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埋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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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部长郑重接过遗嘱,看了一下内容,大概就是老板说的意思。看完之后,她又郑重地揣进兜里。
董事长再次交待:“一定要把原件交给单梅,不要复印,并告诉他千万不要让总经理知道,等到公司向单梅催款的时候,再让单梅拿出这张遗嘱。”他要为单梅补偿,他欠她的太多了。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大女儿在单梅那里。他让王部长给单琼和单梅发的货,按底价算是一百万。他想这一百万,无论如何也够她们母女生活一辈子了。
他也想过把董事长的位置交给自己的大女儿,可是董事会是绝对通不过的,因为现在是娇妻总经理主持董事会。再说他和娇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儿子,他左右为难,觉得只有给前妻发货这一条路了。现款他是绝对不敢偷着给前妻的,没有立项或假立名目的支出,那是要触犯法律的,他不能在死后落下个罪犯的名声。
2
王部长很快就办完了春城发货的事,单琼和单梅忽然接到一百万的货,一时不知怎样才能卖出去。王部长在给她们发货的同时,去电话告诉她们:“这是公司下达的任务……”
遗嘱的事王部长只字未提,她在董事长面前说:“一切都办好了,请董事长放心吧。”
董事长任重的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几个月下来,他已经骨瘦如柴,疼痛难忍。躺在病床上的他再也不像董事长了,那是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男人。严格地说,他瘦得已经不像他了,许多人都认不出他。总经理——老板娘林木杉放下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任重身旁。任重不用对她交待任何事情,因为他死后,公司顺理成章会由林木杉接手。而在林木杉年老后,便又顺理成章由小儿子接手,这一切他都很放心。
围在病床边的还有另外两个不速之客,那就是他的大女儿和他的前妻单梅。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拉住满脸泪痕的女儿,但他的眼睛却望着王部长。此时董事长的眼神,迷惘而期望,他想再次得到王部长的保证。王部长看明白了,她府下身将耳朵靠近董事长的嘴,董事长用微弱的声音问:真的都办好了?
“公司的事都办好了,董事长放心吧。”王部长提高声音说,以防林木杉总经理多心。
可是董事长从王部长飘忽不定的眼神里,发现那遗嘱不一定到了前妻的手里。和王部长共事多年,王部长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这个王部长啊,如果你不把遗嘱交给单梅,那你可坏了我的大事了。他把希望寄托在女儿那里,他想问问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现任娇妻还在现场的情况下,他是不便和前妻交待什么的。他的目光期望着女儿,女儿和父亲的心是相通的,她马上将头低下,将耳朵贴近爸爸的嘴。她泪水涟涟,泪珠滴在了爸爸的脸上,滴在爸爸干燥的嘴唇上。董事长忍着身体的疼痛,用微弱的声音问:“你们收到遗嘱了?”
“没有”,女儿摇了摇头。
董事长听完这句话后,急得想起身责问王部长。可是他刚一用力,病魔就终止了他身体各器官的运转。但他拉着女儿的手没有放开,他放不下。他走了,他用短暂的一生,走完了他该走的路。不,也许他以后的路还长,也许他活着会把企业发展成为跨国公司,也许会成为世界五百强。但是现在他走了,那是因为他过度操劳,身体严重透支。
病房内哭声四起,与医生严厉的训斥声混为一片。
追悼会上来了很多人,除了开发区各公司的上层人物外,外省市的一些企业届人物也有许多参加的。花圈和挽联铺天盖地,足以证明任重的为人。董事长任重躺在鲜花丛中,身上还盖了一面厂旗。在他那被人为整理过的安静的脸上,隐约还透着一丝牵挂和不安。追悼会之后,遗体被运往火化厂火化。随着烈焰的焚烧,一个实干家的身体产生了物理的和化学的反应,重新融入了大自然中。他所留给人们的,只有那一捧灰色的骨灰。
他也留下了一个企业,一个由十几人发展壮大成的现代化大公司。现在,坐在他那豪华老板桌后面,轻轻转动高背椅的是他的遗孀——现任董事长林木杉。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王部长,她想这样一个投机取巧,阿谀逢迎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好儿子?她禁不住看看一边的王部长的儿子,那个英俊能干的男秘书,身上有股难以言明的正气,这和他妈妈王部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王部长也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大儿子,不过她现在不是欣赏他,她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董事长说。”
她的儿子出去了,他从怀中掏出那个遗嘱递到董事长面前,并轻声述说了经过。董事长拿着遗嘱的手在颤抖,眼前的字在跳跃,模糊不清。她气坏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不是心疼这一百万的货,她是嫉妒,是吃醋。这种感情在她心中猛然化为对前任董事长的恨,恨他旧情不忘,还偷偷爱着前妻。她将遗嘱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起身怒道:“立刻招开董事会!”
