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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鹦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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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实在不愿他的朋友变成僵尸。
  血奴道:“这也好,活阎王既然今夜必到,就算是少了具僵尸,这里也已够热闹的。”
她笑笑又道:“僵尸已是半个鬼,鬼最喜欢的,据说就是墓地之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这里
东面有一大片山坟,西面也有个乱葬岗?”
  王风道:“现在知道了。血奴道:“你最好莫要再惹上其他的冤魂野鬼。”
  她又去叩门。
  宋妈妈的咀咒声终于停下。
  门突然打开,一个头伸了出来。
  黑蛇一样披散的黑发,混浊的眼睛,污秽满布的脸庞,宋妈妈简直就已像个妖魔。
  她的身子竟还是赤裸。
  王风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他就跳起了几乎一丈,翻过小楼的栏杆,慌忙跳到楼下去。
  宋妈妈瞪着他的背影,扑哧一笑,没有了牙齿的口张开,面上就像是突然开了一个黑
洞。
  她的面容更显得恐怖。
  凄厉的诅咒声,刹那又从她面上的黑洞吹出:“天咒你……”
  三个字出口,她的人就给血奴推了回去。
  血奴随亦举步跨入门内。
  门马上关紧,诅咒声同时断了。
  宋妈妈看来还可以活下去,血奴已见到,已可以放心,为什么还要入内?
  这屋子里头,是不是还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风瞪着那关闭的黑门,眼瞳中充满了疑惑。
  他并没有离开。
  黑门才关上,他便从楼下跳了上来。
  他没有走近,宋妈妈过人的听觉他不能不有所顾虑。
  他想了一想,把身子往侧一闪,闪入了血奴的香闺。
  才从血奴的香闺出来,为什么他又回去?
  那刹那他的眼神很古怪,行动也显得很古怪,就像个贼溜入别人家中,准备偷取什么东
西。
  莫非方才他在血奴的香闺看到了什么宝贝东西,发现了什么秘密,现在乘血奴不在,偷
取那样东西,发掘那个秘密?
  他本是个铁血男儿,来了这地方之后,仿佛亦染上了邪气。
  也许他根本就不该来这地方。
  血奴的回来并不是很久的事情。
  房中的东西都是原来的样子,王风如果不是极小心,就可能没有移动过房中的东西。
  是以她并不知道王风曾经回来。
  绿窗下的窗台上有一面大铜镜,镜中有她的影子。
  她正在看着镜中的自己。
  纤细柔软的腰,修长结实的腿,丰满嫩滑的胸膛,这些加起来已够迷人。何况,她还有
一张美丽的面庞。
  她怔怔的看着,仿佛就连她也给镜中的自己迷住。
  秋阳已射绿窗,射在她身上。
  她半露的肌肤缎子一样阳光下闪着光采。
  她轻笑一声,突然将那右半边身的衣饰卸下。
  瀑布一样的一头秀发立时奔流,她裸露的整个身子都是沐浴在秋阳中。
  秋阳于是也倍觉妖丽。
  她轻揉着自己的胴体,忽然走过去,打开靠墙的衣柜,取出一套湖水绿的衣裳。完整的
衣裳。
  然后她对镜坐下,细理云鬓,再穿上那整套的衣裳。
  然后血奴就不见了。
  血奴是血鹦鹉的奴才。
  半边的翅是蝙蝠,半边的翅是兀鹰,半边的羽毛是孔雀,半边的羽毛是凤凰一血鹦鹉的
奴才本来就每一样都只得上半。
  是以她身上的衣饰本来也只得一半,现在她的身上都穿着整整齐齐。
  这哪里还像个血奴?
  她突然改变装束当然有她的原因。可能只为了要外出走一趟,也可能是为了应付一个
人。
  如果是这样,这个人一定比王风,比武三爷更难应付。
  比他们两个更难应付的人,也许并不少,但必来这里,而且快将到达的人却似乎只有一
个。
  常笑!
