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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烽戎底定(第二部)-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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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延昭,你父归降宋朝,反倒死在宋人之手,你难道不心寒吗?宋朝人是一群狡诈的狐狸,快开城门吧!”观音奴继续呼喊。

  或许是契丹兵从未攻过这样的城池,不少梯子搭在城墙上又滑落下去。这些士卒也有办法,四处寻来巨石支在云梯的基底部,好不容易大部分云梯都架好了,有人开始举着刀盾往上爬。

  “本将军最后再说一遍,勿谓我等无礼。杨延昭,本将军说话算数,你若投降,即刻便授幽州节度使!”

  杨延昭开弓上箭,对准观音奴狠命射去,观音奴早有防备,看看箭至,飞起一枪,把箭拨到一边,然后举枪顺势一指,大吼道:

  “攻城!”

  契丹兵乱箭齐发,掩护着城下的士卒们攀登云梯。张永德跌脚叫道:“该死的傅潜,援兵为什么还不发过来!”杨延昭也不着急,等下头的箭射得差不多了,命校卒通知百姓捡拾射上来的箭。城墙上密密麻麻往上爬的契丹人眼看就要上城时,杨延昭大吼一声:

  “砸!”

  士卒们早就在等这一声,话音刚落,万石齐抛。冰城上的梯子本来不稳,经这一顿礌石,不少梯子向两边滑倒,滑倒的梯子撞在相邻的梯子上,顿时一片稀里哗啦,观音奴的进攻宣告失败。堆挤在城根儿的敌卒还没爬起,城上猛然间泼下大桶大桶带着冰茬儿的水,紧接着又是一阵乱箭,可怜这些骁勇之卒抵不过几重打击,瞬间死伤如积。

  观音奴十分憋气,小小一座安肃城,居然使他出师受挫,如何向随后即来的皇帝交代?他狂吼着又发动了第二次攻城,甚至把机弩、将军炮都用上了,无奈精光溜滑的城墙,任凭怎么攻也无法攻破,只得丢下几百具尸体,绕过安肃军,向南杀过去了。

  城头的校卒百姓见契丹人撤去,又蹦又跳狂喊起来:

  “噢噢!契丹人败了!契丹人败了!”

  “杨将军真是神仙下凡啊!”

  “安肃城保住啦!”





第三十九回 征契丹初幸大名

  安肃军不丧一兵一卒得以保全,但并没有阻住观音奴和耶律隆绪向南冲杀。安肃以南的保州和祁州防御都不算强,观音奴等连破二州之后,继续向河北腹地的深州逼近,形势十分危急。张永德在安肃军一连给镇州都部署傅潜下了四道战书,傅潜只推说敌兵甚盛,无法阻挡,竟把一半的军队撤到了定州,气得张永德直骂娘。与此同时,契丹东路的耶律隆盛大掠清州之后,准备攻打沧州,沧州都部署荆嗣率军迎击,在长芦镇打了一个漂亮仗,将耶律隆盛赶出了宋界。此刻荆嗣已经攻到了保定军,他估计张永德还在安肃军没走,于是遣飞骑到 
 
 
安肃军打探战况。不几日探卒回报,说安肃军一线遭遇契丹主力猛攻,张将军命荆嗣和雄州何承矩率兵来援。荆嗣在保定军、清州一线稍做部署,便率领几千兵马直奔安肃军方向而去。

  契丹突然大举入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汴京,赵恒有些坐立不安了。这日又是常朝,议论的主要题目就是如何御敌。

  百官肃立在御座两侧,赵恒先发问道:

  “各位爱卿,尔等分析,契丹此次发兵,究竟是虚晃一枪扰我边境,还是有更大的野心?”

  “陛下!”枢密副使王旦率先出列,秉笏奏道:“曹彬枢密曾不止一次地讲过,耶律隆绪及其太后萧氏兵强马壮,觊觎我朝。他生前也一直致力于河北防御。如今曹枢密尸骨未寒,耶律隆绪便亲督大军薄我边城,臣以为其志不在小处。望陛下认真对待,不可小视。”

  “王大人所言甚当!”刚刚回朝担任副相的张齐贤随之禀道。“若是骚扰边城,契丹人不会深入到深州,看来这一回耶律隆绪是奔着汴京而来的。”

  宰相李沆接着奏道:“据臣所知,张永德巡视河北诸州,还没来得及重新部署,契丹人便杀过了边境。张永德敦促傅潜出兵,傅潜至今按兵不动,张永德气得病倒在安肃军。目前贝州柴禹锡已率兵北上,到了冀州,可惜兵马不多,难以御敌。依臣之见,为集结兵力,鼓舞士气,陛下应该效太祖太宗,御驾亲征!”

