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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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矣。留方补之而别。翌日方白至,曰∶内热时作,烦闷头痛亦间发,恐邪不尽。曰∶余火未散,移热于上也。
用软柴、人参、白术、黄连、丹皮、甘草、茯神等而愈。
杨乘六治徐氏外家,劳倦发热,时作微热,倦怠嗜卧,下午更甚。医用发散两剂,咳嗽不绝,胁痛如锥。更
用清金泻火,泄利不止,不食不寐者旬日。脉之,浮分细软,沉则缓大,面色 白,眼光散大,舌胖嫩,淡白
而滑,两手厥冷而振。此劳倦伤脾,气虚发热,初时若用补中益气,一二剂即愈。乃误药,致咳嗽痛利,胃阴
被劫于前,中气重伤于后。乃拟人参、熟地、白术各一两,附子、炮姜各三钱,赤石脂、禹余粮、炙甘草各五
钱,浓煎大碗,徐服至一碗,即睡去,巳刻至戌分始寤,咳利俱除,胁痛如失,能进粥饮。服用前药,胃气渐
开,用调中益气,生金滋水而愈。
简某病感症,壮热,时微寒,嗜卧懒言,日轻夜重。或与羌、防发散,燥渴谵妄不食。脉浮数无序,重按
虚大无力,舌嫩黄,中间焦燥。此内伤似外感症,误表以劫胃阴,津枯液涸,火无所畏,而变生燥症也。与左
归饮加生地、当归、白芍,两剂便解热退。再诊,浮数俱除,虚火仍在,继起之病已退,初时之病未减。盖初
病因中气素虚而来,后病因胃阴暴伤而致,若不先救其阴,而即补其气,是为无制之阳邪树帜,而将垂绝之真
阴下石矣。今阳火既退,阴汁渐充,则初起之症可立除也。以补中益气汤合生脉,四剂而愈。(治内伤者,
类以补中益气为神丹,不可不三复此论。)
薛立斋云∶余性爱静坐观书,久则倦怠,必用补中益气汤加麦冬、五味、酒炒黑黄柏少许,方觉精神清妥,
否则夜间少寐,足内酸热。若再良久不寐,腿内亦然,且兼腿内筋自有抽缩意,致两腿左右频移,展转不安,
必致倦极方寐,此劳伤元气,阴火乘虚下注。丁酉五十一岁,齿缝中有如物塞,作胀不安,甚则口舌如有疮然,
日晡益甚,若睡良久,或服前药始安。至幸丑,时五十有五,昼间齿缝中作胀,服补中益气一剂,夜间得寐。
至壬寅,内艰之变,日间虽服前剂,夜间齿缝亦胀,每至午前,诸齿并肢体方得稍健,午后仍胀。观此可知
气血日衰,治法不同。
按∶立斋生平善用补中益气,据此病先下盛,服之宜矣。
柴屿青治沈阳司寇觉罗讳吴祥。延诊曰∶数日前因感冒风寒,至今未愈。其脉或两至一歇,迟而见代,并
非外感,乃虚寒凝结气血耳,用人参养荣汤。吴曰∶无力用参,以玉竹代之。此十月二十一日也,至次日告云∶
昨服药后,腰发板,转动必以人,以需人参,购觅可也。遂用参一钱。二十三日早诊之,脉气稍转,仍用原方。
午后两膝强硬,自令人以热面熨之,忽至发迷。再促诊,而医者数人,但云风寒,方用大表散,并欲下大黄。
及诸人去后,吴云∶伊芳等如何可信?仍服公药,但为斟酌之。乃于方内加参一钱,迨服至冬至,方断煎剂,即
以原方配合为丸,调理而康。向使吴公信任不笃,必至难保。
夏大儿年友,苏中陈雍喈,身热谵语,不甚辨人。太守苕溪陆祝三,因赴补在京,邀柴诊视,其脉大而无
力,此阳虚发热,拟用人参。陆惊而咋舌,以为断不可用,乃力任方从。一剂后身和,三剂热全退,调理月余而瘥。
少司马讳雅尔图,以扈从打围至德州,抱病给假回京。医投小陷胸汤一剂,顿即仰卧,神昏不语。又一医
进参三钱,神气稍苏,言语恍惚,恶食不寐。延诊,雅云∶素有肝病,遂述前方。按左关脉平和,惟心部空大。
