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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第11章

小说: 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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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品格。反之,有了好的心灵与品格就能使天赋的体质达到最好,你说对吗?

    格:我的想法同你完全一样的。苏:我们倘若对于心灵充分加以训练,然后将保养身体的细节交它负责,我们仅仅指出标准,不,你看这么样行吗?

    格:可以。苏:我们说过护卫者必须戒除酗酒,他们是世界上最不应当闹酒的人,人一闹酒便胡涂了。格:一个护卫者要另外一个护卫者去护卫他,天下哪里有这样荒唐的事儿?

    苏:关于食物应该怎样?我们的护卫者全都是最大竞赛中的斗士,不是吗?

    格:是的。苏:如今我们所看到的那些斗士,他们保养身体的习惯能适应这一任务吗?

    格:或许可以凑合。苏:啊,他们爱睡,这是一种于健康十分危险的习惯。你注意到没有,他们一生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稍一偏离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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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饮食作息的生活方式,他们便要害严重的疾病吗?

    格:我注意到了这类情况。苏:那么,战争中的斗士应当需要更多样的锻炼。 他们有必要象终宵不眠的警犬;视觉与听觉都要极端敏锐;他们在战斗的生活中,各种饮水各类食物都能下咽;烈日骄阳狂风暴雨全都能泰然处之。格:对极了。苏:那么,难道最好的体育与我们刚才所描叙的音乐文艺教育不是很相似相合吗?

    格:你指的什么意思?

    苏:这是指一种简单而又灵活的体育,特别是指为了备战而进行的那种体育锻炼。格:请问具体的办法。苏:可以从荷马诗里学到办法。 你知道在战争生活中英雄们会餐的时候,荷马从不给他们鱼吃,虽然队伍就驻扎在靠近赫勒斯滂特海岸那里;他也从不给他们炖肉吃,只给烤肉,由于这东西战士最容易搞,只要找到火就行了,什么地方都可以,不必随身带许多瓶瓶罐罐。格:的确是如此。苏:依我所知,荷马从未也提到过甜食。 这不是每一个从事锻炼的战士都可以理解的事情吗?——要把他们的身体练好,这种东西是肯定要戒掉的。格:他们懂得这个道理,而且把这种东西戒除了。 他们做得十分对。苏:那么,我的朋友,既然你觉得这是对的,你便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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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赞成叙拉古的宴会和西西里的菜肴了。格:我不能赞成的。苏:你也不会叫一个男子弄一个科林斯女郎来做他的情人吧,如果要他把身体保养好的话。格:当然不会了。苏:你也不能赞成有著名的雅典糕点的吧?

    格:肯定不会。苏:我因以为所有这种混杂的饮食很象多音调多节奏的诗歌作品。格:显然。苏:复杂的音乐产生放纵;复杂的食品产生疾病。 至于朴质的音乐文艺教育则会产生内心方面的节制,朴质的体育锻炼就产生身体的健康。格:很对。苏:一旦放纵和疾病在城邦内泛滥流行,岂不要法庭药铺到处都是,讼师医生趾高气扬,虽多数自由人也将会不得不对他们鞠躬敬礼了。格:这是势所必至的。苏:奇货可居的医生、法官,不只为一般老百姓和手艺人所需要,也为受过自由人种型教育的人们所需要。 你们能看见还有什么更足够证明一个城邦教育又丑又恶的呢?这些法官、医生全是舶来品(你们因为自己中间缺少这种人才)

    ,你不以为这是教育丑恶可耻到了极点的明证吗?

