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文艺 2003年第11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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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栏责任编辑何子英？
天下第一山（四首）
■ 骆 文
“天下第一山”
朱德重上井冈山
留下五个大字
石砚犹似熔炉
墨汁研经了一千八百度高温
如铁笔蘸了钢水写成
山高比不过珠穆朗玛
山险也难敌冰雪擦过的华岳
谁能说黄洋界松涛
不是大地震撼的心律
天安门地砖
若是来自罗霄山脉
该由多少赤卫队巨手将其切割
凝聚你眼神吧
五千载古老历史新篇
要像在旱天
汲水样的阅读
枣园
这里原为
沈有安地产
陕北有他半边天
石窑砖窑连片
是峁是墚是山
都是糜子谷子玉米田
八人抬红轿
上榆林下西安
八百里秦川
你喘他不喘
唢呐一吹管子一响
四处为他燃鞭
掀开小窗看
狠劲吸着鼻烟
把玩那美人儿小瓶
偏偏滑下那黑洞样深渊
自打红军瓦窑堡马走延安
康生说
就把沈家庭院叫延园
毛泽东看东看西
不远处一棵枣树
那不是
黄河中游谷嘉木
树冠好直
立地触天
果实亮红
若要作诗
正好写你的印象星火燎原
为什么不可以称作枣园
导游曾讲到叫做延园
不过是小人之见
我却看到塑像纯焰
他的眼神
闪过星系外天
向先烈致敬
默默地进入烈士陵园
纪念堂内轻抚一万六千位英灵①
石碑冷峻
依然像战马傲竖她的鬃缨
能说些什么呢
是你们给了金伞
让我们遮着剑雨
是你们给了银棚
让我们挡住刀风
你为我们建造了新居钢梁铁檩
谁都热爱这世界生活
如初绽青春
心河虽说激荡
还是索索颤栗
我们深省做得太少太少
纵有流动着的紫岚花英
也难熄灭一片愧疚情
应该向你们跪拜
爱国先贤正是我们感知的晨星
延安宝塔
——我的印象中，她是海岸高山之巅的灯塔
多少年来
忘记了嘉岭山是你矗立的基座
我总想海岸线上
你守卫着最险的险段
眺望万顷波涛
忧心于过往船舶的安全
日日夜夜
以电的频率
以光的语言
以火的呼唤
让她们避开礁岩
从险恶的深谷
重上巨流峰巅
航手强劲儿？
能像沙鸥
能像兀鹰
越过潮夜越过汐晨
当心季风来势
看我们圆球把它甩开
冲破重重困难
顶破弥天雾幔
来了美洲的朋友
来了欧洲的弟兄
来了非洲的亲人
更有我们的亚洲近邻
这里生活清苦
但是有爱
一踏上延安土地
就明白西方贵族的蛊惑
“红色的声音”哪是魔魇？
节奏重音力度
称颂真诚的和平
——人类的希望之星
①在井冈山牺牲的先烈有4万多位石碑上镌刻的系有名有姓者15477人。
热爱人民
■ 张 隽
热爱人民
我想我的人民生活平静
像灿烂花簇，在丽日的风中开放
我不是主宰世间的王者
我是一个贫穷而孤独的诗人
不能派遣或买下许诺
整日里，像一只蚂蚁
在困顿的文字中穿行
当我头晕目眩进入境界
蜂拥而至的将是奇妙意象
这些虚幻的东西令人生悲
原谅我，我的人民，我爱你们
我常常看见你们烦躁的翅膀
在灰尘的乌云中飞翔
我多么想我的泪水似飞扬雨露
挥洒在你们的天空
然后，在一泓碧水近旁
长一片树林，任你们栖落
平静中，我将朗诵一首忧伤而美丽的诗篇
而你们忙碌的身影，如充实的豆粒遍地滚动
你们嬉笑怒骂的声音旋律漂亮，比诗优美
你们甚至从没理会或根本不知
有一个诗人，孤独而悲伤
他看着你们，像失去父母的孩子
而人民啊，我是如此的深爱你们
我多么想你们的炊烟，永远如少女温馨
在这种气息里，凶猛的兽类也醉卧不醒
我多么想你们的田园是纯洁圣土
永远生长善良吉祥，在那样的时辰
所有美丽神化，都将失色黯然
而我是一个贫穷而孤独的诗人
像一滴水，游动在你们的海中
承受庇护，整日写作深处的诗歌
人民，请允许我有这样的挚爱
让我的诗歌是高粱和大米
当你们的灵魂偶尔饥饿
这朴素的粮食你们可随意分享
选择我吧，爱我，我的人民
永生永世，我都是你们忠诚的儿子
面对泥土
泥土我肤浅的诗歌害怕触及你
你古老而又年轻在圣贤们的深井中
你浸泡得光彩照人
而你又像一个精灵
时时闪电般划过我的星空
