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衰弱和强迫观念的根治法-xuenzai-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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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生”未能彻底脱离自我,故感似有不可。南无阿弥陀佛,必须是若无佛则无我。对真宗自己也曾想概略地作些研究,现在也算初步有了些头绪。
晚8点半到达神户。六甲的连山黑黝黝峭然丛立。到处都被霓虹灯照射得五彩续纷。感到这儿好象就是建筑在丘岭上的梦中的家。当夜住在神户。
出院第4天(回家)4点半起床。从来在车中没有象这样的沉睡过。上午8点半到达门司。到了表哥的家,妹妹也在这儿。大家都说我胖了,仪表威风起来了。还说比以前沉着稳重了。实际上也真是这样。寒喧过后,立即开始写日记。因为思绪积存较多,整整写了一个上午。午饭后打扫客厅,拔草、清扫庭院。妹妹和我开玩笑说为什么这么爱劳动了?仅仅两个月就变得这么爱劳动,干脆让我丈夫也去学学吧。
下午离开门司去今津。8点半回到家中。父母也都说我胖了。看到我很快就胖了起来,都为我高兴。能因此为母亲减忧消愁,这是我最大的愉快。晚饭后,打扫了客厅和二楼。因为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所以感到心烦,就开始着手收拾。这样以来,又引出了“你好成这样,就不愁找媳妇了”等笑话。夜晚还在写日记的时候,母亲来和我谈心。说我在东京干了很多工作,大村回来后也是这样,为了想干事情,还买了木工工具和裁缝工具等。又说虽说干点这类工作也好,但若光干这些,又担心会影响学习。但也或许能干好这些,也能学习得好。不过总是半信半疑,只有一半的佩服。母亲还担心今后会不会重新犯病。她很赞成“靠药物治疗,也许会出现反复,从心理上治愈就能彻底,但对青年人却不一定如此”的看法。母亲还对治疗方面的各种疑问以及妹妹的情况等,提出了若干问题。到听我答完,她才闭口不言。
出院第5天,4点半起床时,谁也还没有起床。看《神经质》的论文,看过几章后,出现了一种十分新颖的心情。每当这种时候,都是因为在过去尚未引起注意的地方获得了很多新的感受,而且越读越感到有味道。双亲起床后,参加扫除并帮助母亲用抹布擦洗家具。雨还在下着,我赤着双脚到房后的旱田里去看了一下。这是我在两个月之前临去东京时,花了两三天时间才好容易把草拔光、面积约3。3平方米的一块旱田。杂草都原样埋在地里。来到地边就回想起了当时拔草的苦累情况。而且,当时我不得已不曾想过,这回去东京,如果治不了的话,就辞职算了。拔草期间,母亲曾几次来喊我休息,叫我住手。并且说“能随时找点什么事情干干,这倒很好。还可以散散心,解解闷。”当我回答“不能为了消愁解闷,无论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都必须认真去做”时,母亲总是用一半佩服一半奇怪的口气发着“嗯、嗯”的鼻声。还陆续提出过“听说不用吃药,光凭干事情就行。真是个特殊的治疗方法。大概这位大夫也是得了和你一样的病吧”!之类的疑问。当我说“真就是这样。这位先生在大学时代,也曾患过严重的神经质。还曾在生死的边界绕了一圈。就这种情况还是自己治好了自己”时,母亲又说:“这样的话,这位先生现在是不是也常常头疼或心情不好呢?!”这时,因为我也没法解答,感到有些为难。母亲虽然通过我上面的解释,了解一些问题。但也只是知道了我这点点滴滴的回答。“是这样,先生也常常头疼中心情不好。”对这样的回答,母亲肯定感到不满意,不甚确切。从母亲的表情上,也完全证明了这一点。当时我也觉得,越解释越不明白,象是在扯谎似地。最后只好用“南无阿弥陀佛”支支吾吾地搪塞一番,宣告结束。因为母亲是一位南无阿弥陀佛的忠实信徒。