在董事会上,林木杉宣读了前任董事长的遗嘱,然后请大家表决。由于牵涉到董事们的切身利益,这一不正规的遗嘱立刻被否决了。同时董事会还做出了一个决定:立刻收回发往春城的货,取消单梅和单琼的销售资格。
由于单梅刚刚接到货不久,还未来得及销售。很快,她的货就被收了回去。她不知道遗嘱的事,也没想过将货款占为己有。他所能想到的,以为是任重走了,人走茶凉了,现任董事长容不下她,所以要把货收回去,取消她的销售资格。
半个月以后,单琼、单梅和女儿就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人。从此以后,她们四处寻找打工的地方,可是她们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们曾经是衣食无忧的女人,现在一下子变成了穷人,这一切都是销售部王部长的杰作。她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是王部长赶走了林森将她们安排在春城,又是王部长让她们流浪在街头的。
单琼、单梅和女儿刚从一家招聘的公司走出来,单梅边走边说:“你爸也太狠心了,丢下女儿一点儿也不管。”
“妈你别埋怨我爸了,他都累死了,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
说着话,女儿再次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妈妈也哭了,她恨任重,但她更爱他啊。她对他的爱仿佛比以前更深了,深得只要一想起他,泪水就禁不住流下来。仿佛他的死,是从那个林木杉身边回来了,回到了她们母女的身旁。她们感觉他的心确实是回来了,可他的身体却永远也回不来了。母女俩在大街上抱头痛哭,也不管路人怎么看她们。
正当单梅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时候,一个陌生女人将一摞百元钞票塞在了母女二人的身体中间,然后转身钻入轿车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车的海洋中。
单梅母女泪水涟涟,发现有人塞给她们一万元钱立刻转悲为喜。单梅忽然想起小吃店见过的那个陌生妇女,当时没有收那一万元钱,这几天她别提有多后悔了。她四处张望,送钱者已毫无踪影。但是单琼站在一边却看见了,她说:“别看了,早坐车走了,是个女的,就是上次在小吃店见过的。”
单琼贪婪地拿过那摞新钱掂了掂,发现上面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你好,有人知道你们生活陷入困境,让我送你们两万元钱,另一万过些时间再给。有重要事情,请打电话与我联系……”
单琼立刻按照手机号码打了电话,那女人叫她们晚上在家里等候。
晚上,单琼被单独约了出来。在小区的楼下,她见到了那个女人。为上次拒绝那女人的事,单琼还向她道了歉。那人给了她两个小放射器和一小包“拉肚子药”,然后告诉她如何去做。那中年妇女交待完,立刻打车消失在车的海洋中。单琼回到楼上,把这一切向姐姐单梅母女说了,经过犹豫之后,她们决定干这件事。因为那中年妇女说了,干完之后才能给另外一万。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正直,正直能当钱花吗?
3
林森和李若丹在回东北之前,回南方原始森林与李若丹的家人告别,因为他们知道,不知哪年才能再回来。从南方原始森林回来,他们刚下车,就遇到单琼、单梅母女向他们走来。单琼亲切上前握手说:“你们这是从哪回来?哦,南方原始森林。我们刚从区境回来,刚好,我请你们喝酒。”
“不了,我们还有事。”李若丹推辞。
“不行,好歹我们也是同士,今天一定要聚一聚。”单梅执意。
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林森和李若丹实在推辞不掉,就只好跟她们坐公交车走了。在公交车上,单梅也热情地说:“别急,玩两天再回东北,来春城一趟不容易。回东北的时候告诉一声,我们去车站送你们。”
林森和李若丹被带到了梁源小区的一家饭店,吃饭前,林森用目光注视李若丹,提示她要小心。李若丹微微点头,表示心领神会。整个吃饭的过程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从倒啤酒,吃菜以及干杯等动作,林森和李若丹没给别人一点机会。啤酒是一瓶倒给几个人,菜是每人都吃了,主食林森和李若丹没敢吃。为什么不敢吃主食?因为主食是在后面由服务员盛好的。可是林森和李若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用的两个杯子,早已被酒店用剧毒浸泡过了。待那浸泡过的杯子干了以后,和别的杯子毫无二致。
第二天早上,他们的肚子开始疼痛,他们知道昨天上了单琼的当了。两人躺在床上与疼痛抗争着,李若丹头发散乱,两眼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是杯子,他们肯定把杯子做了手脚。”
“有可能,其它地方他们没有机会投毒。也不知道他们投的是什么毒,疼痛不是很厉害,也没有明显的中毒症状。”林森也喃喃地说。
李若丹分析道:“有可能是剧毒,但杯子上所能涂的量很有限,所以也就没有明显中毒的症状了。”
除了家人之外,他们在春城已没有朋友。他们不敢和任何人来往,以防熟人全部都被收买了。如果是在以前,林森肯定会对她们大打出手,以解心头之恨。让林森和李若丹不能理解的是,这些平时蠢头蠢脑的女人,在金钱的驱使下,竟然也变得讳莫如深了。她们虽然蠢头蠢脑,不配称为黑色间谍,但却活灵活现地从事着黑色间谍的勾当。这种把庸俗的蠢货变成宝贝的魔法不是别的,而是金钱。有了足够的金钱,傻瓜也能成为黑色间谍。
