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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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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天之后,荆嗣和姚桦哥率领数千兵马赶到了盂县以北的白马山下。白马山是盂县境内最高的一座山,在滹沱河以南。此处虽然地势险峻,却是甩开滹沱河南下盂县进而西进太原的必经之路。荆嗣和姚桦哥在此处安营扎寨,是赵光义经过精心考虑才定下来的。

  绿色的营帐一顶接一顶相继竖起,各什各伍也都在自炊黍饭。荆嗣来到姚桦哥帐前,说道:

  “姚将军,我等应该去看看前后的地形。”

  桦哥和荆嗣相并离开大营往北步行,大约走了一两里路,来到一个叫石堂的小村镇,此镇看上去十分萧条,只有几十间房屋错落在山坳之中,再往前走,便是一条深涧了。二人边走边看,想找个当地的向导,不想转了好几座院落,竟没找到一个人!原来这里已是一座空镇。

  “荆嗣!”姚桦哥不再称荆嗣为将军,直呼其名道。“皇上指派我们在这么荒凉的地方扎营,有什么用处?此处地势如此险要,契丹人怎么会从这里经过?”

  荆嗣仍在四处张望,听了姚桦哥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姚将军有所不知,开宝九年围攻太原时,契丹援兵就是从这里杀到西边的。当时党进将军没有防备,结果吃了大亏。依荆某看,皇上命我等守在此处,必是有道理的。”说到这里,荆嗣停了停,换了一种口气又道:“荆某隐隐觉得这里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姚将军,荆某有个想法,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

  “你说吧。”

  “我想请姚将军带领你的姚家军继续西行,与李汉琼将军的大部队会合,这样会安全些。我,我真觉得姚将军不是打这种恶仗的人。”

  姚桦哥听罢,停住了脚步,直到荆嗣发现身边没了人,才扭过头问道:

  “姚将军,怎么了?”

  “你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姚桦哥一肚子委屈,一脸的不服气。

  “不不!”荆嗣返身回到姚桦哥面前。“姚将军千万别误会!你说荆某没把你放在眼里,也许并没有说错,因为你想像不出狙击契丹人会有多么艰苦,那可不同于列阵而战啊!荆某没把姚将军放在眼里,可却把你放在心里了,希望你能懂得我这片苦心!”

  刚才还生气的姚桦哥听了这几句话,眼睛一下子放起光来,她多么渴望听到荆嗣对自己说些贴心疼爱的话,如今终于听到了!她感到心口猛跳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真的?”

  “我荆嗣从来不说一句假话!将军千金之躯,倘若有一点点闪失,教我如何面对天子?如何面对张永德将军?”

  刚刚激动起来的姚桦哥又被荆嗣这句话弄得十分扫兴,她吁了口气,微闭双眼轻轻说道:“原来如此!”言罢,又怒蹙蛾眉,近乎狂乱地说:“我可以走,不连累你,更不想和你荆大将军争功!不过我告诉你,不要再拿张永德来吓唬我!我和张永德有过婚约不假,可我姚桦哥至今还是女儿之身,跟他张永德没有任何关系!”说罢,气冲冲地就往回走。

  荆嗣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却把姚桦哥得罪得这么苦,连忙追上去解释道:

  “姚将军息怒,你听我说!我荆嗣是打过硬仗的汉子,知道打硬仗是什么滋味,如果此时此刻我命你姚将军做我的先锋,我还算个人吗?你,你怎么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其实姚桦哥的恼怒并不是冲着荆嗣的安排来的,只是那句“愧对张永德”的话刺痛了她。女人的心事别人哪能知道?她对那个木头疙瘩似的张永德从来就没有产生过激情,只不过流落到南国,又是南国皇帝保的媒,也就将就了。不想那张永德古板执拗,不识敬重,还把自己弄得几次难堪!这几年她见过的男人可不算少了,真正能够让她动心的,只有荆嗣一个人。眼下这种尴尬的境地,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能替她传达内心的情愫,而自己就能传达这种情愫吗?怎么传达呀?