出院第6天(从故乡去福岡)……最近感到看报纸杂志或小说等很没意思,不想再看。但是,除了这些东西,又没有其他什么可看的东西。从早晨开始一直下着大雨,河里的水都涨满了。父亲和母亲都说,今天不要去了。尽管如此,因为已经决定的事情,不想再改变;所以,还是拿定主意要走。尽管说决定要走,因为心情十分平静,还是打扫了客厅,擦洗了家俱等。
下午6点半,到达福岡表弟家中。夜晚主要和他交谈了有关我治病的情况。我虽然说得比较达观脱俗,但表弟却认为对于日常的实际生活作用不大。而且他在观点和思维方式上表现得比较消极。随着谈话的逐步深入,我好象又懂了一些事情。但是,彼此之间,心里似乎还埋藏着许多未曾说透的不满,便这样上床就寝。
出院第7天,4点刚过就已醒来。因起床尚早,便躺在床上思考对比起关于神经质的治疗及思想教育修养的问题来。发觉其中还有许多必须加以应用的方面和值得研究的重大问题。5点起床,在昏暗中,伸手摸到一本书走了出去。雨过天晴,心情甚觉清爽愉快。沿着通往西公园的马路,只身一人漫步而行。打开书一看,拿到的却是一本数学,只好照此翻阅起来。看数学书这还是初次。以前我最害怕的就是我的专业书籍。不论怎样反复阅读那个地方,但却更加难懂,因此象要哭出来似地,只好把书放下。当时在想,不管我个人怎样低能都无关紧要,但愿只要能看书就行。别人看两遍就行的书,我可以看它十遍。但是,由于越读 越读不进去,而甚感不幸,愤慨不已。今天,看起来却觉得十分顺利,颇感兴趣地一页一页地读了下去,大约有40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读完了6页。过去花一个小时也只能看2~3页,而且只是些很不完全的理解和记忆。
8点半从家里出来,中途在新道因为买针线等用具,而被笑话。10点上了火车。在车上遇到了朋友T。他说我比以前头脑灵活,反应敏锐得多了。中午12点半在牛津下车。打算去瞻仰清水观音,并想在瀑布的水潭中占卜检验一下自己。不过眼下自己对观音菩萨没抱有什么祈求的愿望。除想锻炼一下身体,并没有其他什么意图。随即坐去清水的汽车,于下午3点多到达了要住宿的旅馆。在这附近约有十几家旅馆,大都是为来此许愿拜佛的病员们建造的住处。安排就绪之后,便去参观瀑布。同行的有四、五个人。我脱掉衣服进入了瀑布的水水潭。由于完全摆脱了怕冷或恐惧的心理,便无拘无束地走了进去。当然,决不是因为别人这样,我才这样。从个人的心意到情理上,都并非如此。忽然,冷水从头顶上冲落下来,全身发冷打颤,就这样,坚持冲洗了四、五分钟。回到 旅馆后,开始看《杜甫与弥尔顿》……(弥尔顿,John。Milton。 1608~1674,英国诗人、政治家。生于富裕的清教徒家庭。早年深受人文主义思想影响。写有《快乐的人》、《沉思的人》、《科马斯》、《列西达斯》等待篇。表现了文艺复兴思想与清教徒精神的矛盾。1638年出国,在意大利居留很久。但在得到英国革命消息后,立即回国投入革命斗争。1649年任克伦威尔政府的拉丁文秘书。1652年双目失明后,仍继续任职。1640~1660年间,发表捍卫民主,反对专制的政论文多篇,其中重要的有《论出版的自由》和《为英国人民声辩》。王政复辟后,被迫隐居,先后写成三部主要长诗。《失乐园》,运用圣经题材塑造了叛逆者撒旦的形象。《复乐园》,借基督受难的故事,反映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失败后作者对革命的坚定态度,但在思想内容与艺术成就上,都不及前者。《力士参孙》是诗体悲剧。描写被敌人包围的参孙,虽被挖去双眼,仍坚毅不屈,最后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全诗表达了诗人对王政复辟的愤怒情感。-译者注)
