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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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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庄肯定地点了点头,证实了李继隆的话,说道:

  “丞相被人指责目无君上,欺君妄为,干预宫闱,鬻官结党,如今被贬到陕州去了!李将军,朝中出了奸人,你也要好自为之啊!”

  “把寇准贬出京城?国家社稷靠谁支撑?”李继隆既怒且哀地叫了一声。众将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只见李继隆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有出声,猛然间喷出一大口血,把众人吓了一跳:

  “将军!李将军!”

  李继隆头仰青天,身体一歪。裴庄惊恐间托住李继隆时,李继隆已经溘然长逝了!

  “李将军!”裴庄失声痛哭,用力晃动着李继隆渐渐僵硬的身体,大叫道:“李将军,下官害了你!下官把你害死了!”





第五十回 寇知州偶得秀女

  寇准来到陕州,没显出遭贬的落魄,先是认认真真地打理郡政,干脆利索地处置了几宗案件,紧接着分命诸县督催粮米,把他早年当成安县令那一套搬到了陕州。那套办法确实有效,不到一个月工夫,秋税便完成了。做州官最重要的就是问案、催租两件事,这两件事上闹不出乱子,就一定能得到州民的拥护。州里的僚佐都知道他是从一品宰相贬到这里的,对他毕恭毕敬,尤其是通判夏竦,更是鞍前马后,逢迎备至,哄得寇准团团转。这一天公闲无事,夏竦来到州衙后堂,给寇准送过来两坛酒,笑吟吟地说道:

 
 
 
  “下官闻知寇公善饮,特以杜康两瓮聊表敬仰!”

  寇准笑笑问道:“夏通判怎知寇某善饮?”

  夏竦凑近寇准,略带神秘地说道:

  “寇公善饮的大名早就传遍宇内了。下官听说澶州大战的时候,两军箭在弦上,寇公脸不变色,与僚佐宴饮如平日。当时下官听得,便知寇公是位百世难求的真宰相!”

  寇准被说得高兴,问道:“夏通判是不是想与寇某饮上几盏?”

  “下官哪有那个胆量?寇公一饮如虹,下官一饮如虫,还不够在寇公面前丢人的呢!”夏竦一副阿谀之态。“不过下官今天送来的两坛酒,是专一给寇公闲来自饮的。寇公若想痛饮,何不召集几个僚佐,再把官妓召过来,美酒佳人,其乐何极?”

  自打澶渊之盟以后,寇准一直是孤身一人过日子。那时候身为宰辅,万事缠身,虽然一向好色,却忙得顾不上找女人。如今皇上把他撂到了陕州,一下子闲了下来。夏竦这么一说,他还真感兴趣起来,问道:

  “这穷乡僻壤之地,能有什么佳人?”

  “寇公可别小看咱这陕州,三晋之尾,河汾之会,不但是英才辈出,美女也着实不少!”夏竦认真地说道。“寇公还没见过陕州的官妓,一个个美艳绝伦!”

  “果然如此?”寇准还是有点儿不信。

  “寇公一见就知道了!”夏竦见寇准动了心,忙道:“反正此时也没事嘛,下官这就去张罗!”

  傍晚时分,夏竦再次回到府衙后堂,兴冲冲地对寇准说:

  “寇公,一切就绪,下官陪你赴宴去吧!”

  寇准整了整衣冠,跟着夏竦来到西厅,也就是夏竦治事的通判厅。众主簿、参军们早到了六七个,见寇准进门,一齐起座,朝寇准拱手施礼。

  “寇公请上座!”夏竦拥着寇准走到正北的座位上。案子上摆满了酒果,寇准率意地朝僚佐们摆了摆手,示意都坐下,夏竦不失时机地道了个开场白:

  “各位还不知道寇大人的酒量吧?本通判今天给你们请了个酒仙来,好好领教吧!就算你们一对一来敬寇大人,也不是寇大人的对手!”说罢举起酒杯:“都端起来,先共同来敬寇大人一盏!”

  僚佐们吆喝着举起酒杯,先后饮尽。寇准刚抹了抹嘴,夏竦又给他斟满了:

  “寇公,下官久慕大名,今日有幸伺候寇公,真是三生有幸!下官先干为敬,寇公随意!”

