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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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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遵遵旨!”阎承翰心里一阵紧张,说话都结巴了。刚出殿门,与急急进殿的侯莫陈利用险些撞上。侯莫陈利用进殿叩拜之后,就看见赵光义脸色不大好看。阎承翰一走,殿里正好又没旁人,连忙低声奏道:

  “陛下,臣的差事办完了!”

  “拣要紧的奏!”

  “是是!”侯莫陈利用不停地偷觑赵光义。“臣先到了大名府,潘美听了臣的话大发雷霆,说如果曹彬离开汴京,他也要解甲归田,还不停地逼问是谁出的主意。臣回答说是曹枢密自己想轻松几天,他死活不相信,非说朝廷出了奸臣,真是岂有此理!郭守文倒是通情达理,说曹枢密操劳太过,想休息就让他休息。崔彦进那狗东西和潘美一个腔调,还抽了臣一鞭子。宋偓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像个闷葫芦。陛下,臣有感觉,曹彬这些年真把人心都笼住了,他要是造了反,可比武功郡王厉害一百倍呀。臣以为枢密院真该换新人了,不然的话,祸不可测呀!”转了转眼珠,又问:“陛下,换个曹彬就这么难吗?”

  赵光义默然良久,说道:“你做得不错,让朕明白了将帅们的心思,朕会赏你!”

  侯莫陈利用乐了:“谢陛下!那枢密院换人的事……”

  “还要容朕想一想。”

  这本是赵光义的一句口头禅,不知怎么却递给了侯莫陈利用一个错误的信号,他以为枢密院有可能换他这个小鬼当大家了,出殿之后眉飞色舞,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扩展自己的府第,他这个江湖上闯荡的人也要讲讲大人物的排场了,日他娘的,什么鲜服车马,什么侍妾奴仆,我侯莫陈利用不置办便罢,若想置办,得和皇上比比高低!侯莫陈利用的话让赵光义冷静了许多,不论将帅们发火儿也好,沉默不语也好,都是对曹彬的支持,难道将帅们真的都会跟着他谋反?当初赵德昭谋反,曹彬肯定知道,可他没有跟着赵德昭胡闹;赵廷美谋反,他也未必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可他也绝没往里掺和,这说明此人未必真有反心。想到这里,赵光义吓出了一身冷汗:倘若曹彬当初真为德昭或廷美出了兵,谁能抵挡得住?可他为什么明知道赵德昭和赵廷美有不轨之举,却又不向他密奏呢?是怕他们?还是想看热闹?看来都不是。他大概是不想扮演戕害赵氏宗族的杀手吧?如果真是这样,此人就谈不上不忠,反倒是大忠,大忠之人被贬出京师,岂不是委屈了他,错怪了他?

  怎么办?怎么判断此人?赵光义一连考虑了三四天。

  “阎承翰,备马!”

  “陛下,天冷啊,还是乘轿吧?”阎承翰朝赵光义投过征询的目光。

 
 
 
  “不用铺张,朕便装骑马,到曹枢密家去一趟!”赵光义一脸的轻松。“你陪着朕就行了!”

  入冬以后,夜长昼短,再加上连日来天气阴郁,街路上行人不多。没多大工夫,二人便来到曹彬府前,阎承翰敲开府门,对看门的仆人说道:

  “皇上来访曹枢密!”

  仆人慌得一溜儿小跑回厅禀报,曹夫人出来迎接时,赵光义已经快走到厅门了:“曹夫人不必拘礼,厅里叙话吧!”

  “臣妾不知陛下驾到,陛下快请进厅!”曹夫人让赵光义正位坐定,自己站在一边伺候。

  赵光义第一次来访曹彬家,见其厅里陈设简陋,仆婢也不多,连曹夫人也只是荆钗布裙,全不像个枢密夫人。他又想起王继恩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越发认定曹彬是个倾心为国的良臣。

  “曹枢密出门了?”

  “回陛下话,曹相公到郓州上任去了。”曹夫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赵光义微微一惊:“已经走了?何时启程的?”