出院第8天,阴雨……今晨仍在下雨。洗过脸后,撑着伞又去了瀑布的水潭。自以为除我以外,再也没有人去得这么早,但是,到了一看,已经有大约30个年轻人坐在堂上一心一意地向着瀑布的水潭念经。使我觉得真象碰了一鼻子灰似地。脱掉衣服就跳进了水潭,一点儿也没有犹豫,没有踌躇。听其自然、实实在在地被瀑布吸过去的感受,十分有趣。
由于下雨,未能及时出发,到了下午3点,好容易汽车才来了。下午7点到达佐贺,住在鳗屋旅馆。晚饭后去看电影。电影看得非常轻松。过去一看到电影字幕,如果不马上把它背诵似地记住,心中就不平静。字幕消失之后,总要抓紧时机背诵几遍试试,一旦背不下来,就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不行”等等。无论是看也罢,听也罢,应该说都是对头脑的检验。对于艺术,照我的现实水平来看,可以说还很不够。但在觉得自己还可以作出评判的时候,就随意地进行了评判特别每当出现悲伤镜头的时候,特别注意把注意转换到其他方面。而且很自负的认为,这就是我的一种艺术观赏态度,是自己在感情受到激发时的一种表现。今天晚上的电影,看得很痛快。悲伤时尽情的悲伤,可笑时尽情地发笑。邻坐的人们也是侧耳倾听似地,有时发出高声,捧腹大笑起来。……
日记写到这里,即告结束。实际上,我最近一直在不间断地工作着。这期间,一旦没事可做,反倒觉得心情不快。如果什么也不干的话,那就是在听取首长讲话,或是对着桌子打盹,甚或是睡着了。但是,当我投入工作专心致志地干起来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在工作或者是在学习。
现在,正在阅读从图书室借来的伯格森的哲学。当我扎扎实实看书的时候,心中就不断涌现出一股喜悦的感受。现在读着伯格森的书,只要能看懂一些,也觉得十分难得,因而无比地愉快。至于我的今后将怎样,却一点儿也不去理会它。只是一味地无拘无束地,以宽松愉快地心情向后读了下去。
十七、神经质疗法取得的治疗效果
* 本疗法的要点
我的这种疗法,至今还没有适当的名称。京都宇佐君曾为它命名为“森田式自觉疗法”。
这一疗法在拙著《神经质和神经衰弱的自觉疗法》中,有详细地记载。其要点约略为:属于隔离疗法,须让患者入院,开始的4至7天内,绝对卧床,不准讲话,除洗脸和上便所外,避免其他一切可以使患者消愁解闷的活动。对诉说不能成眠者,可听其自然,随便什么能睡都可以。如果不想睡,即使一夜、两夜不睡也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自己去想什么能睡觉的办法。如果有的人感觉恐怖或烦闷,必须照常躺在那里,让他充分体验一下痛苦的味道。但是,绝不许可自己去设想什么消愁解闷的办法。
随后,起床转入作业疗法。在此期间,白天必须经常在户外活动。晚上除晚饭后写日记外,其他时间统一进行晚间作业。绝不允许闷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开始的两三天内,避免一切体力劳动。可以拾拾树叶,摘干树叶或渐渐地让干些拔草之类的十分轻快的工作。然后,再逐渐干些扫除,烧洗澡水,侍弄田地等。逐渐转换到他们愿意干的劳动项目。经过若干天能完全承担工作之后,再允许他看书,然后允许他外出购物。要按照一定的顺序安排。在此期间,要通过他本人身心的自然发动,使之逐步体会并获得生存的欲望。另一方面,要打破我所说的思想矛盾。使之体会纯真的痛苦和恐怖的味道。领会如何将欲望和恐怖进行调和的规律。在这一过程中,为了对此进行指导,必须教他们树立应有的精神态度。但这决不是教给他们什么诀窍,不象说服疗法,还要从理论上向患者进行什么说服。只不过是经常以患者的体验为基准,对此加以解说,教给他们如何应用。如果谈理论,就会容易陷入思想矛盾,成为体验的极大障碍。因此,这一疗法绝不可以强硬地把患者自己硬塞进某种特殊规定的模式,用予定的理论来引导患者。如果使患者自己的一切全都听任某种外力的指引,而不是顺应自然发展的趋势,采取任其发展的态度的话,其效果就不会理想,绝不会在极短的若干天内治愈。