  说“寇公随意”是夏竦表示谦敬的话,意思是寇公为尊,饮不饮都是赏下人的脸。今天寇准挺高兴,所以端起盏来也饮尽了。

  “多谢寇公!多谢寇公!”夏竦受宠若惊,连连说道。

  接下来是主簿、户曹、仓曹、兵曹参军轮流来敬。寇准知道这些人都是酒鬼,所以一直把握着分寸。眼看着酒过六巡,夏竦拍了拍巴掌,大声说道:

  “本通判看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取悦寇公,先歇着吧。接下来咱还是请乐籍进厅献艺!小姐妹们,来!”

  随着这声叫喊,四对打扮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子翩然入场。寇准定睛看时,几个姑娘确实都挺秀气,再加上衣着鲜丽,鬓角齐整,让他眼睛倏然一亮,只见女子们齐齐整整地站在厅间,最前头的一个朝前走了两步,彬彬有礼地朝寇准鞠了一躬,娇声说道:

  “小伶恭祝寇大人、夏大人福寿无穷,爱民如子!”

  夏竦偷瞥了寇准一眼,见他高兴,忙招呼那女子道:

  “寇大人今天雅兴甚高,你等切不可扫了寇大人的兴。快给寇大人报上,先跳个什么舞?”

  “是!”小女子优雅地鞠了一躬,说道:“那就请大人先饮着,看个团扇轻歌吧!”

  话音刚落,八个女孩齐刷刷从袖中褪出团扇,优优雅雅遮在脸前,然后纤腰轻摆,羽扇徐移,随着厅后传出的丝竹舞了起来。乐声疾徐,舞姿随之,把在座的人都看得不亦乐乎。跳完一曲,女子们渐渐聚拢,恰似团扇之状。寇准刚要拍手喝彩,只听乐声又起,女子们轻裾扬起,长袖舞起,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子移身最前,边舞边唱起来: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歌儿唱得如泣如诉,寇准听呆了。直到唱罢,群舞才随之结束,寇准不禁赞道:

  “陕州乐籍果然了得!小小一个女子,竟能把班婕妤的《怨歌行》演绎得如此美妙!好!好!”说罢举酒:“为你等轻歌曼舞,本官饮一大爵!”

  “饮!饮!”众人随声附和。那女子躬身谢道:“承蒙寇大人谬奖,不知大人们还要看什么舞?”

  寇准来了兴致,目不转睛地瞅着女子说道:

  “刚才这个舞跳得虽好,可惜凄切了些。能不能跳个欢快的,也好勾起老爷们的酒兴!”

  “遵寇大人命!”女子朝舞伴们示意把扇子收起,又做了个暗号,转过身来轻轻扬起一 
 
 
臂。乐声刚起,女孩们一同跳起了欢快轻柔的踏歌,领舞的女子展开歌喉,一遍一遍重复着唐朝刘禹锡的《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欣赏着这沁人心脾的舞蹈,寇准不由把盏自饮,边饮边扭头对夏竦道:

  “真所谓载歌载舞,妙不可言啊!”

  “这一回寇公相信下官所言不虚了吧?”夏竦十分得意地朝寇准挤了挤眼,说道。“美酒佳人,其乐无穷。寇公,饮啊!”

  寇准也说不清饮了多少,脸通红了。他指着领唱的女子赞道:

  “这小女子不简单,既能唱《团扇歌》,又能唱《踏歌》,她叫什么名字?”

  “她是乐籍的行首,名叫茜桃。”

  “唔。”寇准点头说道。“茜桃,这名字取得好,看那小脸庞儿,真如桃花一般!”

  夏竦觉得寇准这话已带醉意,不过为了哄他高兴,又问了一句:

  “寇公还想让她们跳什么?”

  寇准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到姑娘们面前,问道:“你们还会跳什么?会不会跳柘枝舞?那舞看着就痛快,跳着更痛快!”

