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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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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

  两匹马驮着赵普和李符来到刑部大牢。赵普命侍从候在外头,与李符一同进了门,来到卢多逊牢房门外。见到赵普和李符,卢多逊感到了末日的到来,一双绝望的眼睛看看赵普,又看看李符。

  “卢大人。”赵普叫了一句。牢内空旷,屋顶又高,声音显得很闷。“本相和李府尹刚从刑场上监斩回来,送潘潾、赵白他们走了。”

  “下头该轮到卢某了?”卢多逊冷冷地笑了两声。

  “是要轮到你,不过本相不打算让你和他们那些俗人同一个走法,那就太俗气了。”赵普在牢门前踱了两步。“卢大人从太祖在位的时候就想置本相于死地,可你哪里懂得,本相是上天定下来辅佐大宋的,不是一个赵廷美,一个卢多逊就能够置于死地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死。正因为本相没死,才赶上今天来送你。本相如果不前来送你,你会遗憾一辈子的!”

  卢多逊一字一句把赵普的话听完,不知道他说的“和他们那些俗人同一个走法”是什么意思,问道:

  “要绞吗?”

  赵普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章递给卢多逊,说道:“卢大人先看看,这是李昉等七十四人联名给皇上写的奏本。本相真为你难受,你怎么会得罪这么多人?那个赵廷美也是瞎了眼,怎么和你这种人勾结在一起?像你们这样不得人心,能成大事吗?”

  卢多逊看完奏本,哆哆嗦嗦地还给赵普:

  “卢某输给你了!要杀要绞由你吧,下辈子我们再较量!”

  “不!本相刚刚说过,不想让你和潘潾他们一个走法,因为那么走你只难受一下子;也不能绞,绞也不过难受片刻,那太便宜你了!你知道你让本相难受了多久吗?十年啊!”赵普把“十年啊”三个音拉得长长的,好像不把这几个音拉长,不足以容涵所受的屈辱。“本相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皇上本来要杀你,是本相极力劝说皇上留你一条性命,皇上才对你开了恩,让你多活几年。你就到崖州去度过你的幸福晚年吧!”说罢,将袖中的圣旨递给卢多逊:“你的家属现在开始收拾行囊了,明日此时,本相再来送你!”

  李符一直没说话,反复琢磨着赵普的心思:把卢多逊流放到崖州,一定是赵普给皇上献的策,其目的是让卢多逊死不了活不好,正如赵普刚才所说,那滋味比一刀砍了要难受得多!为了讨好赵普,也为了报复卢多逊数年以来对自己的打压,上马之前,悄声对赵普说:“丞相,下官有句话要说。”

  赵普猜想李符可能有要紧的事,走到个僻静处,两手一背:“说吧!”

  “卢多逊的罪过,杀十回也不算多呀,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他如此宽容?以下官的意思,到崖州不足以惩治他的滔天大罪。下官在广南干了五六年转运使,大小州郡走了个遍,有 
 
 
个地方最适合安置卢多逊。”

  看李符那双诡谲的眼睛,赵普明白李符所说的这个地方,一定比崖州更为恶劣。

  “什么地方?”

  “春州。”李符贴在赵普耳朵边,声音极轻地说。“此州在端州西南、恩州之北,西有云雾山,南有天露山。单听这两座山的名字,丞相就能猜到其地的瘴气是何等浓重。下官在广州时,曾提拔了一个小吏到春州任户曹参军,没想到这小子一头给下官跪下,说宁可在广州喂马,也不到春州做官。下官问他究竟为何,这小子先说那地方瘴毒甚重,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有三百天让人喘气都艰难,说死死不了,说活活不了。还有成群成片的毒飞虫,看上去不过小米粒大,叮在身上又疼又痒,天气闷热,有汗倒着流……”