使我脆弱的骨骼根根暴露
深处潜藏的孤独瑟瑟颤抖
当我的肉体贴近你承受你的抚摸
我真担心我的灵魂会鸟一样飞走
这种灵肉分离的苦难
一旦幽灵一样站在一个诗人面前
我是惊慌失措如一只兔子被人追赶
还是无动于衷的石头打坐千年万年
你这生长一切包容万物的泥土啊
面对你诗歌和痛苦全是苔衣
沾在你的表层影子一样生机毫无
永远不能触摸你的深处
孤独的乌鸦始终降落痛苦的树枝
无论狂风暴雨丽日清风
没有谁的子弹击落它
整日繁衍漆黑的诗歌
我不知道我的肉体和灵魂
如何白水一样潜入你的血脉
假若庄稼和草木是你的语言
我甘愿做忍饥挨饿的农夫
只去倾听不去收割
假若沙砾和岩石不是你的思想
我会在烈日和酷寒之季
像一位执著的石匠
拿着沉默的锤子仔细体验
我无法知道大师们生命的诗歌
如何走进你的深处
抓住你的精神光彩照人
而泥土我不能背叛你
背负孤独和痛苦交叉的十字架
我终日寻找进入你的门
那么捡拾叶子的人们到我的树下来
将我和我的诗歌填进你的炉中
不要让我的孤独满世界飘荡
我渴望成灰烬与泥土相亲相爱
一抹阳光（四首）
■ 方良聘
感激
我回过头来感激春天
春天已经进入了
夏日的洞房像一位
美丽多姿的嫁娘
绿叶这些可爱的歌手
在风的鼓动下轻轻地
哼着醉人的小曲
从树梢到大地的高度
一阵阵地滑落下来
各种各样的花草
一个劲地疯长
于阳光金色手指的
抚摸下正渐渐地
走向绚丽步入葱茏
云朵有如洁白的羊群
在蓝天缓缓地移动
不知不觉划过溪流若
一面明净的镜子映见
溪边浣衣的村姑
峰峦又在远方召唤
羽毛一样的月光让你
披一身银色的霓裳
一种美丽的出现喊醒
所有沉睡的梦
从一个季节到另一个季节
我对春天心存深深的谢意
光阴瞬逝她所孕育的
万物使整个大地
全都获得重新命名的意象
门外的一抹阳光
哦门外的一抹阳光
轻轻地像
一把把金子
洒落在沉郁的小院
闪烁希望的光芒
旋即又像一簇簇
盛开的花朵灿灿地
弥漫着扑鼻的芳香
忽而又像一脉
清澈的流泉抑或
一堆呼呼燃烧的篝火
吟唱着欢乐的歌谣
传递着久违的温暖
那是我曾经拥有过的阳光吗
那是我曾经丢失了的阳光吗
独坐阴冷的房间我以
恳请的口吻对她说
“进来坐坐吧爱人
我多想接受你深情的抚摸”
哦门外的一抹阳光
去年的落叶
去年的落叶生长在
去年的树枝之上从
鲜嫩青绿到干枯
这一过程我并没有觉得
它和其他事物有什么两样
关于它为什么要落下来我并不想去
深入考究我只记得它
落下时的样子很快乐
也很浪漫就像一只枯叶蝶
于秋风中飘飘飞飞地扑向大地
它这样飘落下来的时候
正好和我不期而遇并且
很多情地打了我一巴掌
那金黄的颜色给我正写着的诗歌
增添了某种不言而喻的暗示
我也知道泥土
是怎样从它的败落中
获得启发而构筑它们的梦想的
一种纯粹的自然落地为泥
并不是任何事物都能达到的境界
虔诚地我俯首而拾
把它夹进我书就的诗页
可来年春天当我再次经过那棵大树底下
我突然发现它复活的形象
正在去年的树枝上轻轻地摇曳
折光
很亮也很耀眼
但不是出自自身的体内
就像洒满大地的月光
其实是太阳发出的光芒
从一种物体折射到另一种物体
没有距离仅仅是一个过程
而这过程肉眼却难以窥见
有如风只能感觉她的存在
静止凝固抑或奔跑
于有限的时空里释放着最大的能量
犹如一块被击碎的水晶玻璃
晶莹的碎片照亮一地
但仍然很耀眼即使被切割
你不能拒绝更不能不把她视若
一种光甚至连她的每个侧面
也能映照出一些诡秘的形影
多好的光呵尽管这不过是
一种反照但我仍然企望
我们灰暗的内心光明
最终能够如期抵达
致阳光女孩（散文诗）
■ 江 边
注视
在对你长久的注视中，恍惚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你的心湖上也漾起了涟漪么？你脸上铺满了霞光。
同你在一起，永远觉得是春天的季候；如果你吹送一阵夏季风给我，我的心就要变成一条欢腾的热带鱼了。
你默默的注视中，我们进行着最完美的交流；长久的注视，使我变成了一棵花树；而你，则变成了一双凝望的眼睛。
红玫瑰
当两只高擎的酒杯，轻轻一碰的刹那，两颗年轻的心也碰在了一起么？
——你的两颊绯红了。
当你皓腕引琼浆，把满杯美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在我的注视中，你的两颊绯红了。
