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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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自相灌注,循环之理无端,生生不已,以合其先天所赋流行之道。若稍穿凿,非本然之理矣。
杜劳方,专治骨蒸劳热,羸弱神疲,腰脊酸痛,四肢痿软,遗精吐血,咳嗽吐痰,一切阴虚火动之症。轻
者,二三料全愈;重者,四五料除根。若先天不足之人,不论男女,未病先服,渐可强壮。以其性味中和,久
任亦无偏胜之弊,勿以平淡而忽之。枇杷叶五十六片,刷去毛,鲜者尤良,去皮切片,大枣八两,熟后去皮,
炼白蜜一两,便燥多加,溏泻勿用。先将枇杷叶放砂锅内,煎透去渣,绢取清汁,后将果蜜同拌入锅铺平,取
枇杷叶汁浸之,煮半炷香,翻转再煮半炷香,收器内,每日随意温热连汁食。咳嗽多痰,加川贝母末一两,起
时加入,一二滚即收。吐血加藕汁同煮。
虚劳欲火∶甘梨汁,胡桃肉研,各一斤,芽茶五两,生地、当归末各六钱,熬至滴水成珠,入鸡子清一枚,
收瓷内封好,冷水浸去火毒,每服一匙。
《慎柔五书》曰∶损病六脉俱数,声哑口中生疮,昼夜发热无间。经云∶数则脾气虚。此真阴虚也,用四
君加黄 、山药、莲肉、白芍、五味子、麦冬,去头煎不服,服第二三煎,此养脾虚之法也。服十余日,发热
退,口疮渐好。方用丸剂,如参苓白术散,亦去头煎,晒干为末,陈米锅焦,打糊为丸如绿豆大。每服三钱,
或上午一钱,白滚汤下。盖煎去头煎,则燥气皆去,遂成甘淡之味,淡养胃气,微甘养脾阴。此师相授受之语,
无轻忽焉。
黄锦芳治一女,患虚劳症,脉虽数而不甚,是尚可治。但饱不思饮食,痰涎甚多。索前医单视之,用白术、
地黄,以补脾清火;广、半、附子,以除痰固虚。意颇周密,但病多水壅,白术之滞,地黄之湿,皆所不宜。
改用香、砂、橘、半以疏其脾,饮食渐加。至三剂,微见阴火起,随用龟板、阿胶潜伏之味,而火渐息,食渐
加,痰渐少。以后随病增减,总以疏脾滞为要,遂愈。此乃阳伤六七,阴伤二三,劳在将成未成之际,故尚可
治。若再用白术、地黄,必不救矣。凡虚劳症,脾肺俱损者,即为难治。脾喜燥而恶湿,肺苦燥而喜润,饮食不
进,宜用香、砂,则于肺燥不宜;咳血吐血,宜用胶、地,则于脾湿不宜。惟燥热甚而能食不泻者,润肺当急,
而补脾之药,亦不可缺也。倘虚极不食而泻多,虽咳嗽不宁,亦必以补脾为急,而滑润之品,不可轻投。盖脾
有生肺之能,肺无补脾之力,故补脾之药,尤要于补肺也。至于脾肾俱伤者,尤难措手。方欲以甘寒补肾,而
食少不化,又恐不利于脾;方欲以辛温快脾,而阴气耗竭,又恐愈损其水。两者并衡,而卒以健脾为急者,以
脾上交于心,下交于肾也。要知,滋肾之中,扶以砂仁、沉香,壮脾之中,参以牛膝、菟丝、龟板,随时活法
以治之,庶几有济。葛可久曰∶劳症施治宜早,若至脾败不食,则万无一生。故治劳须于平时力救脾胃为佳。
尤在泾曰∶风劳骨蒸,久而咳嗽吐血,脉来弦数者,柴胡梅连散主之。盖邪气久积于表里之间而不退,非可一
汗而去者,故用柴胡之辛散,必兼乌梅之酸收。而久积之风,内蕴骨髓者,已变风之体而为热,则宜用黄连、
前胡之苦寒以清之。然兵无向导,则不达贼境,药无引使,则不通病所。新病且然,况伏邪乎!故胆以合胆,
髓以合骨,薤白之通阳,童便之通阴,而表里肌肤之邪,庶尽出欤。
罗氏秦艽鳖甲散,与柴胡梅连同意,亦治风劳骨蒸肌热之症。然减前胡之泄气,而加当归之和血,去黄连
之苦寒,而用青蒿之辛凉,气味为较和矣。久病之人,未必不宜缓法也。
阳虚者,气多陷而不举,故补中益气多用参、 、术、草,甘温益气,而以升、柴辛平助以上升。阴虚
