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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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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臣僚点头称是。王钦若也出列发言:

  “刚才丁学士称陛下盛德普照四海,何不就以‘盛德’为号?”

  大臣们有的点头,有的不语。宗正卿站了出来,拱手言道:

  “臣以为王参政所言甚切。”

  赵恒一脸得意,看得出他对“盛德”这个年号十分满意。“众爱卿畅所欲言,勿有所讳!”

  静了片刻,李沆才开口道:“陛下,老臣唱个反调儿,还望陛下恕罪!”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沆身上。只见李沆高擎象笏奏道:

  “刚才丁学士说陛下盛德普照四海,谁谓不然?然而其后一句,老臣则以为不妥。丁学士说自从太祖开基以来,朝廷内外无如今日之安定,恐与事实相去甚远。想当年太祖皇帝解除了宿将兵权,举朝上下一片欢欣,四方百姓载歌载舞。太祖应天顺人,南征北讨,一派蒸蒸日上。太宗皇帝以威服远,漳泉陈洪进、吴越钱俶不战而降;河东固垒,一旦攻破,彼时朝廷内外难道不安定?故臣以为‘盛德’二字过于夸大,陛下一旦应之,九泉之下的两代先祖会作何感受?子孙万世议论起来,又会作何评判?凡年号者,当体现君王谦德,汉代的神爵、元狩,就是明证。唐朝武则天自以为日月当空,无与伦比,又是万岁登封,又是万岁通天,其结果只能是遗人笑柄。老臣以为要说仁德,太祖为极,太宗继之。两位先皇帝遗德于陛下,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太平局面,故而臣以为陛下应该守谦不移。臣的意思是改为‘景德’。景者,影也。陛下之德,实太祖与太宗圣德所照临,陛下之德则是如影随形。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透辟!”李沆话音刚落,寇准立即赞同。他没有出列,只扭头问王旦:“王大人以为李相所言是不是十分透辟?”丁谓一个劲儿偷眼看赵恒,想从赵恒的表情中摸出皇上的心思。赵恒没有表现出不悦,环视着群臣又问:“众爱卿,李丞相见解如何?”

  迟疑了一瞬,丁谓离开砖位向前两步禀道:“李丞相与寇大人所言极当,臣方才过于激动,生怕给陛下圣德沾染一毫瑕疵,故而忽略了太祖、太宗两朝的神文圣武。臣今改正前说,举双手赞成两位老前辈的意见!”

  没有人再说话,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随后是大赞科举得人,赵恒提议,今后如无大变故,每年都要按时举行开科考试。

  阎承翰悄悄从侧殿走上陛阶,将一封奏折放在赵恒面前。赵恒正高兴,一边打开奏折阅览一边招呼群臣:

  “只管说!只管说!”

  不消片刻,赵恒脸上的笑意便散得无影无踪。众臣顿时哑然,直到赵恒把奏折重新放在龙案上,满脸肃穆地朝向群臣,李沆才问道:

  “不知陛下又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看来李丞相说得对,改年号不能太满太盈。”赵恒木然说道。“契丹又发兵南侵了!”

  百僚顿时相互耳语起来,乱哄哄像是开了锅。李沆见赵恒忧心忡忡的样子,大声叫道:

  “陛下!陛下!”

  殿内重归安静,一半人盯着赵恒,一半人盯着李沆。

  “请陛下详细地说说军情,百官也好出谋划策!”

  赵恒重又掂起奏折,说道:“镇州柴禹锡送来的急报,说契丹主耶律隆绪出兵两万,立誓要把三关之地夺回去。眼下精兵已在东易州集结,不日就要向我境内发起进攻。”

  “启奏陛下,”王旦执笏言道,“柴禹锡是否请求增兵或御驾亲征?”

  “那倒没有。柴禹锡是个十分稳重的人,不会虚张声势。”赵恒这么说着,自己也像踏实了一些,问枢密副使陈尧叟:“现在河北兵力部署如何?”

