人
生此疾,曾另置末药,比前更毒,贴之要起大泡,此药用之,无有不验。贴之数日,并不起泡,肿亦
不消。予想此症已顽,不受毒药之制,即揭去膏药,用大艾圆迎头灸九壮,其毒随火四散,嗣后永不
发矣。予想阳明之毒,准在中秋金旺之时而发,初从毒攻而解,次随气运而散,后因胜制而消。因悟
气运制化之道,有如此之妙用,五行合化之理,人与天地相参,即以此理推治百病,奇妙异常。王绍
隆先生曰∶业医人须病病经过,始得之矣。
王洪绪曰∶井泉疽生于心口,又名幔心锐毒。初起若心口内有块,渐大,心口发高,毒陷即死。
此医家缩手之症,诸书亦无治法。惟余家秘集,载以本人两手十指,以线量以长短,共积其线,在喉
管正中处,双环至背脊之中,看两线头尽处为中穴。又以本人之中指中一节,用柴心量准,作一寸,
中穴之左右各远一寸,各以墨记,分立三穴如品字状。每穴用艾灸三大壮,一齐火灸,灸则全愈。
卷三十二(外科)
发背
属性:(精要论背疽,其源有五∶一天行,二瘦弱,三怒气,四肾气虚,五饮冷酒、食炙爆、服丹药。)
元末,嘉兴桐乡县后朱村徐通判,素慕洞宾,朝夕供礼。一日疽发于背,势垂危,犹扶起礼之如
昔。偶见净水盂下白纸,视之有诗云∶纷纷墓土黄金盾,片片花飞白玉芝,君主一斤臣四两,调和服
下即平夷。意其仙方,然不知何物为黄金白玉,乃召仙以大黄白芷为问。仙曰∶然。服之果验。后以
之医人,无不效。徐无子,方竟传婿沈氏,至今沈以此治生,数百里来货药者无虚日。族大而分数十
家,惟嫡枝居大椿树下者药乃验。沈子尝从吾友俞院判学,尝闻其药,今加穿山甲、当归须、金银花
矣。然大黄既多,以下为主,不问阴阳之毒而投之,恐亦有害者。然源源往医,又独于椿树下者验,
岂非天固与之乎。(《七修类编》)
京师万胜门生员王超,忽觉背上如有疮隐,倩人看之,已如盏大,其头无数。或教往梁门里外科
金龟儿张家买药。张视颦眉曰∶此疮甚恶,非药所能治,只有灼艾一法,庶可冀望万分,然恐费力。
乃撮艾与之曰∶且归试灸疮上,只怕不疼,直待灸疼方可疗耳。灼火十余,殊不知痛,妻守之而哭。
至第十三壮始大痛,四旁恶肉卷烂,随手堕地,即以稍愈。再诣张谢,张付药数帖日安。则知痈疽发
于背胁,其捷法莫如灸也。(《类编》)
王敏诊一人,发背不起。医言起则治矣。敏曰∶是击指脉,即起亦不治。众劫以艾,疽起如粟。
众曰∶无伤矣。竟三日死。(《姑苏志》)
治发背脑疽,一切恶疮初觉时,采独科苍耳一根,连叶带子,细锉不犯铁器,用砂锅熬水二大碗,
熬及一半,疮在上,徐徐饭后服之。吐出,候吐定再服,以尽为度。疮在下,空心服,疮自破出脓,
更不溃烂,疮上
别以膏药敷之。此方京兆张伯玉家榜不传人,后昆仲皆登第,人谓善报。(元遗山《续夷坚志》)
大凡石类,多主痈疽,世传麦饭石膏,治发背疮甚效,乃中岳山人吕子华秘方。裴员外啖之以名第,
河南尹胁之以重刑,吕宁绝荣望,守死不传。其方取此石碎如棋子,炭火烧赤,投米醋中浸之,如此
十次,研末筛细入乳钵内,用数人更碾五七日,要细腻如面四两;鹿角一具,要生取连脑骨者,其自
脱者不堪用,每二三寸截之,炭火烧令烟尽即止,为末研细二两;白蔹生研末二两。用三年米醋入银
石器内,煎令鱼目沸旋,旋入药在内,竹杖子不住搅,熬一二时久,稀稠得所,倾在盆内待冷,以纸
盖收,勿令尘入。用时以鹅翎拂膏于肿上,四围赤处尽涂之,中留钱大泄气。如未有脓即内消,已作
头即撮小,已溃即排脓如湍水。如病久肌肉烂落,见出筋骨者,即涂细布上贴之,干即易,逐日疮口
收敛。但中膈不穴者,即无不瘥。已溃者用药时,先以猪蹄汤洗去脓血,用帛挹干乃用药。其疮切忌
手触动嫩肉,仍不可以口气吹风及腋气月经有孕人见之,合药亦忌此等。初时一日一洗一换,十日后
二日一换。此药拯细方有效,若不细涂之,即极痛也。此方《千金》月令已有之,但不及此详细耳。
(《本草纲目》)
冯楚瞻治蒋司农,向来脉气寸强尺弱,故服八味丸已有年矣。(此等脉多阴虚火
上炎之候,服八味丸者,多贻后患。)然过劳,药力不能胜其妄动之火,鼻衄大作,调理虽愈,而口渴
殊甚,饮汤水如甘露然,即数十杯不足满其欲也。(此即消渴久成痈疽。)劝服大剂壮水,佐以引火
