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6合订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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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别看这稻田里现在是满目疮痍,因为它刚刚收割过,明年你回来的时候,肯定又是黄黄的一片。
父亲把我安顿好后,留给我150块钱做生活费,回家前多次叮嘱我,只要不饿肚子,就要好好学习。
贫穷的尴尬从我进入这所重点中学的第一天就开始上演。
从小我是一个见肥肉就恶心的人,两个月后的一次回家,妈妈买回两斤肉,我却挑着肥肉狼吞虎咽。我这个粗心的动作,让全家人都有没有向盛肉的盘子里动筷子。
父亲去温州打工是在我返回学校后的第三天。一个月后我接到从温州寄到学校的200块钱,在简短的信中,父亲告诉我,他现在在工地上帮人家建房子,一天可以赚到20块,就是工作辛苦,早上6点钟开始工作,晚上9点才下班,睡在工地上。父亲说他要干到1999年,他刚好50岁。这一年,我高中毕业,假如像他期待的那样,我刚好考上大学。
回到学校,面对即将来临的高考,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每天繁重的学习后,晚上睡觉便是噩梦连连,我经常梦见我高考落榜,周围都是要把我吞噬掉的嘲笑。
没想到,这一切,随着高考的结束,都变成了残酷的现实。父亲把他亲手建的房子以低廉的价格卖给别人,把所有的家什装满卡车,连夜携儿带女离开了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村子。一路上犬吠起伏,我满脸是泪水,是悔恨的泪水,愧疚的泪水。我心里一再责问自己:你为什么就这样不争气?为什么这样不安分?这样不听父亲的话?我怎么没有想到,作为生活中被别人定义死了的丑角,扮演这个角色虽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是拒绝扮演却是要付更加沉重的代价啊,这种代价,即使我赔上一生,又怎么能够偿付得起!
我们住在奶奶为我们一家人腾出的一间没一搭玻璃,四处漏雨的房子里,我把两箱子书藏在床底下,绝口不再提上学的事。曾经的执拗,想起来就觉得是一件多么荒唐而痛心的事,我决心不再抗争,屈服于命运。
那一年的雨特别多,家里经常被雨水清洗,因为这样我才打算把藏在床底下的两箱书作为废纸卖掉的。在等待中终于有人上站,当我正要做成这笔买卖的时候,父亲从地里回来,冲过来便给了我一记响亮的巴掌,父亲近乎咆哮地怒吼:你真是个孬种,你以为开弓还有回头箭吗?我愣住了,蹲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眼里噙满了自责和感激的泪水。
“双抢”过后,我把书从床底下拖了出来,父亲把书小心地捆到自行车上,送我去县城。路过我们还没有播种的稻田,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说,别看这稻田里现在是满目疮痍,因为它刚刚收割过,明年你回来的时候,肯定又是黄黄的一片。
梁晓声说,只要悲痛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生活便都是可以好好珍惜的。
补习的日子是清苦而压抑的,让我感到温暧的是,在家里如此困窘的状况下,父亲母亲再次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新的千年到来了,在父亲说的好个收获的季节里,我终于等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没有想到的是,这竟是命运在我人生中设计的又一个陷阱!
在许多去上学的人中,为了省下长途车费,我是唯一一个拄着拐杖拖着简单的行李登上火车的。火车到站,我经为我苦行僧的日子也会随之结束,我以为我的前面已是春天,激动得在心里一直笑。但是我忘记了,我一出生就是一个弱者,是个丑角,既然是弱者和丑者,被拒绝就不需要理由。
在这所培养人民教师,以育人为己任的师范大学,从我一出现,老师就把我当作一个麻烦的学生,更可笑的是负责招生的老师居然说没有看清楚我的档案,说录取我是个不小心的误会,把我从这个系踢到那个系,最后干脆不闻不问,任我哀求哭泣。
三个月的时间,再长的悲剧也会演完,我本来就是为了拒绝扮演丑角才来到这里的,我不能在自己付出了人价后依然把丑角扮演下丟,我不甘心自己在经过了漫长坎坷的跋涉后又回到起点,我必须逃离。
当录取通知书换成一张退学书后,我的心完全乱了,碎了。
绝望却往往和希望同时出现。当我决定准备第三次参加高考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又像一个斗士,一个遍体鳞伤但只要有时间伤口就会愈合的斗士。
把大部分学费寄回家后,我买了前往长沙的火车票,在一个在当地大学读书的同学那落了脚。几个月的时间里,我体会到奋斗的孤独,也感受着友谊的温暖和珍贵。
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个我一直以为是我人生跳板的学校,从我回去的那一天开始,又让我回归丑角的角色,那是再次把自己的心灵扭曲,让人不屑,让人当作笑料的丑角。
记不清失眠了多少次,心被寒夜的风冻死了,我多么渴望7月的骄阳把心中厚厚的冰层释开。
梁晓声说,只要悲痛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生活便都是可以好好珍惜的。
戏剧的高潮都是在观众撕心裂肺之后,这往往也是丑角走出别人为他设定的舞台之时。当我再次考上大学被拒绝的时候,一切的泄气,一切的羸弱,一切的悲苦在心里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丑角扮演到了尽头就是生活的勇士,就是人生的强者,我坚信!