  赵恒问得突然,陈尧叟一时答不上来,支吾道:

 
 
 
  “眼下,是裴庄担任河北转运使……”

  王旦接着奏道:“陛下不必以此为意,以臣看来,此次契丹发兵,未必真敢深入我腹地,大概只是探一探我朝的反应。眼下河北兵精粮足,镇州有宿将柴禹锡,沧州有猛将荆嗣,定州有拼命郎君李继隆,安肃军有杨业之子杨延昭,邢州有破蜀将军上官正,大名府则是太宗皇帝最信赖的矮子将军孙全照,契丹区区两万人马,何足挂齿!”

  “只不知此战又要持续多久,河北的粮草不很充足啊!”陈尧叟不无忧虑地插了一句。

  王旦接着说道:“河北粮草不足,可以从京东青州、郓州紧急调援,此事并无大碍!”

  “陛下!”丁谓突然出奏。“当此国难之际,臣请投笔从戎,到河北前线与契丹决战!”

  丁谓请战,这倒是大臣们始料未及的事。看到他坚决的神色,坚毅的目光,有人惊愕,有人赞叹,有人自愧不如。赵恒也没想到丁谓突发此举,说道:

  “丁爱卿其志可嘉,只是你文士出身,少经大战,怕是难以应对虎狼之敌。”

  “臣在夔州时,也曾和杨崇勋将军征战数百里……”

  一直没多说话的王钦若打断丁谓,说道:

  “丁学士所说的征战数百里,是剿灭王均等几个草寇。陛下出于爱臣之心,不愿丁学士亲临前线,丁学士就不必坚请了。”

  王钦若自认为说这话是出于一片好心,连丁谓也没觉得有什么恶意,寇准却不以为然,说道:

  “臣以为丁学士的行为值得倡扬。自古以来,文臣挂帅出征者不胜枚举,甚至本朝还有姚桦哥那样的女将。丁学士正当壮年,臣以为陛下应该给其鼓励!”

  没人搭话表态,好半天,赵恒转了个话题,问众臣道:

  “众爱卿认为此次抗敌,有必要由朕亲征吗?”

  王旦立即禀奏:“目前而言,全然用不着大驾冲冒,陛下只须尽快发出圣旨,调配河北雄兵,便可了事。”

  赵恒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上一次大驾亲征到了大名府,已是辛苦万分。幸而契丹人即时退却,否则还不知要在北方待上多久呢。听王旦的口气,这一仗不会打得太惨烈,形势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散朝后,赵恒专门把丁谓叫住,宣他到偏殿里议事。尽管丁谓不知何事,还是做好了再次请战的准备。王钦若已经当了参政,寇准也当了三司使,自己如果不尽快赌出些彩头儿,怕是要在知制诰的位子上长期干下去,岂能甘心?进殿后刚刚坐定,他便问赵恒道:

  “陛下以为刚才寇大人所言是否有理?”

  赵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丁谓:“寇准说的什么话?”

  “寇大人有劝激后进之心,满朝只有他认为陛下应该满足臣的请缨。”

  “噢,你是说你想到河北去的事儿?”赵恒这才想起,说道。“这么着吧,前线你不必去,免得受那些武臣的嘲笑。既然你执意立功,那就到郓州去做一任知州。你不是善于调理民众吗?到了那里广积粮草,以备河北不时之需。”

  “陛下……”

  “不用再言,听朕的安排就是了。”赵恒截住丁谓的话拍了板。其实在丁谓看来,这个安排是最符合他心意的:既无战火之虞,又有征战之功。他之所以一再坚持,不过是想在赵恒面前表现得充分些罢了。

  “遵旨!”丁谓深拱谢恩,瞥了赵恒一眼,揣度着赵恒还要对他说什么,却故意道:“如果没别的圣谕,臣请告退!”

  “急什么,正经事儿还没和你说呢!”赵恒稍微停顿,才又开口道:“你须尽快赶到郓州,不过出京之前,你还要为朕做件非常重要的事。”

  “臣请陛下宣示!”

  赵恒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丁谓也连忙趋到赵恒身边,一副恭听密旨的样子。

  “你速速为朕草写一封册封刘采苹为贵妃的诏书!”

