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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宋艳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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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耆仍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模样。刘娥瞧他那铁板青石样的面孔,就猜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龚美亦觉张耆的表情不对劲儿,就索性追问他有什么秘密相告。张耆瞟一眼刘娥,猛地挥下拳头说道:“索性挑明算了。事至如今,亦没得好隐瞒的了——韩王爷看上了刘小姐,要接她进王府。来前王爷交代,先叫我找刘娥的哥哥刘美谈谈。有父从父,无父从兄么。王爷的想法儿在理儿上,女子遵从三从四德那是明摆着的。可惜的是,刘美这个哥哥是假的,是我张耆编造出来的。现如今,事情一步一步逼着,真亦假时,假倒要变成真了。从今以后,龚美兄必须永远叫作刘美了,必须永远是刘娥的亲哥哥了。不然,若让王爷知道刘美即龚美,龚美又是刘娥的夫君,若是将脸儿一翻,那可就糟透了,判我张耆个一刀问斩之罪,我张耆决无怨言,若将你们二人亦牵扯进去,我将于心不忍。你们千里迢迢来到汴京,本是来找福享的,到头来却落得个杀头的下场,我实是不忍。龚兄,你说你这个‘龚’字,该抛不该抛呀?”
  一番话说得龚美浑身冷森森的,脸色儿亦由蜡黄而苍白了。他暗自寻思,此次张耆来前,他还自以为自己是个骄傲的丈夫,以有刘娥这样的贤妻美姬而自豪。可是,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仅仅隔几天,情形就大变了——妻亦不妻,福亦不福了,骄傲与自豪顿时间化作祸水,将要淹身以至自家性命不保了。想到这里,他以求援的目光望着刘娥,希望刘娥拿个主意。而此时的刘娥亦惊亦喜亦担忧,倒是不好插言了,惊的是欲求之事实来之速,喜的是韩王终于决心要接她进王府了,忧的是龚美受不了偌大的打击,怕他因伤神而损身,闹出个什么事端来。
  “这样若何?”刘娥终于面无表情地对张耆说,“容我们商量一下。然后把结果告诉官人。”
  “甚好,”张耆接说,“其实就是我先找龚兄……不,刘兄谈了,还得二位商量之后定夺。以我浅见,刘小姐长期随刘兄飘泊,很难有个如意的归宿。反不如叫她干脆进了王府,亦为刘兄在王府谋个公差干干,岂不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龚美心里刀绞似的痛,像塞了一团麻似的乱。他就像一只困兽,在屋内地面上急急地打几个旋儿,然后无可奈何地抱头蹲在屋角,浑身瑟瑟发抖不已。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刘娥心痛至极。在这样的心境下要让她正面表态,就太勉为其难了。张耆亦似乎看透了这步棋——刘娥不打通龚美的思想,不解开龚美的心头疙瘩,龚美是不会答应让刘娥进王府的。故而,他没再逼迫刘娥和龚美,随即起身告辞道:“二位好好商议,何去何从,我想刘小姐是聪明人,是不难想通的。至于龚兄,不,刘美兄,小弟可一切为了你好——我的这番善心美意,我想你最终是能领会的。”言罢,张耆抬脚出门而去。
