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世界艺术巨匠 编译者:田国良、戴汉笠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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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鄙俗〃提供了一个英语新词即来自俄语的〃poshlost〃读作Push…lost；他说这词的意思是〃陈旧的废话；粗俗的陈词滥调；整个的庸俗气味；伪造的深刻、拙劣、低能而且不诚实的假文学。〃在被要求举例时；他说：〃诸如'美国比俄国好'；我们都应分担德国的罪恶；都是Poshlost。而Pushlost 在这样一些词语中登峰造极：诸如'真理的时刻'；'神授的能力'、'存在的'（认真地运用这个词！）、'对话'
（指两国之间的政治交谈）、'活字典'（指涂鸦者）。〃纳巴科夫还有另外一些声明：
〃当然每个人都有他所嫌恶的人；他的厌恶。我的厌物是航空广告：一个妙龄女郎奉承地把一份快餐捧给一对年轻人妻子紧盯黄瓜条；丈夫则渴慕地望着那位女郎。当然我厌恶的东西还有《威尼斯之死》（托马斯？曼的中篇小说）。〃〃许多知名作者对我来说并不存在。布莱希特、福克纳、加谬、还有许多别的人；对我来说完全不存在。当我静观查泰莱夫人的性行为或者庇德先生一个十足的骗子做作的胡言乱语被批评家和低能作家尊为'伟大的文学'时；我真是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戏弄我的智力。〃〃既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长篇小说；那我怎么能谈论这部'长篇小说'呢？
没有什么长篇小说；没有什么作家；有的只是个人写的书。〃〃我完全拒绝粗鄙的、肮脏的、基本上属于本世纪的弗洛伊德世界；拒绝它那对于性象征的拙劣搜寻（就象从莎士比亚的著作中搜寻培根式的离合诗一样）；以及它对于人们玩命的胚胎学侦察；从他们天性的隐秘到他们父母的情爱生活。〃〃我不钓鱼；不下厨；不跳舞；不背书；不签署声明；不吃牡蛎；不喝醉；不去看心理医生；不参加任何示威。我是一个温和的绅士；非常善良。〃纳巴科夫先生6 英尺高并且身材强壮；很象一个运动员（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优秀网球手）；但当他戴上他的角质眼镜；他又象一个老教授。他仪态优雅；绿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看起来他好象随时准备张口嘲讽或者嘲弄什么；他的嗓音象一个熟练的演员；能够达到任何感情和音域；所以他的谈话就象能震住听众的话剧。
〃我天生是一个世界公民；我的俄国只比音空河边一个祖传庄园的园林稍大一点。〃在1969 年的一次谈话中；这位作家说。他出生于1899 年4 月23 日（他宣称自己跟莎士比亚同生日）；是一个富有的法官之子。他在圣？彼得堡的一所城居和一个乡村别墅中长大；周围是一群保姆和家庭教师；他在能阅读俄文书之前就能读能说英语。
作为一个青年人他英俊而又多才；知礼并且活跃。他学习拳击；学汀网球；而且成为一个棋类专家；同时还采集蝴蝶标本。15 岁时他看到雨滴滴落在心形的树叶上；于是他写了他的第一首诗。
1919 年；他从叔父那里继承了二百万元；但布尔什维克革命迫使他的家庭自俄国逃之德国；仅带走了少量的珠宝衣物。3 年后；那位叔父在柏林的一次移民政治集会中被杀。
也就是在那一年；纳巴科夫从剑桥三一学院毕业（〃我喜欢踢足球；那是我生活中的极大爱好〃）。他在那里读的是法国和俄国文学的学位。他回到了柏林的家中；在那里他过了许多年拮据的生活；职业是教练拳击和网球；教授语言；构造俄语填字字谜并且编写俄语语法。与许多流亡者不同；纳巴科夫并不为失去的生活感到痛苦；不卷入无休止的密谋和没完没了的辩论。
同时；他决定（实际上是不由自主）让写作来表达他对俄国深深的怀恋；表达他的想象；思想和情感。他白天谋生；晚上写作。有时他会在厕所里写作；这样灯光就不会打扰别人。这种不正规的写作方式持续了15 年；这期间他用俄语写了9 部长篇小说；9 个剧本；10 个短篇小说和短剧。但实际上他在俄国移民圈子之外并不知名。
这一时期的大部分作品后来被译成了英文（一部分是纳巴科夫本人译的）；包括长篇小说《玛丽》；《皇帝、皇后和无赖》；《伟大事迹》；《防守》；《绝望》和《黑暗中的笑声》。