  有了!荆嗣不是说我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吗?回敬他一句,看他有何反应。

  “你才真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荆嗣何尝不能领略桦哥的暗示?他只是不想由此惹出麻烦罢了。近段时间以来,姚桦哥对他的真诚和热烈,让他感到既兴奋又害怕。他还没成家,也从没有接触过任何女人,初次 
 
 
遇见姚桦哥这样大胆而又狂热的女子,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然而一来是戎马倥偬,二来桦哥明明是张永德的妻室,她就是对自己再有情意,也不能瞎猫糊眼地往烂泥坑里跳哇!不过桦哥说她与张永德只有婚约而没有成亲,这倒是头一回听说,想来这么大的事,桦哥总不会信口而言吧?

  凡事都怕琢磨,荆嗣前后一想:对呀,如果姚桦哥真是张永德的夫人,怎么可能离开张永德,只身一人走南闯北呢?不过此事干系太大,万万不可莽撞行事。他只脱口问了一句:

  “姚将军是不是以为张永德老将军有什么不好?”

  这句话是在求证姚桦哥是否真的怨恨张永德才对自己抱有好感,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前提,下边的话都无从说起。

  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姚桦哥一听荆嗣的话,不知打哪儿来了一股冲劲儿,当即答道:

  “张永德是个大大的好人!好到没法儿再好的好人!”

  荆嗣惊得一愣,完全被姚桦哥弄糊涂了,愕然地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姚桦哥也觉出自己的话太鲁莽,抱歉地瞅了荆嗣一眼,放缓情绪解释道:

  “你知道吗?我把他一个人甩在邓州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责怪我一句,而且毫无怨言地伺候着我的老母,一直到今天!难得呀!荆嗣,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大大的好人?是不是个好到没法儿再好的好人?”

  荆嗣点头称是,半晌才又问道:“那姚将军为什么不与张永德将军完婚呢?”

  “这不是你能理解的事,也不是你该管的事!”姚桦哥两句话封住荆嗣的嘴。“我只是不想让你说他比你好,也不想让你说他比你不好,你明白吗?”

  “明白什么?”

  姚桦哥笑出声来,一往情深地望着荆嗣说道:“难道你也是个木头疙瘩?我不信,你要真是个木头疙瘩,就不会让我带着家兵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让我战死嘛!”桦哥说得十分轻松。

  “姚将军既然明白,那就听荆某的话吧!”荆嗣的话既诚恳又动情。

  “你以为我是个胆小鬼?越是恶战,我越不能离开你,要领功我陪你去领,要战死,那我情愿和你一起去死!”姚桦哥的话更诚恳更动情。

  “谢谢你,谢谢姚将军!什么也不用再说了!”荆嗣激动极了,不由得想伸手去拽桦哥的胳膊,又下意识地缩了回来。“我们凭什么要死?让契丹人去死,不是更开心吗?走,回去练兵!”

  一连三五天,并没有出现一点儿敌情。这一日姚桦哥又来到荆嗣帐中,有些得意地说道:

  “我猜咱们大概是空等了。”

  话音刚落,哨卒已经奔到帐外,朝帐内高声叫道:“荆将军,发现了契丹人!”

  荆嗣和姚桦哥相对看了一眼,把哨卒唤进来:“仔细说!”

  “禀荆将军,契丹人正向白马山开过来,不知有多少人马!”

  荆嗣立即对姚桦哥下令:“姚将军,速去整军,跟在我大军之后!”

  “不,我要和你并列前行!”

  荆嗣也不管她,迈着大步跑出帐外,吩咐副将立即集合队伍。

  哨卒所报的这支大军是耶律沙所率的契丹援军,由于辎重较多,所以行进的速度不快。耶律沙是员很有经验的老将,他知道此处是个山口要塞,怕中了伏兵,也早派了探哨四出侦察,探哨回报说:

  “前面山下发现了宋军营帐,至少有一万兵马,军旗上绣的是‘荆’字和‘姚’字。”

  耶律沙听罢,扭头对监军使敌烈和大将耶律抹只说:

  “依本相看,还是绕道而行,避其锋锐为上策。”

  敌烈瞅瞅耶律抹只,征询他的意见。耶律抹只不以为然。据他估计,宋朝的精兵都已向太原开过去,这荒郊野外,不可能有什么重兵:

  “依本将的意思,先灭了他们,也好练练胆儿!”