    格:没有比这种更加可耻的了。苏:啊,还有一种情况你是不是觉得比刚才说的那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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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还要可耻呢?一个人不只把自己的大部分时光花在法庭上打官司,利而做原告,忽而当做被告;并且还由于不知怎样生活更有意义,一天到晚耍弄滑头,颠倒是非,使用各种推论、借口、诡计、阴谋,无理也要说出理来;而所有这一切努力又都不过是为了无聊的争执。 他由于不知道抛开那些漫不经心的陪审员安排自己的生活要美好而高尚得多。格:真的,这种比前面所讲的更加可耻。苏:除了受伤或者偶得某种季节病而外,一个人到处求医,岂不更是可耻?由于游手好闲与我们讲过的那种好吃贪睡的生活方式,身子象一块沼泽地一样充满了风湿水气,逼使阿斯克勒比斯的子孙们不得不创造出痢疾、腹胀之类的病名来,岂不更加是可耻?

    格:这的确是些古怪的医学名词。苏:我想在阿斯克勒比斯本人的时期,是没有这类东西的。 我是根据特洛亚的故事这么推想的。 当欧律皮吕斯在特洛亚负伤时,那个妇人给他吃普拉纳酒,上面撒了许多大麦粉和小块乳酪,显然是一服热药。 那个时候所有医生并没有说她用错了药,也没有说当看护的派特罗克洛斯犯了什么样错误。格:受了伤,给他服这类药的确是古怪。苏:你如果记得在赫罗迪科斯以前医生并不用我们现在的这些药物治病的话,你便不会感到古怪了。 赫罗迪科斯是一个教练员,由于他有病,他把体操和医术混而为一,结果要折磨了自己,然后又折磨了很多后来人。格: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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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他身患不治之症,靠了长年不断的细心照料自己,竟然活了好多年。 但他的痼病始终没能治好。 就这么着,他一生除了医疗自己外,什么事都没干,一天到晚就是发愁有没有疏略了规定的养生习惯;他依靠了自己的这套医术,在悲苦的挣扎中夺得了年老而死的锦标。格:这可是对于他医道的崇高奖品啊!

    苏:他得之无愧呢。 他这类人不知道,阿斯克勒比斯并不是因为不知道或者不熟悉这种医道而不传给他的后代,而是因为他懂得在有秩序的城邦里,每一个人全都有他应尽的职务。人们没有工夫来生病,不可能一生没完没了地治病。在工人中间我们看到这种情况会觉得荒唐不经的,但是在有钱的人与所谓有福的人中间看到这种情况就视若无睹了。格:怎么会是这么样的?

    苏:一个木工当他病了要医生给他药吃,把病呕吐出来,或把病下泻出来,或者用烧灼法或者动手术。 但是,医生如果叫他长期疗养搞满头包包扎扎的那一套,他会立即回答,说他没有工夫生病,一天到晚想着病痛,把当前工作搁置一旁,过这种日子没有意思。 他便要同医生说声再会,回家仍去干他原来的活儿去了。 也许他身体居然变好了,活下去照常工作,或许身体吃不消,抛弃一切麻烦,死了就算了。格:这类人算作善于利用医道的人。苏:是否因为他有一种工作要做,如果做不了,他便不值得活下去?

    格:显然是这样的。苏:但是我们并不说一个有钱的人也有这种规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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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做,不做他便觉得不值得活下去。格:依我所见,不是这样。苏:哎呀!你有没有听到过福库利得斯说的话“应该吃饱饭之后讲道德。”

    格:我想吃饱饭之前也应当讲道德。苏:好,让我们不要同他在那一点上争吵。 让我们先弄清这一点:有钱人需不需要讲道德?如果不要讲,活了是否有意思?

