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谷-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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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泉冰毒掌’!”
“是我外公的‘寒泉冰毒掌’?”
“嗯。”
“我外公呢?他在哪里?”
“出去了!”
“去哪里?”
“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打伤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疯了!”
“疯了?”宗钟惊奇不已,问道:“什么事情使他发疯?好久了?”
“不知道,恍惚听说是为金光教吧!”
“你们英姑娘诊不好我娘的伤?”
“她上山过一趟,只两天又走了。”
宗钟猛地想起自己在灵光庙中替石璞真驱寒的事,当下不再说什么,急忙走到床前,伸进一只手掌,紧紧抵在赫连蓉姑的命门穴上,加意运气,助她行功。
顷刻间,赫连蓉姑虽仍发抖,已能勉强支持。宗钟见状大喜,叫道:“娘,你快起来打我几掌!”
小慧惊愕不已,娇喝道:“你要她打你干什么?你也疯了!”
宗钟急道:“她打我几掌就不冷了!”
赫连蓉姑不放心地问道:“我不冷了,你呢?”
宗钟道:“我也不冷!”
赫连蓉姑半信半疑,走下床来,试着向宗钟轻轻打出一掌。
宗钟接了一掌,立刻叫道:“不行!要用内力,越大越好!”
于是赫连蓉姑把掌力逐渐加强,果然,跟石璞真一模一样,渐渐地,身上不抖了,脸上也慢慢转红了……
这时屋门口忽然出现一个苍老的老人大喝道:“你造反了!宗钟?”
事在紧要关头,赫连蓉姑母子两人都无暇理会这人,小慧急忙解说道:“禀右护使,宗钟少爷在替蓉姑娘诊病!”
来人正是顺天帮中右护使任莫兴。他据弟兄们禀报,知道宗钟回来了,特地赶来看看。不料竟看到他母子俩正在全神贯注地互相对掌,这才出声喝止。听小慧说是诊病,不觉大奇,哪有用对掌来诊病的?
十来掌一过,宗钟停了手,问道:“你还冷不冷?”
赫连蓉姑又惊又喜,道:“冷是不冷了,只是累得紧。”
任莫兴愕然道:“宗钟,你又从哪里学来诊病的本事了?”
宗钟道:“我不会诊病,我是替娘把身上的寒毒吸出来。”
任莫兴更发奇道:“你又怎么吸得出来呢?”
宗钟傻笑道:“我是用一种‘挖肉医疮’的功夫,从娘身发出来的掌力中,把她身上的寒毒和内力一齐吸出来。”
任莫兴频频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驳问宗钟,低低说道:“天下会有这等古怪功夫?”
赫连蓉姑因为爱子替她驱尽寒毒,无限欢喜,笑问道:“你是跟谁学到这门功夫的?”
宗钟道:“是‘地……’不!是他叮嘱教我不能对外人说的,我不说!”
任莫兴和赫连蓉姑都知道宗钟有股傻劲,说了不说就决不会说的,所以并不勉强他说。赫连蓉姑问道:“你一路来,听说过你外公的什么事没有?”
宗钟道:“没有。他干什么去了?”
赫连蓉姑道:“他找你去了。”
“找我干什么?”
“交给你‘三目螭珠’,要你杀死狄叔平!”
“他哪来的‘三目螭珠’?狄叔平又是什么人?”宗钟一听有“三目螭珠”,不禁喜形于色。
“他老人家就在太白山下不远的一间破房子里面一只死的‘三目螭蛙’头上剜下来的。”赫连蓉姑皱皱眉头,道:“至于狄叔平这人么?唉!说来话长,若非英儿出面呀,只怕……只怕……”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你老是吞吞吐吐的!”宗钟近乎撒娇地略略埋怨着。
赫连蓉姑也是又喜又疼,顾不得任莫兴在旁,拉过宗钟偎在怀里笑道:“事情应该从你去追赶泉姑娘之后说起。”遂把小慧如何来告,她和陈菡英如何追踪,她如何半途病倒,陈菡英如何买药失踪,以及甘泉如何送药的事全都说了。
宗钟听了,喃喃道:“到底她还是送药来了!”忽然抬头问道:“以后再见过她没有?”
