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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炎黄春秋200910全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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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的青年同志打成了右派,至今我很感不安,见了他们我在内疚,脸红发烧,我向他们多次道歉。其二是在五九年批判彭德怀同志时,我也很积极,说了许多挖苦、讽刺、过激的话。要是彭老总在世,我会向他鞠躬请罪。” 
  师东兵还说:“胡耀邦在反右大火烧起来后,……他亲自批准把林希翎、刘绍棠等一大批作家和青年记者打成右派。”“反右斗争正高潮时,七月十六日,胡耀邦作为青年团学生代表团团长被邓小平派往莫斯科,……他在国外时,团中央和各级团组织又抓出一大批右派分子,林希翎遭到逮捕、刘宾雁等人被迫流放,实行了劳改。但是,在邓小平的保护下,团中央胡启立等人和《中国青年报》的问题未被追究。胡耀邦回来后,感慨地说:谢天谢地,在邓小平同志关怀下,我们总算避过了一次大风浪。”(见第84页) 
  我想告诉师东兵,这两个所谓“大错误”究竟是怎么回事。先说五九年庐山会议上批判彭德怀,你编了胡耀邦的话,让他自己说自己是“我也很积极,说了许多挖苦、讽刺、过激的话。”事实恰恰相反。五九年庐山会议是我跟随胡耀邦去的,从会议开始到会议结束,我一直没有离开庐山。整个八届八中全会期间,胡耀邦只在小组会上作了一次表态性的发言,表示拥护总路线、人民公社、大跃进“三面红旗”,拥护毛主席的讲话,拥护中央和毛主席对彭德怀的批判。至于他自己对彭德怀却没有作任何揭发批判。胡耀邦这次发言要登“简报”时,是他要我同他一起整理的。他的表现,当然逃不过“洞察一切”的毛泽东的眼睛,多少年以后胡耀邦说:“庐山会议以后,有一两年主席不大理我,给我坐了冷板凳哩!”胡耀邦对任何人的批判决不讽刺挖苦,对彭老总他是很尊重的。 
  再说五七年团中央的反右派。由于召开团的“三大”,团中央的鸣放开始较晚,“大鸣大放”刚开始时,七月十六日胡耀邦率中国青年代表团前往莫斯科参加“世界青年与学生和平友谊联欢节”,这是中央定的,并不是邓小平个人把他派走的。胡耀邦出国前还专门到《中国青年报》社召开会议,向一批骨干打了招呼。一位被错打成右派的同志曾对我说:“鸣放初期,耀邦同志找我们开会,向我们打招呼,叫我们有意见可以提,但是不要胡说八道,用意是爱护我们,保护我们的,讲完后他就出国去参加世界青年联欢节了。可是我们当时不理解,没有听他的话,结果我也被打成了右派。虽然被打成了右派,但我至今还感激耀邦同志。” 
  领导团中央反右派运动的是当时的常务书记兼机关党委书记。由于当时的整个形势,还有划右派的具体规定和比例指标,团中央机关、特别是《中国青年报》社一批业务骨干被错打成了右派分子。胡耀邦回国时到了乌鲁木齐就打电话了解情况,他听说《中国青年报》的正副社长、总编辑和17名骨干编辑、记者都被打成了右派,痛心地说:“损失惨重啊,必须刹车!”明确说:“你们不能再这样搞了,右派名单不要急着宣布,等我回来再说。”他想回来后找邓小平反映情况,尽量保护一些人。但当时的形势已经不可逆转,多数已经定了,只有个别人尚有争论,还未戴“帽子”,但胡耀邦仍尽最大努力进行保护。此后多少年,胡耀邦一讲到团中央的反右派,他都主动承担责任,表示内疚,这正是他的优良品质,而不是他的什么“错误”。至于林希翎、刘绍棠被打成右派,这与胡耀邦毫无干系。这两人当时都是在校大学生,不是团中央的干部,被打成右派也是他们各自所在的学校定的,胡耀邦怎么可能“亲自批准”把他们打成右派呢?这是常识,当时《中国青年报》曾发表过批判他们观点的文章,那时他们还未毕业,反右派运动后刘绍棠分配不了工作,没有单位接收他,由于《中国青年报》发表过批判他的文章,学校与团中央联系,请求团中央能收留他,胡耀邦等书记处领导同志认为应给他一个生活出路,就同意由中国青年报社接收下来了。 
  师东兵说的“在邓小平保护下,团中央胡启立等人和《中国青年报》的问题未被追究”,完全是无中生有。反右派时,胡启立没有任何问题,何来邓小平保护! 