  “什么叫有汗倒着流?”赵普听不懂。

  “中原气候,冷则添衣,热则淌汗,总能保持个舒畅。春州这地方能把人热死,汗却流不出来。飞片云彩就是雨,能把人身上的毛孔粘得死死的。汗出不来,外头的雨水和瘴气却一个劲儿往人肉皮里头灌,让人觉着满心满腹里都灌满了热水,怎么也泄不出去,五脏六腑像是泡涨了!”李符说得眉飞色舞,不觉声音渐高起来。“当时下官不相信,问他当地人何以存活?那小子回答得更奇,说当地百姓习惯那种气候,出了春州反倒像进了地狱。下官觉得奇,便带人亲自到春州去了一趟,初时还不觉得什么,三五天后领教了那般滋味,的确如他说的一样,不仅五脏六腑涨了,头都像是涨了一圈儿,小毒虫叮了一片疙瘩,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挠得流黄水,黄水淌到哪儿,痒就随到哪儿,好个生不如死!”

  赵普默默无语,片刻,对李符说:“晌午之后,你到本相府里议事!”再说崔仁冀带着圣旨来到齐王府,给赵廷美宣读了赦免诏书。诏书上说齐王廷美所犯罪行十恶不赦,念其同气之亲,诏廷美一家人都迁到西京洛阳居住,赐洛阳宅第一座,令其思过。限三日内出京。崔仁冀读罢要走,被赵廷美叫住。

  “齐王还有何事?”崔仁冀问道。

  “是皇上说话出尔反尔,还是你们这些臣僚又做了手脚?”赵廷美一听说让他迁出汴京,十分气恼,大声责问崔仁冀。

  “齐王此话何意?”

  “何意?哼,卫王亲口对本王讲,皇上只是让本王居家待罪,不奉朝请,从没说让本王迁往西洛,这一定是你们又捣了鬼,非要把本王撵出汴京去!本王就是不走,若要让本王走,叫皇上过来说话!”

  崔仁冀也不恼怒,淡淡地说:“下官乃皇上走卒,岂敢妄传诏旨?齐王迟几天出京也无大碍。若是执意不走,还要皇上亲自来府上说话,可就辜负了皇上仁爱之德了。还望齐王好自为之!”正午刚过,李符便来到赵普相府中。赵普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

  “本相刚刚把你的话思虑过了,决定采纳你的建议,把卢多逊贬到春州去。”

  李符很得意,又有些担心,问赵普道:“若是修改诏旨,皇上会不会反对?”

  “诏旨依旧,修改它做什么?”赵普打断李符的话,蛮有把握地说道。“把卢多逊打发出了京,皇上脑子里就不会再有这个人。至于他是去了崖州还是春州,谁还再去查问?”

  李符心中暗道:“赵普胆子真大,居然敢欺瞒皇上。”转念一想,皇上现在对赵普非常信赖,即使知道他把卢多逊转到了春州,也不会生多大的气。赵普如果没这点儿把握,也不敢这么干。不过出于对赵普的逢迎,他还是好意提醒赵普道:

  “下官以为丞相还是禀奏皇上为妥,如若不然,押解卢多逊的校卒回朝复命,皇上岂不会问起来?”

  “这正是本相要用你之处。”赵普接口说道。“卢多逊家口众多,需要几十人解送。本相不想用刑部的人,故而想借你开封府的军卒了却此事,如何?”

  见赵普对自己如此信赖,李符立即表示出感激之情,拱手言道:

  “丞相之命,焉有不从?”

  赵普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此事并不难办,想必李大人会安排稳妥。”

  凭着李符的直觉,又见赵普说卢多逊时无所谓的样子,他猜想赵普一定还有事要他做。果不出他所料,赵普又对他说:

  “本相在皇上面前大力褒扬了李大人,所以皇上现在对你十分信任,你一定要惟谨惟慎!”

  “感谢丞相厚爱,下官一定惟谨惟慎,效忠陛下,报答丞相!”李符知道最后那句“报答丞相”才是赵普真正想要听的,所以语气格外重。说完,静静地等候着赵普的下文。

  “齐王的事到现在还没完哪!”

