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6合订本-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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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2期P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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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weredby读者家园2006…2007空格制作于2006。06。16《读者》2006年第12期
为了一个3岁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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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形
3岁的小女孩先天性肝脏坏死。这可爱且可怜的生命属于一对普通的日本中年夫妇,他们在郊外的村子里拥有自己理想的房子。要救小女孩,惟一的办法是在肝脏彻底坏死之前,有善良的人愿意为她捐献自己的肝脏。
这对夫妇在医院和其他地方登记,希望在仅有的半年里能找到自愿者。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有的是来自整个村子的安慰和问候。据有经验的医生说,短短的时间里自愿者的出现率几乎是零。
但是,很快有了消息,一位自愿者说她乐意将自己的肝脏捐献给女孩。再过几个星期,小女孩的生命就可以得救了。
雪季开始,大地一片茫茫,积雪一天比一天高,女孩移植手术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
医院来电话通知手术,正是雪下得最大的时候。不仅是汽车,连步行也困难。束手无策的夫妇打电话给医院,又打电话给急救公司,公司说惟一的办法是使用直升机,但是没有一个可以降落的地点。
离手术的时间只有3个多小时了。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再看看熟睡的女儿,夫妇俩相拥而泣。
“邻居的小女孩今天手术,可是直升机不能降落。”
“可怜的孩子,这么大的雪,汽车也用不了。”“咱们不能做点什么吗?”
“除非能有一块较大的空地!教会前的空地已满是积雪——”
这是邻居夫妇的一段对话,听到丈夫的自语,女人即刻拿起电话向急救公司确认教会前作为降落点是否够大,对方告诉她没有问题,但是积雪太厚,时间也来不及,无能为力。女人却坚定地恳求对方,让他两个小时后来接孩子。她穿好厚厚的衣服,戴上一顶防雪帽,拿起除雪的大锹,冲向教堂。
大雪纷纷中,她开始除起雪来。但是,无论如何她不可能在几个小时内把降落场整理好。
突然她听到丈夫叫她的声音,看到他搬着铁锹的魁梧身影,女人感到希望开始渐渐地清晰起来。一会儿,不远处又走来一群人,他们是住在附近的人们,大家也全副武装过来帮忙,他们说再大的雪也埋没不了善良的心。
原来,村里的收音机也播放了求救的号召,大家听完消息后都赶来了。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村里的人都无声无息地聚集在教会前。
一个小时之后,水泥的地面露出来。30分钟过去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女孩被抬上了飞机,孩子的父母也上了飞机,他们从机窗里看着地面上的人们不停地挥手……
3年后,一个漂亮的女孩在雪地里奔跑,只要有人问她的名字,她总会先说她的生命属于所有的人。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2期P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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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山的山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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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乔叶
明天就是农历三月三。是“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的那个三月三,也是踏青游玩正当时的那个三月三。我本来打算出城去看春天,恰逢沁阳举办盘古文化节,想从省里请几个人捧场,我便半公半私地应了约。沁阳隶属驻马店市,非常靠近信阳,已经算是河南之南,春气自然比郑州更足些。昨天的行程中,满眼都有是柳垂绿发,一麦淌碧波,还有一行一行的油菜花镶着金边儿。
春天已经浩浩荡荡地来了。午饭过后,我们被主办单位安排登山。此山名为铜山,典型的北方山名,和东北的铁岭倒是遥相呼应,对仗工整。但此山看起来却是很秀气的。海拔也不高,才六百多米。盘山公路两边植被很好,映入眼帘的,皆青翠欲滴。
“铜山风景区位于河南省沁阳县城东30公里处,是桐柏山向北延绵的余脉,东距驻马店市66公里,总面积72。22平方公里”导游是个面色黧黑的小女孩,穿着崭新的鲜红运动套装,很庄重的样子。此时她突然沉默了。我们全车人都安静下来,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据《沁阳县志》记载,说此山产铜……”她续了两句,又陷入沉默。大概是忘词了。大家便和她开玩笑,让她尽管侃,说反正我们都浊本地人,讲错了也没关系。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专家和学者……”小女孩嗫嚅着,眼圈都红了。车厢里响起一阵笑声。是啊,可以原谅。据说这是铜山景区第一次举办如此规格的活动,没见过世面的,纯真朴实的山里女孩子,怎么能不原谅她呢?然后,我们又是一番更温和的安慰。好在路并不远,一会儿我们就开始登山。小导游走在前面,除了必要的景点介绍,她一直沉默。
“这山里还有什么特别的?”有人问。
“有。”她说,“花。”
花?确实,这山里除了喷撒绿和石的青,其他的颜色就都有是花的了。这些花我大半都有认得。沿着山谷攀援而上的,有一丛丛金黄色和纯白色的唇形花朵,那是金银花。缓坡上娇弱安卧的,穿着深红,浅红和乳白色衣衫的纤细花朵,那是瞿麦。和金银花的金,油菜花的金以及迎春花的金比起来,边翘花的金又有所不同:也许是因为在深山里面,见的人少的缘故,她显得格外热烈,格外烂漫,格外无拘无束。
我知道,这些花都是药。我问小导游:“有没有人上山采药?”她说:“没有。”我默然。想来也是,这些花现在已经被圈在了景区之内,应当是景区的资产,怎么能允许随便采呢?