  听到知州大人发话,说得又是如此内行,茜桃应声答道:“寇大人稍候,容小女子安排鼓乐!”原来寇准点的这个柘枝舞,是唐朝才从西域传到中原的一种快舞,需要鼓点儿伴奏,而前面的团扇舞和踏歌,则只用丝竹。茜桃片刻安排妥当,像只蝴蝶一样飘回原处,对舞伴儿们轻喊了一声:“听着鼓声,起!”

  羊皮鼓咚咚咚咚敲了起来,节奏比刚才的丝竹快了数倍。女子们依准鼓点儿,旋风般地在厅里旋转起来,彩衣飘飞,宛如八朵盛开的莲花。几圈之后便是原地舞蹈,尽管鼓声频急,女子们动作依然十分齐整,玉臂宛转,舞步激越。这下子寇准来了精神,一边击节一边喝彩。一段舞后,女子们稍停片刻。就在这当儿,寇准大叫起来:

  “不对了不对了!柘枝舞必须是短衣约束!”

  夏竦立即明白了寇准的意思,吆喝舞女们道:

  “还不快把外面裙纱脱掉!”

  女子们很快脱去身上的薄纱舞裙,露出了紧身的短袄小裙,贴身的锦衣把她们的婀娜身姿尽显出来,岂不让人动心?这一回是茜桃独自在前排领舞,其余人跟在她身后依节起舞。在座的僚属们借着酒兴,不约而同地击掌助兴,气氛越来越热烈。寇准看了一会儿,再也坐不住,一边脱去袍子一边匆匆走下座席,击着掌走到茜桃面前,随着乐声,竟与茜桃对舞起来。茜桃也跳得兴起,樱唇微启,微笑着与寇准对视而舞,嘴里不觉唱起了古歌词。柘枝初出鼓声招,花钿罗衫耸细腰。

  移步锦靴空绰约,迎风绣帽动飘摇。

  亚身踏节鸾形转,背面羞人凤影娇。

  只恐相公看未足,便随风雨上青霄。

  寇准对这几句歌词再熟悉不过,这是唐朝一个叫章孝标的人专为柘枝舞写的几句词,民间一直流传至今。他暗赞茜桃的多才多艺,又贪婪地欣赏着她那双含羞带笑的丹凤眼,心都醉了!一抬臂一耸肩,又和茜桃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越跳越上劲儿,一直到鼓点儿重复了十来遍不再击打,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瞅着娇喘吁吁的茜桃,傻笑着问了一句:

  “累了吧?”

  茜桃张了张口,她的回答被座客们的赞赏呼叫声淹没了,夏竦和僚属们又是拍巴掌又是大喊:

  “寇大人跳得太出彩了!”

  “寇大人,再跳一遍!”

  寇准受到强烈的感染,又连耸了几下肩,才晃晃悠悠地朝座上走,一脚不稳,差点儿摔倒,夏竦连忙上前来扶:

  “寇公,小心着!”

  寇准酒劲冲了上来,身子晃悠得越发厉害。夏竦见状,扭身对僚属们说:“散了吧,本官送寇大人回府!”忽然又像想起什么,招呼茜桃道:“你来帮本官把寇大人扶回去!”

  茜桃不敢违命,嘱咐小姐妹先回,匆匆捡起自己的纱裙穿好,来到寇准身边,与夏竦一左一右,搀着寇准回到州衙。夜已深了,夏竦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眼见刚才寇准和茜桃对舞时,眼光就像胶住一样不离茜桃的脸,所以有意让茜桃送他回来。把寇准扶上榻,夏竦又特意嘱咐茜桃在这里伺候,免得呕吐了无人照管。

  寇准虽然饮得不少,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夏竦走后,他便睁开眼睛。烛光之下,他觉得茜桃的脸庞更加红润可人。茜桃被他看得窘迫,问道:

  “寇大人醒了?小女子能回去了吗?”

  “急什么?本官还有话要问你呢!”寇准口齿非常清楚。“你会念这么多诗,认得字吗?”

  “回寇大人,小女小时候学过几个字,后来都荒废了!”

  “你是个聪明孩子,本官看得出来,你是陕州人吗?”

