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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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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将军昨天夜里也被蚊子叮了一口,到现在还痒痒呢,你快把那小药包拿出来给本将军涂上点儿!”

  刘起一副抱歉之态,答道:“小人没带在身上!”

  “不懂得孝敬本将军!”党进骂了一句。

  刘起紧接着说:“小人还自有孝敬将军的办法。”说着起座来到党进身边,把党进的衣袖撩起,露出那块红肿,又将手指在自己的酒盏里蘸了两下,在党进的红肿处揉搓起来,如此三四次,党进只觉得那地方只发热而不再疼,大手拍了拍刘起的脑门儿,夸了一句:

  “你真行啊!”

  刘起笑笑说道:“解痒的办法多着呢!”

  “那你为啥还带包药来?”

  “党将军真会说笑话,小人被关在囚牢里,将军肯给小人一坛酒让蚊子喝吗?”

  “哈哈,倒也是!”党进大笑起来。“干!”

  又是六巡,党进越发兴高采烈,舌头也有点发硬了:“明天本将军要去围猎,你们两个,啊,刘起、刘成,啊,你们都跟我去!”

  几天之后,赵光义得到了党进的飞报,把曹彬、潘美、柴禹锡等人宣到凉阁。

  “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潘美先开言道:“末将看党将军是有点儿憋不住了!”

  “潘将军真会说话,这话和没说一个样!”曹彬开了个善意的玩笑,只是想把气氛缓和一下,因为他最清楚赵光义的心思:吴越归国了,漳泉归国了,他便急于要对刘继元开战了 
 
 
。然而曹彬觉得此时开战并不适宜,因为不仅赵光义没想到,连自己和其他大臣也没想到钱俶的吴越国竟会穷困成那般模样!赵光义原想这两块地方归国后也像西蜀和南唐一样,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京城的封桩库,可惜钱俶并没有带来几两银钱!两浙百姓已经十分贫困,不仅没有货利之输,还要让朝廷拿出银两去救助他们。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贫困,过不了三五年,江南鱼米之乡便会恢复生机,粮米钱财会源源不断贡入京师,所以曹彬主张迟几年再去攻打河东,但又不好直接说出这个理由,拐了个弯禀道:

  “臣以为刘继元不至于愚昧到如此地步,他之所以敢于与大宋抗衡,百分之百是依靠着契丹为后援,以往多次作战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无论从人情还是事理,刘继元都不可能把大宋置于脑后,反倒拉起架势和他的靠山契丹人去拼命。仅就这一点而言,臣以为这一定是刘继元布的疑阵,陛下还是三思而后行。”

  “臣也有相同的感觉。”柴禹锡接着曹彬的话说。“党将军凶猛有余,谨慎不足,又是个憨直的将军。谁能保证那两个北汉人不是奸细,故意来迷惑我军的?”

  赵光义开口道:“朕考虑的不是这些。这些情报如果不假,说明刘继元已是首尾难顾;如果是疑阵,也恰好证明他深怀畏惧,耍一点小花招罢了。党进派出去的探报证实井陉口和娘子关确无重兵,当属不虚。就算刘继元把军队伏于左近隐蔽之处,那么南路团柏谷的兵力必然不足,朕看这两条路径,充其量不过一实一虚,此乃朕以为可以用兵的理由之一。退一步而言之,朕之所以早将党进、李汉琼、崔彦进、王侁、荆嗣等人部署在河东周边,不过是等钱俶一人而已。如今钱俶俯首帖耳,南顾之忧彻底解除,再容刘继元在北疆酣睡,朕何以面对皇兄在天之灵?”

  听赵光义这话头,几个人都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他早已下定了决心。曹彬稍一思忖,说道:

  “战与不战,任凭陛下裁处,臣等定会竭尽全力!只是臣有一事请陛下审议:自古大兵兴伐,都要有个讨逆的理由。当年齐桓公伐楚,是因为蔡姬无端改嫁楚成王;我太祖皇帝讨伐孟昶,是因为孟氏与我背盟而与北汉暗中勾结;讨伐刘是因为他悍然发兵攻我道州。倘若我军这一次师出无名,契丹就会抓住理,与刘继元合力抗击我军,我军若被迫把战线拉长,契丹人又很可能乘机南下三关,局面会复杂起来。”

  几个人静静地品咂着曹彬的话,谁也不能不承认这话极有道理。赵光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此事不难,自古先礼而后兵嘛。朕意先派一介之使到太原劝刘继元归朝,众卿以为如何?”