——遥控的电子打火器啊！
当黄昏融尽了你娇小的身影的时候，我怀中仍有那玫瑰的清芬。
——你的精魂留在我身边了。
珍珠
珍珠沉在水底下，花儿的开放是无声的；
紧紧握住你的手，没有言语。
——眼瞳里的声音，需要心的倾听。
需要一盏清水吗？我愿给你一个大海；
需要一朵蓓蕾吗？我愿给你一树繁花。
——不要说你该怎样回报，一如蜜蜂不要花儿的感谢。
小白桦
离开村庄之前，我特意前来向你告别。校园美丽而宁静，红花似火，杨柳依依。
优雅地站在我跟前，宛似那俏丽的小白桦；你浅浅的微笑，光辉灿烂，像树叶上耀眼的阳光。
假如你是一轮皎洁的月亮，我就是夜晚的天空；
假如你是一捧晶莹的雨花石，我就是清澈的溪水；
假如你是一枝美丽的鲜花，我就是一双欣赏的眼睛……
你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姑娘，在离开村庄之前，我们静静地告别。
捧着书
捧着书走近我身边，你说，有一个问题。一双黑亮的眸子，一��一��，圆圆的笑涡里盛满了青春的欢愉。
捧着书走近我身边，你说，有一个问题。一只温暖的小手，悄悄地伸向我，你脸上却仍是一副端庄的神气。
捧着书走近我身边，你说，有一个问题。一颗怦怦跳的心，应合着另一颗心跳，心跳里律动着无限情意。
阳光女孩
宛如山野间的一朵小花，你灿烂的笑容，使我感到了春天的温暖。
哦，美丽的阳光女孩。
一个踽踽独行的旅人，只能用歌唱排遣那无边的寂寞；飞过林梢的鸣禽和夜晚闪烁的星星，也曾给他带来惊喜。
可是，只有你灿烂的笑容，能够使他流连忘返。
哦，美丽的阳光女孩。
一片白云，使得蓝天更美丽了；一朵小花就给大地带来了春的消息。
你灿烂的笑容让我充满了活力，每天像年轻人一样快乐而幸福。
哦，我美丽的阳光女孩。
温柔的目光
如果这喧嚣的街道是一条奔腾的长河，你摆在街角的书摊，就是一只停泊在港湾中的小船了。
为了买一本书，我从“河”的上游，漂到下游，最后来到你的摊位前——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这里。
然而，你递还我的仍然是一个失望。
就在我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你忽然向我投来一瞥那样温柔的目光。
我像一个怕羞的小男孩，急忙逃离了你的摊位。
——我听懂了你目光里那太多的话语么？
舞者
欢快的乐曲刚刚奏响，犹如一支离弦的箭，一下子你跃至舞池中央。
伴随着优美急骤的旋律，你像陀螺似地飞旋，飞旋，飞旋……
是一朵春风里盛开的白玉兰么？人们嗅到了那芬芳的气息；是一枝微雨中的牡丹花吧，人们看得见花瓣上那晶莹的露珠。
然而，你更像一个疯狂的维纳斯，一支熊熊燃烧的火距——你点燃了舞场上所有人内心的激情。
欢快的乐曲更加激越了。
一群疯狂的男女，围绕着你这美丽的圆心，在偌大的舞池里，像无数的陀螺似地飞旋，飞旋，飞旋……
童话
纷飞的雪花儿是多情的，她们争相将我拥抱；无数的吻，令我眩晕。
沐浴在缤纷的花雨中，我吹着口哨往前走，恍惚走进了一个美丽的童话。
透过茫茫飞雪，远处隐约现出一点猩红——是谁家竹篱旁的红莓花儿吧，还是圣诞老人马车上的灯光呢？
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打开了童话之门。红莓花儿变成了红纱巾。
童话美丽在一双迷人的眼眸里。
——你优雅地向我走来，如一首朦胧的小诗。
黑牡丹
是一朵黑牡丹吗？不，黑牡丹太肥硕了；黑牡丹没有你的俏丽。
是月宫的仙子吧？不，月宫仙子都是冷冰冰的；我可记得你温暖的小手、你额上沁出的闪亮的汗珠。
迪斯科音乐响起来了。你如一粒珍珠滑进舞池。摆腰扭胯，左右摇曳——你脚下踏着五彩的弹簧吗？
当你一扬双臂，手上捏响两个榧子的时候，一个舞盲的心也被你捏痒了。
是月亮狂舞于云海中吧，是一枝黑牡丹在迎
![[段开来] 24世纪的罗曼史封面](http://www.iixs.net/cover/noimg.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