  毒剑常笑!
 标题 
古龙《血鹦鹉》
第六章 毒剑常笑
  毒剑常笑无论到什么地方都绝不会只是一个人。
  就像是血鹦鹉,他也有十三个奴才。
  十三个他亲自挑选的六扇门好手总有一大半终日追随在他的左右,还有一小半,不是奉
命去调查,就是先行在前面替他打点。
  他们各有他们的本领。
  有的天赋追缉的才能,比猎狗还要灵敏;有的善辨真伪,任何珠宝玉石着手就知道是否
废品;有的只一眼便可以说出某种伤口是由某种兵器造成,其中自不乏精研各种药物的高
手。
  左右有这些人使唤,他不成为名捕才怪。
  他的名字本来也是个好名字,他的人也就像他的名字,喜欢笑,时常笑。
  杀人的时候他也是满面笑容。
  笑本来是快乐的象征,用残酷的手段对待犯人在他来说也许就是一种乐趣。
  他的绰号并不好,却贴切。
  剑上其实没有淬毒,毒的是他的心,他的手,一出手他往往就取人性命。
  这比用毒岂非更来得迅速?
  正午。
  秋阳绚烂,秋风却萧素。
  风声中还有雁。
  雁声凄愁,秋意更觉萧瑟。
  秋,本是声的世界,雁声正是秋声中的灵魂。
  马蹄与秋声却并无关系,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听到。
  这下子一来,更驱散秋声中的灵魂。
  嘹亮的雁声,一下子被密雷也似的蹄声掩没。
  马蹄雷鸣,十四匹健马并排冲入了长街。
  长街的入口虽阔,还容不下并排十四匹健马。
  马未到,鞭先到,长街人口处两旁树木的横枝在鞭影中碎裂激飞,十四骑冲开了一条阔
道。
  马蹄后漫天尘土,尘土中叶落如雨。
  那都是枫叶。
  枫是秋天的树木,秋风一吹到,叶就绊红了起来,灿烂如朝露,正是秋容的胭脂。
  长街在这胭脂两旁衬托之下,就像个娇丽的佳人。
  美酒不可糟塌,佳人不可唐突。
  只可惜就算真的面对佳人,来的这些人亦未必怜香借玉。
  这秋容的胭脂怎不给纷纷摧落?
  健马冲入了长街就分出了先后。、马蹄亦缓下。
  常笑一骑当先,按辔徐行,一身鲜红的官服,秋阳下红如鲜血。
  他面上挂着笑容,和蔼的笑容。
  相貌亦是一副慈祥的相貌,即使穿上了官服,他也是显得和蔼可亲。
  有谁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心,他的剑,竟比毒蛇还狠毒?
  他今年不过三十六岁,做这份工作不过十年,死在他手上的人却已过千。
  平均每三日,就有一个人死在他手上。
  知道这些事的人,是不是仍觉得他和蔼可亲?
  在他的身后,是十二官差,一个老人。
  那个老人竟是萧百草。
  常笑这一次的行动莫非也有必需用到仵作行中这位斩轮老手的地方?
  萧百草实在已够老,要他那样的一个老人骑马赶路简直就是要他受罪,随时他都有可能
跌倒马下。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常笑不得不将他捆绑在马鞍上?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现在都已两旁让开,只有两个人例外。
  其中的一个就是附近数百里之内,官陛最高的安子豪。
  他身旁站着个头戴红缨帽的带刀捕快,那是他的手下。
  在他的驿站里本来有两把刀,现在却只剩一把。
  常笑就在他的面前停下马。
  他连忙一揖。
  这一揖双袖几乎及地,道:“卑职……”
  两个字才出口,说话就给常笑打断:“你就是安子豪?”
  他居然知道安子豪这个人的存在。
  安子豪真有点受宠若惊,赶紧道:“卑职正是安子豪。”
  常笑的那目光缓缓由安子豪的一身官服上移,移到了他的面上,道:“你是个驿丞?”