这一年的秋天,许多长沙人都记得,那个来自偏远农村的残疾青年独自在长沙为上大学奔走呼喊的面孔:许多人记得,当时作为一省之长的湖南省长张云川为他深情作批示圆他大学梦的感人一幕。
2001年9月28日,我亲自到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然后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这是我逃离大学后的第一次回家。我本来想让这个日子来得平静些,但是回到空后,看到满头白发的父母亲,我双脚不听使唤地跪下了,父亲跌坐在门槛上,我的母亲相拥而泣。在五十多岁的父亲母亲一个砖块,一根木头把房子垒起后,家里背了一身债。晚上,父亲把整个家底告诉我的时候,黯然泪流。父亲说,这债,他这一生恐怕也还不起了。我看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父亲,第一次没有流泪。我忘记了我是怎么安慰父亲的,这在当时几乎所有的人听起来会当作是一个小孩子说他长大可以背起一座大山一样的笑话,在我接下来的四年大学中,我跟15岁就出去打工的弟弟却真真实实地做到了。
走进大学,恍若隔世,贫穷依然犹如影子,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在高消费的大学里,无数次我在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中仓皇逃遁。直到我满21岁的前一天,我的一篇文章在北京一家著名的杂志上发表,主编亲自给我写来一封热情洋溢的信,阳光才渐渐地眷顾我长久阴霾的脸,我笑了双哭了。
25岁的生命中,需要记住的许多日了我大多没有记住,其中包括我的生日。但是2005年8月8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带着大学期间发表的近三十万字的作品来到一家省级媒体,领导在看了我的简历和作品后,第二天就给了我录用的答复。
一切看起来都有是那么顺利,但是,看了我的故事的读者会知道,那都是在经历了漫长的暴风雨之后的故事!!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1期P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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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改变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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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海燕
一位河南小伙子,在北京三里屯市场卖菜。每月都靠勤扒苦做,也能挣1000多元,但尽管干了5年,却只能养家糊口。
一次,他发现一位金发碧眼的老外正认真地挑选一些看上去“精致小巧”的菜品,他很奇怪:“中国人都喜欢挑选大个头的菜品,而老外为什么偏偏挑选小的呢?”小伙子多了个心眼,跟老外聊了起来。原来,东西方饮食观念不同,老外认为小巧的菜品不仅漂亮,而且营养价值高。
了解到这个“秘密”后,小伙子每次进菜都挑同行不喜欢进的小巧菜品。由于他的菜品紧紧抓住了外国客人的喜好,加上三里屯老外很多,他的生意很快就红火起来。
尝到甜头的小伙子牢牢抓住商机,与一些蔬菜批发市场的供货商悄悄签订合同:凡是小菜品都归他所有。就这样,他在菜市场里做起了“垄断”生意。他的菜品“特色”慢慢地在老外中有了一定的名气。他在市场里租了一个店面,还取了个洋名字“LOU’SSHOP”。随着名气的增大,他认为有老外的地方就应该有“LOU’SSHOP”。他前后在北京市区开了11家连锁店。为了保证最优质的货源,他还在京郊的大兴县买了一块地,建立了自己的蔬菜基地。
他作为“中国卖菜工的第一人”,收到了美国农业部的邀请,远赴美国进行半个月的实地考察,学习美国的农业技术和管理经验。
他叫卢旭东。他总把一句话挂在嘴边:有时成功只需要改变一点点。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1期P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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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利益并不是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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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松下幸之助
每一个生意人都想赚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满脑子都是生意经,这只是一般人的想法。
很久以前,我曾接到一封从北海道的札幌市寄来的信件,内容大致如下:我是一位眼镜商人,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了您的照片。因为您所配戴的眼镜不大适合脸形,希望我能为您服务,替您装配一副好眼镜。
我认为这位特地从北海道写信给我的人,必定是位非常热心的商人,于是便寄了一张谢函给他。后来我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由于应邀到札幌市演讲,不久我终于有机会一游北海道。在我演讲完毕之后,那位寄信给我的眼镜商人立刻要求与我见面。他的年纪大约在60岁左右。当时,他对我说:您的眼镜跟那时候的差不多,请让我替您另配一副吧。我听了着实吃了一惊。