  张耆去后,他们夫妻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龚美像头绑上屠宰场的公牛,声高且凄哀,不论是谁听了看了,亦会可怜同情得流出泪来。刘娥为龚美而悲痛流泪,同时亦为自身的命运多舛而自哀。诚然,她先遇张耆后遇韩王,使她连跳两阶,似乎跳出了华盖运。但即使如此,这命运之神还是令她欠下了重重的感情债,怕是今生今世亦难以将这般情债还清了。首先是欠龚美的。昔日她身处虎穴狼窝,是龚美救了她,同她拜为异姓兄妹,进而结为连理,还带她投奔了京师。她若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弃贫困而攀富贵,扔下救命恩人扬长而去,是为天理所不容,亦为世人所不齿,她岂能置女德于不顾?抛天良于界外?倘若如此逆理悖德的行动一旦起步,她将如何面对龚美?其次,如若真的进了王府,博得了韩王的宠爱,那么她将从此又欠下了另一个男人的感情债。因为,韩王不像张耆,相交之初便知她是有夫之妇。自始至今,韩王一直将她视作纯情少女,才渐深渐痴地迷恋于她的。这件事弄成今天这样子,张耆固然难辞其咎,但她毕竟是当事人,亦是难逃诓人感情之嫌的。倘若现在向韩王挑明真相,后果将不堪设想,她可能因此穷困碌碌终生,永无出头之日。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一个女人要攀到人生的高峰,不借助于他人是断然不可能的,就像牵牛花攀高枝借助乔木一样,韩王对于她来说,就像乔木之于牵牛花,若不乘机抓紧缠牢韩王这棵入云乔木,怎能实现她今生的凌云之志?若不挑明真相,就这样以假乱真地去侍奉韩王,一旦她的非处女之身的事实被戳穿,盛怒之下的韩王就会点燃炸药包的导火索,只须那么“轰隆”一下,她将带着多才女子的凌云之志化作一团乌烟黑云,从人间消失。当然,最理想的结局是没经验的韩王识不破她的假象,使她曾作他人之妇的这段历史成为永远的秘密,但这种最佳的结局,却又让她欠下韩王的感情债。
  龚美哭得嘶哑了嗓子,尚未拿定主意。刘娥流干了眼泪,亦不愿意从自己口里先说出要离开龚美那层意思。因此,待哭泣声停了,屋里便是死寂般的沉默。龚美抱头侧身躺在床上,仍笼罩于悲怆之中。刘娥仰躺在床上,头下枕着一床叠成方块的被子,秀目直视屋顶的天花板,思绪一涛一浪地在脑海里奔涌翻腾,她思谋着如何打通龚美的思想,让龚美心甘情愿送她至王府。
  “怎么办呢?”龚美终于说道,“不放娘子去,死路一条;放娘子走,对于我,同样是一条死路。”
  “未必如此。”刘娥翻转身体,转了个脸同龚美脸对脸儿,“夫君不曾闻树移死人挪活的道理?我想我去了韩王府,或许是件好事呢。”
  “唔!”龚美挺身儿猛一抖擞,一股怒气,便呼呼有声地从鼻孔、口腔窜了出来,“岂有此理!让自己的娘子去作别人的姘头,还会是什么好事?!”
  “夫君此言差矣!”刘娥想不到谈话伊始,就会惹得龚美生气,便赶紧儿解释道,“你以为到王府的女子,便都是王爷的女人?一夜之间便都成了王府的王妃?其实,王妃只有一个,只有当今皇上钦选定了,方能聘娶。但,进王府做事的女子,却有上百个,分置于王府各处,每个人都有份差使干,亦都能食皇家的一份俸禄。直接侍奉王爷的侍女,亦只有少数几个。况且,我进了王府即便侍奉了王爷,亦决非夫君想像的那样肮脏。王爷的王妃、侍妾,决非想当就能当的。就是你逼自己的娘子去做,人家王爷要不要还两可着呢。”
  龚美听罢,心里活泛了一些。他再度寻思,不论怎么讲,让七尺汉子同意自己的娘子冒充妹子进王府,毕竟是件窝心事儿。有道是:丑陋老婆终身过,美貌娘子惹祸多。如果刘娥不是貌若天仙,才艺超群,他是不会有此担心的。可偏偏刘娥是个美人坯子,到哪儿都招人喜欢。我龚美不是傻子,谁亦别想往眼里揉沙粒儿,不论张耆还是韩王,一看他们那看娘子的眼神儿,就知道他们都是披着人皮、裹着官衣的色狼,说不定哪天撕破面皮露出獠牙,会活生生吞掉娘子这只羔羊的。只不过,我龚美身在难中,不得不佯装不觉罢了。
  “夫君!”刘娥见龚美一味想心思,不讲话,便打破了沉默,“还记得真州江畔一澄法师临别前的赠言吗?”
  龚美长叹一口气,不作答。
  “法师临别的赠言,夫君真的忘却了?”
  “当然没忘。只是 ……”
  刘娥审视一霎儿龚美的神色变化,又说:“天意不可违。我们夫妻走到今儿这一步,或许是天意使然。”
  龚美气鼓鼓地翻一个身儿,给刘娥一个后脊梁。
  “人之命,天注定。你信吗?”刘娥循循善诱地问。
  龚美晃晃身子,又是沉默。
  “夫君是笃信天命的,这我是深知的。”刘娥慢声细语地说,“但到了今天这一步,你是信而不言信,对吧?”
