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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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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慧智听到赵光义的吼声,连忙推门进来,正与赵光义撞个对面。“父皇!”

  “好生陪着你母亲,朕回宫去闭门思过!”

  慧智急匆匆奔到李夫人榻前,见李夫人眼角淌出两行泪水,有些不知所措:

  “母夫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来?母亲啊母亲,你叫女儿怎么办?”

  李夫人抚着慧智的头,什么也没再说。

  定难军节度使宋偓受诏回到京师,第二天便来求见赵光义。枢密使曹彬、枢密承旨柴禹锡陪着他一直来到暖阁。

  “臣宋偓叩见皇帝陛下,恭祝陛下龙体安康!”

  “宋老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赵光义瞅了柴禹锡一眼:“柴承旨,还不快扶老将军落座!”

  宋偓起身坐在曹彬对面,眼里挂着两滴老泪。“臣失态了,陛下恕罪!”说着,掏出帕子,将泪水揩干。

  “宋将军何以迟迟而归?”

  “禀陛下,臣一直等到赵普太傅赴任交割,才敢离任。”

  赵光义满面春风地与宋偓道了不少寒暄问候之语,说到后来,宋偓渐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他最关心的是他的女儿,偏偏赵光义不提此事,宋偓想,大概是要与自己单独谈吧?果然,曹彬、柴禹锡告辞出去后,赵光义把宋偓留住,说道:

  “宋老将军是皇兄的好兄弟。朕还年轻,望将军能老骥伏枥,为朕多分担些忧虑,朕想老将军不会推辞吧?朕有三件事要先向将军道贺,也算是表表朕的心意。”

  “谢陛下!”宋偓深施了一礼。

  赵光义笑了起来:“宋将军也不问问是哪三件事?”

  “……”

  “第一,朕为旌奖老臣们多年的辛劳,已经加宋将军为同平章事。朕还可以告诉宋将军,此次登基大典,得加此衔的只有三个人,一是朕的长子元佐,二是先皇帝的次子德芳,第三个就是老将军你!”

  “臣感谢陛下齐天之恩!”

  赵光义说的这个“同平章事”是个什么官?宋偓何以称加此官为“齐天之恩”?原来此官乃唐朝首创。平章事就是议论国事,何人才能议论国事?当然只有宰相。可是皇帝不可能同时任命一大堆宰相。如果想让不是宰相的人与宰相平起平坐,享受同等的恩荣,就在他头上临时加一顶“同平章事”的桂冠。这样一来,此人虽然未必参与朝政的议论,但得到了与宰相相同的礼遇。能得到这样的礼遇,可绝不是一件容易事。

  “第二,朕命你为京城禁军的副帅,从今日起,你就与曹彬将军、潘美将军一道,为朕管好这些精兵!”

  “这……臣,臣实在不敢领受。”宋偓显得有些惶恐,连连逊辞。

  “宋将军不必谦虚,这也算是朕请将军帮朕的忙呢。有宋将军在,朕就更可以高枕无忧嘛!”赵光义这话说得让人十分爱听,他自己也很满意。顿了一下,又道:“朕猜想这第三件事,一定会让老将军更加高兴。朕为先皇后的名分大费了脑筋,终于想出了一个八面玲珑的办法。如今将军的宝贝女儿被朕尊为开宝皇后,一应待遇,都与先皇帝在世时无异。朕之所以留将军到现在没让你走,就是想让将军亲眼看看开宝皇后如今的排场如何。”

  这番话果然说得宋偓感激涕零,他再次叩头谢恩:“臣谢陛下,臣谢陛下!”

  “阎承翰!”

  “微臣在!”

 
 
 
  “宋将军不是外人,你这就带宋将军到西宫与开宝皇后见见面,再去传膳,让宋将军父女好生叙谈叙谈!”赵光义说得干脆利落。

  “臣不敢!”宋偓连忙拱手。

  阎承翰也感到有些为难:“陛下,这,这不合乎后宫的规矩啊。”

  “规矩不都是人定的嘛?难道还要和宋将军讲什么规矩?不必啰嗦了,快去!”