  丁谓一听就明白了:这封诏书如果通过翰林院或中书省,一定会被翰林承旨或宰相挡住,为了免遭尴尬,赵恒想和他私下“通融”!聪明透顶的丁谓一下子嗅出了其中气味,只要接受这个密命,再安心在郓州表现个一两年,不愁飞黄腾达!他刚想说“遵旨”,又换了个脑筋,故作逊辞地说道:

  “陛下,这种内制理当由翰林院起草,臣一个小小知制诰,岂能当此大任?”

  “别提那帮子翰林学士!”赵恒愤愤地说。“朕对他们百依百顺,越是如此,他们就越把自己当成大人物,动不动就和朕论辩一番!刘采苹跟随朕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如今郭皇后病体难支,后宫没个贵妃掌管,岂不乱了套?”

  丁谓趁机言道:“陛下说得极是!臣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宰相威权太重了!”

  赵恒点点头道:“你只管去写,写完之后直接交到朕手里!”

  丁谓这才拱手说道:“遵旨!”契丹这一回出兵人数虽然不多,规格却相当高:萧太后亲自督军驻于涿州,杀进宋朝边境的是契丹南京三军总帅萧达览。这萧达览可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最近几年契丹虽然连丧将帅,耶律休哥、耶律斜轸等都已逝世,但又一茬猛将很快冒了出来,萧达览就是这批将领中的佼佼者。此人身材魁梧,浓浓的双眉下目光如电,让人一看便生敬畏之心。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打起仗来更是骁勇无比。当年耶律斜轸在朔州与杨业交战时,萧达览便已显露出超人的军事才干,一箭射死杨延玉的便是此人,从此深得萧太后和耶律斜轸的信任。耶律斜轸病逝后,萧达览便接替了他的职位。此人驻守南京,一心想把三关之地重新夺回,为大契丹国建立奇功。萧太后对此事一直犹豫不决,怕再和宋朝交战会消耗太多的国力,怎奈萧达览不断上书,并反复强调丢失三关乃是祖宗的耻辱,以此激起萧太后发动战争的信心。萧太后了解萧达览是个足智多谋的猛将,再加上朝廷里不少武臣支持萧达览,最终同意了萧达览的攻宋计划。其实萧达览扬言收复三关只是个引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想一举灭掉宋朝,把契丹国的边境伸到东海南海,他认为只有这样,才算得契丹国史上无可比拟的大功臣。就在这个当口儿,驻扎在宋朝北境镇州的大将军柴禹锡突

  “元帅!”耶律奴瓜威风凛凛走进大帐,朝萧达览行了军礼。“末将听候吩咐!”

  萧达览已经考虑成熟,把耶律奴瓜叫到地图前,指着望都县东北的康村镇问道:

  “知道这个地方吗?”

 
 
 
  “康村。”

  “废话!本帅问的是地形!”

  耶律奴瓜对此地不十分了解,但知道这是个西靠山东临水的镇子。他估计萧达览要在此处做一篇大文章,于是说道:

  “请元帅发令,末将全力以赴!”

  萧达览习惯性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狡黠的目光盯着耶律奴瓜,说道:

  “李继隆带了几千人已经过了康村,进了本帅布下的大口袋,这一回他肯定是有来无回了!怕就怕老将荆嗣及时赶过来,与李继隆合兵一道,那就不好对付了。”

  “末将明白,元帅的意思是让末将在康村把荆嗣消灭,确保望都大捷!”耶律奴瓜应声说道。

  萧达览用力拍了拍耶律奴瓜的肩膀,说道:“只要你死死拖住荆嗣,李继隆就成了瘸腿儿将军。收拾完了李继隆,荆嗣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挡不住我大军南下了!”他在帐内踱了几步,还有些不放心,又转回耶律奴瓜面前说:“宋朝的大将,自从潘美、党进死后,堪称雄才的,只剩这个荆嗣了!”

  耶律奴瓜听出这话的分量,不假思索,朗然答道:

  “请元帅放心,末将不但要把荆嗣死死拖住,还要把他的首级交到元帅脚下!”

