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平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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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圣马可(S.Marc),《新约·马可福音》的作者。——译者
①圣欧芮勃,圣吉罗姆,所有历史学家和古代研究殉教圣人的专家都一致认为,圣马可是进入埃及的第一个门徒。这是圣吉罗姆在他的僧侣作家名册里谈到圣马可时所说的话。人们说他从公元四九年,即克罗德王朝九年时起从圣彼得那儿接受了这个使命,但是他十二年内象流浪汉一样在利比亚和邻近的省份内游荡,因为倘若他没有接受特殊启示的指引,他是不敢进入亚历山大的。确实,这种传说是靠不住的,而且近乎荒唐。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和圣欧芮勃一样,把基督教传入埃及的时间追溯到公元四三年。显然,年过七旬的费龙不可能受到它的影响,而他的作品全部是在这个年代之前写成的,故不可能留下它的任何痕迹;事实上阅读这些作品可以最清楚地证实这一点。
②圣吉罗姆(S.Jérome,347—420)教会之父。他曾是教皇达马斯(382—385)的秘书,以后隐退,创立了几所修道院。他把《圣经》译成拉丁文,曾经过仔细修改,翻译圣欧芮勃的《编年史》以及系统介绍基督教作家等。——译者
③克莱蒙(Clément,150—215),希腊基督教作家。后定居在亚历山大,成为异教徒,但他仍然编写古希腊基督教戏剧竞演的纪录。据说他是奥里吉纳的导师。——译者
④奥里吉纳(Origène,185—254),希腊语基督教学者。对哲学、教义等方面都有较深的研究。——译者
⑤圣阿塔纳斯(S.Athanase,295—373),亚历山大主教。曾写过许多教义方面的著作。——译者
⑥圣吉斯坦(S.Justin,100—165),希腊语的基督教护教论者。——译者
⑦泰尔特里安(Tertullien,150—222),拉丁语基督教作家,作品甚多。——译者
①参见布依埃议长复蒙化宫的信件(原文第二四七页,以及以后的文字),其中关于这个问题的争论很多。
②在《福音书备考》第八篇里,圣欧芮勃正式承认费龙谈到的有关埃塞尼人的一切是与犹太人相连的,但是在他的《教会史》里,他把同一个作者(指费龙)谈到的有关泰拉巴特人的一切又归属于基督教徒。然而这种区分是不切合实际的,并且缺乏证据,以致他本人都不敢直截了当地研究它,他含含糊糊地从这个困境中摆脱出来,宁肯显得自相矛盾,也不愿辩明其中的道理。圣吉罗姆则单刀直入,在他的目录里删除了费龙的第一部论著,即关于埃塞尼人的论著,并把它跟第二部著作合并在一起。
①然而必须指出:圣欧芮勃和圣吉罗姆只是把这些离奇的故事当作极不可靠的传闻而不知不觉地接受下来。圣吉罗姆甚至承认,他只是根据费龙所叙述的泰拉巴特人和基督教徒之间存在着的紧密联系来证实这些故事的,他说:“我把犹太人费龙放在僧侣作家之列,因为当他写一本关于亚历山大的福音传教士马可的第一座教堂时,他会表示出对我们教堂的颂扬。然后,他为费龙的著作所开的清单上,删去了费龙关于埃塞尼人的论著;他把这一部著作同另一部有关静修生活的论著混在一起,并认为这两者的特征是与初期基督徒相联系的。苏达斯重复了上述的错误,甚至更进了一步:他把费龙关于埃塞尼人的论著,即《愿具有美德的人都享有自由》,当成是关于基督教徒的论著:《论基督教徒的生活》。十分明显,无论是苏达斯或圣吉罗姆,都没有仔细研究他们论及的那些著作。福底于斯阅读过这些著作,他的认识是比较正确的,他说:“我阅读了费龙关于犹太人中选择哲学生活者的论著,他们或一心静修,或从事某些实践活动。一些人称埃塞尼人,另一些人称为泰拉巴特人。”所以他肯定这两类人都是犹太人;然而,这并不妨害他后面接受费龙和圣彼得两人关系上的有趣故事。圣奥古斯特没有被所谓费龙的基督教之说弄糊涂;他肯定说费龙并不相信耶稣基督。