此心家之疾,与肝无涉,用酸枣仁汤而愈。
周太守家人,发热不食,晚间怕鬼,因途中冒雨,食冷粽而起。柴曰∶脉无停滞,只见虚大,经所谓形寒
饮冷则伤肺,饥饱劳役则伤脾。此内伤所致,拟用人参,以价贵为难,遂用扁党六君子,加炮姜、大枣,数剂而愈。
太史周希用,丁卯场前,劳倦外感,身热委顿,两足无力,欲用发表之剂,未决。求治,右脉软弱,人迎
不紧,外感轻而内伤重。以补中益气治之,后用异功散数剂,病痊,遂联捷。
观察沈椒园,在侍郎时,家人某,新从山左回京,身热不食,沈以熟地等滋阴大剂进,遂呕吐增剧。求治
于柴,柴曰∶此伤胃气所致,非阴药所宜。用香砂六君子汤,治之而痊。
主政蔡修持令节,发热口渴,胸闷,舌纯黑苔,谵语,延医无效,已二十余日矣。诊之,脉气平弱,并无
外邪,投以滋阴之药,二剂不应。改用六君子加炮姜,一服,尚未效。后戴廷傅加制附一钱,吴茱萸五分,一
剂,汗出胸快。再剂汗出,胸中豁然,调理而愈。病固有如此之类者,毋粗忽也。
陆养愚治朱少湖,病已半年,先因房劳汗出,又伤食,用消导药后,乃梦遗头晕。自服人参少安,遂每日
五钱或一两,服至数斤,其病自汗身热,咳血痰逆,胸膈不舒,心口如物窒碍,手足时厥,头常晕,眼或昏暗
不见人,大便已六日不行。每头晕时,服参汤则稍止。脉之,气口及关弦滑而有力,左寸关浮弦似虚,尺濡弱。
此由肝有怫热,重以思虑房劳致虚。参虽中病,单服多服,益阳太过,化为热火,与积痰胶固脾胃,遂致热结
幽门,火逆上行,而动血动痰。向以恶寒汗泄,重帏浓褥,帕裹绵装,至是悉令彻去。以润字丸三钱服之,外
用蜜导法,去宿垢盆许。再用人参七分,归身、远志各一钱,枣仁一钱,山栀、茯神各一钱三分,煎好,入竹
沥一钟,一帖,即胸次豁然得寐。每日以前方润字丸数十粒,便润汗止,咳嗽痰血渐减,十服而安。
陆祖愚治潘洪宇,以过劳伤脾,脾虚而肺脏亦损,咳嗽痰喘,微寒微热。或以清凉滋补健脾消导月余,饮
食顿减,精神愈衰,仅奄奄一息耳。诊之,遍身疮癣,六脉如丝,言语轻微,夜苦无寐,大便则向来艰涩。乃
用人参、白术、贝母、枣仁、麦冬、生地为煎剂,另以人参、麦冬、五味为丸,五更吞下。每日服参约四五钱,
数日渐瘳。再以归、芍、生地、连翘、地榆煎汤,揉洗肚腹,大便通润。调理百余日而安。
陆祖愚治本府添设曾向缘,中气不足,宜服参、 。一日,午饭未几,啖杨梅过多,便胸中不快,身热头
眩,吐痰口渴,不思饮食,三日不更衣。或用楂、枳、芩、连、浓朴、二陈之类,三四剂,大便一次,去燥矢
数枚,而症如故。又用归、芍、知、麦、楂、芩,而腹满作呕。脉之,左三部浮微而弱,右三部浮大虚数。曰∶
脾胃虚弱,气不能运,故胸膈不舒,并有积滞也。况素不能服苦寒,岂可用芩、连之类?经云但治其虚,安问
其余。乃六君子汤加白豆仁、煨姜、大枣,二剂症顿减。再与补中益气汤数剂,遂霍然。
一人忧思不已,饮食失节伤脾,面色黧黑,环口尤甚,心悬如饥,又不欲食,呼吸短促,曰∶此脾气受伤
也。忧思不已,则脾滞而不行;饮食失节,则脾气耗而不足,阴气上入阳中也。经曰∶阳明症衰,面始焦,
故知阳之气不足也。遂以参、 、白芍、升麻、葛根、白芷、苍术、甘草、姜、枣助阳明生发之气而愈。
朱丹溪治一人,因劳倦发热,医以小柴胡汤、黄连解毒汤、(芩、连、栀、柏。)白虎汤等剂,反加痰气上涌,
狂言,目不识人,目赤上视,身如烈火,六脉洪数七八至,按之豁然,左略弦而芤。此因中气不足,内伤寒凉
之物,致内伤发热,又与苦寒药太多,为阴盛格阳之症。与补中益气汤加姜、附、大枣,二剂而愈。