  “是是,不过理应快出京了吧!”李符知道赵廷美被勒居洛阳,而且崔仁冀已经去宣旨了。

  “他不会出京的!”赵普肯定地说道。“齐王是个给他脸他当屁股的人。本相在皇上面前极力为他开脱为他求情,皇上才答应让他暂居洛阳反省罪责,可此人恩将仇报,竟和卫王元佐勾结一起,威胁本相,诬告本相,一口咬定是本相在害他。天底下还有这么不知香臭的人吗?本相卷在赵氏宗族的矛盾之中,一肚子委屈无法对皇上说,只能忍了!”

  “丞相太大度了!”李符恭维道。“若是换了下官,怕是做不到这一步!”

  “若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好家伙,这话跟着就问到头上来了!好个赵宰相,这不分明是向自己要答案吗?开宝年间赵普被贬孟州时,差一点儿被人杀了,这事十有八九是赵廷美干的。正因为当时自己看出 
 
 
赵普行将完蛋,才转而往卢多逊这边儿靠的。不承想卢多逊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赵普也风闻自己改攀高枝,落了个两头儿不是人。好在这一次回汴京及时拜访了赵普,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算把赵普哄好了。如今赵普又成了炙手可热的大宰相,哪敢再对他有丝毫的不恭?赵普恨透了赵廷美,这是秃子头上的疮疤,明摆着的。如今把赵廷美放在洛阳养尊处优,他肯定于心不甘。想到这些,他向赵普献策道:

  “若是换了下官,还要在皇上面前奏他罪不止此,应该流放崖州!”

  赵普摇了摇头:“赵廷美是亲王,比不得卢多逊,那样一来,皇上就不好做人了!”顿了片刻,又问李符:“你看把赵廷美放在房州怎么样?”

  一提到房州,李符立刻回想起数年前的后周恭帝柴宗训。当时自己是归州转运使,就是赵普密令他带人摸到房州,结果了柴宗训的性命。如今从赵普嘴里再次说出“房州”二字,无异于说要把赵廷美弄死!

  “好!丞相讲得甚有道理!”李符继续逢迎道。“齐王还有不小的势力,居于洛阳离京城太近,万一再聚起人气,对皇上还会形成威胁!”

  “你真的认为不错吗?”赵普又追了一句。见李符点头连连称是,说道:“那你就替本相到皇上面前去奏吧!不过不要说是本相的意思!”

  李符本想应付几句把难题甩给赵普,可赵普却要借他这张嘴,还不准把他赵普捎带进来,真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此事让他感到十分为难,首先是他与赵廷美素无来往,又没有参加本案的审理,抓赵廷美小辫子都不好抓;其次是自己刚刚得到皇上的信任,摸不清皇上心底究竟想怎么对付赵廷美,万一说拧了劲儿,广南这么多年的功劳苦劳不是全都泡汤了?搞不好再弄个“欲置皇亲于死地”的罪名,更是祸不可测!略一沉吟,面带难色地问赵普道:

  “齐王如果乖乖去了洛阳,下官再奏,岂不让皇上冒一个朝令夕改的坏名声?”

  “本相刚才不是说了嘛,赵廷美不会乖乖去洛阳的。他一旦抗旨,李大人不就有口实了吗?”

  赵普话没说完,府吏在门外禀报:“丞相,刑部崔仁冀大人求见!”

  赵普眉毛一扬,胜券在握地对李符说:“你听听崔仁冀怎么说。”

  崔仁冀一副江南人的温文尔雅,向赵普和李符施了礼,禀道:

  “赵丞相真是料事如神,齐王不但拒不赴洛,还口口声声要见皇上,说朝中有奸臣陷害他!下官明白地告诉他,此旨就是皇上的意思,劝他好自为之,他还是不信。看来他非要告倒朝中的奸臣不可呢!”

  赵普笑了笑,对崔仁冀说:“崔大人还不如明说朝中的奸臣就是本相呢!在齐王眼里,除了卢多逊以外,所有人都是奸臣,本相当然是奸臣之首!”

  崔仁冀问赵普道:“丞相以为何时押送齐王出京?”

  “这话本相可不好回答了!还是等齐王去见过皇上,或是等皇上去见过齐王,弟兄俩商量定了,本相再交崔大人执行吧!”赵普说完,又转头问李符:“李大人,你说呢?”