  赵恒没估计到形势有这么严重,一时有些茫然,目光投向吕蒙正。吕蒙正朝他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朝廷要员的意见几乎成了一边倒,他不由思忖起来。

  刚升任翰林学士不久的王钦若察言观色,见赵恒犹豫,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当此严寒之际御驾亲征,圣体安康难以保全。曹彬曾在河北部署了十几万大军,足以当入侵之敌。依臣之见,不如由陛下亲自下诏,命傅潜火速出兵截击契丹,再发京城禁军北上,南北合击,不愁契丹不退。”

  终于出现了一个不同意见的声音!赵恒觉得有理,不料还没开口,李沆立即反对道:

  “王大人真不愧是个翰林高手,所言皆是学士之见。张永德发给傅潜的军书,难道不代表朝廷,不代表皇上吗?傅潜之所以依旧不动,无非是惧怕契丹人凶猛,并不是不懂得朝廷法度。如今形势危急,皇上不亲征,怕是无法激励士气了!”

  “可是御驾亲征,谁能保证皇上的安危?”王钦若故意往赵恒痛处说。你李沆,你吕蒙正、张齐贤能担保皇上不出意外吗?他自认为这句话问得极妙,不料李沆亢声说道:

  “当年太祖、太宗数次亲征,有谁担保过他们的安危?”

  一句话不但把王钦若的嘴封住了,连赵恒也无话可说。他虽然不想在隆冬三九挂帅出征,又不愿在群臣百官面前落个怯懦皇帝的名声,于是毅然说道:

  “各位爱卿不必再争,朕决定御驾亲征!”

  百官立即称贺:“陛下万岁,万万岁!”

  为了缓和朝堂的气氛,也为了使紧张的心情舒缓下来,赵恒又提出另外一个议题:

  “如今太祖、太宗的灵位安放完了。先皇帝开基创业,功德齐天,可单单供奉两位先皇帝,不符合庙廷制度,需要有名臣配享才是。太常卿,你给朕讲一讲前朝制度如何?”

  “遵旨!”太常卿应声禀奏道。“汉、唐以来,凡在先皇一朝中有辅佐大功的名臣,依次左右配享,这的确是相沿已久的古制。”

  “通常要几位名臣配享?”

  “回陛下,此无定数,只依名臣的勋业而定,多则从昭至穆可至四五人,少则一两人,亦可由后世皇帝补享。”太常卿答道。

  赵恒点点头,又平视群臣一过,说道:

  “朕以为太祖一朝,功勋卓著的名臣甚多,而尤以曹彬为最,曹枢密由朕钦定,众卿再为朕拣选一人。”

  大臣们纷纷上奏,有的提到潘美,有的提到李处耘,有的提到党进,还有提姚内斌等人的。李沆奏道:“众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武臣身上,而臣以为最当配享者乃是前宰相赵普!赵宰相晚年虽然得罪了一些人,也做过一些错事,然而拥立太祖,帮助太祖完成了杯酒释兵权的千年伟业,又辅助太祖确立了以仁治国、以文治国的大政方针,此等见识,莫说在太祖一朝,就是有史以来,也是独树一帜的!自此而后,绵延万世,他的光辉会历久弥明!”

  “李丞相讲得非常精辟!”吕蒙正相继言道。“重武轻文,乃唐代以来的积弊,看来时至今日,太祖的文治思想还没能深入人心。臣与赵普曾同朝为官,对他的一些做法也颇有质疑,然而观其大节,观其在大宋历史上的勋业,臣以为不但应当配享太祖庙廷,而且应排在曹枢密之前!”

  众臣哑然。赵恒最后拍板:“此事不必再议,就以赵普、曹彬配享太祖庙廷,潘美配享太宗庙廷。退朝!”他站起身,又悄悄对阎承翰说:“宣李沆到偏殿议事!”