  安子豪道:“是。”
  常笑一笑道:“附近数百里,官陛最高的应该是你了。”
  安子豪道:“好像是……”
  常笑笑:“是就是,干吗用‘好像’这些不确实的字眼?”
  说话中已有斥责的意思,他的面上仍带着笑容。
  安子豪却不由打了个寒噤,嗫嚅着道:“卑职知罪。”
  常笑笑笑道:“我没有说你有罪。”
  安子豪道:“没有。”
  常笑道:“这附近数百里的事情你势必也清楚。”
  安子豪道:“清楚。”
  穿上官服他本来很够神气,但在常笑的面前却一点也神气不来。
  他就像变了条虫,应声虫。
  他也不敢说不清楚。
  对付糊里糊涂的官员,他知道常笑通常就只有一种办法。
  一个人的脑袋给剑砍下来,就算真的有毛病都不会再成问题的了。
  他也记得曾有人说过常笑那支剑是一支尚方宝剑。
  这传说是否事实他都不在乎,更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证明。
  常笑似乎很满意安子豪的答复,笑道:“很好,由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左右,我也许
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安子豪道:“是。”
  常笑转问道:“你是从万通的口中知道我到来?”
  安子豪道:“万兄昨夜到来的时候,已吩咐准备今日接待大人。”
  常笑道:“万通现在什么地方?”
  安子豪呐呐地道:“在这里。”
  常笑道:“他在忙什么?”
  安子豪道:“没有忙什么。”
  常笑道:“那怎地不来见我?”
  安子豪道:“他不能来见大人。”
  常笑道:“莫非给人打散了,只剩下半条人命?”
  安子豪面露惊愕之色,道:“他只剩下一只手,一滩浓血。”
  常笑愕然变色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子豪抖声道:“昨夜他带着我的两个手下去开棺验尸……”
  常笑道:“验铁恨的尸?”
  安于豪道:“他们撬开的,据知就是铁恨的棺材。”
  常笑道:“验出了什么?”
  安子豪颤声道:“僵尸!”
  常笑叹息道:“铁恨变了僵尸?”
  安子豪点头,一张脸已在发青。
  常笑却笑了:“他的人活着时凶得很,死了后不想也变做恶鬼。”
  安子豪点头道:“僵尸的确是种恶鬼。”
  常笑道:“万通的胆子很小,果真遇上了僵尸,吓都吓死他的了。”
  安子豪道:“吓死了的还有一个手下。”
  常笑关心的问道:“他也只是剩下一只手,一滩浓血?安子豪摇摇头道:“他整个身子
都得以保存,只是一张脸给吓的完全扭曲。”
  常笑说道:“听你这样说,他才是给吓死的。”他又笑了起来,道:“万通的死因就成
问题了,听讲僵尸会吸血,也会将人扼杀,但令人变成一滩浓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安子豪道:“也许那是具毒僵尸。”
  常笑道:“那实在毒得可以,现在那僵尸是不是还在棺村里?”
  安子豪摇了摇头,说道:“事发后就不知所踪。”
  常笑微微颔首,忽又问道:“护送棺材的他那个朋友又怎样了?”
  安子豪道:“王风?”
  常笑道:“正是王风。”
  安子豪道:“他很好。”
  常笑又笑了:“铁恨变了僵尸难道还认得朋友?”
  安子豪没有回答,事实也不知应该怎样回答。
  常笑笑着又问道:“昨夜这里是不是发生了很多很奇怪恐怖的事情?”
  安于豪点头微喟。
  常笑道:“你都已知道?”
  安子豪点头道:“是。”
  常笑道:“详细给我说清楚。”
  他的说话就是命令,安子豪不敢不遵从。
  应声他沉吟起来,仿佛在考虑应该从何说起。
  常笑提醒他,道:“你可以由王风护送棺材的到达开始。”
  安予豪一言惊醒,道:“一切的事情的确在他到达之后才发生。”他想了想接着又道:
“那得从平安老店说起的了。”
  常笑道:“平安老店显什么地方?”
