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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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招供,假扮赵东主的人是谁?说!”
“我正要找你要口供呢!”谭姑娘撤剑笑吟吟地说:“你这丧尽天良的妖妇,今天你必
须为你可恶的罪行付出代价,我要公道,给你一剑!”
谈笑挥剑,按理必定有如儿戏。但她能与八表狂龙多次交手而设居下风,可知对自己的
武功充满信心,这随手挥剑的一剑看似平常,其实潜劲内蕴蓄力待发。
月华仙子不知道她的底细,也信手一剑封出。
槽了,一剑没封住,就在双剑交错并没接触的后一刹那,谭姑娘的剑幻化为激光,速度
猛然增加了三倍,激光进射长驱直入,爆发的剑气凌厉无匹,直指右胸压力万钧;普通的内
家气功,决难抗拒这凌厉无匹的锋刃。
月华仙子敢向巡缉营的高手名宿勒索,当然具有充足的本钱,不是仅凭巫术壮胆,真才
实学足以跻身高手之林而绰绰有余。临危不乱,身形乍退乍闪,退闪之间形影依稀,速度惊
人,硬从剑尖逸定,仅惊出一身冲汗。
很不妙,谭姑娘的速度似乎更快些,如影附形紧逼进攻,一剑连一剑连续冲刺,像是喷
出阵阵流光,以快打快,逼对方无法施展巫术。
失去先机的处境很不妙,只能忙于封架躲闪,失去反击回敬的机会,沦入挨打的危险局
面,个性急躁的人,会被逼得急疯气疯,月华仙子总算不急躁,全神贯注躲闪腾挪,八方窜
走有惊无险,掏出乎生所学周旋,在谭姑娘狂野的逼攻追逐下,不敢冒险分心施展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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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
第十七章
旁观的侍女和仆妇,眼看月华仙子屡陷危局,心中大急,倍不自禁拔剑出鞘跃然若动。
只要上去一个人,用虚招佯攻,就足以吸引谭姑娘分心,月华仙子便可乘机扭转危局。
仆妇忍不住了,焦急地迈出一步。
“这是一场公平的拼搏,不许第三人插手加入。”柳思声如洪钟,狠盯着跃然欲动的仆
妇,“谁敢不听,逞强出手,保证灰头土脸。”
仆妇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剑向前一伸,脚下轻灵地冲出。
噗一声响,尘埃碎土飞溅,一块泥团在仆妇的右肩外侧爆裂,真的灰头土脸。
仆妇嗯了一声,向下一仆,狂乱地用手拭抹溅及右脸的泥屑,脚下用不上劲爬不起来。
“下一个是你。”柳思向大惊失色的侍女示威,“你要不要来几下?”
“你是九华剑园的人?”侍女不敢冲上,急急扶起满脸泥屑的仆妇。
“不是。”柳思扬起手中的泥块,“我主持公道,不许倚多为胜”
传出一声娇叱,铮一声剑鸣。
月华仙子被迫接实攻向胸口的一剑,火星飞溅中,身形被震得向左飞撞,劲道比谭姑娘
弱,震力相当猛烈。
再一声娇此,谭姑娘剑如匹练乘势迫攻。
侍女大吃一惊,斜冲而出要替月华仙子解危。
噗噗噗闷响连续。泥尘急爆,三团泥块皆在侍女身上爆碎。
“哎……呃……”侍女摔倒在地哀叫。
仆妇刚爬起,泥块到了,噗一声这次击中后脑.冲倒在侍女身侧,这次真的爬不起来了。
月华仙子刚双脚沾地,匹练已排空射到,没有思索的余地,双脚本能地一蹬,身形从剑
尖前飞退,锋尖距小腹仅一发之隔,压体的剑气直通腑脏。
噗通通水声震耳,水花飞溅,仙子落水。月华仙子怎知身后是池塘?更不知相距不足八
尺,身形倒飞将近两丈,顺理成章成了落汤鸡。
她的水性不差,向对岸游。
“下次你绝对抢不到机先了,我一定可以再捉住你拍卖。”她一面游,一面扭头尖叫:
“我费了那么多心机,损失了不少人……”
“这叫偷鸡不着蚀把米,你是自作自受。”谭姑娘哈哈笑,不像是面对死仇大敌,“你
最好别让我捉住你,我一定以牙还牙,托朋友设法,也把你卖入那种地方,—定。”
侍女背起了仆妇,狼狈急遁。
“你真挡住了那两个妖妇。”谭姑娘到了柳思身旁,笑容纯真十分动人.“真人不露
相,我想,你在耍那条狂龙,耍得他损兵折将。”
“你真把她逼入池塘洗澡,很了不起。”柳思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摆脱耍弄狂龙的话
题:“不过,你打她个措手不及,不让她有施展巫术的机会,有失光明。”
“其实我很怕她的巫术呀!”