不经意间,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一两片桃花红和梨花白。和那些琐琐碎碎的花比起来,这些花绽放得肆意大气,气势磅礴。不过,我也知道,因为无人修剪,这些树的结果功能会越来越退化,到季节时多半只能挂些小果,而那些青涩的小果,只能留给鸟儿吃。
这些花儿,都是寂寞的。这满山的花,都是寂寞的。
我蓦然想起一个女人。
那是多年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一个陕西女子,于山中生活多年,从没有出来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和村里几个女人来到了西安,走在西安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同伴们都兴高采烈地看稀罕,她却突然蹲在马路边,失声痛哭。人们问她是不是钱包丢了?她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人们怎么还可以这样生活?为什么以前我不知道?”
这个纪录片当时是在央视放的,很轰动。曾引起广泛讨论。有人说对一个没有文化的山妇来说,如果她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那还不如当初就不出来,一辈子呆在山里或许才是最幸福的。也有人说她出来看看也可以,只要不想太多就行了,就像她那些同伴。对某些人而言,懵懵懂懂才会少有烦恼。对这些,我都不认同。事实上,从她失声痛哭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变了。没错,她可能还得回到深山里继续以前的日子,但那继续只是表面的。她知道了西安,她知道了通往西安的路,她可以不止一次地走进西安,她可以在心里一点点地靠近西安。她靠近西安的痕迹会镌刻在她的汗水里,脚步里,笑容里,皱纹里;她会镌刻在她对孩子的引领里。在她的意识里,西安这座繁华的城市,已经成为一种珍贵的精神生活和纯粹理想,成为一个象征性的生活——成为一个梦。
这多么重要。一个有梦的女人,她的生命注定会与那些山妇有所区别。或许做了一圈梦之后,她还是会在山里做山妇。但此山妇与彼山妇在本质上截然不同。
又想起了陶渊明。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田园生活潇洒得千古芬芳。而有史料记载,一日,朋友去看他时他却正为儿子叹息。他说他有意让儿子出仕,朋友不解,陶渊明说了一番话,大意是:我能够淡然是因为我已经看过了繁华。从繁华到淡然固然是一种境界,可我儿子还不知道繁华是什么样呢,就让他这么过一辈子,对他是残忍的。
我相信这是他的肺腑之言。正如只有饮遍了世间美酒的酒徒才最有资格说清水到味一样,所谓平淡是真,背景必须得是无数的斑斓绵缎。如此,风吹烟散尽才能让人看到万里苍穹。这是阅历的力量,这是底蕴的力量,这是紫陌红尘的力量。只有经过这些力量清洗之后,才能达到一个境界。因此,即使是佛祖青睐有加的唐三藏,也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成正果,取回真经。
所以,那个陕西女子的哭,让我久久难忘。她应该哭。她的哭,比那些懵懵懂懂逛城市的同行者的笑,更美。
这是一朵醒了的山花。
“这小姑娘是该到外面见见世面的。”
“其实她这样刀挺有风味的。鲍鱼有鲍鱼的美,野菜有野菜的香。”
……
眼看就下山了,我隐约听到后面的人在议论那个小导游。我沉默了。一朵朵,一簇簇,一丛丛的山花从我面前闪过。我只有沉默。我知道会有无数的人说:这些花与大自然多么和谐,多么一体,她们就该长在这里。但我也知道,这是城里人的话。感叹的生活是诗歌,抒情的生活是散文,除此之外的一切严酷真相,都是小说。
这满山的山花啊。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2期P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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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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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秀文
早就听说他多年来一直捐助自己家乡的贫困生,现在又连续3年在广东和平县一次性认领了60个孩子,感到敬佩之余,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有钱人。
我十几天前才第一次见到他,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很年轻,很帅气。问起他捐助贫困生的事,他竟是一脸的羞涩。还是他的朋友插言:其实他早在1995年就开始做这样的善事了,除了捐助贫困生,他还捐助家乡的小村修路,架桥,通电什么的。
“你用来捐助的钱,是须知生意赚的吗?”我问。“不,就靠我的工资。”“你月工资多少?”