  七、师东兵说:“直到林彪摔死的两年以后,一辆吉普车在他(指胡耀邦)劳动的农场门口停住了。两位军人还有一名穿制服的中年人找到他,说他已被解放。”(见第119页)这位师东兵的编造水平可真够可以的。文革中,我与胡耀邦同关“牛棚”,同下干校,你编的那些情节可能蒙骗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但你就不怕我们说明真相吗?胡耀邦倒是被“两位军人”叫走的,但不是在“劳动的农场”,而是在团中央机关的“牛棚”。不是“林彪摔死两年以后”,而是林彪摔死三年以前的1968年10月12日晚上,就是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开幕的前一天。当时,八届中委、候补中委被打成叛徒、特务、里通外国分子、反党分子的达百分之七十一,不准出席会议,全会要作决议开除刘少奇党籍,不够法定人数,这才临时把胡耀邦拉去凑数。当时拉去凑数的还有候补中委李志民、范文澜。八届中委共97人,十一中全会以后去世的10人,能到会的只有40人。开会时从到会的19名候补中委中挑选了10名补为正式委员,才刚刚超过全体中委的半数。而“扩大”进来的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军委办事组成员及各方面负责人多达74人,占会议总数133人的百分之五十五点六还多。 
  八、请再看看师东兵是怎样写抢救胡耀邦的。他在第401页写到胡耀邦在中南海怀仁堂突发心脏病被抢救时,他写道:“一位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锡盒子,倒出两粒药片,就要往胡耀邦嘴里送。‘等等!’赵紫阳走过来,接过那盒药,看了看商标,问‘什么药?’医生说:‘硝酸甘油片,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先让他服下缓解下来后,再作进一步医治。’赵紫阳点点头,把药还给医生。那位医生服侍胡耀邦把药吞下去,接着又给他喂了点水。……接着又昏了过去。‘再不要耽搁了,赶陕送医院抢救!’赵紫阳看到这样情景,生怕再出意外,急忙给守在身旁的医生和护士下令。在场的医生、护士和一些政治局委员,七手八脚地把胡耀邦抬上救护车。然后赵紫阳等人目送救护车,看着它缓缓出了中南海……” 
  请看,师东兵写的这些情节是在抢救危重心脏病人吗?这是在拖延抢救,在折腾病人,像这样“抢救”,有多少病人也得折腾死了。师东兵既不了解现场抢救情况,又无抢救心梗病人的常识,却敢胡乱描写抢救胡耀邦的情况,能不露怯吗? 
  我不想再多费笔墨了。师东兵写的东西每一条都不真实,都是凭空编造。他常常编造中央领导两三个人在一起谩骂攻击另外的领导人,说的话都是帮派语言,甚至是黑话,而且有表情、有动作,连人家内心的活动他也知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有那种场合,你师东兵怎么会在场呢?他还多处写道胡启立和胡耀邦的秘书称胡耀邦为“胡主席”,胡耀邦称赵紫阳为“老赵”,甚至说:“胡耀邦轻轻给了赵紫阳一拳说:老赵,下一步就看我们的了!”这正好暴露了他根本不了解胡耀邦和赵紫阳的性格、特点和语言习惯。他还多处编造华国锋的话语,借华国锋之口说一些师东兵自己想说的低俗下流的话,严重污损了华国锋的人品和形象。 
  现在人们都已知道,他不但没有访问过胡耀邦,而且在其《政坛秘闻录——前中共政要访谈》一书中,他说“访谈”过的华国锋、赵紫阳、汪东兴、纪登奎,以及陈伯达、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等八人,也是假的,其中他说的访问纪登奎的时间竟然是纪登奎同志去世一年之后!现在上述前领导人的子女都已发表声明,郑重否认师东兵曾访问过他们的父辈,不但师东兵编造的那些访谈内容是假的,连他与某些领导人的合影也是假的。正如叶乐盛先生说的:“一个与华国锋合影都敢造假的师东兵,还有什么不敢造假呢?”这些领导人的后代多已声明依法保留对师东兵伪造所谓“访谈录”所造成的不良影响的追诉权。 
  至此,人们都已知道师东兵写的这些东西,除了姓名是真的,事情都是假的,这不是一般的“失实”,而是故意编造, 
  我们虽早已见到师东兵写的东西,但由于他完全是胡编乱造,所以根本就不理睬他,也不值得理他,要不是他借华国锋同志去世之机又出来搅乱是非,我们到今天也不见得理睬他。至于一些党史专家更是不屑于理他,因为他胡编的东西够不上与党史专家讨论的层次。 
   