  耶律抹只这话显然是与耶律沙唱反调儿,因为两个人同朝为官,一向不和。耶律抹只认为耶律沙根本不懂兵法,可是此次出兵,皇上却偏偏让他当了东路的总帅,心下甚是不服。耶律沙对此心知肚明,可这是在战场上,所以不想与他闹僵,又问了耶律抹只一句:

  “后军离我们还有多远?”

  他所说的“后军”,是指契丹的第二批援军。后军的指挥权仍归耶律沙,但与前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大概一两天路程吧!”敌烈答道。

  “那我们先绕到白马山后安营,等后军赶到,全力歼敌不迟!”

  “丞相也太谨慎了吧?”耶律抹只略带嘲讽地说。“大契丹的铁军,还怕几个宋朝小毛崽子?依本将之见,我等就此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耶律沙又瞅了瞅敌烈,敌烈虽与耶律沙并无多大矛盾,但也感到他有点小题大做,于是言道:

  “我军分成两路,把宋军围在中间,即可一鼓荡平!”

  耶律沙见两个副将都主张打这一仗,也就不再坚持。他跳下马来,在路边展开地图,找到白马山的位置,又看了看山前山后的地形以及宋军扎营的地点,对敌烈说:

  “你带领一半兵马从西路包抄,本相由东路杀过去。”

  “遵丞相之命!”敌烈朝耶律沙拱手。

 
 
 
  按照探哨的指引,分为两路的契丹军队迅速地朝荆嗣大营扑了过来。大营里的军旗在风中呼呼飘舞,营栅里静悄悄的,直到耶律沙和敌烈两军把宋营围住时,才发现这里是一座空营。敌烈策马奔到一杆“荆”字旗下,狠狠地朝旗杆砍了一刀,骂道:

  “娘的,把本将军耍了!”

  那旗杆并没有被砍倒,只是抖动了两下。敌烈回到耶律沙马前,问道:

  “丞相,是否继续前行?”

  耶律抹只立即反对道:“万万不可!这股宋军一定是探知我等要来,所以埋伏起来了。我等如果再往前走,必然会遭到伏击。”

  耶律沙终于抓住了耶律抹只的短儿,不无嘲讽地说道:

  “抹只枢密不想练胆儿了?”

  “用兵之妙在于善变,刚才是想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并没有错。如今他们既然有了防备,当然要改变方略。”耶律抹只振振有词。

  “依抹只枢密看,该怎么改变方略?”

  “我等不妨先在他宋营里睡上一觉,让探子们四处侦视,摸清宋军究竟躲在何处。”

  “呵呵!”敌烈笑了起来。“抹只枢密这个主意不错,南朝人把这叫做鸠占鹊巢。”他只管卖弄,也不管比喻得合适不合适。“不过请丞相下令,觉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吃的东西可千万别动,防备宋人给咱们下毒!”





第十三回 白马山荆姚遇险

  荆嗣、姚桦哥和他们的兵马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兵贵神速。且说荆嗣听说契丹兵马过来,猜想他们大概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很可能采取直扑大营的方式硬碰硬地把宋军吃掉,那样一来,损失便会十分严重。自从那日与姚桦哥一块儿察看过地形之后,他又单骑在附近转了好几遍,甚至那条契丹人必经之路也细细考察过:敌人欲进会如何?欲退会如何?另外,他又顺着第一天到过的空村镇继续向前走,发现 
 
