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的军团-秦始皇陵兵马俑发现之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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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坑翰与铭文的出现,证实了秦始皇为王初期吕不韦曾达到了炙手可热的权力高峰,也证实了秦代青铜兵器技术在这时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更为重要的是,证实了眼前的兵马俑坑与秦始皇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突然消失的神秘人物秦俑出土十几年后,考古队长袁仲一谈及当初的发掘情况时,仍极为激动与兴奋地说:“我们当时以为这个俑坑十天半月就可全部发掘完成,既然是个陪葬的俑坑,能有多大?没想到半个月下来,连俑坑的边都没有摸着。
太令人惊奇了,怎么还有没边的俑坑?”是大令人惊奇了,俑坑本来有边有角,只是这边和角已大得跑到了考古人员的想象之外。俑坑拓开了400 多平方米,仍旧不见边际,考古人员大为惊讶,“这是不是陪葬坑?”有人提出疑问,“如此规模的陪葬俑坑,在世界考古史上也未曾发现过。”“不能再继续发掘了,还是先派人探查一下再说吧。”死人唬住了活人。
考古人员面对这支地下大军神秘莫测的阵容,不得不重新派出侦察部队以探查虚实。
发掘暂时停止,考古队抽调4 人,持探铲打孔钻探,以防中了“埋伏”。
考古探铲又名洛阳铲,这种铲为古代盗墓贼所发明创造,中原洛阳一带的盗墓贼大多以此铲作为盗墓的主要工具,它的作用是无须将墓掘开,用铲在地下打个小孔,通过带出的土层和其它物质来分析判断地下所埋葬的一切。有经验的盗墓老手,只要将铲打下去,凭发出的声音和手中的感觉,对地下的一切便可了如指掌。随着考古学在中国的兴起,从二十年代末期洛阳铲便被加以改进,成为考古工作者的专用工具。
考古人员以间隔3 米的距离,沿发掘方位由东向西钻探。洛阳铲以它特有的作用和威力不时向考古人员发出信息:地下有俑,当探铲移至打井位置100 米处时,仍然发出地下有俑的讯息。考古人员不敢再探下去了,他们先是对铲的作用发生怀疑。接着是重新分析和辨别探铲所带出的讯息是否真实,最后,他们对自己本身的考古知识都发生了疑问。
正在考古人员四顾茫然,踌躇不前时,一个神秘的老头出现了。他的出现,使大家更为惊讶和迷惑起来。
在开始钻探的第一天,一个年逾七旬的白发者汉,便斜坐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眯着花眼向发掘工地观看,他的出现最初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太阳西沉,当考古人员拔出探铲要休工时,白发老汉从树下慢慢地走过来,问持铲的程学华:“你的那地方有没有?”只顾收铲的程学华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反同一句:“你看有没有?”老汉不再作声,快快而去。
第二天依旧如此。
当移至100 米处时,老汉又无精打采地走到程学华的跟前:“你的地方有没有?”一样的问话。
“你看有没有?”一样的回答。
这次老汉不再离去,表情有些愤然,说话变得生硬起来:“我不是问你吗?是你在蹾,又不是我在蹾。”程学华抬头仔细打量了老汉一眼,见老人生得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颇有几分仙气与神韵,他似乎感到了一点什么,坦诚地回答,“我看地下好像有,可是……”他把“不太敢相信”几个字又咽了下去。