  “有两三天了。相公说是奉陛下圣旨急速启程的。”

  “噢。”赵光义掐指一算,曹彬是在领命后次日走的,不由感慨道:“曹枢密是个守信用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又问道:“公子们都不在家吗?”

  “回陛下,阿灿现在在高阳关前线任马兵都监,阿玮被相公派到渭州做军校去了。”

  赵光义停了停,若有所思地问曹夫人:“朕记得太祖皇帝驾崩的时候见到过曹玮,还是个孩子嘛!”

  “回陛下,阿玮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呢!”

  “将门出虎子啊!”赵光义说着起身。“朕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匆匆出了曹府。快到宫门时,吩咐阎承翰道:

  “你速去宣张洎进殿,朕有要事让他做!”

  赵光义回到暖阁,一边烘着手一边寻思:就看曹彬那个简朴的家,也无须再怀疑此人的忠诚了!

  “陛下!臣张洎前来领旨!”张洎匆匆忙忙赶到暖阁,高声禀奏。

  “有件急事要你速办!阎承翰,快去为张舍人准备笔墨!”

  阎承翰很快将笔墨备好,放在大案上。赵光义吩咐张洎:

  “就在这里替朕拟旨!天平军节度使曹彬恢复枢密使之职,授检校太师兼侍中,依旧同平章事,进封鲁国公,着其火速回朝就任。其天平军节度使之缺,朕另有派遣!要写得恳切些,越恳切越好!”

  张洎是个耍惯了笔杆子的人,按照赵光义的意思一挥而就。墨迹未干,便呈给赵光义过目。赵光义细细读了两遍,递给张洎,说道:

  “你跟着阎承翰到天驷监里领匹快马,即刻出京追赶曹枢密,让他奉旨回京!”

  两天后,曹彬随张洎回到汴京,不敢休息,一径来到宫中。赵光义亲自到宫门口迎接他。曹彬跪叩,颇为动情地喊了声:

  “陛下,臣遵旨回来了!”

  “曹枢密快快平身!”赵光义亲自扶起曹彬,有些自责地说道:“朕一时糊涂,怎么会同意你到郓州去呢?”

  “到郓州是臣自己的意思啊,绝不是陛下把臣撵到那里去的!臣近来无尺寸之功,不知因何进封鲁国公,臣实受之有愧,烦请陛下收回成命!”曹彬恳切地请求道。

  说话间进了暖阁。赵光义深情地望着曹彬,突然说道:

  “曹枢密,你刚才说不是朕撵你出京的?错了!朕是想撵你走,不过是你抢先一步提出来罢了!知道朕为何同意你到郓州去吗?因为有人密告你拥兵自重,竟然有士卒喊你曹枢密万岁!这还了得吗!”

  曹彬惶恐跪地,口称死罪:“臣实在不知有这样的事!”

  “曹枢密请起!”赵光义态度温和。“这等事未必真有,也未必没有。朕一直在考虑:如果确无此事,造谣者何以把这件事安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不把这样的事安在崔彦进、宋偓、王彦升这些老将军身上?理由很简单:安在你身上就有人信,安在他们身上就成了笑谈!如果确有此事,那正说明你曹枢密爱兵如子,校卒们真心实意地拥戴你。朕有你这样的帅臣,应该高枕无忧才是,为什么还要逆人心而动,把你撵出汴京呢?朕不是个无可挑剔的圣君,也会犯错误,但朕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是个有过则改的君王。明知让你出京是件错事,为什么不能把你召回来重掌枢密院大印?”

  “陛下!”曹彬激动得流下眼泪。“陛下如此神文圣武,莫说是到郓州,就是效死疆场,也无法报答其万一!陛下没有错,让臣时时警醒,是对臣的爱护!望陛下相信,臣生为大宋而生,死为大宋而死,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曹枢密!”赵光义起身来到曹彬面前。“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宋朝永远不可替换的枢密使,只要朕在位,谁要是再敢妄言曹彬不忠,朕会毫不客气地把他交给你狠狠处置!朕打算厉兵秣马,收复燕云,曹枢密不要辞劳,协助朕完成这个宏图大业吧!”