  龚美哼了一声,还是一言不发。
  “夫君还记得张耆说起的韩王做的一个梦吗?”刘娥继续说道,“韩王梦境里的那个女子,活脱脱就是我的样儿。做梦时韩王还没见过我的面儿,他怎么就先梦到我的呢?”
  “咄咄怪事!”龚美赌气似的吼一声。
  “说怪不怪,我想这的的确确是天意使然。”刘娥仍是不紧不慢,莺声燕语道,“前后联系起来想想:一澄法师讲,到京师以后,我们必有奇遇,这奇遇便应到了韩王身上。法师还要我们顺天意而行,这天意即指我们二人的结合与离异而言,当初你救我出虎口狼窝,以至我们二人结义成亲,皆天联地合,是我们应有的缘分;现在我们夫妻缘尽而兄妹情长,同样是天意安排。记得一澄法师曾留两句禅语给你:命中没有别强求,得而复失更风流。而今想来,一澄是真的料定我们要有今朝的了。命中注定我们只有几个月的夫妻缘分,你是得到了的。而如今你我的夫妻缘分已尽,是天意要你失去我这个娘子的。但失去的结果对你来说,是福不是祸,即禅语中所说的‘更风流’了。一澄法师虽没有指明‘更风流’的具体内容,但从今天张耆的话里,已经初露端倪了。他不是说了,我进王府的同时,你便可在王府谋一公差。我想这公差,即是‘更风流’的发端了。天意既然已注定我们必须忍痛割爱,迟割便不如早割了。是焉非焉,我想你是识大体顾大局的堂堂男子汉,定会尽速作出抉择的。”
  话说至此,刘娥滚身下床,一边在屋中央踱步,一边观察着龚美的反应。忽然,只见龚美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个笔直,瓮声说道:“既然是天意难违,我们就按张耆说的办,今日黄昏之前,我就亲自送你进王府!”
  刘娥闻此言,竟至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说话的声音亦变得近似呜咽了。她“扑通”一声跪地,对龚美连磕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地说道:“谢兄长深明大义。小妹今生今世,决不会忘记兄长的恩德。”随后,她转跪在供在神龛里的玉皇大帝神像面前,声声凝重、字字庄严地发誓道:“玉皇大帝在上,小女子刘娥,跪伏向苍天起誓,从即日起,我刘娥将以同母手足待兄长刘美,若有一点儿虚情假意,半点儿差池,我刘娥愿遭五雷轰顶,死于非命!”
  龚美惊呆呆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刘娥,激动得潸然泪下……

  7效喜佛初试云雨欢使障法巧掩聘妇身(

  张耆从刘娥处离开,尚未回到王府,韩王进宫议事早已回府来了。此时赵元侃独自坐在书斋里,还是一个心眼儿思念着刘娥,盼望张耆带回好消息。他天生就是个风流王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爱,无所不精,惟独不关心朝廷大事。为此,父皇宋太宗斥责他不爱江山偏爱文艺,希望他成为既爱文艺更爱江山的文武全才。但他只当作耳旁过风,眼前流水,依然故我。近月来,他是既爱文艺又爱美人,对朝廷政事,就更无暇顾及了,甚至将进宫议事、上朝议政当作了心理重荷,更觉得朝政之事兴味索然。遥想当年,他在孩提时代,对文治武功,可谓是颇多兴趣的。皇宫之内皇子、皇侄们玩游戏,他最感兴趣的是作将军、元帅,调兵遣将,东征西伐,常常以智勇双全赢得太祖称赞。有一次,他攀在大庆殿的御座龙椅上,正要对阶下的“百官”发号施令,太祖皇帝却悄无声儿地进殿来了,吓得他赶紧往下溜。太祖却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倒抱他坐进龙椅问他:“想当皇帝吗?”他回答道:“皇权自有天授,岂在人意乎?”太祖听后哈哈大笑。此后,太祖对其御弟晋王赵光义(太宗)说:“三子昌(德昌,即元侃),可成大事也。”