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侧天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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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能饿着肚子去了。
今天家里的仆人们全部换上了新的衣服，整齐划一，看过去干净顺眼，一路走来，我感觉我的气势就像是是一个女王，缓步徐行，及至厅前，只闻一声小姐到，我便抬脚慢慢走入大堂。
大厅里的人很多，爹娘居上座，两旁密密麻麻的人群我也不去看，只是缓步朝爹娘走去。用一种极有教养的高贵姿态，步履适中。及至厅中，停下步子朝爹娘行礼之后，便垂目等待着爹娘教导了，这个及笄之礼便开始了。
过程很简单，但时间却长的烦人，我的表情一直谦恭温柔，这个表情让我感觉几乎要僵下来了，不过过程似乎还要慢慢的进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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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进宫【上】
更新时间2008…10…9 12：14：47 字数：2980
我就像一个演员一样，在我及笄的这一天，演给别人看。
帮我挽发的那命妇是一个及其温柔美丽却也苍老的夫人，是我外公的一个学生的妻子，她的丈夫虽只是礼部侍郎，却颇得皇帝的喜爱，时常在皇宫中走动，也算是一个很有地位的女人。外公虽然不在了，我们两家倒也算是有来往。
她细细的跟我叮嘱着，及笄对于一个女孩的意义，如何在以后的人生中做一个已经成年的女子。
我恭敬的听着她的训导，只觉无比的烦，暗自祈祷着这个程序快点过去。
其次便是其他的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的祝福，在娘的带领下，我一一领教并虔诚的谢过。
娘只有一个姐姐，便是南王的妻子，不过在肖别出生的那年便香消玉殒了，或许是夫妻情深吧，南王携表哥肖别前来，成为了今天的座上宾。我却只是行礼而已，未说一词。
南王称赞我“玉貌花容，都城好女。”温和而有礼，全然不是我想象中的心机深沉的老头形象。作为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依旧英俊的南王身上无不散发着成熟的魅力，透露着一种安全温暖的气息。想来这南王年轻时必是一个让所有女子为之倾倒的人物，联想到娘之前谈起肖别的表情，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即使我这样的千年老妖都抵挡不住他的魅力了，娘年轻的时候，或许也曾经对南王幻想过吧。
哎，男人果然不能太帅。
礼毕我立马乖乖的回自己屋子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父母为先，我是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的，至于之后的戏曲什么的，也提不起兴致了。而小丫似乎对这出戏无比的感兴趣，一脸期待的一直盯着我，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就让她去了，而我则是把院子的门关起，独子坐在院子中。
及笄竟然是这样百无聊赖的过去了。
然而却只是这么一天，都城名媛里，便挤进了我严影这么一个名字，说书的开始无边无际渲染起来，那严家小姐是怎样的惊才绝艳，美不可言，甚至，极有可能问鼎太子妃一位了。
太子选妃并不是选秀女一般，从海选到PK。而是由各个命妇们举荐，之后又由她们商量筛选出三个才貌俱佳的女子进宫，由皇后太子选出正妃，而其余两位，便是侧妃了，也就是说，但凡被选上了，便没有可能会退出了。
而在这一轮精挑细选之后，但凡在其中提名过的闺阁女子，便炙手可热，成为这一年的都城贵公子的角逐对象了。
娘对于我成亲的这件事情态度很明显，尽可能的顺着我的心意，而爹爹，却是从没有提过，至此，我不禁有点疑惑，我这么一奇葩到底会掉哪家去。
及笄过后没几天，便有人上门来索要我的画像，应该是每家每户都要呈上的吧。我也没怎么在意，依旧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窝在家里过冬了。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皇宫里突然来了旨意，莹贵妃招嫂嫂进宫并要我陪同。
莹贵妃是嫂嫂的姐姐，父亲在朝中的颇得皇帝看重，仅这几年，便身居宰相要职，或许是其父亲的缘故，或许是才德品性俱佳，反正是深得龙宠，在这个当口上要我进宫还真是暧昧，不过，进皇宫这种大事却是让整个严府都沸腾起来了，爹爹的想法是怎样的我很是不清楚的，倒是娘的脸色这几天都不是很好，不过却也没和我说什么。
其实关于我的婚事，家里人虽是希望能顺着我的意思，但自然也是想着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样的好事，毕竟，能有可能做国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耀了，若真是要怎样，嫂嫂的姐姐这一步棋或许是比较容易走的，归根究底，有什么能比皇帝的旨意更大么？
不过这个莹贵妃这样做是想怎样呢？最大的可能，或许是想要为自己竖一个阵营吧，从太子妃下手还真是一捷径，不过这也过于显眼了吧。
进宫前一天的晚饭上，爹爹对我进宫这件事叮嘱了我一句话，“谨言慎行”，表情无喜无忧，让我很是纳闷，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啊。