  “陛下放心,臣还能骑得了马,挥得动枪!”离年节还有好几天,汴京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早已是张灯结彩,更惹眼的是家家户户的红灯笼上、门联上以及商铺的门脸上,都写出了“雍熙”或“雍容熙和”、“咸雍咸熙”之类的字样,看来举国上下对这个新年号是非常满意的。

  贬在邓州的赵普心情一直比较郁闷,他明白自己这两年当宰相过于大刀阔斧,把赵光义吓坏了,不敢再把自己留在京师了。可这事儿并不能都怨自己:和赵廷美、卢多逊有宿怨,这一点他赵光义心里是很清楚的,偏又赶上这两个倒霉蛋把谋反的把柄交到自己的手里,能不往死里整他们吗?如今整完了,朝廷暂时安定了,自己也就被“高鸟尽良弓藏”了!还算不错,把自己放在了邓州,总比放在春州、房州强多了!听说李符死了,卢多逊大概也没几天活头了,房州的赵廷美如今不知怎么样了,当初命袁廓去做房州知州时,哪里能想到自己 
 
 
这么快就被罢免?所以当时特地嘱咐袁廓不必着急下手,慢慢寻机会悄悄把赵廷美处置掉就行了。如今孤处于邓州,最大的心愿就是听到赵廷美的死讯!此事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派个心腹侍从到房州走一趟,探探虚实。

  数日之后,侍从由房州回到邓州,刺探到的情况让赵普有喜有怒:原来赵廷美安置在房州之后,由于所上奏疏均被袁廓扣留,不能上达天听,时间一久,郁闷至深,年前患了心痛之疾,求医无门,病情日渐沉重,雍熙改元之后没多久,便病死在房州了。赵廷美一死,其妻潘氏终日啼哭,进食日少,现在也已病入膏肓,一息仅存。这个消息让赵普十分高兴,压抑在心头数年的积怨终于得到了舒解。另据侍者回报,房州知州袁廓上个月已被召回汴京,担任了三司的户部判官。这是个什么官儿呢?说起来也真了不得,除了封桩库里的金银财宝之外,所有经济大权都集中在三司衙门里。各路转运使敛来的赋税,各金银盐铁矿、茶矾丝绪的收入,一律由三司掌管。这还不算,朝廷拨出去的每一笔银子和粮米,也都得经过三司。三司的主管叫“三司使”,人称“计相”。为什么这么叫?因为谁都明白:三司使虽然不是宰相,可是实权一点也不比宰相小。为什么把这个衙门叫“三司”呢?这倒是很容易说清楚:三司里设有三个部门,一个叫户部司,掌管着三司的总账和大宗的收支。一个叫盐铁司,负责粮谷之外的种种收入。还有一个叫度支司,掌握全国的收支规划。袁廓能当上户部判官,既有收支权,又有监察权,着实弄了个炙手

  按说袁廓从房州返回汴京一定要路过邓州,他明知道赵普在邓州,居然没有到赵普府上说句话,这使赵普极为愤怒。此人在自己当宰相的两年里,态度十分恭顺,看样子也很忠实。想不到自己一朝贬出朝堂,他竟然翻脸不认人到如此地步!袁廓啊袁廓,想我赵普饱经沧桑,什么世态炎凉没有见识过?像你这样的后生小子,或许日后还有栽在我赵普手里的那一天!我赵某一生从没有先对任何人发过难,然而敢于欺我骗我背弃我者,我也必会还以颜色,咱们走着瞧吧!仲春时节,大田里的秧苗刚刚长出,便遇到了严重的旱情,京城东、西两畿自入春以来,一滴雨也没下过。为此,赵光义命宰相李昉、副相吕蒙正率朝廷百官到京城寺庙中祈雨。也是圣意格天,两三日后,天上果然是油然而云,沛然而雨,这使赵光义非常高兴。不过最近也有令他伤心的事:去年十一月,参知政事李穆老母病故,李穆执丧期间突然中风,竟死在老母的灵前。朝廷为李穆废朝三日,追赠工部尚书。

