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衰弱和强迫观念的根治法－xuenzai-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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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这般地经过医生一番诊察，倘能确定任何地方都没有躯体性疾病，只是单一的神经衰弱。而且，通过这一诊断，患者便能安心地消除以往那杞人忧天的忧虑。那么，根据这种情况就可以断定这位患者是个未患神经衰弱的普通人。然而，倘若真是神经质者，则没有这么简单。他甭管到了什么时候，也总是觉得有各种各样的痛苦，并且很难感到好转。虽然医生已经反复声明他无病，但因如此这般地痛苦，便认为绝对不会没有病。就当今医学水平而言，很可能潜存着医生闹不明白的什么病。要不然大概就是因为医生不负责任，不认真。因此心怀不满，或怀疑抱怨。有一位因眩晕及其他症状而痛苦不堪的患者，发病5年以来曾历经52位医生。由于该患者怀疑医生，最后的结果，反而倒行逆施地听任医生们进行所谓电疗或注射等毫无效果的各种所谓治疗，完全成为象似一个被玩弄的玩物那样了。他如果是一位一般的普通人，因为医生已经说过他没有病，所以，即便稍有痛苦，也只好强行忍耐，继续进行正常的工作。而且还会抱有用不了多久也许会出现其他什么变化，倘若变坏了，到那个时候再按当时的情况处置这样的想法。这样淡漠相待的结果，不但连续数日未曾再犯，甚至连患病的事儿都忘得干干净净了。神经衰弱也不可能再长期延续下去。如果真正的神经质患者也能抱有这种态度，那么，到了这个时节，他的病也就能够痊愈。对以上这种现象，如果从心理学角度加以解说，那是比较复杂的。按照宗教的解释，这就是所谓他力的法门。理解能力较好的患者，只凭以上这种作法、也能使多年的神经质于一朝之内痊愈。而且并不需要什么文化素养或知识水平。如果具备当今的文化科学知识，并又随意滥加以应用的话，相反还很可能形成各种复杂的重症神经衰弱。实际上，以上的痊愈就和有的人一旦心机突转默诵南无阿弥陀佛，便忽然得救是同样的情况。
　　*　杞人之忧，难能割舍
　　某患者，于3年前在心身过劳和大量饮酒后，出现了头昏眼花、耳鸣、肩膀酸痛、心脏部位感觉异常等。曾就医多人未能治愈。大约4个月后，又因某医生的诊断而对肺炎产生了疑问。此后，虽有多位医生曾说其肺尖丝毫没有异常现象，但他在对肺炎发生恐怖的同时，神经衰弱症状也越加复杂。而且自发病以来，已完全不能从事家务活动，连岗位上的工作也全然放弃。患者虽然身体强健，却自认为因患有重病，早晚必死。这位患者与其说是对自己身体症状忧虑不堪，倒不如说是因为对自身病情的盲目忧虑而烦闷不堪。我对这位患者指出：“你这种病，正象虽然遭受了3年多的苦恼，至今身体却未见衰弱那样，今后再过10年，即便再过20年，也决不会因为此病致死，也不会更加严重。而且，它并不影响你从事岗位工作和日常家务。如果不参加适当的活动，反倒不能治好病。这就是我对这种病的诊断。是否相信，全凭你个人自己决断。另一方面，对自身病情的各种顾虑和杞人之忧，即使今后再过10年，20年也不能自动消除，但是，无论怎样苦闷烦恼，你也不必担心会对身体发生什么障碍、带来什么衰弱的后果。”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一般人，他认为在现实情境下，忧郁和恐怖等心情是难免发生的，只能任其自然。这样一来为时不久，即可自动忘却，决不会长期持续下去。与此相反，神经质患者，却越是忧虑，越发担心对身体造成障碍。对这种由忧虑引起的痛苦，虽然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舍弃它或忘记它，但却越是焦躁不安，越会抓心挠肝地折腾不止，也越发更加烦闷苦恼。这样，即使长年累月，历时久远，也决不会自动忘却。