况且,不管怎样,埃塞尼教本身可以清楚地说明,圣欧芮勃和圣吉罗姆为何在评价费龙及其关于埃塞尼人的著作时走入歧途。因为费龙虽然是法利西人,却很可能象约瑟夫后来所做的那样,在一定程度上研究和实践埃塞尼教,他不仅和有实践活动的埃塞尼人发生联系——无论他们是结过婚的,还是独身的——,而且也和他向人们描绘的亚历山大周围的静修教徒进行接触;总之一句话,他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真正入了教的埃塞尼人。他谈论埃塞尼人时的热忱自然使人产生这种想法,虽然我们在他的著作中尚未找到能够证实这一点的某些段落。然而他给我们留下了人们称之为费龙的埃塞尼教的种种迹象。尤其因为在他的某篇论文中①,他谈到他自己“专心于研究和静修的这段生活经历”。他埋怨“命运——美德的仇敌,使他陷入公众事务的汪洋大海之中”;他怀念这些岁月,“那时,他只能从对神圣告诫和庄严神谕的沉思冥想中去寻求乐趣;他摆脱了人间的任何思想;他对享乐,财富,荣誉深感厌恶;他认为自己在精神上超脱尘世,是最快活的人。”他补充写道,某些人看到他放弃他的第一生命而投身于公共事务中去,“都对他的命运表示惋惜,就好比同情即将成为瞎子的一个人的命运那样。然而,他说,我又睁开了人们以为已经失去的双眼,人们担心我一辈子在茫茫黑夜中度过,象一个被上帝遗弃的人。”难道人们看不出这和埃塞尼教本身竟是如此相似,如同约瑟夫和费龙向我们描述的那样吗?此外,费龙的每一篇著作都对《圣经》的寓意有所解释,这习惯又从何而来?难道这不是恰巧来自埃塞尼教?事实上,他不是向我们表明埃塞尼人象是一种寓意流派,它给《圣经》上记载的种种事实赋予一种玄学的或精神的意义吗?因此费龙本人也完全和埃塞尼人相似,可以这么说,他在许多方面代表了埃塞尼人①。他的摩西法典,由于别具特色,实际上成为一部埃塞尼摩西法典。既然基督教自身大部分产生于同一个根源,那末把所有一切汇集在一起就会使四、五世纪的基督教徒,如圣欧芮勃、圣吉罗姆等人,都不可避免地产生错觉,把那位信奉埃塞尼教的犹太人所描述的埃塞尼静修教徒看成是基督教徒。
①《宗教十戒的专门法律》第二部分。
①也许在后面我有机会对此提出不容置疑的证据。
现在读者很难摆脱我要引导他们接受的结论,因为他们错误地认为我所引证的那些论据可能都是在基督教的影响下产生的,认为无论是费龙本人,还是他谈到的埃塞尼人,都从耶稣的传道中接受了某种改革和新的推动力量;但是我认为读者现在不应产生这样的念头,因为费龙的这些证据已被证实先于基督教,也因为费龙的所有其他著作——当然都是些犹太著作——都毫无保留地忠实于摩西,虽然这些著作或多或少具有同样的特征。我要继续引证费龙关于泰拉巴特人的叙述。我只从他的故事中剔除与我们讨论的主题无关的内容:
“我承认,这些从事实践活动的埃塞尼人在各个方面都超过其他人,或则倘若必须用谨慎的说法来表达我的思想的话,他们至少在许多方面超过其他人,当谈完了这部分埃塞尼人以后,我自然会围绕主题来探讨曾经选择静修生活的那部分人①。我不想虚构什么,象诗人和作家通常所做的那样,应该说,他们很少能找到真正美好的、值得用来描绘的事物;但在这里,我不用任何艺术手法,只要有把握事实的愿望,我就满足了,因为我知道,如果企图超越事实,就是最雄辩的演说家也只能是徒劳无功。然而必须努力表现事实;因为对于那些认为不应该在美好的事物面前保持沉默的人来说,如果这些人的崇高美德成了人们沉默的原因,这是不对的。这些哲学家们①所要达到的目的显然已在人们对他们称呼的名字中看得出来。因为人们用某种意味深长的方式②去称呼他们是泰拉巴特,或是泰拉巴特里达③,原因在于他们讲授的医术要比传播在其他各地的医术高明得多(这后一种医术,实际上只能医治(θCραπCHCι,therapeuei)身体的疾病,而前一种医术却能治愈由严重而顽固的疾病所致残的心灵,这些疾病是由性欲和贪婪、忧伤和恐惧,吝啬和放荡不羁,不公正和一连串数不胜数的激情和恶习所引起的);或者由于本性和我们神圣的法律,④他们学会了为上帝效劳(θCραπCHCιH,theraQpeuein),这上帝比好更好,比一更加简单,比原则的统一更加原则⑤,如果我可以这样表达的话。我在想,在所有培养虔诚感情的人们中间⑥,会有谁跟他们进行比较呢?是那些推崇土、水、气、火这些元素的人们吗?它们在这儿用这样的名称来称呼,而到其他地方又改用另外的名称,例如伏耳甘(火神),朱诺(天后),涅勃多纳(海神),色列斯(谷物女神)①。但是元素是一种没有灵魂、自身不能运动的物质,它只是在创造者的支配下,使一切形式和实体的概念得以产生。②难道我尚需把敬仰天体及其作用的人跟他们去进行比较吗?这些人崇拜太阳、月亮、行星、恒星、或整个太空,或宇宙世界。可是所有这些事物都不是自行产生的;它们是由一个聪明无比的建筑师③用技巧创造出来的。他们是不是崇拜半神仙的那些人?我试图把半神仙的人和泰拉巴特人放在同等位置上。所谓半神仙的人,就是既能死亡,又是不朽的人们,还有比这更荒唐的吗?他们是否成为偶像的崇拜者,亦即手工匠随意在上面雕塑了一个神仙的木块或石块,一张桌子或一只脸盆?我对于埃及人的神仙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他们温和善良,易于相处,崇拜凶猛的野兽,他们通情达理,敬重野蛮人,由于同上帝有某种亲缘上的联系④,他们拜倒在比野兽更凶恶的鬼怪面前,他们是主人和统治者,却去服侍那些生来就是顺从他们,并为他们效劳的牲畜。让我们撇开这些恰恰和泰拉巴特人相反的顽固不化的人⑤;让他们把这些荒谬的见解不仅传给他们的同胞,而且也传给他们邻近的民族吧;他们丧失了最必要的理智,我不是指人身的视觉器官,而是指灵魂中的视觉器官,因为只有依靠它,人们才能识别真假。是的,让他们错下去吧;而让泰拉巴特部族永远善于观察,并享受人的视觉;但愿这个部族不要停留在可感受到的阳光下,永远不要脱离通向极乐世界①的法规。凡是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人并非为了遵照习惯,也决非因为他人的激发;而是因为他们象巴岗脱人和高里邦脱人一样,陶醉于对神的热爱。他们被一种如有神助的狂热所激奋,直至看见了他们所爱的对象②。然后,由于他们的渴望得到幸福的永生①,他们认为他们已经结束了人间的生命,他们把自己的财产②全部遗留给他们的子女,或者其他亲戚,他们乐意让这些人全部继承他们的财产,或者如果他们没有亲戚,就遗留给他们的朋友。因为那些毫不犹豫地占有真正财富,即智慧财富的人,把这些糊涂的财产让给那些思想上仍然糊涂的人则是理所当然的事①。在这样抛弃了他们的财产以后,他们不再受任何牵连,于是连头也不回地跑了,弃下他们的兄弟、孩子、妻子、父母,他们的全部亲人和全体朋友,脱离了他们经常出入的社团,以及他们诞生和成长的地方;因为他们知道约束着我们的一切习惯把我们牢牢地拴住。