陈三农治一友,饮食不均,远行劳倦,发热烦闷,症类伤寒,医禁食不与。诊之,言语轻微,手背不热,
六脉数而软,此真气不足,非有外邪也。力勉其进粥,乃与甘温大补之剂,恪服数日,热退而安。
陈三农治夏夫人,年已八旬,忧思不已,偶因暑浴,遂患发热头痛。医者以为伤寒,禁其食,而肆行解散。
越三日气高而喘,汗出如洗,昏冒发厥。诊其脉,大而无力,乃为之辨曰∶外感发热,手背加甚;内伤发热,
手心为甚。外感头痛,常痛不休;内伤头痛,时作时止。(辨内伤外感要诀,宜熟玩。)今头痛时休,而手
背不热,是为虚也。遂用参、 各五钱,白术、半夏各二钱,橘红一钱,甘草六钱,一剂减半,后倍参、术而痊。
一人年近四旬,发潮热,口干,喜饮冷水,或以凉药,服之罔效。四五日,浑身沉重,不能动止,四肢强
直,耳聋,谵言妄语,眼开不省人事,六脉浮大无力。此气血亏损之极,以十全大补汤去白芍、地黄,加熟附
子一服,鼾睡痰响,或谓服参、 、肉桂、附子之误。曰∶此药病交攻,不必忧疑。又进一服,过一时许,即
能转身动止。次日,连进数剂,则诸病潜瘳矣,此从脉不从症之治也。
李时珍治一人,素饮酒,因寒月哭母受冷,遂病寒中,食无姜蒜不能一啜。至夏酷暑,又多饮水,兼怀怫
郁,因病右腰一点胀痛,牵引右胁,上至胸口,则必欲卧。发则大便里急后重,频欲登圊,小便长而数。或吞
酸,或吐水,或作泻,或阳痿,或厥逆,或得酒少止,或得热少止。但受寒食寒,或劳役,或入房,或怒或饥,
实时举发。一止,则诸证泯然,如无病患。甚则热发数次,服温脾胜湿滋补消导诸药,皆微止,仍发。此乃饥
饱劳役,内伤元气,清阳陷遏,不能上升所致也。遂用升麻葛根汤合四君子汤,加柴胡、苍术、黄 煎服。服
后,仍饮酒一二杯助之。其药入腹,则觉清气上行,胸膈爽快,手足和暖,头目精明,神采迅发,诸症如扫。
每发,一服即止,神验无比。若减升麻、葛根,或不饮酒,则效便迟。大抵降多升少,禀受弱而有前诸症者,
并宜此药,活法治之。(《本草纲目》。)
薛立斋治府庠王以道,元气素弱,丙午丁未二年,以科场岁考,积劳致疾,至十二月间,其病盛作,大热,
泪出随凝,目赤面黯,杨手露胸,气息沉沉几绝,脉洪大鼓指,按之如无,舌干,扪之如刺,此内真寒而外假
热也,遂先服十全大补汤。曰∶既服此汤,其脉当收敛为善。少顷,熟睡,觉而恶寒增衣,脉顿微细如丝,此
虚寒之真象也。以人参一两,加熟附三钱,水煎,顿服而安。夜间,脉复脱,以人参二两,熟附五钱,仍愈。
后以大剂参、术、归身、炙草等药,调理而安。
一男子发热烦渴头痛,误行发汗,喘急腹痛,自汗谵语。用十全大补加附子治之,熟睡,唤而不醒,及觉
诸症顿退,再剂而安。
黄武选饮食劳倦,发热恶寒,误用解表,神思昏愦,胸发赤斑,脉洪数而无力。此内伤元气,非外邪也,
急用温补之剂。彼不从,后果殁。
王肯堂治外兄虞文华,病发热。一医审无身痛等症,知非外感,用平胃散加人参五分投之,热愈甚。(用平胃
亦无谓。)又一医至,诊之曰∶此人参之过也,亟汗之,汗而不解。又一医至,诊之曰∶邪入里矣,宜凉膈散下之。
煎成欲服,王适至,急止之。诊得六脉皆洪大搏指,举按有力,笑曰∶此医之所以误也。用茯苓补心汤加人参
六钱,麦冬三钱,枣仁一钱五分。时不卧九日矣,服药即鼾睡良久而苏,病已退。诊之,脉顿微弱,为治方,
每剂用人参四钱,枣仁、茯神、归、术、 、麦冬、川芎之类,令其多服不辍,遂别去。数日,以小便不利来
扣,令服导赤散。明日热复作,舌黑如墨,复延诊,脉复洪大。因连日所服药,皆减参三分之二,而导赤散中
又加花粉、山栀、黄芩等药,故病复作。亟令用人参六钱,合前诸药大剂投之,舌色始淡,热始除,小便亦清