赫连蓉姑笑道:“你再听我说嘛!”于是再接着把她如何去红花谷寻找尘玄禅师和寻他不着,如何独赴吕梁山金光教,如何躲过殷开甲四人搜围,自己如何被甘泉救出,又如何分手的事讲了一遍。
宗钟露出失望的神情,幽幽说道:“难怪我在金光教找不着她,原来她当姑子去了!”任莫兴吃惊道:“你去金光教干什么?”
宗钟叹道:“我若说来,也是话长,还是让娘讲完了我再来讲。”
赫连蓉姑接口笑道:“大概是前半个月吧,英儿忽然来了,问起你外公在不在家,便说金光教派龟龄堂狄叔平堂主来了。据她无意中听来的消息说,狄叔平此行,有用武力威胁你外公加盟金光教的可能。第二天一早,狄叔平果然来了,由你谢爷爷和任爷爷接待。那狄叔平任怎么说,也要他们两位做主,顺天帮是否加盟金光教?谢爷爷忍无可忍,便要用武力解决。后来英儿忽然出面了,她把狄叔平着实数说一顿,说他怎好这般不讲情理!这等大事,除了帮主之外,谁能担当得了?好吧,现在便算答应加盟吧,到时候帮主回来不答应,你狄叔平又如何向你们教主交待!”
“一番话把个趾高气扬的狄叔平,数落得垂头丧气,结果是议定三个月之后答复。在这事了结之后,她说她还要去寻找一个人,当天就走了。”
宗钟沉默了一会,忽然问起陈菡英要去找的是谁?任莫兴一旁说道:“就是那个甘泉。”
“她找她干什么?”宗钟非常奇怪地问。
“不知道,她没说。”任莫兴说。
赫连蓉姑是知道这码子事,却不便当着任莫兴的面说出来,便不作声。
“那么外公怎么忽然疯了的?”宗钟关心地问。
“教主回来听说了大发雷霆,但明知敌不过金光教,便坦白说出他有一颗‘三目螭珠’,要拿回来送给你,让你驱走身上热毒,练好功夫,杀掉狄叔平出这口恶气。”任莫兴回忆着说:“帮主说了这话,就一个人连夜走了。大概过了三天吧!帮主回来发好大的脾气,一回来就险些劈死两名兄弟。你娘去劝他,又把你娘打伤了,后来还是谢左护使看出他神色不对,劝走众人,偷偷把门反锁起来,就听帮主在里面大哭大笑,说是哪个偷了他的‘三目螭珠’不讲天良,说了一些疯疯癫癫的话……”
宗钟十分着急,截住问道:“‘三目螭珠’呢?是不是真的丢了呢?”
“谁知道?”任莫兴道:“当天夜里他就打破大门跑下山去了!”
“他一个疯子跑出去怎么办?”宗钟发愁地问。
“所以谢左护使跟着追去了!”
“追着没有?”
“也不知道嘛!”
“我找他去!”守钟自告奋勇地说。
“不必了!”赫连蓉姑叹了口气,说道:“你找着他老人家又能如何呢?”言下大有纵然找到了赫连表,也无法把他弄回来的意思。
“我找到他了,先劝他回来,他若不肯,我就点他的穴道,或者把他的内力吸光了再背回来!”宗钟蛮有信心地说。
“帮主的内力何等雄浑,你有这份能耐?”
“我闯过金光教的‘排阵’”宗钟豪气万丈地说:“吸完过石璞真的内力,和金光教卜教主对过掌。外公一个疯子,我想我一定能够把他背回来。”
小慧喜极忘形,插嘴道:“那顺便也找英姑娘回来替帮主诊病。”
任莫兴与赫连蓉姑听得惊疑不定,任莫兴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还和卜通对过掌?”
宗钟见他居然不相信自己,急得青筋暴露,大声道:“我从来不说谎;你不信,问我娘好了。”
赫连蓉姑喜在心头笑道:“任爷爷怎会不相信你,只因事情太叫人惊喜了,随便问了你一句。你又从哪里得来这些奇遇的?”