“这种地方,哪能施展高深的巫术?除了一些药物与小障眼法之外,她的能耐就无法对
你构成威胁了。你的剑术下过苦功,信心十足,难怪你敢再三向八表狂龙挑战,你的缺点
是……”
“是什么?”
“爆发力不够。”他坦率地说:“对付具有致命奇学的八表狂龙,神奥精微的技巧用处
不大。从几微的空隙中突入,行致命的爆炸性一击,而且要神意汇聚于一点,才能攻破他的
芥子神功保护墙。”
“什么?你……你说他……他练的是芥子神功?”谭姑娘吃了一惊.眼中涌现惶恐的神
情。
“对,一种练内丹的神妙内功。”柳思对这位报复心淡薄的小姑娘甚有好感,热心地指
示机契,“是玄门十大度劫神功之一,但却源出佛门心法;究竟渊源谁属,没有深究的必
要。你所要注意的是,凝聚真力,伺机而动,激他浪费精力,候机制造致命一击的机会;不
击则已,击则猛然爆发。以你的修为估计,即使毙不了他,也会造成相当严重的伤害,问题
在于你是否能制造一击的机会。”
“这……”
“好好想想应敌的策略。”柳思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表示鼓励:“江边已布了渡江的陷
阱,不要寄望在这里过江。你们是在水边长大的人,这条江并不比这座小池塘危险多少。再
见。”
“等一等……”
柳思一跃三丈,有如电射星飞。
***
白发郎君身边,已经有六个人了,愿意帮助他冒险向仰止山庄挑战的人,都是与他臭味
相投,好色好财的玩命浪人。
八表狂龙的人昼伏夜行,白发郎君是老江湖,也昼伏夜行,盯牢了仰止山庄的人,故意
不理睬巡缉营走狗,聪明地避免与走狗公然冲突。
八表狂龙兵分两路,追逐分两路逃走的九华剑园群雄,一切动静皆在白发郎君的监视
下,紧盯在东方姑娘一群男女身后,走上了至南京的路。六个人也转折抵达江浦,明知东方
姑娘一群人追随八表狂龙行动,必定不再公然现身,而他们六个人,却可公然活动。
他们在江东老店歇息,在没查出东方姑娘一群人正确行动之前,不打算落店投宿,仅借
江东老店歇息。
奔波了一夜,六个人在食厅叫了一桌酒菜,准备酒足饭饱之后,派两个人外出打听消
息,其他的人歇息睡觉养精蓄锐。
酒至半酣,厅外来了恢复本来面目的柳思。
“嗨!你们刚到呀?辛苦辛苦。”柳思流里流气打招呼,直趋桌旁拖张圆凳落坐,“诸
位精神抖擞,好像没受多少风霜之苦呢!”
白发郎君见了他就头疼,却又无奈他何。
“盛夏时节,哪来的风霜?没知识。”一位生了一双金色眼的大汉,鱼眼一翻讽刺他,
“你这厮流里流气,贼头贼脑,一脸不做好事坏胚相,干什么的?”
“他两位没告诉你们?”柳思指指白发郎君和飞虎钟雄,“我是安桩布线踩盘子的专
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变色龙蛇。在徐州这位东门大爷,就要我帮忙找九尾蝎的下
落,攀上了扔不脱甩不掉的交情。晤!我觉得你老兄有点面熟,好像在那儿见过,你老兄的
贵姓大名是……”
“大爷游神甘霸,可没见过你这种小蛇鼠。”大汉金鱼眼凶光暴射:“滚到一边去。”
“东门大爷,你的朋友对我不礼貌。”柳思找上了白发郎君,“他一定非常了不起,因
此非常傲慢自大,神气得很,你怎么说?”