  李符这回真晓得赵普的厉害了,又是点头又是谄笑。李符回到家里,大半宿没睡着。明天又是个常朝日,如果想甩掉陷害赵廷美的嫌疑,可以把赵普的意思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奏请皇上。可皇上明明否定了李昉等几十个人的奏章,其中也包括自己,再奏的话,显然是不给皇上面子,说不定皇上会大发雷霆。看来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单独求见皇上了。能不能拉上崔仁冀一道去见皇上?这样或许多个担待。又一想也不妥,先不说崔仁冀想不想去,就算他同意与自己同奏,皇上发了怒,自己还是首当其冲,崔仁冀充其量算个陪绑的;如果皇上采纳了,崔仁冀倒分去一半儿的功劳,只有赔没有赚。更何况崔仁冀也是赵普的心腹,万一有什么话说得不妥,崔仁冀再给赵普一说,惹得赵普对自己心生疑忌,也是得不偿失。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闯他一回,万一皇上发怒,就把赵普抖落出来!

  第二天上朝,李符一直在窥测赵光义的情绪,还好,皇上整个早朝都十分高兴,这预示着今天自己的运气可能也不错。刚一散朝,他便一溜儿小跑追上阎承翰,悄声说道:

  “阎公公,烦请问问陛下有没有空儿,下官有事要奏!”

  阎承翰朝他摆了摆手:“李大人,今天肯定不行,皇上早就安排好别的事儿了,李大人请回吧!”

  “公公,公公!下官有要紧事要奏啊!”李符缠住阎承翰。阎承翰急于脱身,对李符说:“大人先回去,待我得空儿禀奏陛下宣你吧!”说罢,匆匆撵上走在前头的赵光义。

  五月天气,说热还不算热,最是宜人的季节。整修不久的后宫花园里,牡丹花大都凋谢了,只剩几株不甘寂寞的,还顶着尚未萎去的花冠。成片的蔷薇花散发着清香,令人陶醉,远处还有几株安石榴,像在用它的火红与蔷薇一争高下。池沼之中,莲花已经吐蕊,池边垂柳飘飘拂拂,像美人的长发梢浸在水中。赵光义今天有什么要紧事呢?其实并不要紧,不过是和李昭仪约好,要和她到后花园散散心罢了。李昭仪是何人?原来是已故大将李处耘的千金。太祖乾德年间,她还是个小娃娃。李处耘被贬到淄州的时候,赵光义为了拢住李处耘,便把她女儿养在晋王府。一晃十几年过去,当年的小娃娃出落成一朵艳丽的芙蓉,赵光义即位的时候李氏十七岁,跟着她母亲住在汴京。太平兴国三年秋天过寿宁节,李氏母女参加了朝廷大宴,席间赵光义见到了母女二人,遂将李氏召入宫中。当时赵光义的心思都在周飞琼身上,哪能顾上她?两年后周飞琼病故,与开宝皇后宋氏的绸缪还在继续。李氏对这些事毫不计较,也从不参与陶美人、叶美人等嫔妃的猜疑议论,一副大家气派。直到去年底,了却了德昭、德芳两块心病之后,宋氏时常哀哭,怪赵光义没能把他兄弟二人看护好,对赵光义的柔情蜜意大打折扣,赵光义也不大行幸,更多

  后苑柳阴下,一桌精致的点心早已摆放齐整。赵光义和李氏对案坐定,先端起一盏酒,对李氏说:“昭仪现在有了身孕,朕也不劝你饮,可朕今天格外高兴,先自满饮一盏!”

  李氏笑吟吟地望着赵光义,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赵光义饮了好几盏,才款款言道:“陛下又不是没有皇子,何以如此兴奋?”

 
 
 
  “朕高兴的不是你肚子里的皇子,而是喜得你这样的贤淑女子。朕就喜欢你这点儿大气!”赵光义说着又饮了一盏。“这些天朕考虑有两件大事要抓紧办了,一是德昌,一晃十五岁,该封王出阁了。朕昨天刚问过李昉,李昉说依礼当封为韩王。二是朕即位八年,还没有册立皇后,如今这件事也该办了。”说到这里,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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