  “刘继元可不是钱俶!”潘美说道。

  “这正是朕要攻打河东的理由!”赵光义字字铿锵地说。“曹枢密不是说要师出有名吗?朕相信刘继元一定会给朕这个理由!”

  “那可是个虎狼之国啊!”柴禹锡接着说道。“如果陛下有此意,臣责无旁贷!”

  “你不能去!”赵光义当即否定,因为他想把枢密院紧紧抓在手里,光有一个曹彬远远不够。他甚至想把柴禹锡再提一职,让他担任枢密副使,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此事由朕来定!”

  赵光义首先想到的是让李穆去,因为此人曾数次出使敌国,都能安然返回,是个福星高照的使臣,此事非李穆莫属。他的这个决定,倒很符合潘美的心思,他马上向赵光义提出:请求带兵驻扎在大名府,为攻打河东做准备。说这话时他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为国立功他当仁不让,这是人人都可以理解的。然而他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一年来,赵德昭一直在动员自己为他的太子正名,好不容易劝住了,过不了多久又旧病复发。再后来自己去找德昭,德昭索性沉默不语,有时候苦笑几声,看样子像是尊重了他的意见,可他还是觉得这孩子的心思很难捉摸。在赵光义和赵德昭两者之间必须做出一个“尊无二”的抉择,实在让他太为难了。他越来越觉得萼娘的话有道理,最好躲开这个难调的矛盾。前两个月他就请求外任,赵光义没有恩准。如今趁这个机会请求镇守大名,一定合乎赵光义的总体部署,因此不失时机地提了出来。

  “潘将军不愧是三朝老将,深体朕意!”赵光义爽快地答应了。停了停,瞅着潘美又道:“朕不但要把你先放在大名府,还要让你挂帅攻打河东,给你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潘美听罢十分兴奋,但又有点不自在:

  “那曹枢密……”

  “曹枢密早就青史留名了!”赵光义朗朗大笑道。“孟昶是他拿来的,李煜是他拿来的!朕替曹枢密说句夸口的话:十个刘继元也不够曹枢密拿的!对不对,曹枢密?”

  “陛下可真会说笑话!”曹彬既温和又有礼貌地回答。“刘是潘将军拿来的,李煜也是潘将军拿来的,臣何功之有?”

  “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还必须把话分成两段。

  潘美策马回到府中,把赵光义同意他到大名府驻扎并担任攻打河东总帅的消息告诉了萼娘,萼娘脸上果然露出了笑容。

  “难得夫人一笑!”潘美像揪掉了心头一个疙瘩。他很理解萼娘的心思,她已经失去了 
 
 
一个李琼,不愿再失去自己了。

  “美人一笑值千金嘛!”蕊儿跟着起哄。

  “没大没小的!”萼娘嗔道。“娘的皱纹都快编成蜘蛛网了,还美人呢!”

  “哎,不能这么说!我老潘家里都是美人,蕊儿是个美人,蕾儿也是个美人,根子还是夫人嘛,如果夫人不是美人,蕊儿和蕾儿怎么会长这么美?”

  没想到这句话倒惹得萼娘伤感起来,叹道:“我已经一年多没看见蕾儿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你看你!”潘美不以为然地说。“把女儿放在皇帝宫里鞠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萼娘不再言语。潘美正不知说什么好,蕊儿的儿子宝儿雄赳赳地叫嚷起来:

  “为什么不说我是美人?”

  一句话把全家人都逗笑了,蕊儿拍了拍宝儿的头说:“美人都是命苦的,我家宝儿不是要当开封府的大官儿吗,那多威风啊!”