者,气每上而不下,故六味丸多用熟地、萸肉、山药。浓味体重者,补阴益精,而以茯苓、泽泻之甘淡,
引之下降。气陷者多滞,陈皮之辛,所以和滞气。气浮者多热,丹皮之寒,所以清浮热。六味之有苓、泽,
犹补中之有升、柴也。补中之有陈皮,犹六味之有丹皮也。其参、 、归、术、甘草,犹地黄、茱萸、山
药也。法虽不同,而理可通也。
归脾汤兼补心脾,而意专治脾。观其于甘温补养药中,加木香醒脾行气,可以见矣。龙眼、远志,虽曰补
火,实以培土。盖欲使心火下通脾土,而脾益治,五脏受气以其所生也,故曰归脾。
虚劳之人,气血枯耗,生气不荣,则内生寒冷,张鸡峰所谓冷劳是也。宜建中、复脉、八味肾气之属,甘
温辛润,具生阳化阴之能者治之。亦有邪气淹滞,经络瘀郁者,《元珠》所谓体虚之人,最易感于邪气,当先
和解微利微下之,次则调之。医不知而遽行补剂,往往致使邪气不解。是故虚劳之治,固不必专以补阴降火为事也。
罗氏论虚劳之症,都因邪伏血郁而得,不独阴亏一端。至晚寒热时减时增,其为阳陷入阴可知。滋肾生肝,
最为合法,略加损益,不必更张也。熟地、白术、丹皮、茯苓、淮山药、柴胡、鳖甲、炙草。
真阳气弱,不荣于筋则阴缩,不固于里则精出,不卫于表则汗泄,三者每相因而见。其病在三阴之枢,非
后世方法可治。古方八味丸,专服久服,当有验也。
肺实于上,肾虚于下,脾困于中之候也。然而实不可攻,姑治其虚。虚不可燥,姑温其下。且肾为胃关,
而火为土母,或有小补,未可知也。(《金匮》肾气丸。)
裴兆期曰∶补虚之最切要者,在扶胃气,胃气强则饮食进,饮食进则气血生,补何如之。今之不善补者,
概用归、地、参、术、甘草、黄 等类,以为补虚之法,莫此若矣。不知此等品类,皆甜腻壅膈之物,胃强者
尚可,胃弱者服之,不胀则泻,不泻则呕吐而不能食矣。病不转加者,未之有也。
一宦室外家,年二旬,不甚得所,抑屈伤脾,饮食渐减,几半岁。后乃月事不来,日晡潮热,医以养血滋阴
为治,寝至肌肉消烁,喘息不眠,恶心不能食,大便不通,脉来数弦,右关特细。《素问》云∶二阳之病发心
脾,有不得隐曲,女子不月。其传为风消,为息贲者,即此类也。在法不治,旬余果卒。夫二阳者,胃与大肠
也。病者传化失常,饮食少进也。发心脾者,治于脾心也。因不得遂其隐曲之情,心脾屈结而发也。心生血,
脾统血,肠胃既病,则心脾无所资而血脉枯,故不月。血既枯,则阴不胜阳而生热,热盛则生风,而肌肉消烁
矣,故曰风消。肺属金主气,金为热迫,则气上贲,喘息不宁,故曰息贲。初起时,即宜开导肠胃中积滞,使
真气流通,胸膈宽利。能饮能食,始用血分等药,调月事之不来,退日晡之潮热,方为正治。乃不审二阳,因
抑屈久而积滞不行,为受病之根,漫执月事不来,日晡潮热,是血少阴虚,不用逍遥则用四物,朝餐暮饵,而
卒至于死,良可叹也。女子患此者甚多,余故详着其证,并释经义云。
或曰∶养血滋阴之药,世皆用之以补虚劳不足者也。予且谓有伤脾之患,而大补丸,反多耗气之品,何以
取之?曰∶此深有当于脾胃元气本然之妙,干干不息者也。昼夜循环于脏腑肢体关窍间,若天行之健,而未始
或息停者也。细思此方,虽用人参、白术补气为君,而又以渗湿消痰之茯苓、半夏为臣,更以开滞疏壅之枳实、
山楂、陈皮、浓朴、木香、砂仁、黄连、神曲、谷芽为佐使,名为大补,而实无有所谓大补之药。为使脾胃通
调,胸膈和利,能饮能啖,不失其常,降浊升清,时靡有间,旋推以陈,旋致以新,助彼干干不息之妙而已矣。
虽无所谓大补之药,而大补之理实具焉。以故每施之脾胃气衰之人,为胀为肿,为痞为痰,为久疟久痢,与高
年百损,产后诸虚,而不克加餐等病,屡获奇效。不然,则山楂、枳实、浓朴、陈皮等药,耗元气者也,曷有
补于人哉?