可怜林森这只东北虎,身上那野蛮的锐气已经被黑色的私家间谍快要消失殆尽了。他身上现在表现得更多的是犹豫不决,疑神疑鬼。李若丹这只胆小的兔子,虽然身体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伤害,但胆子却越来越大了,这都是黑色私家间谍逼出来的。
第16章别墅里的内幕
1
王积银还有另外一个生意是严密比不了的,而且他也不知道。王积银除了走私烟叶和贩毒外,还有个印假钞的窝点,连老马、阿强和阿利都不知道。林森的房东,那个武警出身的龙飞,自从认识王嘉怡后,经常去春城小区去找她。她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怎么拒绝,反正对他用蔑视的口吻说几句话,多少能减轻一点她的寂寞。王嘉怡曾一再告诉他不要来找了,可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得到她,继续坚持来找她。
今天,他驾驶自己的面包车,带着战友刘成向春城小区缓缓而去。十几分钟以后他来到春城房地产开发公司,可王嘉怡不在,有人说她去了三期工地。他驱车在三期工地找了一圈,仍不见她的踪影。他们的车慢慢地行驶在二期工地,突然龙飞发现在接近三期工地的地方,一幢楼的一个单元没有喷涂料,更奇怪的是门口还站着两个大汉。这个地方李若丹曾经见过,也见过这两个大汉,但王嘉怡不让她知道太多,她最终也不知这里是干什么的。
龙飞和刘成是武警出身,对那种大汉不屑一顾。于是两人停车准备上去看看。龙飞想,这是王嘉怡的工地,如果能为王嘉怡做点事,她会对自己另眼看待的。他们刚往里走,就被大汉推了出来。两人二话没说,一顿拳脚,将那两个大汉打翻在地。
他们开始上楼梯,一层,两层,三层……当他们来到第五层时,又有两个人拦住去路。这两个人很难打,功夫大概与他们相当。但事情紧急,他们下了黑手,他们先将两个家伙的眼睛抓伤,随后向他们裆部猛踢。两个打手很快负伤,被龙飞摔下楼梯,估计他们在楼梯上滚下去将第二次负伤。他们勉强冲到六楼,刘成守住楼梯口,龙飞冲进一个房间,一脚踢倒一个电脑旁的人。他迅速敲击键盘,看到屏幕上出现了分析人民币五十元和一百元面额的图案。图案分多层次,又分数字、花纹、背景和人像等。
于是他们又向最顶层七楼冲,上面下来的人武功一个比一个高,他们奋力拼杀,终于向前推进到六至七层的转弯处。这时董威从上面冲了下来,他们前进的脚步被拦在这里。龙飞现在和刘成能做的,主要是将已经被他们打伤的人再猛踢几脚,然后推下楼梯,使他们受到翻滚跌伤,失去战斗力,免得他们回身夹击。董威很快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几分钟后,董威等人渐渐败退,龙飞与刘成向七楼逼近。这时,两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每人手持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走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向上冲,很可能什么事也没办成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他们手中如果有武器,哪怕一把飞刀,他们也可能再冲一下。可是现在他们赤手空拳,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他们本能地想到撤退,龙飞伸手将刘成向下一拉,高声喊:“快撤!”
他们向下一跃,子弹嗖嗖飞过,啪啪地打在墙上。他们向下飞奔,跑到四楼时,龙飞回头望了一眼,那两个枪手并未追下来,他们只是伏在楼梯护栏上,鸟瞰向下射击。龙飞慌忙跳向一边,子弹射在楼梯上,发出尖锐的嗡鸣。刘成拉了他一把叫道:“别回头,快跑!”
龙飞跑了几步又向刘成叫道:“快,靠墙跑!”
他们出了楼梯口,靠墙向这幢楼的另一端跑去。上面已停止射击,也没人追出来。但他们还是迅速躲在转弯处,以利用墙角做掩护。可以看出,他们虽然经过实弹训练,但那时他们手中握有钢枪。眼下他们赤手空拳,面对枪林弹雨他们也无能为力。龙飞掏出手机,拨打110报了案。
他们在这里的石橙上坐等,不到十分钟,两辆警车闪着警灯,悄悄地停在他们身旁。他们回答完简短问话后,带着警察向那个单元冲去。
一路上都很畅通,各层楼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们很快来到六楼,那些电脑屏幕上仍显示着人民币的图案,一名警察问刚才被龙飞踢倒那名男子:“你们这是干什么?”
“印钱。”他很诚实地回答。警察二话没说,迅速将所有摆弄电脑的人戴上了手铐。他们来到七楼,见先上去的警察正拿着几摞假钞出神地笑。龙飞仔细看了一眼,那是给死人上坟用的鬼钱!刘成也凑前看了个清楚,他们被捉弄了。警察又叫来那两个脸上有刀疤的人问:“刚才是你们开枪?”
“开枪?什么枪?”
“我们开枪?我们哪来的枪?”
龙飞和刘成仿佛在云雾里,又仿佛在梦中,他们迷迷蒙蒙地跟着警察下楼,警察教训他们以后报案要看清楚,然后开着警车疾驰而去。
两人觉得被戏谑了,重新返回,从七楼一直观察到一楼,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后门。他们来到一楼的后窗仔细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