宗钟于是老老实实,把“死沼”、金光教、灵光寺、少林寺,一切经过情形说了,只隐下“地老”的名字和寻“天荒”的事没说。
三人听了,无不又惊又喜,但都猜不透宗钟的内力为何陡然大增?少林寺的和尚们住哪里了?倒是那些瞎眼老和尚,任莫兴道出可能就是该派的三位前辈长老。
赫连蓉姑明明看到爱儿已经平安归来,然则当宗钟述说经过时,她脸上的表情,却一直随着宗钟的遭遇而变化。许久许久,她忽然抚着宗钟的头顶,流着泪笑道:“宗钟,这两个月来,也不知道你是几世为人了!”短短的两句话中,不知蕴藏了几多凄伤的的感情!
母爱,的确太伟大了,伟大得令人不可思议!
任莫兴用眼色征询了一下赫连蓉姑的意见,赫连蓉姑温柔地向宗钟说道:“钟儿,你外公如今神志不清,一个人在外面胡闯,随时随地都很危险,你辛苦一点,快把他老人家找回来吧!”
宗钟欣然答应,问道:“我从哪条路上找他好呢?”
任莫兴插嘴道:“你一路多打听,若是打听不着,就往吕梁山走,只怕他要去找狄叔平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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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重访死沼
宗钟沿通往湖南的大道行走,随时留意他外公赫连表的消息,可是一直走到衡州,也没有听到一点有关赫连表的行踪的蛛丝马迹。
这天路过长沙,已是万家灯火,随便进入一家“如归”客栈。
这是一家兼卖酒饭的客栈。宗钟刚一进入客栈,就见酒座上一些酒客在高谈阔论着。宗钟见这些酒客大都是些贩夫走卒之流,颇不以为意。后来偶尔听到有打斗之事,便留神起来。
原来他们所谈论的,大致是说今天中午间有个学究般的老人在这儿饮酒,不久就来了个高高瘦瘦,面庞清癯,五六十岁光景的老人。
这人一进酒店,立刻向那老学究打出几掌,嘴里一味叫道:“还我的宝珠来,不然我与你拚了!”结果两个人交起手来,霎时之间酒店的桌椅齐飞,酒客中有那来不及跑出去的,全都被那些掌风震伤了!
他们谈论的重心,就在描绘当时打斗的激烈情形。
宗钟暗忖道:“这不是那老学究骗了外公的螭珠是什么!”便叫过伙计,问他们到哪里去了?
伙计也是一张快嘴,笑嘻嘻地回道:“我们长沙府有位湘江大侠柳野池,就住在西边水陆州,他们去找柳爷评理去了!”
宗钟问清此去路线,连忙会了钞,奔去西城,渡过湘江,一径投见湘江大侠柳野池。
宗钟见了柳野池,立刻开门见山,问起今午是否有这么两个人为宝珠的事而来?
柳野池早年是位足迹遍天下的镖师,已经洗手十多年了,性情好,涵养深,喜爱结纳江湖朋友,黑白两道的字号人物,大都与他有或深或浅的友谊,武功也自了得。是以他虽见宗钟问话没礼没貌的,也不以为怪,当下笑道:“小兄弟,你认识他们?”
“我只认得那个要讨还宝珠的人,我马上要见他。”
柳野池正要命人相请,却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走来,说道:“客厅中有贵客请见柳爷。”
柳野池向宗钟笑道:“正好,那位朋友也就在客厅,小兄弟,我们一齐去吧!”
这时正好迎面来了一个瘦长的老人,柳野池老远就叫道:“赵兄弟,这位小兄弟要见你哩!”
宗钟抬头一看这人,并不认识,不禁尴尬着脸,说道:“我要见的不是他!”
柳野池笑道:“你不是要见讨还宝珠的人么?”
宗钟连连摇头。那个被称做姓赵的老人却大声叫道:“柳兄弟,有贵客在厅中等着见你哩!”
柳野池边走边问道:“是谁嘛?”
赵姓老人没有答话,只是连连招手,脸上却露出一片焦急神色。柳野池见了,便也莫名其妙地快跑而去。
宗钟好奇,是什么贵客这般紧要,也跟着在后面慢慢走去。 还没走近庙门,就听柳野池在里面含怒问道:“三位既不说话,教柳野池如何答话!”