  萧达览半信半疑地注视着耶律奴瓜,似乎在问:“你真有这个本事?”又像是在寄予厚望:“你真能把荆嗣擒到手,本帅还有何愁!”

  “整军去吧,天黑以前出发!”

  “遵命!”耶律奴瓜高声应答,说罢转身,大步出了帅帐。

  萧达览之所以把这件最棘手的事交给耶律奴瓜是有道理的,他认为在契丹所有年轻将领中,此人是最善打阻击战的,不但作战勇猛,还特别善于利用地形地利,将敌手置于被动的地位,然后聚而歼之。且说耶律奴瓜率领一部精锐,趁着月色急行,天亮之前,来到望都县东北濡水边的白城镇,此镇离康村只有几十里。耶律奴瓜命兵马在镇外扎营休息,自己带着几个亲随沿濡水往上游走,边走边察看地形。望着西边隐隐可见的山峦,他心中有数了。回到营地,校卒们刚好吃完早饭。耶律奴瓜把几路军校唤到面前,一一分派作战任务。所有军校都领了命,惟有他侄儿耶律黄皮始终没得到安排。直到军校们都走尽了,耶律黄皮才怔怔地问道:

  “奴瓜叔,侄儿不参战了?”

  “傻话,不参战让你来看耍猴儿?”耶律奴瓜朝黄皮招招手,让他近前,接着说道:“我把最精良的一部留给你,就守在白城,一步也不准离开。等我把荆嗣引到你这儿,你就把他赶进濡水,让他好好泡个澡,不过得留神别把他呛死!”

  听耶律奴瓜说得如此自信和轻松,黄皮有点儿疑惑:

  “荆嗣是个老将,他就这么听咱的话?”

  耶律奴瓜得意地笑了几声,说道:“不信你就等着瞧!”

  这一天天气十分晴朗,小风儿一阵接着一阵,既不冷也不热。契丹军队吃饱喝足,在耶律奴瓜的率领下,沿濡水一直向西走。也不知是耶律奴瓜果真神机妙算,还是上天安排得巧,契丹人赶到康村镇刚刚站稳脚跟,探卒便飞奔到耶律奴瓜帐里:

  “禀将军,宋军兵马正朝康村开过来!”

  “走到哪儿了?”耶律奴瓜不紧不慢地问。

  “离这里还有一二十里。”

  “正好!”耶律奴瓜用力拍了拍大腿站起来,对身旁的侍卫说:“传令各部,按本将军的计划埋伏起来,听候本将军命令!有谁敢闹出声响儿惊动了荆嗣,本将军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不到半个时辰,契丹军队便埋伏定了,康村镇就像从未来过任何人,一切都十分平静。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老将荆嗣一马当先,带领着锐卒朝康村开了过来。部队行到康村桥外,荆嗣命全军在此打火炊饭。士卒们走了大半天,十分劳累,除了一些士卒忙着舀河水支锅灶之外,大部分人都歇在河边,有四仰八叉躺着的,有靠在树下脱了鞋晾脚丫子的。荆嗣在军中巡视,不断地给士卒鼓劲:

  “打起精神来,只要再坚持一天,就能和李继隆将军会师。这一回咱们一定要杀进幽州,给皇上争口气!”

  副将骑马奔到荆嗣身边,低声说道:

  “荆将军,辎重粮草落在后头了,这一顿将士们还得喝稀粥。”

  荆嗣皱皱眉头,问副将道:“还要等多久?”

  “大概得等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荆嗣仰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三三两两的疲卒,自语道。“再等一个多时辰,天都黑了!”

  副将听出荆嗣话里的不满,连忙解释道:

  “将军千万别怪押粮官,是咱们走得太快了!”

  荆嗣何尝不知道辎重落在大军之后的原因,可如今军情如火,能不飞速行军吗?他正在考虑是否要等辎重部队赶到再让将士们饱餐一顿,猛听得有人惊呼:

  “契丹人来了!”

  “什么?”荆嗣大惊,朝呼喊的方向看去,果见村西山脚下涌出成片的敌军,黄尘腾起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不大一会儿,这声音又被宋军的嘈杂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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