  赵恒和大臣们说的“配享”究为何意?按当时的礼制,一代皇帝升天之后要建庙祭祀,同时还要在皇帝灵位两旁安放功臣之位,以便在皇帝受到祭享时,功臣也能沾其德泽,一同受祭,称为配享。按理说潘美的功劳一点也不比曹彬小,赵恒为何要让潘美配享太宗庙廷呢 
 
 
?他有他的想法:一来是配享太祖的人数不能太多,二来呢?他的第一位夫人就是潘美的女儿,被自己冷落而终,这件事他一直感到有些愧疚,而潘蕾儿又是太宗皇帝御配,所以借此机会安排潘美配享太宗庙廷,也好在每年一次的祭典中让潘美得到一些安慰。

  赵恒匆匆来到偏殿,把李沆单独召进来。李沆刚刚坐定,赵恒便问他道:

  “你是执意要让朕御驾亲征的?”

  “臣只是考虑到江山社稷,才不得已而言之。”

  “你不觉得王钦若所说才是出于爱护君王吗?”

  “臣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望风阿谀之徒。王钦若的话表面上看起来是爱护君王,实则是深窥陛下厌战之心。陛下试想,当此危急之际,一旦形势陡转,契丹直下,大宋沦于夷狄之手,王钦若只须写一纸降书,便可在契丹重新做官,而承受其祸者,则是陛下一人。反之,陛下亲临前线,振臂一呼,颓师也可以变为锐师,败势也可以转为胜势。只有击溃契丹,陛下才能光耀史册呀。就此而言,何人是忠于陛下,何人是迎合陛下,不是一目了然吗?”李沆侃侃言道。

  赵恒追问:“朕一出征,败势就可以转为胜势了?”

  “连陛下都出征了,傅潜还敢按兵不动吗?”

  赵恒觉得有理,说道:“朕也已下了决心,不过是想听听你的道理。朕宣你单独来见,是想托付给你一件事。”

  “敢问何事?”

  “朕这次出去,汴京要有个可靠的人做留守。朕打算让你守护京城,兼任开封府尹,你务必尽心乃职。”

  李沆深深拱手,答道:“陛下只管前行,臣若有一毫闪失,甘愿以身抵罪!”

  十二月十五日,赵恒率领京城禁军两万人从汴京出发,孙全照、杨琼等各居行伍之中。队伍行进的速度极快,四天之后便到达了澶州。刚刚住下,冀州张耆派人前来驰报:

  “启禀陛下,张耆将军在冀州城南杀伤契丹一千余人,缴获战马一百余匹!”

  “好!”赵恒高声贺道。“这个张耆,不愧是朕的良将!”刚说到这儿,突然心里一惊:“怎么,契丹人都打到冀州了?”

  孙全照连忙安慰道:“张耆将军打了胜仗,契丹势必退却,请陛下放心。”

  “放心放心,朕能放得下心吗?”赵恒气恼地说。又命孙全照:“你带上朕的口谕速到镇州,命傅潜立即出兵,否则军法论处!”

  “遵旨!”孙全照应答一声,迅即出宫。

  “陛下,臣以为张耆将军冀州战胜,战局便有逆转之势。为鼓士气,臣请扈卫陛下赶往大名府,裴庄、王荣都在那里准备接驾呢!”杨琼建议道。

  赵恒寻思片刻,说道:“明日一早启程!”再说沧州都部署荆嗣率军抵达安肃军之后,分遣副将向南追击契丹军队,自己留在城中。张永德这些天一直高热不退,有时昏迷还说些谵语。荆嗣见他病得不轻,亲自为他煎药。药煎好了,张永德还在睡梦之中。荆嗣端着药碗坐在张永德榻前,轻轻唤道:

  “张将军!张将军!”

  张永德身体抽搐了两下,说着梦话:“傅潜发兵来了?”

  “将军放心,皇上正带着大军北征呢!”

  张永德慢慢睁开双眼,见荆嗣在面前,问道:“皇上亲征了?”

  “是。”荆嗣答道。“皇上亲命傅潜发兵,镇州大军已经切断了契丹的退路!”