而于我而言，天下最嫁不得的便是太子了。没当上皇帝之前，成天里谨言慎行，当上皇帝之后，宫嫔满满，无论怎么讲，对我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亏的买卖，我自然是不能做了。
第二天大清早，我便同嫂嫂一起进宫了。
我最华丽的衣服莫过于及笄当天穿的那件了，但进宫却是不能穿的，就如它里面花样繁多的规矩一样，宫中行走的人也是要有一定的规范的，要庄重不失华美的，剪裁布帛都得根据一定的样式，不能太过花哨。
作为一个最为尊贵的地方，这层层规范桎梏之下的宫装，果真是多一份嫌过，少一分失美，作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我自是大大的感叹，不过对于宫中的人来说，大概却是早就厌烦了吧。
说实话，今天穿的这件衣服的颜色，是我最厌恶的粉红色，无奈的是，这是贵妃的赏赐，不穿也得穿。而嫂嫂则是一身海蓝，柔美异常，真是羡煞我也。
我和嫂嫂是各坐一顶轿子，从严府向皇宫出发了，就在我被晃得要狂吐的时候总算是到了。我们是要从皇宫的东门进的，至于北门嘛，那是只有皇帝，大功臣，大将军，和早朝的百官才可以走的，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只能走偏门了。
皇宫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它的城门及其周围的城墙了，严密的围着皇宫。进去之后，便是一些亭台楼阁，以及不知如何划分的住着不同等级宫嫔的区域了。
当然，这段路我们是不能坐轿子的，只是跟着一个宫女一直走一直走，感觉像是在走后门似的。要说皇宫真的有比严府更为好的地方，便是它的绿化与房屋，亭台楼阁的精致与繁多了。一个湖连着一个湖，因着是冬天，也没什么景色了，倒是雪还是在不急不缓的飘着。
北方的雪，最是可爱，飘飘洒洒却不轻易融化，于这凛冽的空气中自由的飘荡旋转，是冬天里最美丽的风景了。我和嫂嫂虽是在雪中冻得双腮通红，但也为这样的美景而赞叹，算是不虚此行。一路上的草木皆是银装素裹的，漫天也是飘着雪花，我这么一身粉红色倒也可爱，不过我这会心里最大的想法是，最好此时穿的是火红的衣裳，带着火红的手套打雪仗。
可惜的是，这不是我自己的院子，小丫也不在。
一路上虽是漫天乱想，嘴里却是一直静静的一言不发，此时我们的两边是类似灌木的不高不矮的植物，我们一行三人无声的走着，只有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还算是能调节气氛。
我和嫂嫂是跟在那宫女的身后的，故而我便是能够清清楚楚的研究这宫里的宫女们是怎样规规矩矩走路的，一边乱瞟着一边跟着走，突然前面宫女“啊”的一声，紧接着啪的不知怎样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大约是脚下滑的，她的脚还向前滑了几寸有余，身子侧着倒下，身子的倒下又震到了旁边的灌木丛，雪刷刷的铺了那宫女一身，不过那宫女的姿势却是像极了非常像足球场上铲球的样子，很是滑稽。
我侧头看嫂嫂，发现嫂嫂也是嘴角噙着一抹笑，我这么一看，本只是随便想想的事情却像是有人了解了一般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越笑越忍不住。那宫女却是一脸窘相要爬起身来。
正当我们为这一场景乐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大胆奴才，在这里也敢随便撒声儿。”
嫂嫂一听立马神色一正，瞥了我一眼，我则是又为那太监的声音怪异又可笑的声音又要憋不住了，一狐假虎威的狗奴才，不过在嫂嫂的眼神下，我还是乖乖的收了声，脸上则是笑意不减，纯然无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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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进宫【中】
更新时间2008…10…10 13：02：02 字数：3285
朱顺暗想，自己到底多久没有遭遇这样的眼神了？
自从跟在皇上身边后，除了皇上便从未有人给过自己脸色看了，俨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而现在，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女子却是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因为天冷的缘故吧，脸颊红红的，映着满天的白雪，有一种奇异的美妙感。虽说只是笑着看着自己，眼里却丝毫看不出赞赏或是嘲笑，怎么说呢，是一种略含趣味性的眼神，这种眼神出自这样一个陌生的妙龄女子的眼里，没来由的让自己产生出了严重的自卑感。
到底有多久呢，差点忘了，原来自己与寻常男子不同，只是一个宦官而已。
一时岔了神，准备仗着皇上的名义好好的教训一下眼前这几人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等回过神来，看着皇上的脸色，却是不敢插话了。
“皇上万岁，奴婢该死。”那侍女本就没爬起来的身子一下子伏在地上，双手放前，头顶严严实实的埋在雪里，颤抖着说道。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左手已经被嫂嫂拽着一个踉跄跪在地上，一颗红心万分激动的突突的跳，嘴角迅速整理成淑女该有的谦恭温良的弧度，和着嫂嫂叫道：“皇上万岁。”
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尖着嗓子的公公身上了，以至于皇帝的天颜倒是没来得及打量，而现在我眼前所能看到的，便是一双棕黄色鹿皮高腰靴子，还有另外一双黑色的高筒靴，大抵是走了段雪地，靴子已经是被雪打湿了。