我被他的热诚所感动,于是便说:一切就拜托您了,我会戴上您所装配的眼镜。
那天晚上,我在旅馆的大厅跟四五个人洽谈商务,那位商人再度来找我,并且不断地找话题与我聊天,大约花了一个钟头,才完成测量脸部的平衡、戴眼镜的舒适感以及检查现在所使用的眼镜度数,并且言明16天之后将眼镜送来。临别时,他对我说:您所戴的眼镜好像是很久以前配的,说不定您现在的视力已经改变了。假若不麻烦的话,请您驾临本店一趟,只要花费10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因为10分钟并不妨碍我的行程,于是我跟他约好在回大阪之前,去他的店铺拜访。翌日,临上飞机场之前,我来到了他的店铺。
当我走近一瞧时,真是吓我一大跳。那间店铺位于札幌市类似银座或是心斋桥的繁华街道上,站在店铺之前,宛如置身眼镜百货公司的感觉。当我被招待进入店内之后,店里大约有30位客人正看着大型电视机,耐心地等待着,这里一切的检验装置,都是世界最精密的产品,真是令我叹为观止。这的确是间不同凡响的眼镜行。
尤其让我佩服的是,那些只有在二三十年代才看得见的年轻店员的举止。当时店内大约有30位客人,可是,他们那种敏捷的动作,以及待人周到的礼仪,的确让人信服,那位老板如松鼠般在店内四处穿梭不停。
不错,这的确是做生意必须具备的作风,我的内心不禁对他钦佩万分,于是走近他的身边说:您的事业这么繁忙,竟然在看到杂志之后,马上写信给我。我认为您的用意不只是为了做生意,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老板笑着对我说:因为您经常出国,假若戴着那副眼镜出国,外国人会误以为日本没有好的眼镜行。为了避免日本受到这种低估,所以我才写信给您。
听了这番话后,我对他的铜臭味一扫而光,更开拓了视野及思考能力,直觉地认为他是世界一流的眼镜商。就这么回去,似乎说不过去,于是我将一架新型的手提收音机留下来当礼物。相隔10年才有北海道之行,却定制了三四年未曾变型的眼镜,而且怀着不得不馈赠礼物的心理,这种巧妙地突破常理的生意手腕,你认为如何呢
很明显的,我非常钦佩那位商人的坚定信念,并且感谢他教导我这招做生意的秘诀。我已被他那种大公无私的观念和热诚所折服。当我也持有这种想法时,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10岁一样。
追求利益并不是做生意的最终目的。开拓视野,摒除铜臭味,以诚待人,努力工作,这是做生意的不二法门。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1期P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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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东西,都是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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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向黎
在东京被问了很多次,“觉得东京变了吗”因为他们都说中国变了,上海变了,而且都是作为一种赞美,我想如果我说东京没变,人家会不会觉得失望所以我都是含糊地说:“是啊,还是有变化啊。”其实,我觉得东京变化不大,而且我很高兴东京没什么变化,我巴不得它根本没变化呢。原本那么繁华的街区、那么合理的布局、那么发达的交通、那么完善的功能,为什么要变除了带来陌生感,还能带来什么
相对不变,是一种成熟。相对不变,是一种美。相对不变,是一种气度。
在日本,哪怕是一家小小拉面馆,只要不关门,哪怕是从爷爷做到孙子,一切都不会变,你多年前去过,现在再去,拉面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分量,还是那种海碗,连烧原来四片现在也不会变成三片,厚度也几乎不差分毫。。。。。。虽然他们会“发明”一点新食谱,但是老的一切都会原样保留,随时等候着老客人的到来。
我去找曾经住过的位于荒川区熊野前商店街的留学生宿舍,费了一番周折找到后,发现整条街的所有商店几乎都在,而且都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宿舍的隔壁新建了一所小学,露出了原来我从来没看到过的宿舍楼的侧面,使我走了过去也没认出来。后来打听了,又回头找到了,在底楼的入口,我看到了过去那几排信箱都在,我原来住的205室写着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姓曾。我敢肯定,这里依然还是留学生宿舍,依然还是只住女生,而且还是由学校担保,免掉礼金,只要付一个月的押金。他们就是这样,只要是合理的,效果好的,就会一直实行下去,不会没来由地折腾。可能为了节省时间成本,也可能没有人需要从这种“虚忙”里制造政绩的泡沫。
可是上海,上一次觉得好的地方,下一次带了朋友去,已经从咖啡馆变成餐厅;原来好好的川菜馆,现在成了鱼翅馆;可恶的是,形还在,神改了。比如塞纳河法国餐厅,第一次作家南妮请我去,惊艳;后来又和几个重要的朋友去过,似乎他们也都很满意。其中有一次,上午十点多,我和一个朋友为了躲雨,就提前到了那里,他们还没有开门,但是让我们坐了最好的位置,给我们倒了柠檬水,到了时间才送上来菜单。那时的中午自助餐还有鹅肝酱。最近一次去,还是提前到了,但是人家不让我们坐了,一本正经地说“公司有规定”,弄得像我们的上级一样难说话,位置也不好,到了点餐时候,发现菜单的价格往下调了一个档次,什么牛排、羊排,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主菜都不见了,自助的部分当然没有了鹅肝酱,几乎一半是色拉,一半是甜点了。我不知道下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