“4000多元。”
“那你现在捐助这么多学生,自己也没剩多少了吧?”我惊诧了。
“他现在还算过得去,早几年他捐助家乡建设,有时还向我们借钱呢。”他的朋友笑着接我的话道。
和他的朋友细聊起来才知道,为了资助贫困生,他自己从来舍不得买超过100元的衣服。从1995年到现在,他捐助的钱已超过20万了。
是什么力量,使他像一口永不枯竭的井,一瓢一瓢地献出自己?我一边猜测着理由一边想当然地问:“我想你捐助自己的家乡,一定有报恩的心理。过去你曾经得到过家乡人的许多帮助吧?”
你沉吟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地说:“不,我幼丧父,是母亲把我们兄弟四人拉扯大,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孤儿寡母。说老实话,那时村里人看不起我们的,有人甚至欺负过我们。”
“那你怎么还……”望着他似有泪光的眼睛,我真不理解了。
“困为曹受过贫困,所以我深深地知道贫困的滋味。现在,我想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人不应该看不起弱小的人,而应该懂得怎样保护弱小者。弱能走向强,贫也能走向富。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2期P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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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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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德宏
1936年,上海。
自“九一八”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东北三省以来,全国人民的抗日情绪日益高涨,抗日救亡的热情一浪高过一浪。正是在此形势下,党组织派光未然赴上海,联络文艺界人士,组织“中国文艺者战地工作团”,以文艺为武器,宣传民众,唤起民众,以实际行动参加抗日救亡运动。
光未然抵达上海后,夜以继日地忙碌,废寝忘食地工作,很快便把“中国文艺者战地工作团”组织起来,并担任团长。经党组织联系,他们到上海郊区一个叫大厂的地方,与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创办的上海工学团会合,在那儿集中学习,排练文艺节目。
6月上旬的一天,光未然率团来到大厂。一到工学团驻地,行装甫卸,便飞来了凄楚而悲愤的歌声———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
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他们曾顽强的抗战不歇。
他们循声来到歌声飞出的礼堂。原来是工学团的合唱队在排练。
他们演唱的这首歌,叫《五月的鲜花》,指挥正是青年音乐家冼星海。《五月的鲜花》是光未然一个月前在武汉创作的,由青年音乐家阎述诗谱曲。流亡者背井离乡的诚挚的情感,深沉而悲壮的旋律,拨动了广大民众的心弦,短期内便传遍全国。
战地工作团有位东北籍的青年李雷,在排练休息的时候,他把光未然从座位上拉起来,向冼星海及工学团的合唱队全体队员介绍说:“这位就是《五月的鲜花》的词作者,青年诗人光未然!”排练场沸腾了。热情的青年把光未然团团围了起来,后面的人群不断往前挤……最后,干脆把光未然抬了起来,抛向空中,随着光未然的被抛起、落下,礼堂里响起阵阵欢呼……
冼星海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以这种方式与光未然相识。当热情的青年把光未然放下时,冼星海急速走了过来,两双手———一双青年音乐家的手与一位青年诗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把他们紧紧联在一起的,还有两颗年轻的急速跳动着的爱国心!
当时,光未然只有23岁,而冼星海也才30岁刚刚出头。
冼星海与光未然,彼此神交已久,相见恨晚。冼星海随即加入了光未然领导的读书会。他们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冼星海表示了希望合作的愿望。当时,适逢上海各界筹备高尔基逝世周年纪念。
于是光未然创作了《高尔基纪念歌》。
《高尔基纪念歌》是光未然与冼星海诗与乐的第一次合作。
1936年上海爆发“8·13”淞沪抗战。
于是,光未然与冼星海一同搞战地演出,募捐慰问抗日将士;他们救护伤员、安置难民……之后便是上海的沦陷。
1937年下半年,光未然到了武汉,命运又一次把他与冼星海联在了一起。
该年11月,他们再度合作,创作了《赞美新中国》———我们唱着歌,赞美新中国。
中国团结了,全民大联合。
中国抗战了,全力御强暴。
《赞美新中国》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对全民抗日局面的形成,欢欣鼓舞,由衷地喜悦。《赞美新中国》,同《五月的鲜花》《高尔基纪念歌》一样,在全国各战区的抗日前线,在敌后根据地,传播着,传唱着,鼓舞着千百万英雄儿女,保家卫国,浴血奋战!
1938年岁末,政治部三厅决定把集中在武汉的大批文艺工作者,组成若干演剧队,分赴各战区,把宣传鼓动工作做到战场上,做到前线去。
1939年3月下旬,光未然率领抗敌演剧二队,在山西开展工作。几个月来,他们深入到抗日前线,慰问演出,宣传鼓动,深得新军决死二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