宗钟趋到门口一看,不禁骇然心惊:“这三个瞎老和尚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便在这时,三个瞎老和尚霍地鱼贯纵去门外,那个瘦小瞎和尚一探腰际,“吧”地一声猛响,那根四丈多长的鞭子已在他附近扫了一周。
宗钟一听这鞭声,立时触起旬日以前在少林寺的那段遭遇,不禁心胆俱寒!再朝他们看时,三个瞎和尚的胸前,都缀了一大块白布,上面写着:“寻找少林尘玄”六个黑色大字。原来他们是要寻找尘玄禅师!
瘦小瞎和尚扫了一鞭,随即用左手向厅内招手,脸上则是一片冷冰冰的神色,不知他要教柳野池出来干什么?
柳野池也不含糊,立时昂然走到瘦小瞎和尚一丈之处站定,发话道:“大师有何话说?”
这时大厅门口,站定了不少各形各色的江湖人物,他们脸上尽都泛出无比紧张的神色,那姓赵的老人更是双目炯炯,袖口露出一对判官笔的柄端来!
柳野池话声一了,瘦小瞎和尚攸又左手指在地上,右手的鞭子霍地往地上一抽,“吧达”一声,那根长长的鞭子忽然在地面上不规则地重叠在一块。
众人都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有人大声惊叫道:“快!”
众人齐吃一惊,张慌四顾,猛地又是一声“吧达”,鞭子重叠在地上了。
“说!”又是先前那个人的声音。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人是照鞭子摆在地上的形状念出来的,不觉大骇不已:“一甩之势,居然能成为字迹,力道拿捏得这般准确,确非易事了!”
瘦小瞎和尚的鞭子每一着地,便摆成一个字形,攸然之间,只听柳野池徐徐念道: “出——尘——玄——下——落——?”
柳野池念完,茫然道:“我不知道尘玄禅师在哪里啊!”
瘦小瞎和尚脸上更加难看了,他鞭子连挥连摆,柳野池再又一个字一个字念道: “不——说——秦——大——头——就——是——榜——样”
众人见他出手之势,已看出三个瞎和尚的武功卓绝,秦大头死在他三人手里,绝非夸大之词。只不知道此事如何又牵连到穷家帮主身上去了?但听柳野池大叫道:“柳野池他知就知,不知就不知。你们既然以暴力相迫,柳野池也不是好吃的蒜!”一股威武不屈的精神,洋溢在眉宇之间。
瘦小瞎眼和尚猛一仰面,干瘪的脸上搐动了一下,更益难看煞人!看情形,他将会猛然出手袭击!
广场上,众人的心情,登时为之一紧!
那姓赵的看出情形不对,袖子里面的判官笔霍地亮了出来,人也悄悄踱了过来!
突然!
“吧达”之声陡然响起,众人方觉眼前有道黑线一掠,猛听有人惊呼:“啊……”一众人定睛看时,那姓赵的老者,已被瘦小和尚的鞭梢卷起,高高悬在半空不动!只这一掼下来,姓赵的准定一命呜呼!
众人不禁齐齐惊“啊”了一声!
瘦小瞎和尚,肌肉这时很快地又搐动了一下,宗钟叫声不好,毅然大叫道:“放下他来!” 众人不觉又是一惊!便在这时,猛然又听“吧”地一响,另一根长鞭电一般地向宗钟拦腰扫来。宗钟慌忙暴退三丈,大喝道:“我知道尘玄禅师的去处。你们若是少林派的三位前辈长老,我就带你们去,不然我就不管!”
再又一声“吧”地响起,另外那个从没出手的高个瞎和尚的鞭子,已在地上摆成个“是”字。
宗钟高叫道:“瘦和尚,你放那姓赵的下来,我带你们去!”
瘦小瞎和尚闻言,内力一收,鞭梢猛地往下急坠!眼见姓赵的两条臂膊吃鞭梢一齐卷住了,落下来死的成分多,不禁齐声大哗!
哗声中,瘦小瞎和尚手腕一抖,鞭梢怔怔在离地两三尺来高时猛地一顿,姓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