    一天到晚当心身体,对他们顺从福库利得斯的劝告,有没有妨碍?虽然对于专搞木工以及其余工艺的人无疑是一大障碍。格:的确,在体育锻炼以外再过分注意身体,对这方面是一个最大的妨碍。苏:这样对于家务管理、军事服役、上班办公都造成了不少累赘。 最坏的是叫任何学习、思考或沉思冥想都变得困难。 自朝至暮老是疑心着神经紧张、头痛目眩,并且把这些都委过于哲学研究,说它是总的起因。 这样就使人老觉得身上有这种那种的不舒服,老是烦恼。 这对学习、沉思这类的道德实践与锻炼几乎是一种绊脚石。格:当然会是这样的。苏:那么,我们可以说阿斯克勒比斯是早已知道这个道理了;对于那些体质好而生活习惯健康,仅只有些局部疾病的人,他教给了医疗方法,用药物或者外科手术将病治好,然后吩咐他们照旧生活,不妨碍各个人尽公民的义务。 至于内部有严重全身性疾病的人,他不想用规定饮食以及使用逐渐抽出或者注入的方法来给他们以医疗,让他痛苦地继续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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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使他再产生体质同样糟糕的后代。 对于体质不合一般标准的病人,他则以为不值得去医治他,这种人因为对自己对国家都没有什么用处。格:按你说来,阿斯克勒比斯真是一个最有政治头脑的人呀!

    苏:显然是的。 他的孩子们也是这样的人,在特洛亚战场上都是好战士,又都是好医生,他们便是用我上面所说的那种医疗方法给人治伤的。 ——你这知道吗?墨涅拉俄斯被潘达洛斯射了一箭,受了伤,他们把瘀血吸出来,敷上了些缓解草药。他们并没有给他规定饮食,同从前对欧律皮吕斯一样,他们以为对于在受伤之前体质原来很好,生活简朴的人,受伤以后敷这么一层草药就够了,虽然偶然也喝一种奶酒。 可是对于那些先天病弱又无节制的人,他们则认为这样的人活了于己于人都无用处,他们的医道不是为了这班人服务的。 这种人虽然富过弥达斯,他们也不给他治疗。 ——这些故事你还记得吗?

    格:你这么一说,阿斯克勒比斯的这些孩子真是了不起呀!

    苏:他们的确是这样。 但是悲剧家们和诗人品达的说法和我们的原则有分歧。 他们说阿斯克勒比斯是阿波罗神的儿子,他受了贿去医治一个要死的富人,因此被闪电打死。 依据前面我们说过的原则,我们不相信悲剧家和品达的说法。我们认为,他如果是神的儿子,他肯定是不贪心的,如果他是贪心的,他便不是神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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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就此为止,你说得再对不过了。 可是苏格拉底,我有一个问题,看你怎么回答?我们在城邦里要不要有好的医生?是不是最好的医生应当是医治过最大多数病人的(包括天赋健全的和不健全的)?

    同样,最好的法官是否是同各式各样品格的人都打过交道的?

    苏:无疑我们要好的医生与好的法官。 可是你知道我所谓“好的”是什么意思吗?

    格:我不知道,除非你来告诉我。苏:好,让我来试一试看。 我说你把两样不同的事儿混在一个问题里了。格:什么意思吗?

    苏:假设医生从小就学医,对各色各样的病人都有接触,对各种疾病还有过切身的体验(如果他们自己体质并不太好的话)