老汉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你跟我来。”程学华奇怪地望望老头的神态,放下探铲跟老汉向西走去。
大约离井口200 多米的地方,老汉停下来,依然面带笑容地对程学华说:
“你不用蹾了,我告诉你,俑坑的边就在这里。”“什么?”程学华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老汉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你这老头不是骗人吧。”“信不信由你。”老汉依旧微笑着,像神话一样,在夕阳的照耀中,消失在坑边的柿树林,从此再不见他的踪影。
翌日,程学华按照老汉指点的位置,半信半疑地开始钻探,果然有陶片被提了上来。再继续西探,未发现陶俑的踪迹。老头的话被证实了。
一年之后,整个俑坑被揭开,事实证明老汉所指的位置完全准确。考古人员曾对这个神秘人物进行了种种猜测:有说是他多次参加挖墓取土,像风水先生所遇到的经历一样,见过地下的陶俑。或者是他在此打过井,遇到陶俑时以为是不测的妖怪,于是再度寻找位置,找来找去,对这里的情况就有所了解。当然也有人估计是老汉的祖宗曾给他留下了关于秦俑及陵墓情况的文字资料,他的祖宗甚至他本人都曾有以盗墓为生的可能,从他神秘的行迹可以推断,他曾在附近盗过墓的可能性似乎更为可信,无论作怎样的猜测推断,随着这个神秘人物的出现和消失,关于他的真情也就无法作出一个更为完整和准确的结论了。
一个东西长200 余米,宽度超过60 米的陶俑坑,在钻探中得以证实。如此规模庞大的军阵,令考古人员目瞪口呆。他们在为自己当初的设想未免有些“小家子气”而感到可笑和悔恨的同时,依然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于是,有人提出了一个新的见解:“肯定中间夹着其它的玩艺儿,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俑坑。”“也许中间没有俑。”有人提出了相似的理论。
考古人员围绕俑坑中间到底有俑还是无俑的主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一时难分胜负。也难怪,这俑坑的气势也的确是太大了,即使是最伟大的考古学家见此景观,也不得不再三揣磨一番。
既然范围已经探清,中间有无陶俑只有待发掘验证。考古队把情况向上级业务部门汇报后,开始了大规模的发掘。这时,工地上的发掘人员除从当地招收的几十名民工外,又从当地驻军借来百余名解放军战士参加发掘,西北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的几十名学生,在刘士莪教授的率领下也前来工地助阵,发掘程度明显加快,仅一星期,探方已探出一千多平方米,陶俑出土500 余件。
随着俑坑的扩展和陶俑的陆续出土,考古人员的思路也随之开阔跳跃起来,按照古代兵马一体的军事形制,既然有如此众多的武士俑出土,应该还有陶马埋在坑中。可是这迟迟不肯面世的陶马又藏在哪里呢?难道没有听到人们真诚地盼望它们加入新世纪行列的呼声吗?
地下的陶马似乎感到了人们寻找自己的心音,三天后,它们的第一个群体面世了。
这是四匹驾车的战马,通高1。5 米,体长2 米,四马齐头并立,驾一辆木制战车。尽管战车已经朽掉,但马的神态和雄姿,仍能给人一种奔驰疆场、勇往无前的真实感觉。
随着陶马与木车的出土,发掘人员再度陷于亢奋与激动之中,而使他们的亢奋与激动达到顶点的则是青铜剑的出土面世。
这是一把镀金的银白色铜剑,它静静地躺卧在泥土中。尽管经历了2000多年泥水侵蚀的漫长岁月,当考古人员发现时,它依旧闪烁着昔日的风采。