  安子豪道:“是个客栈,也是家酒铺。”
  常笑又问道:“在哪里?”
  安子豪道:“就在这长衙前面不远。”
  常笑道:“很好。”
  安子豪不明白常笑这很好又是什么意思。
  常笑并没要他多伤脑筋,接道:“现场听故事最好不过,我们也正好在那里歇下来。”
  他随即滚鞍下马。
  十二个官差不在话下,只有萧百草一个人例外,他给绳子在马鞍上缚紧了。
  安子豪这才注意到萧百草,试探着问道:“那位老人家……”
  常笑截口道:“他只是个犯人,自有我的人侍候他,用不着你操心。”
  安子豪又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常笑不答只笑。
  这一次他的笑容却像冬雪一样严寒,春冰一样森冷。
  安子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没有再问下去,赶紧在前面引路。
  毕竟他也是个聪明人。
  平安老店的老掌柜同样是个聪明人。
  人老精,鬼老灵。
  一个人活到那么大的年纪,即使本来是个笨蛋,也应已识相。
  他看出安子豪引来的常笑绝非普通人。
  普通人根本就不会十二个官差追随左右。
  所以他非常合作。
  他说的比安子豪更多,也更详细。
  安子豪只是听说,他都是亲眼目睹。
  可惜他并没有安子豪的口才,他的说话甚至没有层次。
  常笑听得虽辛苦,仍耐着性子听下去。
  对于老掌柜的态度他看来还满意,面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
  他喜欢合作的人,因为那实在省事。
  老掌柜说得并不快,但终于将话说完。
  安子豪早已没有说话。
  店里立时死寂一片,就像变了个坟墓。
  阴惨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店堂。
  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本来就已有几分恐怖,老掌柜怪异的声调再加以渲染,这恐怖又
平添了几分。
  何况店堂的地上现在还放着谭门三霸天的三具尸体。
  扭曲的脸庞,狰狰的神态,谭门三霸天的尸体就已在诉说着事情的诡异,恐怖。
  打破这种死寂的是常笑。
  他的目光仍在掌柜的面上,道:“你事后可曾扣打扫过这地方?”
  老掌柜摇头,道:“有位外来的万大人吩咐我不要移动任何东西,得保持原状,等他回
来检查,可是他带着我们这里的两个捕快,到现在还不见回来。”
  安子豪脱口道:“他不会再回来的了。”
  老掌柜颤声道:“昨夜鹦鹉楼发生的事情我已听说……”
  常笑打断了他的话,道:“他们是自己来的还是你去请他们来的?”
  老掌柜道:“发生了这种事本应去告官,可是我还未出门,他们就来了。”
  常笑点点头,喃喃道:“万通大概追那副棺材追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尸体之上,又
笑了:“这个人虽然急利贪功,总算还有分寸。”
  对于万通的死亡,他一点也没有显示可惜之意。
  他的面容尽管和蔼可亲,内心却是冷酷无情。
  他微微欠身,笑笑又道:“四块石头王风取了一块,应该还有三块,还在这里。”
  这说话出口,不用他吩咐,十二个官差也展开行动。
  血红色的石头,红得可怕。
  十万神魔,十万滴魔血,滴成一只血鹦鹉,据讲其实只用了九万八千六百八十七滴,剩
下的一千三百滴,化成了十三只血奴。
  还有十三滴。
  最后这十三滴都结成了石头,十三块血红的石头。
  表面上是石头,其实那还是魔血。
  常笑并没有看见魔王。
  那十三滴魔血,他一滴都没有喝下。
  十二个官差无需找遍店堂便找到了那三块石头,捧到他手上。
  鲜血也似的,红得可怕的石头,散发着某种说不出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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