    (责任编辑 杨继绳)   
 
【编读窗】
读者来信摘登(2009。10) ·任振邦 等
  我读了贵刊2009年7月号上刘济生写的《文革时期的思想解放先驱》一文,其中第四部分有一段写道:“‘文化大革命’中的思想解放先驱究竟有多少,没有准确的统计数字。1979年以后,群众出版社的编辑搜集了各地有关这方面的报告文学和通讯特写,到1981年,陆续出版了三本书,书名分别是《为真理而斗争的人们》、《党和人民的好儿女》、《划破夜幕的陨星》。这几本书列举的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个人崇拜的思想解放先驱人物有44人被处死刑杀害了,只有个别几个人幸免于难。各地公安部门还有一定数量的这样‘反革命’,没有人通过媒体表彰他们。所以说,究竟有多少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个人崇拜的思想解放先驱,就是个未知数了……”
  这段文字勾起了我40多年前的一段回忆——
  我工作在东北边陲的一座煤城,这里的政治神经并不敏感,可就是在这里,于1968年7月2日,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大街的醒目处,有人张贴蜡纸钢板油印的传单,贴传单者自称为“共产主义小组”。其内容是坚决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个人迷信,反对大学停办。并引经据典地说“文化大革命”是反马克思主义的,鼓吹人们抵制这个运动。这在当时,不啻于晴空响了一个惊雷,弄得人们如临大敌,当时被定为“6872”重大反革命案件,限期破获。那时公检法已被砸烂,无产阶级专政是群众的专政,于是,就由造反派们负责地毯式的排查,各单位、机关、学校、街道都掀起了揭发检举高潮,人人都必须说明白,搞得人人自危,鸡犬不宁。还好,毛泽东思想又一次取得了伟大胜利,不几天案件就宣布告破。人们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敲锣打鼓地庆祝这一伟大胜利,并更加证明了阶级斗争没有熄灭,搞“文化大革命”十分必要。
  原来,这个“共产主义小组”是由几个工人和几个学生组成,其主犯为马俊发、王成福(工人),成员有卢雪玲(马之妻)、吕守福、程佳生(66届高中毕业生)、马俊生(马俊发之弟)、闫胜官(矿工)、李国志、宋永安(中学生)等十多人。其中马俊发、程佳生、卢雪玲、吕守福等人贴完传单后自知“罪责难逃”,便从密山国境线越境逃往原苏联。据宣判时称,苏联还为他们提供了电台,让他们在电台上恶毒地攻击“文化大革命”,攻击我们心中的红太阳,实属十恶不赦。后经我国外交途径交涉,苏联将马俊发、卢雪玲等递解回国,但留下了吕守福和程佳生。在国内的当然都一一抓捕归案。
  全市召开了万人参加的宣判大会,马俊发、王成福、卢雪玲、闫胜官、李国志、宋永安等六人被判死刑(军管会首长宣判),当场枪决。卢雪玲时值预产期,即将分娩。宋永安只有十六岁。马俊生以下分别被判死缓、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不等。
  时过一年左右,程佳生潜回国内,据说是受苏联派遣充当苏修特务,一入境便被抓获,当然死罪难逃,枪毙了事。至此,这个小组只有吕守福一人逍遥法外。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落实政策时,马俊生等人均被释放,并都安排了工作。死者平反与否,因未公布,不得而知。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国改革开放,到处招商引资,吕守福从俄罗斯回国探亲,据说是他在俄罗斯娶了一个俄罗斯靓女为妻,并当上了一个皮革厂的厂长。回来时市政府曾设宴款待。昔日死囚犯,今日座上宾,因祸得福,让人嗟叹。
  我写此信如有不实之处,愿负全责。目的是借用贵刊一角,以读者来信或来函照登的名义均可,让那几个游魂的名字留下一点痕迹,也是对他们的一点安慰。
                                                    黑龙江省读者 任振邦

纠错
  《炎黄春秋》2009年第7期《文革时期的思想解放先驱》阅后,刽子手们杀害先驱们的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他们的暴行,在《红岩》的渣滓洞、白公馆都找不到;德国纳粹、日本法西斯也成了小巫。
  “张志新被杀害之前,被割断喉咙,用一条黑布缠住她血迹斑斑的脖子。丁祖晓被杀害前,因她喊口号,头被埋在一堆生石灰里。她牙关被刺刀撬开,一团棉纱塞进嘴里,当她再次挺立起来的时候,人们只见她脸上粘满石灰,从眼里流出两行鲜血。”(《炎黄春秋》09第7期56页)
  从以上文字看,张志新、丁祖晓是两位女烈士。(但57页的文字中写到“反对个人崇拜,丁祖晓烈士更是旗帜鲜明。他对‘忠’字匾、宝书台、五个第一这些个人崇拜的具体形式,给以猛烈的抨击。请看他一张传单……”两次用“他”而不是前页的“她”,丁祖晓又似乎是个男烈士。)
  文中提到的贵州烈士马绵征,(文中误为马锦征)这个三十年前贵阳家喻户晓的人物,也是个宁死不屈的女性。
                                              贵州读者 黄育中

封三
 詩兩首(大陸)李 銳
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六十周年
  告別淒風苦雨秋,群英奮起創新猷。
  呋I帷幄倚民主,科學興衰靠自由。
  穩定必須施憲法,和諧切莫逆潮流。
後人鑒察前人事,為政言行應寡尤。

  詩中末句引《論語?為政篇》言寡尤。仍感意猶未盡,又吟得四句:
  米齡早過壽而康,有幸迎來改革忙。
  唯一憂心天下事,何時憲政大開張。
  (尾聯取自米齡自壽詩)
  李銳 時年九十進三
  
慶祝湖南日報創刊六十周年
  人民喉舌直言難,
  天外飛來大右冠。
  歪路走完歸正道,
爭鳴監督國長安。

  反右邉又校先請笪迨娜耸茈y,為全國報業之首。實現言論自由、輿論監督,社會和國家才能安定,才能現代化,此乃普世規律;馬克思第一篇文章即言此理。茲值六十周年報慶,余為首任短暫社長,回首往事,吟得四句為賀,還望各位同仁續創新猷。
  李銳 時年九十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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