光亮如新,寒气逼人。此剑长达91。3 厘米、宽3。2 厘米,其形制与长度为典型的秦代精良宝剑。它的出土,无疑为研究秦代兵器的制造和防腐技术提供了极为珍贵的原始实物证据,它使人们重新忆起了“荆轲刺秦王”那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的同时,也解开了这个故事留下的千古之谜。
公元前222 年,强大的秦军灭掉赵国后,兵临易水,剑指燕国。燕国军臣人心惶惶,国亡在即。燕太子丹为挽救危局,便导演了一幕荆轲刺秦王的历史悲剧。
荆轲为报答太子丹的厚待之恩,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慷慨悲壮之心,离燕赴秦,去实施行刺计划。
荆轲与壮士秦武阳来到咸阳,向秦始皇贡献秦国叛将樊於期的人头和燕国地图。当他们来到宫殿前,副手秦武阳就被眼前威武森严的秦宫气势吓得面如土色,热汗淋漓。卫士将他挡在门外,无奈之中,荆轲一人手捧地图从容自若地走向大殿。当他在秦始皇面前将地图缓缓展开时,一把锋利的匕首露了出来,这是太子丹花重金从赵国徐夫人手里购来并让工匠用毒药煨淬过的特殊凶器。经过试验,这把匕首只要划破人的皮肤流出血丝,无不当场毙命。
荆轲见匕首已现,扔掉地图,冲上前去抓住秦始皇的衣袖行刺。也就在这一刹那,秦始皇本能地从坐椅上跳起来,荆轲抓住的衣袖被挣断。秦始皇借机绕宫殿的大柱子奔逃,荆轲紧追不放,情况万分危急,奔逃中的秦始皇伸手去抽身佩的青铜剑,可剑身太长,连抽三下都没有出鞘。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宦官大呼:“王负剑!”秦始皇听到喊声,猛然醒悟,将佩剑推到身旁斜抽出来。随着寒光闪过,荆轲的左腿被斩断,血流如注。荆轲躺在地上,忍住伤痛,用力将匕首向秦始皇掷去,但未能刺中,秦始皇挥剑连砍荆轲数剑,荆轲绝命身亡。作为副手的秦武阳也被宫廷卫士随之剁成肉泥……
如果秦武阳不是因胆怯而改面色,和荆轲一起去刺杀秦始皇,那么中国历史的进程将重新改写。可惜他没有做到,只以其自身的悲剧给后人留下不尽的感叹和惋惜。有诗云:
廿岁徒闻有壮名,及令为副误荆轲。
是时环柱能相副。
谁谓燕囚事不成!
随着这场悲剧的结束和岁月的流逝,人们对秦始皇所佩宝剑提出了种种疑问,为什么在绕柱奔逃时抽不出剑?负剑抽出又是怎样的一种动作?他的剑何以锋利到足以将荆轲左腿斩断的程度?
一号坑秦代宝剑的出土,使千百年来的秦王负剑斩荆轲之谜迎刃而解了。
从考古发掘中得到证实,剑作为一种兵器,起源于西北地区的游牧民族,大约在殷代之前就开始使用,西周时传入中原一带。从长安张家坡西周墓出土的剑来看,全长仅为27 厘米,并带有极大的原始性。即使是春秋时期,中原地区的铜剑也为数不多,且剑身短小、形同匕首。这时南方的吴越之地,铜剑铸造业却发达起来。从已出土的吴王光剑、吴王夫差剑都不失为天下名剑,而在江陵望山一号墓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其精良程度达到了当时铸剑的奇峰。这柄宝剑出土时不仅未见任何铜锈,而且表面光彩照人,刀锋锐不可当,在布满菱形暗纹的剑身上,铸有“越王鸠浅自作剑”八个鸟书铭文。吴越之剑的剑身长都在60 厘米以下,越王勾践剑身长也只有55。7 厘米。
战国时期乃至秦代青铜剑的铸造工艺,在吴越剑的基础上又得到进一步发展,将古代青铜剑的铸造工艺推上顶峰地位。秦代剑的锡含量明显比吴越铜剑增多,由于含锡量的增加,可以更好地使金属组织细化,因而硬度也就相对地增强,锋利程度得到明显提高。最为不同的是,秦剑的身长已不像吴越之剑那样短小而是大大增长,由先前不足60 厘米发展到90—120 厘米,随着剑身的增长和锋利度的提高,青铜剑作为一种武器渐渐被士兵所普遍利用,成为一种常规武器装备用以防身和作战。当然,在统治阶级内部,佩挂宝剑,除防身外还有显示身份和地位的功能。
一号坑出土的青铜剑尽管不能判断是秦始皇当年斩荆轲之剑,但可以由此推断他所佩宝剑的长度不下91。3 厘米,以秦始皇好大喜功的性格看,他的剑可能比出土青铜剑更长,甚至达到120 厘米,这样宽长厚重的兵器悬于腰的旁侧,当身体急剧运动时,势必造成大幅度摆动。随着秦始皇身体不断的前倾,佩剑就势前移,直至胸前。尽管秦始皇身高臂长,但也不能将1 米多长的宝剑迅即脱出鞘口。