第三回 开封尹明送厚礼

  天气渐渐转暖,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佳节了。金明池的开凿已经动工几个月,冻土层早被挖开。此役虽然有潘美几万大军,但因工程浩大,方圆九里有余,所以尽管人数众多,散在这么大的工地上,并不显得拥挤。

  总管的营帐就扎在顺天门外不远处。已过晌午,潘美刚从工地上回到帐中,准备收拾一下回家,王继恩进来了:

 
 
 
  “潘将军,齐王求见。”

  “齐王?他来有什么事?”潘美有点惊讶,因为此役是赵光义的钦命,一应物资皆由监军王继恩负责与朝廷封桩库协调,与开封府没有任何关系。但既是齐王光临,自然要亲往迎接。他起身出帐,远远看见赵廷美的大轿停了下来,大轿后面是几辆载满货物的牛车。

  “不知齐王驾到,末将失迎了!”潘美迎上前去,与刚刚下轿的赵廷美见了礼。“请齐王帐中指教!请!”

  “潘将军辛苦了!”赵廷美笑呵呵地还了礼,与潘美一同走进帐中。潘美将赵廷美让在主座,拱手说道:“末将是奉皇上之命在此练兵,不敢言苦。”

  “皇上英明啊!”赵廷美言不由衷地随口说道。“不过辛苦总是明摆着的嘛!本王身为开封府尹,理当对凿池将士们表示一点新春的问候。潘将军,帐外这几车牛酒,算是本王为将士们尽的一点地主之谊,还望笑纳。”说完,朝身后跟进来的开封府判官吕端吩咐:“吕判官,给潘将军送上礼单!”

  “遵命!”吕端立即朝怀里掏,却没有掏出来,自言自语道:“嗯?见鬼了!临行之前分明放在怀里的,怎么没有了?”

  赵廷美不满地训斥道:“怎么总是糊里糊涂的!”说罢又望着潘美,解嘲地说:“此人真是应了诸葛亮说蒋琬的那句话,非百里才呀!”

  吕端没找到礼单,索性向赵廷美请求:“齐王,下官出府前略看了几眼,就容下官向潘将军口述吧,绝不会错。潘将军,”他恭恭敬敬地朝潘美行了个礼。“齐王所赠,陈酒三百坛,牛肉五车,羊肉五车,兔肉三车,其余山雉野味一车,糕点一车。”

  潘美连忙对赵廷美说道:“齐王如此厚礼,末将怎敢轻易接受?”

  “潘将军说到哪里去了,本王一向敬重将军,只是没有机会向将军表示罢了。如今将军在本王府界上辛苦练兵,本王这点意思算得了什么!”

  “那末将就代将士们谢过齐王了!”

  “这就对了嘛,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赵廷美笑眯眯地说道。“潘将军,本王听说今天是你家蕊儿的生日,本王也就不多搅扰,你也该回趟家了!”说罢起身,与潘美道别。

  赵廷美送酒送肉,潘美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方才这句话可让他心中一惊:这个新上任的开封府尹,怎么连自己女儿的生日都记这么清楚?他来不及思索,也无从思索,连忙应道:

  “齐王真是体察精微!末将从没给儿子们过过什么生日,不过这个女儿不同,末将是打算回去一趟。”

  潘美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第一,蕊儿是萼娘带过来的,与亲生女儿有所不同;第二,她同时又是爱将李超的夫人。对于李超的死,潘美一直抱有深深的遗憾,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想方设法为蕊儿做一些亲情上的补偿。

  送走赵廷美,潘美把军务向副将崔彦进略做交待,便跨上马朝自家走来,到家时天已向夕了。

  老仆闻得潘美回来,慌忙到西厢报了萼娘。

  “将军,这些天累坏了吧?”萼娘边为潘美脱下袍子边说。

  “累是累,不过今天挺高兴。”潘美耸了耸肩坐在案边。“齐王这个人很会做事,刚刚给凿池的将士们送了十几车过年的牛酒,这下子将士们有酒喝有肉吃了,而且是齐王亲自送来的,潘某的脸上也有光啊!”