一宦者,以积劳后,间发往来之热,渐至形神枯槁,懒于动止,饮食日损,不知味累月矣。医作脾虚治,
用补中、归脾、参苓散、大补脾丸等药皆罔效。余视之,六脉涩且濡,而尺为甚,此肾气虚而脾无所禀也。治
当于两肾中,培化源之本,则脾始充,而病斯已矣。用紫河车一具为君,熟地二两为臣,杜仲、生萸肉、破故
纸、山药、芡实各一两,茯苓、益智、砂仁、青盐各八钱为佐使。即以河车、地黄二味,酒煮捣丸如桐子
大,服不逾月,而形气饮啖俱如初。盖急欲下达以固肾而救脾,故不但用辛能润肾之砂仁为向导,而又加咸能
下降之青盐为直入之兵,毫不敢杂他脏之药,以分其势。若加入参、术、势必顾恋中州,而下行之力反缓,安
能直入肾以培土而捷效乎?
或问∶劳瘵痰嗽,治以二冬、二母、款冬、紫、荆、菀之属,十九不效者何也?曰∶劳瘵痰嗽,非肺病也。
原于先天肾阴亏败不能制火,火无所畏,亢而刑金,金极则鸣耳。此谓水泛为痰之嗽,非风痰、热痰、痰饮、
痰涎诸症可比,法当峻补真阴,佐以味咸下降之品,徐徐引之归元,始为善法。然则补阴下降之物,其孰为优?
则惟童便一味为上药耳。童便味咸性温,温可养元气,咸则归肾速而引火下行,实人身中之气血药也。用治本
元亏损之病,则同气有情而易入。褚氏谓服寒凉者,百不一生。服溲便者,百不一死,良以此也。
一人年三十余,积病而多欲,遂起热兼旬,无盗汗,六脉饮食不减,此劳症之微而未深者也,正与养血滋
阴治法相合。药用生地三钱,醋炙鳖甲二钱,知母、当归、柴胡、丹皮、山萸肉各一钱,黄芩六分,煎服六剂
而热平。随灸百劳、膏肓二穴,以杜其根。更以河车丸与之调理,不百日形气饮食脉候俱如初而愈。葛可久曰∶
劳症最为难治,当治于微病之时,莫治于已病之后。今此病正当微发之时,故能取效于旦夕间耳。若不早为之
治,必至干咳声嘶,肌消肠滑,脉来细数,而莫能挽回矣。患此者,不可不防微而杜渐也。
昔王好古论人参曰∶肺热用之则伤肺。王节斋论人参曰∶阴血虚血证忌服,服之过多必不治。余深味之,
皆千古不可移易之绳墨,何后之妄议其非者纷然耶?是岂词不足以发其理,而人莫之解欤?非也。唱和成风,
耳热心痼,遂不复有揭其理,而正其误者,谓非吾道之一大不幸哉。夫所谓肺热者,即阴虚之肺热也;所谓阴
虚者,即阴虚也。盖肺热谓阳独盛,阴虚谓阴独虚,则阴独虚不足以化阳为火炽,火则烁金,而咳血、咯血、
干嗽、声嘶,诸肺热之候所从出矣。此症有阳无阴之病,治当曲尽养阴之法,以化阳而救热,遽用人参助其阳
气,则肺愈热而阴愈虚,嗽喘痰血不愈甚乎。此两先生所以谆谆垂戒也。
藜按∶方书于虚劳症,无不执阳生阴长之说,主用参、 ,然投之阴虚火旺之躯,无不辄败。想诸老于此
等病症,皆付之不治之列,故未尝躬亲阅历细心体验也。《理虚元鉴》独持清金保肺之谕,可称卓见。然
其用药亦斥节斋为缪论,实不免随声附和之失。裴公此谕,与归重脾胃一着,皆治虚劳之要法,具见高出
前人远甚,学人不可不细参也。原文反复辨论,其说甚详,然精意已在于此,故节之。
虚劳病惟于起初时,急急早灸膏肓等穴为上策。外此,则绝房室、息妄想、戒恼怒、慎起居、节饮食,以
助火攻之不逮。一或稍迟,脉旋增数,虽有良工,莫可为矣。至于药饵,则贵专而少,不贵泛而多。万不可漫
听名流,积月穷年,不废润肺滋阴之药。盖此等药,其名虽美,酿祸极深,不可不知,不可不慎。