利。倘进凉膈之剂,必不治,药可妄投哉。
马元仪治邱德初,素积劳郁,近复失恃过哀,因而发热恶寒,KT 逆烦渴,面赤如妆。诊其两脉沉微无力,
知非实火内燔,乃虚阳上越,得之悲哀劳倦内伤也。悲哀则伤肺,劳倦则伤脾,脾虚无以生肺,肺虚无以生肾,
所以封藏不固,致虚阳上升,升降失常,致浊气上行,由是气逆于胃,则为KT 逆,火游于上,则为烦渴也。法
宜温补之剂,从其性而归之于下,则诸症自平矣。与人参加桂理中汤,五剂霍然。
吴洪先病经七日,寒热似疟,手足麻木,汗出如注,心悸恍惚。诊得寸脉空大,关尺虚涩,曰∶此症人多
谓风寒外感,不知为劳倦内伤也。寸大关尺涩,乃脾肺之气受亏,心肾之阴亦涸。气虚不能升达,阴往乘之则
寒;阴虚不能内养,而阳复乘之则热。心悸恍惚者,阴不主事,而阳内扰;汗出如注者,阳不主事,而阴外亡
也。手足麻木者,阴阳两亏,气血俱不得荣也。以当归补血汤为主,加人参二钱,以补脾肺之阳;肉桂、黄连
各七分,俾坎离内交;广皮、炙草以补胃而和中。一剂,便得鼾睡,再剂汗止。再以补中益气汤升发阳气,加
穿山甲以祛内邪,寒热遂止,脉亦和。但重按少力,微见KT 逆,用大剂桂附理中加丁香、半夏,数剂而痊。
王亦林患劳倦,发热神昏倦怠,已半月,皆作外感治,不愈。诊得两脉浮虚,右脉倍甚,此饮食失节,劳
役过度,脾虚则胃气亦虚,气不上行于阳,反下陷于阴而发热也。夫内伤脾胃之症,与外感风寒者不同,东垣
言之详矣。外感风寒,乃伤其形,为有余之症;内伤脾胃,乃伤其气,为不足之症。有余当泻,汗之、吐之、
下之、克之是也;不足当补,温之、和之、调之、补之是也。经云∶劳者温之,损者温之。又上气不足者,推
之扬之。脾不足者,以甘补之。当以辛甘温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则愈矣。乃用补中益气汤,服后得微汗,
然非发汗也,乃阴阳气和而汗自出也。一剂热退,再剂神清,不数剂而康复倍常矣。(气虚,故用参、 ;下
陷,故用升、柴。此补中益气之旨也。设阴气亦亏,则升、柴盒饭斟酌,用者详之。)
朱丹溪治一人,本内伤,汗下后谵语。初能认人,后三日语便妄言,此神不守舍,慎勿攻伐。脉多细数,
不得睡,足冷气促,面褐青色,鼻干燥,用补中益气加人参半两,竹叶三十片,煎服效。
缪仲淳治一人,年三十三岁,因努力即发,心中饱满,疼痛直至脐下皆板,两胁空松不可言,腹寒即欲
就火,火至稍睡痛止,大便不通,小便短缩似宿茶,日夜不卧。至五周时,饮食渐加,时常举发,大约性嗜酒
善怒,劳碌所致。方用当归身五钱,牛膝四钱,麦冬五钱,酒芍五钱,炙草七分,五味一钱,橘红二钱,茅根
一钱五分,生地三钱,宜多食韭菜、童便、胡桃肉。(《广笔记》。)
于中父患目珠痛,如欲堕,此肝火上冲也;胸膈及背如槌碎状,此怒而血瘀也;昼夜咳嗽,此悲伤肺也。
眠食俱废,自分不起,缪令进童便三大碗,七日下黑血无数,痛除。咳热如故,再以二冬、贝母、苏子、橘红、
白芍、鳖甲、青蒿、桑皮、五味、百部、枇杷叶、竹沥、童便,久之未痊。病家疑其虚,促用参、 。缪不可,
乃阴以黄 二钱入前药尝之,竟夕闷热,目不交睫,始信不谬。固守前方,兼服噙化丸勿辍,逾月平。盖仲父
病起于哀伤过甚,更触恼怒所致,非虚也。肺热而实,肝火上冲,故不宜参、 耳。噙化丸∶用薄荷叶三两五
钱,百部酒浸去心,三两五钱,麦冬二两,天冬二两,蜜炙桑皮三两,蜜炙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