  “齐王?”

  “怎么了?”

  “将军,今天咱府上可不止一个王爷来过呢。”萼娘坐在潘美的对面。“头晌午时齐王亲自带人来送了两个锦盒,说是给蕊儿庆贺生日的礼物。将军不在家,我也不敢乱动,还放在偏厅里,将军自行处置吧。”

  “是吗?”潘美听罢一脸的惊讶。他刚才在军帐里听赵廷美说到蕊儿生日的事就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还乘自己不在家时先送来了礼物,不觉问萼娘道:

  “齐王与咱们家素无交往,今天为什么如此盛情?”

  “将军也觉得有些奇怪吧?”萼娘接口说道。“此事先撂下不说,还有更蹊跷的事呢。武功郡王方才也带了个小锦盒来见将军,说有十分要紧的事,执意要在府上等将军回来说话。”

  “武功郡王?德昭?他在哪儿?”

  “就在正厅等将军呢。”

  潘美立即起身朝正厅走来,果见赵德昭独自一人坐在厅中仰头闭目。听见脚步声,德昭睁开了眼睛。

  “郡王殿下,潘美公务缠身,甚为失礼,叫殿下久等了!”

  赵德昭起身还礼:“本王贸然前来打扰,请潘将军原谅。”

  “快坐下快坐下!”潘美说着,也拽了个凳子坐在德昭身边。“殿下一向还好吧?末将在河东时就听说殿下封了郡王,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他一眼瞥去,果然看见案上摆着一个黄绢包裹的盒子。

  送茶的侍女悄然退出,赵德昭还一直盯着厅门。潘美意识到德昭大概有些机密的话想对他说,起身将门闭好。借着灯光,他又看了一眼那个不大的绢包,猜不透德昭此来何意。

  赵德昭直直地望着潘美,好大工夫,突然单膝跪在潘美面前,声调凄惨地说道:

  “潘将军是先皇帝的信臣,所以本王想给将军看一样东西。”

  “郡王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潘美慌忙将德昭扶起。“郡王,末将是提着脑袋拥戴先皇帝登基的,郡王有什么话尽管讲!”

 
 
 
  赵德昭重新坐定,将案上的黄绢解开,露出一个狭长的描金小漆盒。他慢慢地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卷素绢,递到潘美面前:

  “将军请看!”

  潘美迟迟疑疑地将绢素打开,眼睛越睁越大,惊诧到了极点。

  “这……”

  赵德昭看见潘美的手开始颤抖。

  “这是真的?”潘美像不认识赵德昭,愕然地看着他那张尚带稚气的脸。

  “将军,德昭敢无端开这么大的玩笑吗?”赵德昭从潘美手里拿过绢素重新卷好,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先皇帝亲笔所书,还有印玺……”

  “且慢!”潘美将素绢抓过来再次打开,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最后那行字上:

  “皇宋开宝九年十月九日。”

  赵德昭把锦盒重新包好,问潘美道:“德昭今日来拜望老将军,就是想问一句话:德昭究竟应该怎么办?”

  潘美像刚从云雾中落在地上,凑近德昭耳边低声问道:

  “郡王,此书你还给谁看过没有?”

  “老将军是第一个。”

  潘美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就好。”随后站起身来在厅中踱步。“郡王容潘某想一想。”

  灯光照着潘美的身影在墙上晃来晃去,好大一会儿,他才重新回到座上,不由自主地抓住德昭的小臂,问道:

  “郡王,这事情可太大了,太大了!你居然敢给老夫看这样的东西?”

  “德昭最信任的就是潘将军!”