  张永德吁了口气,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眼里涌出两滴老泪,说道:

  “老夫的确是老了,负了皇上的信任!”

  “张将军不必这么说!将军已经尽了心,现在的战况大有好转了!”荆嗣款言安慰。

  李浚凑到张永德身边,为他揩去泪水。张永德苦笑了一声,怆然说道:

  “老夫出京之前,一直认为身体硬朗,还能为大宋冲杀一回。现在看来,真是高估了自己,没能指挥杀敌,反倒累得你们伺候老夫。惭愧啊!”

  荆嗣又把一勺药灌进张永德嘴里。当他再次喂药时,张永德摇了摇了头,说道:

  “荆将军不必费心了。老夫明白:皇天对老夫够眷顾了,它不会永远眷顾下去。老夫临终前想托你办件事。”

  看着张永德苍老而又充满渴望的目光,荆嗣点了点头。

  “老夫死后,烦你把老夫葬在桦哥的墓旁。”

  荆嗣再也忍不住,眼泪淌了下来,哽哽咽咽地说道:“末将衷心希望老将军的病能好起来,重展雄风。万一有所不讳,荆某一定按照老将军的意志去做,务请将军放心。将军是荆某最崇敬的长者,是将军给了我永生祭奠桦哥的权力,荆嗣谢过将军了!”说罢两手捂住脸,呜呜失声。

  张永德托付完最后的心愿,安详地笑了笑。过了许久,又问荆嗣:“今天是什么日子?”

  “咸平三年正月初二了!”

  “唔。”张永德若有所思地答应了一声。“又过了一年,彩霞已经六十岁了,桦哥也四十多岁了!”

 
 
 
  荆嗣没听明白,问道:“将军,彩霞是谁?”

  张永德抬起剧烈颤抖的胳膊,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卷旧绢。荆嗣展开来一看,惊奇地问:

  “这不是姚将军吗?”

  “不,她是另外一个女人。”张永德疲倦地闭上眼。“把她放在老夫棺木里吧!”

  荆嗣轻轻地将曹彩霞的遗像塞回张永德的衣襟,怅然走出卧房,对跟出来的李浚和杨延昭说道:

  “准备后事吧!”大名府裴庄、孙全照两将各率精兵一万,挥师向北挺进,与贝州柴禹锡、冀州张耆分道截击契丹军队。与此同时,镇州都部署傅潜也发出兵马,由偏将康保裔带领,对观音奴展开了全线围攻。契丹主耶律隆绪早在赵恒亲征时便退回了拒马河以北,这就使观音奴成了孤军。为了集中兵力,观音奴将散在深州、祁州、冀州、永静军诸部召到瀛州,准备杀回拒马河。康保裔率军赶到瀛州城北时,天色已近黄昏。观音奴见康保裔兵马不多,下了战书,约定次日早晨在君子馆决战。君子馆在瀛州城北四十里,观音奴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自有他的打算:此时单凭兵力硬拼,对观音奴来说十分不利,他必须运用出奇制胜的战术,抓紧时间重挫宋军,才有可能返回本国,一旦战术运用不当或坐失良机,很可能全军覆没。这一回他在战术上用了功夫,先派人摸清了康保裔的虚实,又摸清了康保裔所部具体的驻地,然后兵分三路深夜急行。具体方案是:如果康保裔坐观契丹人大步北行,他便绕开宋人不与交战,抓紧归国的每时每刻;一旦康保裔邀战,则左、右两路军迅速合围,他所带的中路军横排与之交锋,这样就能对宋军形成一个包围圈而全歼之。

  这一夜康保裔几乎没睡,密切关注着契丹人的动向。天未破晓,探卒来报:

  “契丹大军从正南杀过来了!”

  “多少人马?”

  “约摸有几千人。”

  康保裔迅即走出军帐点检兵马,队伍很快集结起来。他跨在战马上对士卒喊道:

  “兄弟们,这是咱镇州兵打的第一仗,要拼死打,不能让别人笑话咱们是窝囊废!出发!”

  几千宋军在晨曦中与观音奴主力对阵而列。观音奴手握一柄长刀,对康保裔吼叫:

  “让开一条路,本帅饶你不死。若不识相,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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