“老弟,你不要故意找麻烦好不好?”白发郎君愁眉苦脸:“你们也在县城落脚?”
“什么?”游神一把揪住柳思的领口,将人揪起向白发郎君质问:“这混蛋故意找你的
麻烦?”
“甘兄,不可……”白发郎君惊叫。
柳思被揪住领襟拉离圆凳,不但没生气,反而不住邪笑,毫无惧容。白发郎君心中雪
亮,柳思又在扮猪吃老虎了,他上过当吃过亏,知道要糟。
柳思果然采取行动了,左手一招,反扣住游神的掌背压牢,用的是最普通的反制术,但
不扭身压肘,右手一伸,抓鹅似的扣住了游神的咽喉。
压掌后拉,扣喉前伸,游神的右手被拉长,骨节发出怪响,猛烈地挣扎,像被鹤嘴夹住
的泥鳅,却无法挣脱掌握,舌头开始外伸。
“凭你游神那两手鬼画符功夫,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也未免太狂了。”柳思脸一沉,
不怒而威,“你能活到今天而不死,一定是老天太眷顾你,大发慈悲不让你碰上更狂的对
手。给我安分些,免得我把你揍得叫皇天,哼!”
手一松,游神跌坐在地发呕,咳嗽,抚喉,紫涨的脸片刻才恢复原状。其他三位气概不
凡的人,全都大吃一惊,几难相信名号与武功皆不逊于白发郎君的游神,被一个自称安椿布
线的小人物,用粗俗伪手法所制住。
食厅有几个长住旅客进食,也有几个店外的食客。跟在柳思后面入厅的三个矮身材旅
客,目击冲突的发生和结束,三个人相对打眼色做鬼脸,忍笑的神情明显。
“柳兄,算我怕你。”白发即君一脸无奈,像在央求,“以往多有得罪,我曾经陪过不
是……”
“你用不着怕我呀!我并没怪你。”柳思自己找碗斟酒,没收了白发郎君的筷子倒转使
用,“见了面,咱们一直就嘻嘻哈哈客客气气。你纠缠东方姑娘,我并没和你争风,甚至暗
中帮助你,我够朋友吧?”
“你……”
“不久之后,仰止山庄的人,可能也进城踩探,他们仍然不放弃找老凶魔算账,抢救两
金刚的念头,当然也顺便替八表狂龙探路看风色。目下东方姑娘在城西的凤凰山,你不会冒
冒失失赶去送死吧?”
“她真在?”白发郎君欣然问。
“和那条狂龙一起,两人卿卿我我好得蜜里调油。你毫无希望,东门兄,放弃吧!狂龙
已经注意你了。”
“那条狂龙忙得很呢!忙着杀人,杀高手名宿示威,杀可能威胁巡缉营的大豪大霸,那
有闲工夫分心,注意我一个小有名气,对他或巡缉营毫无威胁的人?”白发郎君口没遮拦,
语惊四座,“论人才武功,他都比我白发郎君高一品,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我和他争女人,
没把我当成竞争的对手,我要他后悔,哼!”
“狂龙的确在忙,你说对了。”柳思一口喝掉一碗酒,“在临淮,他在片刻间便与西岳
炼气士,宰了关洛双雄六个侠义道名宿,被他碰上的高手名宿,很难逃出他的毒手。东门
兄,你说他没有闲工夫分心注意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是说……”
“他要我调查你身边的人。”柳思向青衫客展鸿图一指,也许是你。”
“我是什么?”青衫客脸色一变。
“他知道有人在他身边窥伺,不时向他骚扰,神出鬼设,影响他的安全。展老兄,如果
我所料不差,你的武功比飞虎钟雄者兄扎实,在你们六个男女高手中,该是武功最高的一
个。我想,八表狂龙所怀疑的人,可能是你。”“胡说八道!”青衫客脸色泛青,“那天晚
上,他一掌就把我打得内伤吐血,说我接不下他一掌,他怎么可能怀疑是我?那天晚上他被
那个蒙面人痛打,那时我已经吐血昏迷了。”
“那么,是你?”柳思指指瞪大金鱼眼的游神。
“胡说八道!我在滁州才与东门兄会合。”游神不敢再逞英雄了,亟口否认。
“那么,你。”柳思指指留了虬须的大汉。
“我龙须虎王怀义,三天前还在南京逍遥。”虬须大汉冷冷一笑,“我倒有兴趣,斗一
斗这条从京都来的什么狂龙,哼!”