  “谢谢郡王!”潘美将大手从德昭手臂上松开,闭上了眼睛。沉思良久,才说:

  “郡王,末将送你回府去。”

  “不劳老将军了。”赵德昭站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潘美下一步怎么做,但从潘美的眼神里,他感觉到一种可以信赖的安全。“本王自己回去吧。”

  “不行!”潘美厉声说着,大步出厅,不一会儿,披着戎袍回到案前,把那个绢包往腋下一揣,嘱咐德昭说:“此物切不可再拿给别人看!”

  “德昭记下了。”

  随着一声马嘶,萼娘和蕊儿走出西厅:

  “将军,你还要出去?”

  “送武功郡王回府,你们不必等我了!”潘美说着,牵马出了府门,与德昭并辔而去。蕊儿一脸惶惑地瞅着萼娘,问道:“爹爹今天是怎么了?”

  萼娘把蕊儿拉进厅里:“你爹爹自有要紧的事,我们不必去管。蕊儿,娘给你过这个生日吧!”

  潘美回到家时,蕊儿已经睡了,萼娘房里还亮着灯。潘美没有进屋,轻声唤老仆在正厅里点上灯烛。他十分疲惫地坐在凳上,一手搭在案边,另一只手拄着额头,闭目而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闻见一股香气,睁眼看时,萼娘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儿站在他面前:

  “将军,快吃点饭吧。”

  “不饿。”潘美没有动身。

  “这是蕊儿的寿面,不饿也得吃几口啊!”萼娘隐隐察觉到潘美遇到了麻烦事,款语劝慰道。

  潘美勉强接过碗来,慢吞吞地吃了两口,把饭碗放在案子上,苦笑了一声,带些歉意地说道:

  “蕊儿这生日又没过舒心!”

  “蕊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将军不必为此介意。”萼娘见潘美站起来,顺势又说:“将军总不至于碰到天大的事儿吧,快回房歇息吧。”

  潘美随萼娘回到卧房,见萼娘还在望着他,轻轻说了句:“真让夫人猜对了,确实是件比天还大的事!”停了停,凑在萼娘耳朵边低声说道:“夫人,你知道武功郡王拿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吗?竟然是先皇帝册立太子的密诏!”

  萼娘心中惊了一下,她这才明白潘美为什么会如此惶惑和为难。再往下细想,她感到这件事恐怕不仅仅是让人惶惑和为难:一个是当朝天子赵光义,一个是先皇帝亲立的太子赵德昭,面对这么两个人,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如何处理。如今赵德昭把这封遗诏拿给潘美看,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他是想让潘美帮他一把,把皇位夺回来呀!她突然觉得脑子有点恍恍惚惚,似乎见到了一场血腥的厮杀!

  潘美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也说明潘美心里没了主意。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为潘美分担忧虑,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

  灯熄了,两个人躺在榻上,但都没有睡着。

  自打陈桥兵变之后,潘美还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打仗他从来没怕过,面前站着再凶恶的敌人,他也自会想出克敌制胜的办法。可如今势如水火的两个人,竟都是自己理应服从和侍奉的人,都代表着大宋的江山社稷。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背弃一个,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他辗转反侧,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了断这段皇家的公案。他想到了赵普,杜太后的金匮遗书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赵匡胤为什么还要册立德昭为太子,这岂不是与太后遗命顶着干吗?直到临终,他并没宣布太后遗诏废弃不算数啊!如果不是真的,那赵普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赵光义是太后指定的帝位继承人!金匮遗书如果是真的,德昭就是谋逆的死罪,可他手里分明拿着先皇帝的手诏,他死能瞑目吗?金匮遗书如果不是真的,德昭就凭着先皇帝的一纸遗书,能把即位两个多月的赵光义从帝位上撵下来?开什么玩笑!德昭也明知做不到,才来找自己,可自己凭什么要把赵光义从帝位上撵下来?凭什么能把赵光义从帝位上撵下来?

  萼娘也深知潘美已经没有能力了断这段皇家公案,但她想的却与潘美不同。

  第一声鸡叫传进屋里,天蒙蒙亮了。潘美和萼娘同时翻了个身,两人正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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