* 治疗结果
在最近七年之内,实行过我的这种治疗方法的有:○1普通神经质63人;○2强迫观念症55人;○3发作性神经症6人;合计124人。内有男性115人,女性9人。
其中,发作性神经症之所以占少数,是因为这一病症未经住院即可治愈的很多。只靠阅读我的著作,有许多人也已治愈。
另外,下面列举的宇佐君的治疗效果非常好,而我的效果之所以不好,是因为入院患者的性质不同,面不能只从数字上来加以判断。再者,由于我处病房较少,尽量不让病人住院,只让那些靠门诊治疗效果不好,实在没有办法的病员入院治疗。为了弄清我的治疗效果,即我的学说的正确性,应该对经过我诊断治疗的全部病员进行调查才行。但是,因为对门诊患者的治疗经过很难做到充分地调查,因此,也不能单纯从统计数字上看问题。如果单从治愈来看的话,虽然只学习我的著作治愈的人数也很多,但对未能治愈方面的情况却很难了解,所以不得已,只好仅仅对入院治疗的病员情况作了调查。
(一)普通神经质 总数63人(其中妇女只有3人,这说明由于家庭原因妇女不容易住院治疗)。其中,痊愈的39人,占62%减轻的19人占30%未愈者5人占8%。
从入院天数来年,痊愈者的大多数中的26人(占67%)是两个月以下,一个月以上。而20天以内的,天数甚少的有7人(占18%)。在3个月以内,两个月以上的患者只有1人。
减轻者的总数19人中,两个月以内,40天以上6人,20天以内的5人,出院之后,既有完全根治了的,也有重犯的。
未愈者总数5人之中,有因为老年性精神衰弱的。或者是属于身体虚弱,意志薄弱的。或是属于精神低能的等等。对他们经诊断我认为并非纯粹的神经质。
从年龄上看,总数63人都在17岁以上,55岁以下。其中17~19岁的7人,20~29岁34人(占54%),30~49岁的18人,50~55岁的4人。
从职业上看,最多的是实业家和公司职员,共18人。学生17人,商人9人,农业8人,小学教师5人,手工艺2人,医生及药剂师2人。
从症状来看,习惯性头痛、头重、头部麻木感、颜面糊状感、枕部及颈部紧张,压重及冷却感、口腔压重感、眼痛、失眠、多梦、盗汗(并非普通的盗汗,是由于对失眠的恐怖不安引起了发汗,或发汗的感觉)眩晕、猝倒感、似晕船感、耳鸣、头晕、意识模糊、烦神恍惚、头胀血涌、周围的东西动摇感、肩酸、腰痛、背痛、腹部重压感、手中发冷、心悸加剧、脉搏结滞、死亡恐怖、精神不安、精神错乱性恐怖、胃扩张、消化不良、便秘、疲劳感、乏力感、记忆衰退、焦虑感、幻想、烦闷、及其他遗精早泄、排尿后残留尿液感之类的有关生殖器的症状等。主诉症状形形色色,人各不同。其中多数人兼有上述某些症状,只患一种症状的很少。尤其是主诉习惯性头重的有22人,失眠的16人,眩晕的5人,心悸加剧的5人,与生殖器方面有关的6人,精神不安的4人,耳鸣、便秘的各2人等。胃扩张症患者可以较快治愈,但是便秘者却常常要经过一个月以上才能治好。
病程,从1个半月到22年。其中,一年以下的19人,一年以上2年以下的7人,2年以上3年以下的5人,3年以上5年以下的16人,5年以上10年以下的11人,10年以上20年以下的4人,22年的1人,而5年以上者居多,占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