归原之饵,则水升火降,消渴自除,变症可弭。乃忽之,虽服数剂,渴略减,药即停。至初夏,背上
忽隐隐痛痒,渐甚而肉硬,半月余痛极重。及诊之,当脊少偏半寸外不肿,肉分坚实如碗大矣。曰∶
久渴不治,阴水日亏,阴火日炽,书所以有脑疽背疽之兆也。亟为托出阳分,使毒瓦斯勿致逗遛内陷为
要。乃外用大黄二两,芙蓉叶、赤芍各一两,白蔹、白芨各五钱,为末,鸡子清调敷毒四围。内则重
滋阴水,加熟地、山药、土贝、角刺、天虫、甲片、生甘草、连翘、金银花之类。及肿既成,乃早吞
八味丸五六钱,以培先天之水火;食远服参、 、归、芍、术、草、银花、甲片、天虫、角刺、白芷
之类,以助后天之气血;外以太乙膏加男发、蓖麻子、乳香、没药,煎膏贴之,以呼毒瓦斯外出。不旬
日红肿消,痛重减,疮
已高,已有脓势。乃一外科改弦易辙,几至内溃。再亟治,仍用前法煎药,加肉桂钱许,仍高肿红
活,竟如些小之毒,溃脓而愈。
高鼓峰治一乡人,患发背,上距风府,下连肾俞,通块肿起,肌肉青冷,坚硬如铁,饮食俱废,
不省人事,医犹用解毒药。脉之,六部细数,气血大亏,毒将内陷矣。急用养荣汤加附子、炮姜,三
大帖而胃气开,十剂而坚硬者散去十之八九,只左边如茶钟大, 红作肿。戒之曰∶切莫箍药及刀针,
气血温和,毒当自出,箍则反迟,非时而刺,收口难矣。彼以不任痛,竟受刺出血。曰∶当倍前药急
服,以收口为度。仍戒以节嗜欲,慎饮食,兼服还少丹、八味丸而愈。
朱丹溪曰∶予见吴兄浓味气郁,而形实性重,年近六十,患背疽,医与他药皆不行,惟香附末饮
之甚快,始终只此一味,肿溃恃此以安。此等体实千百而一见者也。(名独胜散,惟气滞血凝实症宜
之。)
楼氏妇早寡,善饮啖,形肥伟,性沉毒,年六十六,七月间生背疽近正脊,医遂横直裂开取血,
杂以五香、十宣散,与酒饮之。月余未尝议其寡居之郁,酒肉之毒,执着之滞,时令之热,迨至于平
陷,淹延两三月而不救。
江陵府紫极观,掘得石碑载此∶凡人发背,欲结未结,赤红肿痛,先以湿纸覆其上,立视候其纸
先干处,则是结痈头也。取大蒜切成片,如当三钱浓,安头上,用大艾炷灸之,三壮即换一蒜片,痛
者灸至不痛时住,不痛者灸至痛时方住,早觉早灸为上。(如有头似麻豆大者,不须用湿纸覆法。)
若有十数头,聚而在一处生者,即用大蒜头捣膏作薄饼,铺头上,聚艾于饼上烧之。(一二日十灸十
活,三四日六七活,五六日三四活。)
王蘧《发背方》序云∶元 三年夏四月,官京师,疽发于背,召国医治之,逾日势益甚。得徐州
萧县人张生,以艾火加疮上,自旦及暮,凡一百五十壮,知痛方已。明日镊去黑痂,脓尽溃,肉里皆
红,亦不复痛,始别以膏药贴之,日一易焉。易时旋剪去黑烂肉许,疮乃平。是岁秋夏间,京师士大
夫病疽者七人,余独生。此虽司命自然固有定数,不知其方,遂至不幸者,以人意论之,可为慨然。
于是撰次前后所得方,模板以施,
庶几古人济众之意。(此即当头灸法,但不用蒜耳。)
史源母氏,背胛间微痒,视之有赤半寸许,方有白粒如粟黍,乃急着艾灸,其赤随消,二七壮而
止。信宿,复觉微痛。视之有赤下流长二寸,阔如韭叶,举家皆以前灸为悔。或云等慈寺尼智全者,
前病疮甚大,得灸而愈。奔问之,全曰∶剧时昏不知,但小师辈言,范八奉议守定,灸八百余壮方苏,
约艾一筛耳。亟归白之,见从,始以艾作炷如银杏大,灸其上十数,殊不知痛。乃截四旁赤引,其炷
减四之三,皆觉痛,七壮后觉痒。每一壮烬,则赤随缩入,灸至二十余壮,赤晕收退。病者不惮,遂
以艾作团大灸其上,渐加至鸡黄大,约四十团方觉痛,视火焦处已寸余。盖灸之迟,而初发处肉已坏,
坏肉成隔,直至好肉方痛。四旁知痛,肉未坏也。病者六夜不寐,至是食粥安寐。至晚视之,疮如覆
一甑,突高三西寸,上有百数小窍,色正黑。突然高者,毒瓦斯出外而聚也。百数小窍,毒未聚而浮攻
肌肤也。色正黑者,皮与肉俱坏也。非灸火出其毒于坏肉之里,则五脏逼矣。
薛立斋治王通府,患背发十余日,势危脉大,先与槐花酒二服,杀退其势。更以败毒散二剂,再
以托里药数剂渐渍。又用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