　　如果这样的神经质患者，打算乞求安生养息，能够断然放弃怨天尤人等念头，把痛苦看做难免的痛苦，把忧虑看作难免的忧虑，从而完全彻底地恢复自我，并沿着人生的旅程自我奋斗，勇猛前进，那就和常人相同，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复杂的神经质的恐怖与苦闷。这和前面所说的借助外力的情况相反，靠的则是自力的法门。
　　*　奇特的病例
　　神经质，单从表面来看，完全属于躯体性疾病。所谓从精神上引起的说法，无论如何总有些令人难以想象。现就记忆所及，试举一、两个病例。
　　某26岁的商店职员，3年来几乎每天都要腹泻两、三次。是一位全年只能吃稀流质粥饭的患者。这几年内，几乎普遍走访了附近所有的医生和专家。任何一位医生都说肠胃稍有不适，必须注意饮食。而且，都还给过几乎相似的药物。由于偶然的原因，他决定来我处就医。患者虽然严重营养不良，但却没有什么结核性症状，也不能断定是肠胃方面的器质性症状。对其症状经过详细检查，断定患者及是神经质。患者虽然经常有许多必须外出的事务，但却经常担心在途中或目的地就要大便，所以，每当外出时，必须事先去蹲便所。哪怕少拉一点，也要排便后外出。途中最能引起注意，务求记牢地址的便是公共厕所。以便外出或去朋友家时，归途中可以随时利用。
　　一般人都知道，有的人呕吐和腹泻是由精神原因引起的。例如，常见有的人每逢打雷就泻肚子。实际上这种人是由对打雷的恐怖才铸就了自己这种腹泻的习惯。这种患者的腹泻症，常常夹杂着放屁带出的极少量的便物。但这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消化不良的排泄物。和腹泻相比呕吐的习惯更容易形成，见到的患者也较多。
　　我对这位患者建议，不必要时绝不去蹲便所，停止多年的粥食，恢复常规饮食。开始患者虽未下决心大胆实行，但在两个多月之后，终于经过遵嘱实践，实现了痊愈。
　　其次是一位45岁的公司职员，四、五年来一直受到直肠炎的苦恼，最近住进肠胃病专科医院，约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进行了严格的食饵疗法。并连续进行直肠灌洗。但仍全然无效。为此，通过某种关系，介绍来我处就诊。患者主诉为里急后重。不论什么时候大便都不能顺畅如意地排出来。即使好容易排便之后，却似乎觉得仍还没全排完、还剩一点点留在腹中。而且每天早上必然要蹲厕所，每次都得大约蹲一个小时。最后虽仍感觉不太满足，也只有不得已走出便所。这时的身体已是精疲力尽，倦怠不堪。如果不再共个数小时安卧休息，就什么事也干不成。
　　患者营养良好。也不是什么历经多年、每日大便一次的直肠炎。对于这种情况，通过详细听取和查问患者通便情况，对照同样经历多年，持续同样症状的前例，诊断得知：他并不是器质性躯体病，象造花的叶子那样，并不是真正的病，只因为该患者反复多次地努力，想方设法，要彻底清除通便时出现的那些复杂细微的不快感，为此必然带来肛门周围淤血的结果和造成似乎炎症的感觉。并且人为的越来越使之恶化。
　　我对于这种症状采取的治疗方法十分简单。只是首先要求患者在便意催促不太急切时，不要去厕所。去厕所时，只用5分钟左右，不论通便情况如何，立即走出厕所。出来后，再有便意时，无论几次都可以再去，但须仍然照此法进行。在饮食方面，也彻底废除了他过去实行的那些特定的摄生措施。