    ,那么这样的医生确实可能成为极有本领的医生。因为我想,他们并不是以身体医治身体,假设是以身体治身体,我们就不应当让他们的身体有病或者继续有病。 他们是用心灵医治身体,心灵如果原来就是坏的或者变坏了的,他们就不可能极好地医病了。格:你说得对。苏:至于法官,我的朋友,那是以心治心。 内心决不可以从小便与坏的心灵厮混在一起,更不可犯罪作恶去获得第一手经验以便判案时可以很快地推测犯罪的过程,好似医生诊断病人一样。相反,要做法官的人如果心灵确实美好公正,判决正确,那么他们的心灵年轻时起就应当对于坏人坏事毫不沾边,毫无往来。 不过这样一来,好人在年轻时便显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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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较天真,容易受骗,由于他们心里没有坏人心类的那种原型。格:他们的确有这体验。苏:正因为这样,一个好的法官所以一定不是年轻人,而是年纪大的人。 他们是多年以后年龄大了学习了才知道不正义是怎么回事的。 他们懂得不正义,并不是把它作为自己心灵里的东西来认识的,而是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学会把它当作别人心灵里的别人的东西来认识的,是只通过知识,而不是通过本人的体验认识清楚不正义是那么大的一个邪恶的。格:这样的法官将被以为是一位最高贵的法官。苏:而且是一个好的法官。 你的问题的要旨就在“好的”这两个字上,有好心灵的人因为是“好的”。而那种敏于怀疑的狡诈之徒,以及那种自己干过许多坏事的人和以为自己手段高明瞒得过人的人,当他和自己同类人打交道时,他注视着自己心灵里的原型,便显得聪明而能干,可是当他和好人或老一辈的人相处时,他便显得很蠢笨了,由于,不该怀疑的他也怀疑。 见了好人,他也不认识,他自己因为心里没有好的原型。 可是,因为他碰到的坏人比好人多得多,所以不论他自己还是别人便都觉得他似乎是一个聪明人而不是一个笨蛋了。格:确实是这样。苏:因而,好而明察的理想法官决不是这后一种人,而是前一种人。 因为邪恶决不能理解德性和邪恶本身,但天赋的德性通过教育最后终能理解邪恶和德性本身。 因而据我看来,不是那类坏人而是这种好人,才会做一个明察的法官。格:我赞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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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那么,你要不要在城邦里把我们所讲过的医疗之术以及司法之术制订为法律呢?这两个法律都对那些天赋健全的公民的身体和心灵抱有好意;而对那些身体不健全的,城邦便让其死去;那些心灵天生邪恶而且又无可救药的人,城邦就毫不姑息处之以死。格:这样做已经被证明对被处理者个人和城邦都是最好的事情。苏:这样,年轻人接受了我们曾经说过的那类简单的音乐文艺教育的陶冶,养成了节制的良好习惯,他们显然能便自己监督自己,不需要打官司了。格:对。苏:这种受过音乐教育的青年,运用体育锻炼(他假使愿意的话)

    ,通过同样苦练的过程,他会变得根本不必要什么医术,除非是万不得已。格:我也这么想。苏:再说,在不畏艰辛苦练身体的过程中,他的目的主要在于锻炼他心灵的激情部分,不是仅仅为了增加体力,他同普通运动员不一样,一般运动员只注意进规定的饮食,令他们力气大胳膊粗而罢。格:你说得很对。苏:因而,把我们的教育建立在音乐和体育上的那些立法家,其目的并不似有些人所想象的那样,在于用体育照顾身体,用音乐照顾心灵。 格劳孔,我可以这么说吗?

    格:为何不可以?

    苏:他们规定所要教音乐与体育主要是为了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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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怎样会的?

    苏: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生专搞体育运动而忽视音乐文艺教育对心灵的影响是怎样的?反之,专搞音乐文艺而忽视体育运动的影响又是怎样的?

    格:你所指的是什么呢?

    苏:我指的一是野蛮和残暴,另一是软弱与柔顺。格:啊,极对。 我注意到那些专搞体育锻炼的人往往变得过度粗暴,那些专门搞音乐文艺的人又未免变得过度软弱。苏:天性中的激情部分的确会产生野蛮;如加以适当训练就可能成为勇敢,假如搞得过了头,便会变成残酷粗暴。格:我也有这么看法。苏:再说,温文是不是人性中爱智部分的一种性质?这种性质过度发展是不是就会变为过分软弱,如培养适当便能变得温文而秩序井然?是不是这样?

    格:的确是这么样。苏:可是我们说我们的护卫者需要两样品质兼而有之。格:他们应当这样的。苏:那么这两类品质要彼此和谐吗?

    格:当然要的。苏:有这类品质和谐存在的人,他的心灵就既温文而又勇敢。格:显然。苏:没有这样和谐存在的人便既怯懦又粗野。格:的确是这样。苏: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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