  这一天赵光义将李昉、吕蒙正、曹彬,以及刚刚提拔的签书枢密院事张齐贤等人召到后殿。签书枢密也是枢密院里的主要官员,相当于枢密副使,也相当于副相。那为什么不直接称为枢密副使呢?说白了就是级别还没达到,属于以低品任高官,所以从官名上加以区别。赵光义要议的,自然还是北伐契丹的事。

  “朕反思太平兴国四年出兵契丹的教训,是把敌国的军事力量估计得太低了。”赵光义做出深刻的反省。“古人云,吃一堑,长一智。朕这一回打算三路同时出兵,一路从岐沟关入涿州,进而攻取幽州。幽州一破,山前八州便可尽在我掌握之中。一路从代州雁门关出兵,直捣云州。云州一破,山后八州又可尽在我掌握之中。朕以为这两路大军必是契丹人死拼死守之处,为了左接云州,右接幽州,朕还要再派一军,从定州北边沿滱水越过古长城,扑到飞狐县,再沿着涞水向东北挺进,切断山前、山后的相互应援。有这么三支钢刀直戳契丹南境,必能夺回失地,光复旧疆。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曹彬听罢频频点头,说道:“陛下安排在飞狐县的这把钢刀,正戳在契丹人的肋骨上,好不厉害!只是这一路非常难走,当派强将率领!”

  赵光义哈哈大笑:“若论强将,我大宋哪支军队是白吃干饭的?”停了停,又问曹彬:“现在可用的有多少人马?”

  曹彬不假思索,立即奏道:“河北八万,除驻守者之外可用六万;京东三万,可用二万;河东五万,可用者四万。若再调用陕西王侁、郑彦华、王彦升之军,还可以增加两万。”

  赵光义迅速地算计着,稍稍皱了皱眉,说道:

  “陕西三将,最多可用王侁一将。西夏那个李继迁近来十分猖狂,不断滋扰我西北沿边,不可不防。这样加起来共计十二万兵马,朕以为还不充足啊。”

  曹彬又点头道:“陛下的担忧甚有道理。臣听说契丹主耶律隆绪即位以来,其太后萧氏与耶律休哥、耶律斜轸和韩德让同心同德,对我河北、河东两地虎视眈眈呢!”

  赵光义默然思忖,说道:“朕想在京师东、西再征兵数万。有二十多万兵马,就更有胜算了!”

  曹彬答道:“陛下果有这样的打算,那出兵的时间便要往后推迟,所征之兵,尚须整训,方可使用。”

 
 
 
  曹彬话音刚落,李昉忍不住开口了:“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

  赵光义不以为然地说道:“朕知道李丞相一向不赞成收复燕云,可朕这块心病是一定要了却的!”

  “陛下言重了!臣若是不赞成收复燕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臣一向所言,只是建议陛下蓄积待时,等到我大宋的实力足以克敌,一举而破,岂不快哉?”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李丞相究竟想让朕等到什么时候?”赵光义打断李昉的话。李昉也不退让,继续禀奏道:

  “陛下要在京师东、西征兵,有两不便。其一,眼下正值春荒,数万壮年被编为军伍,农田之事岂不耽误?其二,征战之事,河北、河东、陕西沿边之地的士卒强猛可用,而京城左近的百姓,已有二十多年不知戈甲为何物,就算是拿起兵器,也未必真能驱之以战。臣以为不如再缓几年,中原以南粮谷丰登,三边之民不必种粮,全民皆兵,所增之数岂止十万?况且京城左近之民正切盼雍熙,乍然征调他们去冲锋陷阵,臣以为不是良策。”

  “李丞相忘了一件事:我宋朝等几年发展了,契丹也发展啊。好比兄弟二人,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弟弟长到十岁时,哥哥已不再是十岁,而是十二岁了。你没听见曹枢密说吗,其太后萧氏知道大宋必然要夺十六州之地,也在加紧备战呢!”赵光义反驳李昉。

  “陛下!此举关系太大,切须谨慎啊!万一我师不利,惹怒契丹,突破三关防线直下河北,其势甚危,不可不预做考虑呀!”

  赵光义不再理他,又问吕蒙正和张齐贤:“二位以为怎样才是?但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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