　　这位患者，仅仅经过我的这一次诊察，大约十天之后来表示感谢说：“已从多年的苦恼中完全摆脱出来了。”
　　便秘是神经质中经常容易发生的一种症状。
　　有一位24岁的农民，他从14岁开始、遭受便秘的痛苦，迄今历经10年左右，近来已经达到不服泻药就不能排便的程度。因此，曾去肠胃医院住院五、六个月，但却未获痊愈。
　　这位患者，来我处住院40余天后，便全部治愈，自不待言。这位患者的症状，也并不是什么单纯的便秘，而是带有各种所谓的神经衰弱症状。入院初期，11天内从未通便。这时的粪便比较坚硬，使用甘油坐药通了便。此后的第7天，开始能自然排便。虽然，从开始就没彩什么药物疗法，但在这之后，每隔4天或3天左右一次。最后终于实现了隔日排便。
　　这位便秘患者，不象前述腹泻和直肠炎患者那样，可以在一朝一夕之间治愈。这是由患者日常养成的一种生活习惯的结果。也就是说，只有患者达到破除了对日常活动与饮食情况拘泥的精神状态，才能实现痊愈。
　　*　十年胃痉挛短期治愈
　　这一位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是位69岁的妇女。自十年前开始，为胃痉挛所苦恼。最初，曾被医科大学的青山老师怀疑是胃癌。后来又被该大学外科教授怀疑为胆结石，建议她进行外科手术。一年之内约有半年遭受着这样痛苦的折磨。虽是我的好友，但对我的主张却未引起注意，也不找我诊断。近年来，由于某位博士说她患的是神经性的疾病，才教她来找我治。经我诊察后，意外地发现，她竟是我所说的发作性神经症。详细听取她的发作性质和状态后，便作出了这样的诊断结论。这一病例曾在我写的《神经质的本质与疗法》这篇论文中。
　　她这种病的发作时间，大体上是固定的。几乎每天都要发作一两次，而且，多数是在傍晚6点左右。我要求患者尽快来我院住院，因为我必须首先实际地观察一下患者发作的情况。并让她在今天6点之前务必努力想法使它强行发作起来。但是到时候刚要发作便又中止。再次刚要发作，便又再次中止。终于没有再出现以往那种真正的发作。第3天午后，虽然稍微有点发作，但是经我用力捺压患者颈肌后，在此处疼痛的同时，胃部的疼痛便朝下移动，最后终于消失。入院12天后痊愈出院。此后，虽然有时还曾出现过轻微的发作，但只是这样轻微，即未影响工作，也没有去卧床。从那至今已经5年，此间，虽曾患过其他病，但却避免了这种所谓胃痉挛发作。
　　*　罕见的精神性阵痛发作
　　有一位29岁、妊娠初期的患者，也是曾在我的论文中列举过的一个实例。这位患者，是我四、五年来经常为其诊治的一位神经质者的夫人。她在妊娠9个月之初，出现了阵痛性发作。曾去某产科医院，进行分娩按摩。虽然实施了多种方式的按摩，也注射了催产素，但仍未出现分娩的预兆。开始时，每天阵痛发作一两次，发作时间也较短。后来却几个昼夜不停地出现阵痛。患者只能绝对卧床、丝毫不能活动。一旦坐起或翻身，就必然产生发作。我诊察了她入院后第16天的情况。这种症状虽然初次遇到，但经仔细诊断，却属于精神性阵痛发作。这时，我立即让患者在我面前要它发作给我看。患者虽然横躺下来，翻过身去准备发作但却没有发作起来。无论是让她坐起、站立或绕床走动，都未出现预期的发作。直至最后仍然保持原样未再发作。第三天经过我再次诊断后，便让她出院。
　　从那之后，患者虽曾出现两、三次轻微的发作，但却没再达到原有的程度。1个月后，正常分娩。但产后婴儿立即死去。
　　以上两例，均曾载入我的论文，因此，此处不再详加解释。但如从病理上说明，是由于恐怖而出现疼痛的幻觉。患者由于某一机遇开始引起似乎疼痛的痛苦，随后便逐步拘泥于这一固定的预期恐怖。例如就象反复多次梦到同一苦梦似的，虽然是醒着，精神上却被那种苦恼的梦境袭扰着。经过诊断，对其痛苦的性质和情况，便可和其他器质性疾病区分开。因此，其治疗方法很难简单加以说明。但如让患者正面碰撞恐怖，突入恐怖之中，则可战胜此种恐怖。对这一点，在读完这本书后，必然就能得到这样的体会。