  又聊了一会儿,宝儿困了,蕊儿带他回房。萼娘望着潘美渐渐苍老的脸,轻声说道:

  “将军,也去睡吧,你太不容易了!”

  “你把我当宝儿了?”潘美和萼娘说着笑话,又问她道:“我看你好像还有什么心事?”

  “哦,我是说……你想想,你到大名府,好不容易躲开了京城里的两个王爷,可是又要去打仗!我看这一回皇上的决心不小,不拿下太原不会甘心,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死于兵火呀!将军,太原是我的父母之邦,我能无动于衷吗?再说将军你也不再年轻了,这么一场苦战,我真怕将军经受不住!”萼娘越说越怆然。

  “别这么说,是我愿意打仗!”

  萼娘理解潘美内心的激荡,军人嘛,没有刀光剑影他就像是渎了职。可是打仗就要死人啊,李超死了,抛下个蕊儿,如果潘美再有个三好两歹,自己能挺住,蕊儿还能受得了第二次打击吗?想到这里,毅然说道:

  “将军,我陪你到大名府,到井陉口,到太原去!”

  “你?”

  “不用再说了,将军就依我这一回吧!”萼娘倔起来,看来这次是很难说服她了。

  再说赵光义离殿后,刚用完膳,便吩咐阎承翰道:

  “告诉开宝皇后候驾!”

  刚刚入秋的天气,白日里虽然还有点热,太阳一落,便觉凉爽宜人了。宫中的榆树、柳树长得正盛,树上的蝉鸣却显得有些无力,吱呀吱呀地叫一会儿停一会儿,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什么叫“如泣如诉”。

  赵光义刚到宫前,便见阎承翰伏着身子候在宫门口。

  “你怎么不进宫里伺候?”

  “是……是开宝皇后把微臣撵出来了。”

  赵光义心中一笑,摆了摆手:“也好,外头凉快着吧。”说罢走进宫来,却见宋氏伏在榻上,正捂着脸呜呜地哭。

  “这是怎么了?”赵光义不由向前走来。

  宋皇后不但不理他,反而哭得更悲切了。

  赵光义往凳子上一坐,等她哭累了,才凑上前去,拿过宋皇后手里的绢帕为她擦泪,又问了一句:

  “到底受什么委屈了?”

  “官家今天若是再不来,怕是明天就见不到臣妾了!”宋皇后悲伤之中夹杂着一股撒赖的劲儿。

  她这种耍性子撒赖皮的骄蛮之态,正是让赵光义最感到心痒心颤的,连赵光义本人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不过今天她弄得过分了些,赵光义的心颤不起来了。不论怎么样,耍赖皮比一味逢迎还是有味道。

  “看看,看看,眼睛都哭成桃儿了!”赵光义像哄孩子似的款言劝慰道,刚想再说,宋氏把话头儿抢了过去:“算了吧,臣妾千金之躯,还比不上官家那个桃儿呢!”

  “桃儿欺负你了?”赵光义问道。桃儿,也就是李穆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个陶美人,自从生了小皇子元偁以后,有些举止轻狂,赵光义渐渐厌烦她了。

  “她还不够格儿!”宋皇后轻蔑地撇了撇嘴。“不过话说回来,臣妾现在的地位还比不上她呢!”

  “胡说!朕对后宫的十分眷宠,有八分都用在你身上了。”赵光义嗔道。

  宋皇后抹了抹眼角儿:“八分有什么用,别人用十二分来欺负臣妾!”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家那个宝贝女儿慧智大公主可真厉害呀,今天追到本宫来,把臣妾教训了个彻头彻脚!”

  “慧智?她能说你什么?”

  “她骂臣妾是个狐狸精,勾着官家的魂儿,冷落她的生母。”宋氏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和盘托出。“她还骂臣妾是太祖皇帝的皇后,如今不明不白又成了今皇帝的皇后。什么厚颜无耻呀,什么辱没礼法呀,什么早该搬出后宫去,走得越远越好呀……官家,臣妾听见这样的训导,不哭还能笑吗?”