咦，这下皇帝难道不应该说一句“平身——”的么？
“恩，谁家的。”头顶传来一个很是威严的男人的声音，不用猜，便是我们大曙的皇帝，果然有气魄，一句简单的话说出来都能让听的人打个抖，像是在说“拖出去斩了”之类的话一样。
“回皇上，妾身是莹妃娘娘的妹妹，夫家姓严，这便是家夫的妹妹严影。”嫂子恭敬的回到，我则是不做声，猜度着皇帝后面的那个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是什么身份。
而这个时候，那个公公似乎是贴近的皇上的耳边说了什么，皇帝嘴里轻轻地说了声：“哦。”随后又说：“莹妃有说过？”
那公公又是上前一步回了声，“奴才不知。”
地上的雪很厚，因着天冷，我们的衣服倒也没有湿的感觉，但地上的丝丝凉气还是窜了上来，腿上一片冰凉，心里一边咒骂着皇帝一边祈祷着赶紧说“平身”。
哪知那一双棕黄色的靴子却是左脚一抬，转身走了，接着一双颇为程序化的靴子也小跑着跟上去了，那黑色的高筒靴却是动也没动。第一个走的必定是皇帝，那第二个是那公公无疑了，那么这个人是谁？太子或是哪个皇子？
心里暗骂那小宫女怎么都没称呼一声，但却也不敢在皇宫里随意造次，嫂嫂和那宫女都没起来，我也不敢乱动，只能把诅咒对象换成眼前的这个人。
“还真是巧。”眼前的这个人嘲讽的说了这么一句，也跟着转身离开了。
我心想这位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太子了，不过这也变态的忒厉害了吧，不过是进宫一遭，我这么清清白白一待嫁女子便摇身一变成了攀龙附凤的小人了，虽说这样子导致的结果是比较让我满意的，至少不用担心被弄进宫里了，但真的被人这样赤裸裸的指出来，心里的小自尊还是着实受到了打击，听着那靴子踩雪的声响嘎吱嘎吱的渐渐远去，我便突的一下站起身来，鄙夷加愤怒的看着那瘦削的背影两手狠狠的拍着身上的雪。
都说皇家的人的心眼是最缜密的这句话果然不错，我只不过在人背后瞪了瞪眼睛，哪知那男子像是眼睛长背后的一般刷的转过身来，正好看到我龇牙咧嘴的使尽拍着雪，而嫂嫂在一旁扯着我的衣服制止着我。
这次我反应总算是最快的了，迅速的减缓手上的速度与力度轻轻附了拊衣裳，嘴角扯回到一个角度，以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对着那男的友好笑了笑，随即又像是发觉了什么远远的行了一礼。而那男的显见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与动作，直接无视我，转身继续走。
身边的嫂嫂却是很生气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便招呼着那小宫女继续走了。
我能做的只剩化身小媳妇乖乖跟在后面了。
出乎我意料的，那莹妃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美丽女子，至少是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这样的女子绝对是非常可人的，至于我，说实话，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人觉得她其实是屈尊了，而我们则是最底层的受施舍的对象。当然，这大概是我的片面看法，在我看来嘛，她就应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才符合逻辑，有点不按剧本来的别扭的感觉。
我貌似受宠若惊的用崇拜仰慕的眼神看着我嫂嫂的姐姐，小女儿的坐在一旁话都不说一句，除非莹妃娘娘问我今年多大了之类的问题我才温柔的回一句，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就像是全部在用假音在嘶吼一般，柔腻腻的诡异万分，但无疑所有的人都貌似很享受。
我一边百无聊赖的听着嫂嫂和莹妃谈着小时候的趣事，一边温柔的笑着观察屋子里的宫女们，皆是头以三十度下垂，谦恭的站着，随时等候着主子的召唤，很实用，但却很没有情调，因为这些侍女的衣服都很单调，脸上也没有特别的化妆什么的，想来是怕盖过主子的风头，这样一来，随时纯天然，但也少了很多美景了。
“影儿~”
“在。”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莹妃娘娘突然心情很好的很亲切的叫了我一声，我自是很有礼的回道。
莹妃微微点头笑了笑，比较满意我的样子继续说道：“知道最近的选太子妃的事情吧。”
“恩。”
“有没有想过争取一下。”
丝毫不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个竟然也可以直接问的。我怎么回答才好，只能甩过话头，娇羞一笑，貌似纯洁的委屈道：“娘娘取笑了，影儿从不敢想的。”
莹妃笑了笑，拉过我的手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及笄已过，嫁给太子是天下多少女子的梦啊。”
我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心里暗道，你可不要帮我了，那皇帝岂会同意，您的目标表现的太明显了，到时候害到的可是您，那我多不好意思。
嫂嫂这个时候又谈起冰儿的情况，成功的解救了正害羞的我，我赶紧缩回身子正襟危坐，想着是不是要在宫里吃饭的事，话说我还没尝过御厨的手艺呢，我可不想抱憾回家。因此在莹妃如厕的时候悄悄的问嫂子是不是要在宫里吃饭。
“你不会是一直就想着这件事吧。”嫂子一听好笑的看着我，不可接受的样子。
我却是不能显得太白痴，回道：“嫂嫂和娘娘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