 
镇后十余里的地方有一道深涧,涧下面林木榛莽,十分茂密,只不过还都没有发绿,显得一片苍苍。他顺着涧边一直走,大约走了七八里,发现有一道窄窄的小梁,像一架桥一样,把涧的两岸连接起来。看来此处是通往盂县的一个必经之险,契丹人要想往西开拔,也必须从这里经过,他顿时有了主意,所以听到契丹人杀过来的消息,便带领所有人马,隐蔽在此梁附近,单等契丹人过梁时伏击他们。由于此处林丛甚密,耶律沙派出的哨探竟没有发现林子里藏着数千兵马。耶律沙张皇了一两天,也没有解开宋军突然消失这个疑团,迫于军期,他不得不下令离开宋人的空营继续前行。耶律抹只不相信宋军能飞到天上去,所以与耶律沙商定:由他再在附近寻找几天,灭了宋军再往前赶。耶律沙给他留下半数兵马,带着敌烈和自己的儿子耶律德里、敌烈的儿子蛙哥等大小将校

  一路上,耶律沙不住地东瞅西看,这里山连着山,山套着山,不宽的道路在山间蜿蜒前伸,山上山下的树木草莽一片疏一片密,看不见人烟,甚至连飞鸟都极少掠过。他的心被揪得紧紧的,生怕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宋兵来。敌烈倒显得满不在乎,大喝大叫地走在最前面。

  后晌时分,在树丛中埋伏了两天的荆嗣看见契丹兵果然朝这里走过来。当敌烈的先锋军寻到土梁,正在商量如何度过时,荆嗣奋身跳起,一声大呼:

  “杀过去!”

  林丛里倏地冒出成群的宋军,呐喊着朝契丹兵冲杀过来。敌烈大惊失色,险些从马上掉下来,他连忙勒紧缰绳,吼叫道:

  “都不要跑!”

  契丹士卒受了惊吓,一声叫喊哪能震慑得住?再说荆嗣的战术十分巧妙,他把伏兵排成了一条线,冲出林子便以排山倒海之势把契丹人往涧边上压,不消数刻,数千契丹人都被宋军挤到涧边,契丹人被逼得无路可退,乱乱糟糟地在涧沿上来回奔跑。

  “放箭!”荆嗣又吼道。

  一枝枝羽箭嗖嗖飞出,契丹队伍里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哀号惨叫,本已混乱的军队更加无序,甚至有人开始试着往涧底下跳。耶律沙见中了宋军的埋伏,先是一惊,随后定住神,率领后队人马突出宋军的包围圈,高举长枪,喝令校卒返身回来与宋军格斗,两军的尾部在离涧最远处杀作一团,地上荡起的黄土腾向高空。在此处作战的是姚桦哥的队伍,小伙子们个个健如猛兽,枪似银蛇,刀如闪电,左跳右荡,东奔西突。战有三刻,竟把契丹军截成了两段,前一段逃也无法逃,进又面临深涧,身处绝境;后一段由耶律沙带领,掉回头朝来的路上退去。

  初见胜利的姚桦哥也不追赶,挥师朝涧边再压过来,这些战法都是与荆嗣精心策划的:先把敌军拦腰截断,放其后段自行逃窜,然后像一张大网把前段的敌人逼到涧边,能杀则杀,杀不死的就把他们逼到涧底。此招立奏奇效,转眼之间,被困在涧上的一两千契丹兵死伤大半,被推进涧里的敌兵也不在少数,剩下一股敌军在敌烈的指挥下沿涧窜逃,荆嗣虽不认得他是谁,但看那衣饰便知是个敌酋,于是闪开众卒,飞步追赶,姚桦哥也发现敌烈等数十人有脱网的可能,索性紧跟在荆嗣身后,朝敌烈追赶过去。

  敌烈身体肥胖,又拼搏了半天,早累得气喘吁吁,耳听得后面追赶的宋兵脚步越来越近,反正也跑不动了,干脆转过身来,手握鬼环刀,与荆嗣摆开了决一雌雄的架势。

  “来!来!”敌烈一脸的络腮胡子几乎奓开,两只虎眼放出凶光,凄厉地对荆嗣和姚桦哥吼叫。

  荆嗣挺刀与敌烈相对,姚桦哥则端着钢枪,时不时朝敌烈戳上两下,弄得敌烈十分恼怒,朝姚桦哥吼了一声:

  “是英雄就一对一,你给我闪开!”

  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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