  “这个慧智,也真是!”赵光义愤愤地说道。“皇后不必生气,朕一定会教训她的!”

  “那臣妾问问,官家要怎么教训她呀?”宋氏堵了赵光义一句。

  “这……”很少词穷的赵光义听了宋氏这句话,着实不知怎么回答才是。慧智是个贤淑的孩子,只是脾气有点儿固执,一旦她恼起来,便很难劝服她回头。李夫人的去世,她认定是父皇态度冷淡所致。大概是不敢直接找父皇兴师问罪,才把火儿都撒在宋氏身上了。对于宋氏现在这个处境,赵光义原来并没有想得有多复杂,在他看来,自己是个君临天下的皇帝,还不能君临几个女人?不承想这个女人却大大地妨害了别的女人!可是当时如果不加宋氏为开宝皇后,又有什么理由把她留在后宫为自己所享用呢?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深深地眷 
 
 
恋着这个女人,更何况还用得着她父亲宋偓。只有凭着对宋氏这点非常的恩宠,才能把握住这员老将,让他制约赵廷美,换了其他人,谁愿意去得罪那个飞扬跋扈的齐王?

  “官家,臣妾有个请求!”宋氏又施出当年与赵匡胤玩把戏的手段,伸出粉臂勾住赵光义的脖子,故作娇痴地说。

  “什么请求?”

  “立皇后吧!这样后宫才能风平浪静啊!”

  “立后?立谁?”赵光义皱了皱眉反问道。

  “立臣妾呀!”宋氏回答得既干脆又轻松,似乎此事办起来易如反掌。

  赵光义吓了一跳:“立你?怕是有违礼制呀!”

  宋氏把脸蛋儿贴在赵光义脸颊上,紧紧地搂住他,说道:“那官家让嫂子侍寝就不怕违了礼制吗?”

  谁不知道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可宋氏却硬要向前再走一步,把好事往坏处办,这顿时让赵光义为难起来。不想宋氏走的比他想的还要快:

  “兄死弟继,叔叔娶嫂子在咱北方不是常有的事吗?官家要是真喜欢臣妾,就把名分正了,谁敢乱说?”

  “皇后,这里是皇宫,不是百姓平民之间啊!”

  宋氏听罢,撅起嘴巴松开双手,万般委屈地说道:“臣妾早就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可是官家既然把臣妾留在宫里,总不能忍心让臣妾做个人人都可以骂可以打的受气包吧?”

  “气是不会让皇后受的!”赵光义见宋氏的口气稍微松下来,信誓旦旦地说道。“朕从明天起整肃后宫,再有不从朕命对皇后不恭不敬者,以皇家法度论处!”

  宋皇后玩这一手不是第一次了,她对自己的聪明非常自信,这一次以进为退果然一战告胜,心里的气顺了许多,不仅顺了,她还想出了如何报复慧智的手段!不过脸上仍显得十分不情愿,嘴巴比方才撅得还要高:

  “官家最会拿甜言蜜语哄骗臣妾。唉,谁让臣妾也爱上官家了呢!不过官家这一回可要说话算数,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臣妾该怎么办?还得忍气吞声吗?”

  “朕命玉局为你专制一枚‘大宋开宝皇后之印’放在你宫里。”赵光义立刻想出了主意。停了停,又道:“朕再告诉你,十年八年之内,朕绝对不会有立皇后的心思。朕一定要让你风光无限!”

  “真的?”宋氏把一双星眼睁得大大的,伸出纤指点着赵光义的鼻子尖。

  党进这里很快接到了朝廷的密旨,命他加紧操练军队,指授部署河北所属的各位将领,同时命他担任攻打河东的副帅,其总帅潘美不日即将抵达大名府,届时二人可以共商军事计划。听完京城特使的传达,党进高兴得差点把棍子扔到天上去。一两日间,他已派出数路心腹,分别前往雄州、沧州、赵州、相州等处,又秘密派出几个粗壮士卒南下潞州,与潞州守将共同侦视团柏谷的虚实。一切分遣完毕,他决定乘着秋肥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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