“想来一次龙虎斗?”
“有何不可?”龙须虎傲然拍拍胸膛:“我龙须虎也是一代之雄,当代的风云人物,十
年前就名满江湖,他八表狂龙……”
“他成名不到两年,你这头虎是前辈。好,我就这样据实返报了。”柳思投箸而起。
“你走得了?”龙须虎推凳而起,虎目怒睁杀气腾腾,“江湖朋友对付探子眼线的手段
和规矩你该懂,你是巡缉营的走狗探子?”
“我不否认是探子,但否认是巡缉营的人。”柳思又恢复嘻皮笑脸的神情,“王老兄,
不要在我身上转任何怪念头,那不会有好出处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一定是你,我
敢打保票。”
“你……”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句话不一定正确。通常猛虎碰头,大吼大叫一番了事,拥有地
盘的虎通常是胜家,动动爪子冲几次摆场面,并不想真和入侵地盘的虎拼老命,所以、虎与
虎之间,本质上不会舍死忘生相斗,又怎么可能和龙拼老命?你龙须虎虚张声势不伤大雅,
引起龙的反感你就灾情惨重。诸位,小心了,再见。”
六人气沮,眼睁睁目送他大踏步出厅,没有人敢出面相阻。
香风入鼻,桌旁多了一个穿月白长衫,齿白唇红,手摇折扇的俊美年轻书生。
“你们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响亮的风云人物,竟然让一个巡缉营的小眼线,在你们名宿
面前撒野?”书生星目亮晶晶,说的话隐隐含责难,“你们都知道他是八表狂龙的眼线柳不
思,是吗?”
“月华仙子,你少来趟浑水好不好?”白发郎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当然知道他是
柳不思,还是我在徐州从车行把他拖入这场是非的,那时他在徐州车行做伙计,每月赚五两
银子。我和他的事,请勿过问。”
原来这书生是月华仙子,女扮男装极为出色,大概是有意逗那些怀春的少女发疯,打扮
得太俊秀,是大闺女芳心憧憬的俏郎君。
“我与巡缉营有债未清,有权过问呀2”
“刚才你为何不拦住他?”
“他对我并无敌意。”
那天她被八表狂龙的人突袭,精衰力尽时碰上了柳思,不但不乘她之危对付她,反而要
她调息以恢复元气。迄今为止,她仍然弄不清柳思为何轻易地放过她,她也就无意对付柳思。
“你不存心伤害他,他就不会对你有敌意。”’白发郎君不便多加解释,被柳思痛打的
事怎好启齿?“他是被迫的,咱们也不便找一个小人物泄愤,彼此互不侵犯相安无事,对咱
们有益无害。”
“我想求证一些事。”
“仙子的意思……”
“八表狂龙经常铲除一些高手名宿?”
“不错,任何人冒犯了他,立下毒手,英雄豪杰妖魔鬼怪一视同仁。”
“关洛双雄六个英雄,在临淮被杀。我虽然不是目击者,却是被八表狂龙穷追时,在中
途所发生的事故,我赶到现场仅晚了—步。”月华仙子黛眉深锁,“知道这件事故的人,除
了我的人之外,只有—个人在场。”
“一个什么人?”
“一个用布袋套头,只露出双目的怪人。”
“会不会是骚扰八表狂龙的人:“
“不知道。”月华伙子说:“这种事与我无关,我也就不便声张。问题是,柳不思怎么
可能知道?”
“你真笨,仙子。”白发郎君调侃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