  “回大人,小女是湖湘人,听父母说,是在湘水边上出生的。后来父亲到北方做官,死在这里,小女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也病死了,这才入了乐籍。母亲常说小女是湘夫人托梦让她生的,还说将来还要回到湘水边。”茜桃也不怯,小嘴巴巴儿地说了许多。

  “噢,原来也是官宦家女儿,怪不得本官见你仪态不俗。”说到这里,寇准突然有一种遇见红颜知己的感觉,轻轻叹道:“没想到在陕州这种地方还有像你这样的奇女子!”

  茜桃嫣然一笑,说道:“寇大人谬奖了,小女红尘中人,早已是俗不可耐了!”

  “你这话本官不以为然。人俗不俗,不能看他处在什么境地,要看他用什么态度对待当 
 
 
前的境地。比如本官吧,原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宰相,一夜之间就跑到陕州来了,你能说本官当宰相的时候不俗,如今就俗了吗?”

  “寇大人怎能这么说,岂不是将天比地了!”茜桃答道。“大人是国家的栋梁,用不了几天还要回朝廷去管理天下呢。小女唱首歌,跳个舞,能哄大人如此高兴,就算是小女天大的福分了!”

  “你说得不错,本官很久没这么高兴了!”

  “小女猜寇大人今天这高兴是苦的。在朝廷里做宰相,才是大人真正高兴的事,小女说得对吗?”

  寇准略想片刻,说道:“你这话既有道理又不全对。我寇准一辈子十天有九天是高高兴兴过来的,这就是我的脾气。你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两句话吗?寇某这辈子有三大乐事,正应验了这两句话。”

  “寇大人有哪三大乐事?能讲给小女听听吗?”

  “你刚才不是说我在朝廷做宰相才是真正高兴的事吗?说得好!做大官儿,此乃寇某第一大乐事,不过绝不做村官儿!这第二大乐事就是饮酒,不过不饮村酒。第三大乐事嘛,就是哄女人,不过绝不去哄村姑,要哄就得哄你茜桃这样的奇秀女子!”

  茜桃被说得面色飞红,低着头局促地用脚尖儿趋着砖地。寇准见她这副娇态,赤裸裸地问了一句:

  “你愿意跟在本官身边,让本官整天哄你玩吗?”

  茜桃抬眼看了看寇准,为难地说:“有寇大人这句话,小女就感大人天高地厚的恩德了!可惜小女身在乐籍,没有伺候大人的福气啊!”

  “用不着哀苦。寇某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不懂得这点儿规矩。只要你愿意,明天寇某就为你脱了乐籍。”寇准既兴奋又感慨,接着说道:“寇某以前也有随心任性的时候,如今老了,又没了夫人,我是想让你和我做个伴儿,省得我整天缺少第三大乐事!”

  “寇大人,小女身如飘萍,已经野惯了。大人贵为一品,不知能不能容得小女?”

  “你天生就应该是让一品宰相哄着的尤物。本官阅人多矣,若是那等以色事人的女子,本官断不会动此真情!只是本官生性倔强,不知日后会不会再惹祸,连累了你这个好姑娘!”寇准说着,轻轻地握住了茜桃的手。

  茜桃眼睛湿了,烛光之下,寇准看见她眼角晶莹欲出的泪珠儿在转。

  “大人,茜桃渴望一份真诚已非一日了!只要寇大人不贱待小女,小女会全心全意地侍奉大人的,不会让大人失望!”

  寇准点了点头,问道:“你今晚还回去吗?”

  “茜桃尚未脱去乐籍,必得回去,免得姐妹们耻笑,请寇大人谅解。”

  寇准一骨碌爬起来,揉揉眼睛,伸腿下榻。

  “寇大人,你干什么?”

  “本官送你回乐坊去!”

  再说说朝廷里的事。寇准离开汴京的第二天,王旦便升任宰相,王钦若依旧参知政事,丁谓依旧三司使,后宫的刘采苹也同时被封为皇后。王旦心里明白:他这个正相,完全是寇准和王钦若两人恶斗的结果。王钦若既可以把前宰相打出朝廷,谁能保证他不把自己打出朝廷?好在几年来他处事谨慎,既没得罪过刘采苹,也没得罪过新生代的权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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