有史学家认为秦始皇将剑推到身后才得以抽出,这显然是出于对“负”这个字的考虑。但事实并非如此,这里的“负”应是今天的“扶”字之意,只要秦始皇抓住剑鞘,使其恢复到身旁原有的位置。凭他手臂的长度,完全可以将剑抽出鞘口。所谓推于背上或背后,实在是一种有悖情理的假设和猜想。
一号坑青铜剑出土后,考古人员张占民先生作了一个有趣的试验,他先在桌面上放一叠纸,然后轻轻将剑从纸上划过,其结果是一次居然可以划透19 张纸,其刃之锋利可想而知。后经科学测定,此剑由铜、铅、锡三种金属构成,由于三种金属比例得当,才使秦剑坚硬锋利而又富有韧性,达到了“削铁如泥、断石如粉”的登峰造极的神奇境地。
而使秦剑历2000 余年泥水侵蚀依然光亮如新,则完全归功于剑身表面那层10至15 微米的含铬化合物氧化层,这表明秦剑已采用了铬盐氧化处理。
令人惊叹和遗憾的是这种化学镀铬技术,随着青铜兵器退出战争舞台,也随之失传了。直到本世纪三十年代,才由德国人重新发明并取得专利权。尽管2000 多年前的中国人就已熟悉运用这居世界领先地位的镀铬技术,却远没有德国人幸运了。至于中国人是怎样将铬盐氧化物镀在秦剑上的,直到今天这个谜也未能解开。
历史的纪念碑群
经过一年的发掘,这座东西长230 米、南北宽62 米,总面积为14260 平方米的大型兵马俑坑终于被揭开,饱受了二十多个世纪黑暗与挤压之苦的6000 余件兵马俑和数10 辆战车面世了。人们在亲眼目睹了秦兵马俑神姿风采的同时,也有机会对它们的设计和创造者作进一步的考察与探索。
据史学家司马迁撰著的《史记·秦始皇本记》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骊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万人,穿三泉……”可以看出,这位后来的始皇帝赢政,在公元前247 年他13 岁登上秦国王位的同时,就开始为自己营建陵墓了。建造人数最多时达到70 余万人,前后修建达39 年,直到他死亡并葬入地宫后,陵园的工程尚未全部完成,其规模之庞大,建筑之复杂可想而知。
修筑帝王陵墓作为一项巨大的土木工程,在尚无先进机具的古代,需要很长的时间和为数众多的人工已属必然。由于治陵工程旷日持久,就很自然地赋予了它祝寿和永恒的表象功能。也就是说,帝王生前所属陵墓的修筑时间越长,预示着其主人越高寿。故,历代帝王生前为自己修造陵墓便有了“起寿陵”的说法。秦始皇的祖辈秦孝文王就曾把自己的陵墓直接称作“寿陵”,没有取其它的名字。汉武帝17岁即位,活到71 岁才撒手归天。由于在即位的第二年就开始修筑寿陵,在他入葬时,不但墓内的金银财宝堆放不下,而且陵园内修陵时栽的树木也粗大得可以合抱了。
秦始皇陵墓的修筑初期,曾采取过一项重大的行政措施,这便是秦始皇于十六年(公元前231 年)设置的“丽邑”。
“邑”作为城市讲,则有“大者曰都,小者曰邑”的区别。作为行政性地域论,则是都、鄙之外的地方。据考古学家分析判定,当时秦丽邑统辖的范围主要是占有今临潼县境内的渭河以南地区。隔河,北与高陵、栎阳相接,南以骊山为界,与蓝田为邻。东西因有零河、临河,分别同郑县、芷阳接壤。
由此可以肯定的是,因陵而设的丽邑,其城址当于始皇陵不是太远。
陵邑的设立是秦始皇的一个创造,也为以后的汉代所继承。因服从修陵,便于管理是其产生的根本,所以它不完全是行政区划性质的县邑,而是独立性较强的陵邑。据史料载,设置“丽邑”时,秦王政正处于29 岁的中年时期,他已经历了“亲政”后的7 年政治锻炼,铲除■■、吕不韦两大势力集团后,任用李斯为客卿,封尉缭为国尉,并积极采用韩非的理论,使一大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