听了太祖对他的夸赞,赵元侃便愈发崇尚太祖、太宗以及历代明君、贤相的文治武功了。然而,自打太平兴国六年四月被他奉为偶像的皇叔——秦王廷美获罪以后,他就不那么热衷于文治武功了。秦王赵廷美先是以交通大臣卢多逊之罪名被谪贬为西京留守,后又被加罪流放房州,使之身心备受摧残,昔日好端端一个高德睿智、风度翩翩的皇叔被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惨不忍睹,以至于惨死于房州 ……这件事,在赵元侃稚嫩的心里留下了逐不去的暗影。从此以后,他便淡化了自己所崇尚的文治武功,专心于文艺了。赵元侃有兄弟九人,除九皇弟赵元亿早夭之外,还有八个兄弟上朝当值。大皇兄赵元佐,早已出阁开府封王,二皇兄元僖,与大皇兄同时封王。赵元侃排序老三,亦于去年春三月出阁开府封做了韩王。王者,王府之尊也。但他这个王,照父皇的圣谕讲,还不到位尊权重独掌实务的年龄,一举一动都须受上、侧、暗三方的辖制——上有天子父皇,侧有乳母秦国夫人,暗有父皇派来的密探。其中不论哪一方若察他有失方正之举,便会给他一顿训斥。故此,封王一年多来,赵元侃尚无一事敢自作主张。然而这次,他犹如鬼迷心窍,竟至将接刘娥进府这样的大事亦敢擅自做主。
  “张耆回来了没有?”赵元侃时不时地朝守在书斋外的侍从发问。
  “禀王爷,还没见回来。”机灵鬼夏守赟探进头来回禀道。
  “见他回府,叫他马上到我这儿来。”
  “是,王爷。”
  巳时已过,午时来临。这时赵元侃又耐不住了,便又冲门口喊:“你速去看看,寻一寻张耆……”
  夏守赟没等他言毕指令,早答应一声,一溜小跑找张耆去了。其实,找不找都一个样。夏守赟见王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要找张耆,眼睛就一直朝王府大门的方向盯着呢——张耆进府要回给事房,必然打他眼皮底下经过,偌大的一个活人,他能看不着?可是,王爷既然有令,他就得去,明知空跑一趟,他亦愿王爷有个盼儿。
  坐北朝南的偌大一个王府,王爷的寝宫、书斋、训事厅以及侍卫房等皆在王府的中院,而张耆的给事房,却在后院的最北端。因此,尽管夏守赟身轻腿快,连去带回亦得好一会子时光。等他转回时,还未进书斋,就听里边有人喁喁而语,凑近了听,方知是张耆回来了。
  今天一早,张耆又去了义仁巷八号,同刘美商量迎刘娥进王府的事儿。刘美坚持要跟随花轿,亲送刘娥至王府。而这个看来不高又似乎十分合理的要求,竟使张耆犯起难来。回府后他径直来到韩王的书斋,将刘美的要求回禀了王爷。韩王皱眉沉吟良久方道:“本王的处境,你还不知?此事倘若闹出动静,让夫人或父皇闻知,岂不前功尽弃?”
  张耆一副犯难的样儿,咂咂嘴道:“聘妇嫁女,乃凡人之终身大事,岂可儿戏?刘美把刘娥入王府,看作是胞妹出阁,提出送亲,亦是情理中事。我若当面拒绝,势必伤了情面,这样对刘娥,亦是个莫大的刺激。”
  “这 ……这 ……”韩王闻言,焦躁得搓着手背离开坐椅,在书案后侧身打个旋儿,“这当如何是好?”
  张耆沉思良久说道:“王爷以为这样如何?微臣和夏守恩、王继忠等明日押轿准时去接,待轿至王府街口来个急转弯,先把刘小姐的轿子抬到微臣府上,再由微臣出面,以王府府规森严,非王妃之聘不能直接进府为由,且将刘美打发回去。待夜深人静之后,再由臣等护送刘小姐秘密入府安置,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韩王沉思半晌方道:“入府之谋并无不周,但仍令本王担心的是刘小姐入府之后之事。目下本王的女侍寝乃秦国夫人之女雅君,刘小姐入府,雅君必知,其母亦必知无疑。此事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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