凡劳心劳力之人,须时时偷闲歇息,以保既耗之元气。盖气根于息,息调则气调,气调则一身之中,无不
流通四达,百脉安和,神情清泰,虽劳不甚苦人矣。调息之法,端默静坐,随境澄心,口目俱闭上,于鼻中徐
呼徐吸,任其自然,勿得作意思维。若着力太重,反使本来不息之真,窒而不利。(此治虚劳之妙法,仿而行
之,无有不验,胜于药饵多矣。)
凡用补药,必先泻邪,邪去则补药得力,譬之涤衣,先除垢腻,而后粉饰可加耳。若专事补,而不知邪气
之当泻,补必为害。(此用药之真诀,凡病皆然,而劳症尤为切要。)
虚劳病未尝非阴血虚也,虽圣人复起,亦未尝不谓阴血虚也,是则生熟地黄、当归、知母、元参、天冬、
麦冬诸药,岂曰无功。举世遵而行之,岂曰不可。但此等之药,既寒凉,又濡润,在脾胃既衰,水谷未减之时,
用此治标则可。若多服久服,未有不使脾胃生化之源,而为却谷减餐者矣。经曰∶血乃水谷之精,生化于脾。
又曰∶脾为至阴。人之阴虚,乃脾虚也。脾土一虚,则生化之源竭,何能营运水谷,而成阴血乎?故进滋补之
药者,当时时以饮食进退为消息,但见饮食减少,咳嗽炽盛,急思调和脾胃,兼行气清金等药。有司命之责者,
岂可专执,而不知变通哉!
有客过而问余曰∶一大病久虚人,容颜黄瘁,饮食减少,两足浮肿,已经年岁,气血下陷无疑矣,速
进补中益气汤,反肋满胸膨,呕秽不能食则奈何?余曰∶据子所言,是诚气虚下陷之病,然古人立教,言有尽
而意无穷,虽不足者补之,而不足之中,未始不兼有余之病,于此而漫补焉,则不足者未补,而有余者必炽矣。
虽然,下陷者清升,而清气下陷者,未必绝无浊气之在上,于此而漫升焉,则清气未升,而浊气已先横矣。子
之所以用升补而反剧者,大率近是。客曰∶何以知其不足中之有余,清气上之浊气乎?曰∶以证知之。夫证之
见于外者,如恶膨满,痰嗽喉痛,腹痛作泻,与饮食有妨之类是也。此即所谓有余之病,兼在上之浊气也,升
补之法,便须酌量而施之。然此乃见症之显者,更有症虽见而实隐,尤为难察。如本不恶心,而胸中则时懊 ;
本不膨胀,而肋间隐刺痛;本不痰嗽喉痛,而偶然似哽似噎;本不作痛作泻,而大便不时至,欲解不解;本不
妨饮食,而亦时有厌饫而难安。如此等症,亦即有余之病,兼在上之浊气也,升补之药,便须酌量而后施。非
用心精,而晰理密者不能也。故用补中益气汤,必审之当,而察之详,始用之无弊矣。
此段审症,最为精细,凡脾胃之症,如此推求,非专为补中益气汤言也。
卷十一
劳瘵
属性:江阴万融病劳,四体如焚,寒热烦躁。一夜,梦一人,腹拥一月,光明使人心骨皆寒,及寐,而孙元规使
遗药,服之遂平。叩之,则明月丹也,乃悟所梦。方用兔矢四十九粒, 砂如兔矢大四十九粒,为末,生蜜丸,
梧子大。月望前以水浸甘草一夜,五更初,取汁送下七丸。有虫下,急钳入油锅内煎杀,不下再服,无不愈者。
(沈存中《良方》。《本草纲目》。)
一贵妇病瘵,得神传膏方,乃剪草一味,每用一斤,净洗晒干为末,入生蜜二斤和为膏,以器盛之,忌铁,
一日一蒸,九蒸乃止。病患五更起,面东坐,不得言语,以匙抄药四匙服之。良久,以稀粟米粥饮下之。药只
冷服,米饮亦勿大热。或吐或否不妨,如久病肺损咯血,只一服愈。寻常嗽血妄行,每服一匙可也。既而九日
药成,前一夕病者梦人戒令翌日勿乱服药。次日将服药,屋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