他们逃走了,然而他们并不因此逃向其他城市;他们不象那些获得同意卖给新主人的奴隶,这些可怜人只是换了一下受奴役的地点却丝毫不能打碎奴役他们的枷锁。事实上,任何一个城市,哪怕是用最完善的法律进行管理的城市,都充满着嘈杂、混乱和没完没了的骚动,这对于稍有一点头脑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逃走的人们在城墙以外草木茂密,孤僻荒野的地方②选择他们的住所,寻觅他们的隐居处。这不是因为他们愤世嫉俗,如人们可能想象的那样,也不是企图躲避众人,而是为了避免跟思想不同的人们交往。他们觉得这样的交往毫无意义,而且危险。这样的人类社团散居在地球上许多地方,希腊人和蛮夷人确实曾共享过这一如此巨大的财富。然而,他们这些人在埃及居多,在所有民族中都有,尤其集中在亚历山大①附近。但是他们之中最杰出的人从四面八方②来到处在玛利亚湖③湖边的一块高地上,在这里建立泰拉巴特人移民地④,这是一个非常适宜于这种生活方式的地方,好象这里就是他们的祖国。这块居住地绝对安全,空气分外新鲜。人们在这里感到安全是由于它的周围座落着许多村庄,有数不清的农舍。纯洁的空气沁人心脾,因为微风从流入大海的湖面上,从距离不远的海面上徐徐吹来;来自海面的风是干燥的风,来自湖面的风是潮湿的风,这两种风混合在一起,使空气变得更加有利于人的健康。他们的住宅相当简朴,建造时只考虑抵挡冷热。这些住宅,不象城市里的住房那样相互毗连,紧挨在一起,因为对于喜欢清静的人来说,不一定非要这样。但是这些住宅也不太分散,因为他们实行共同体生活制度①,同时也是为了在必要时,他们能相互帮助,共同对付窃贼。人人都有自己的神圣隐蔽所,称为“塞莫内”和“摩纳斯泰尔”,并在里面一个人单独完成宗教的秘密祭礼②。他们从来不带食物和饮料,也不带任何有关身体需要的东西到里面去,但是他们必带法典、先知们启示的神谕和他们得以不断升华和趋于完美的信仰和神灵所要求的圣歌与其他书籍。
①蒙化宫希望变换一下这个句子,使之符合他的想法,即泰拉巴特人不是埃塞尼人,而是基督教徒,但可惜这个句子太清楚,太肯定了,他不得不曲解其意思。他翻译为“当讲完了这些总是从事体力活动的埃塞尼人的生活方式以后,现在该是谈论另一类人的时候,他们的整个一生都用在静修;”他竭力反驳斯加里热、勃隆太尔、托马·布鲁诺,以及所有赞同这一自然含义的人。可是他的翻译却是对本义的曲解,巴斯那热在论及这点时说道:(《犹太人历史》)“费龙为了提高其民族声望,把希腊哲学家和埃塞尼人进行对比;如今,为了完成他的计划,他又增加了泰拉巴特人。第二部著作是前一部的继续。他曾保证,他只希望继续他已经开始的工作,即继续他那第一幅蓝图。当他讲完了进行实践活动的埃塞尼人之后,他就谈论静修的埃塞尼人。因此,必须使泰拉巴特人和埃塞尼人产生联系;不然从次序上讲并不一定要求谈完了这一部分再去讨论另一部分。此外,冠词IωB可以表明下面他要谈到的人,所以这个冠词必然与埃塞尼人这个词有关。他谈过热爱活跃生活的埃塞尼人;现在他继续他的作品,并要介绍热爱静修生活的人。这些人是埃塞尼人,他们的名字是这部著作的第一个词;故冠词IωB决不可能归属于除了他最初指明的埃塞尼人以外的其他什么词。因而泰拉巴特人正是埃塞尼人的一个分支。”但是,有几位学者,其中包括布依埃,在承认泰拉巴特人是犹太人的同时,仍然承认他们与埃塞尼人之间的差别。这种差别是假的。我们通过把费龙对泰拉巴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