　　五、职业和神经衰弱
　　*　神经衰弱和职业的关系
　　这虽然是个经常说起的事儿，但却决不能给予错误的判断。对这种一般叫做神经衰弱的病，我特意命名为神经质。
　　例如，由于长途强行军带来的疲劳困惑等，我不把它叫做神经衰弱。再如因肥厚性鼻炎，出现的鼻子堵塞、头昏眼花、刺激难忍，心情焦躁不安等情况，或因肺尖炎症造成的疲惫不安，呼吸困难，精神过敏等，我都不把它叫做神经衰弱。如果这种过度劳累或自身患病的人，同时具有神经质素质时，其症状就会更加复杂。这种患者，即使其疲劳恢复，病症痊愈，由于精神上仍在执着迷惑，致使各种症状仍未能消除的，这就是神经质者。即一般所说的神经衰弱患者。所以，切不可把它单纯地看作肺病，鼻子的病或神经衰弱等。
　　由此可知，由于神经质是一种具有先天性素质的病，所以若看做是成人以后，由于某种谋生手段的特定职业才特别容易引起本病，这种因由很不明显。但是，本人幼年时代的境遇，对于这种素质，却带来各种比较明显的影响。下田博士等人，则特别强调这种影响甚大。即双亲的社会职业，家庭出身，文化水平，个人气质等，都会对其子女之所以具有神经质素质，给予很大的影响。
　　*　神经衰弱和性别的关系
　　关于神经质患者与其性别之间关系的问题。我经历过的、手头有记录的共529人。其中男475人，女54人。
　　一般说来，妇女较男子身心过敏。还有分娩这一重大事件。还有所谓“妇女病”等实际上的神经质症状。所以，普遍认为妇女比男子患神经衰弱的人数很多。然而，这只是一种表面性的观察，很难令人相信。另一方面，从来我处就诊的人数看，女子神经质患者，仅为男子的十分之一。当然，绝不可仅仅依据这个统计，就可以立即作出女子神经质者人数少的结论。如果根据实际情况加以推测，男子多数具有访问医生、尝试各种治疗试验的自由。但是，女子却做不到。而来院接受治疗的妇女，其中多数人症状也比较严重，比较复杂。从某些方面讲，家庭富裕，能承担昂贵的治疗经费，不然，则是神经质素质非常重的。再从另一个方面讲，不来看医生的人，有的是因为家务忙，不能脱身，就象所谓“忙得连病的闲空也没有”。即使患有神经衰弱的人数很多，或许因为它是一种单纯的病，不用治疗，勉勉强强就能凑合了。据欧美的学者们说：当教师和护士的人数较多。但也不能把它想得这么简单。
　　*　神经衰弱和职业类别的关系
　　现将男性患者社会职业的有关数字列举如下，借资参考。
　　学生153人，商人79人，公司、银行或商店的职员52人，农民47人，职工43人，官吏39人，教师17人，医生、画家、僧侣、记者16人，实业家15人，无职业者14人。
　　由此来看学生最多，占32％，相当于全体的三分之一。然而，如果因此立即作出学生最容易患神经质，并认为它与当前的考试制度及学习负担过重有很大关系的话，这决不是一种科学的态度。因为神经质是一种先天性素质，在思维发达旺盛的青春期发病的较多，所以，在学校教育普及后的今天，所占数字属于学生的当然多了。另外，许多社会职业的统计中，年龄较大的人，多数也都经历过学生时代，从学生时代开始已经发病的也很多。为了对这一问题做出可信的结论，还必须调查年龄或发病时年龄的有关原因。
　　商业方面也很多，占17％。全是，这也不能立即断定是因为商业上精神过劳的人数很多。这些都不能单纯从以上数字来加以判断，必须进行个人情况的调查，才能有所了解。其次，引人注目的是农业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