1939 年纳巴科夫接受了斯坦福大学教授斯拉夫语的邀请；他的生活发生了决定性转变。他在美国生活了20 年；加入了美国籍并找到了一个新的情感归宿。〃我用了40 年塑造俄国和西欧；〃他说；〃而现在我面临着塑造美国的任务。〃他最终把自己归类为美国作家。1969 年；他这样告诉记者：〃在现时的概念里；一个美国作家意味着一个当了25 年美国公民的作家；它还意味着我所有的作品都首先在美国发表；意味着美国是惟一的一个使我在精神和感情上感到是家的国家。〃斯坦福之后；纳巴科夫于1941…1948 在威莱斯雷大学任教。先是讲师；后来成为文学教授。同时他还是哈佛大学的兼职动物学家。因为他发现了蝴蝶的种与属；包括纳巴科夫的树蛹。当然；他还写作；写侍；散文和短篇小说；这些作品发表于《纽约人》、《太平洋月刊》、《哈泼斯》和《党派评论》上。
他是被批评家埃德蒙？威尔逊介绍给美国文学界的。在康涅狄格州的威尔逊家中；他写了他在美国的第一首诗。直到50 年代末；这两位一直是密友。
50 年代末；据纳巴科夫说：〃一只黑猫闯入了我们之间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的长篇小说《日戈瓦医生》。〃纳巴科夫说这部小说是笨拙的三流作品；而威尔逊却予以高度评价。〃是他挑起了争吵；〃纳巴科夫说。当1963 年纳巴科夫出版了他的英译注释本《尤金？奥涅金》时；这种争吵加剧了。这本书是亚力山大？普希金的诗体浪漫小说。
威尔逊攻击这个译本；暗示纳巴科夫的俄语不佳。他们学究式的辩论在《纽约书译》上爆发；直到友谊破裂。
纳巴科夫用英文写的第一部小说《塞巴斯蒂安骑士的真实生活》发表于1941 年。这是讲一个天才小说家一生的故事；在他死后由他的同父异母兄弟叙述出来。接着是1947 年的《不祥的弯曲》；这是一部卡夫卡式的小说；写的是极权环境中一个知识分子想保持自身正直的徒劳努力。1951 年的《铁证》（又叫《发言；记忆》）生动地讲述了一个作家在俄国的生活。《蒲宁》
发表于1957 年；是关于一个俄国流亡者在美国大学中生活的故事。1958 年发表了《罗丽塔》。1962 年的《幽暗的火》是一部999 行的诗体小说；附着一个新英格兰学者的长长的注解；这个学者发了疯；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神话王国被流放的国王。
40 年代和50 年代；纳巴科夫一边创作长篇小说（还有诗和短篇小说）；一边继续教书。1949～1959 年；他作为俄国文学教授在康奈尔大学工作；1952年春他还是哈佛大学的访问讲师。他和他的学生很熟悉；但关系紧张而不愉快。他总是事先写好他的讲稿；在课堂上高声朗读（还夹带一些表演）。他猛烈攻击许多公认的价值观。他不在意；偏执；比如他把《唐吉诃德》说得一无是处以取乐。
夏天他漫游美国搜集蝴蝶标本（〃这是一种热情和疯狂〃）；每每住宿在汽车旅馆并被〃路边文化〃所吸引。他的许多观察都写进了《罗丽塔》；这招致了一些指控；说这部小说的一个重要意图就是嘲弄美国。1969 年谈到这个问题时；这位作家说：〃取笑的时髦或者塑造几个荒唐的汽车旅馆并不意味着轻蔑美国。让我们不要从虚构中索引出嘲弄。〃G。P。帕特兰及其子弟公司出版之前；《罗丽塔》曾被四家出版商因为〃淫秽〃而拒绝。即使出版后它还被一些公共图书馆禁止；《芝加哥论坛报》也拒绝评论它。批评家对它的反应是复杂的。《纽约时报》的奥维尔？普雷斯科特把它定性为〃自以为趣味高雅的色情文学〃。而格雷厄姆？格林则公认为它是一部卓越的小说。
这部小说越来越被视为结果；并被斯坦利？卡波雷克与詹姆斯？梅森拍成电影；影片以亨姆伯特和休？莱昂为片名角色。
带着他的稿费和15 万美元的银幕版税；纳巴科夫在离别了20 年后；第一次回到了欧洲。他落脚在蒙特勒王宫饭店；这是瑞士日内瓦湖畔的一座带有维多利亚和爱德华风格的大厦；也是他最后的安家之所。〃纯粹的懒散〃是他留居于此的原因之一；同时他还想离他唯一的儿子德米特里（意大利歌剧演员）和他在日内瓦的妹妹近一些。
在蒙特勒宫；纳巴科夫和他的妻子薇拉拥有一套紧凑而小巧的房间。薇拉是他的知音、打字员、棋友；胡涂乱画的克星；采集蝴蝶的旅伴和谈话的对手。他们之间的奉献是全心全意的。
纳巴科夫的写作习惯与众不同。尽管他可能对一部长篇或短篇小说的基本框架胸有成竹；但他做起来仍象做拼字游戏一样。句子；小角色和场景被潦草地写在3 寸宽；5 寸长的卡片上；然后用主要的构思一下子把它们随机地组织起来。因为失眠；他总是把他的卡片放在枕头下面；以备难眠时用。
〃写作对我来说既沮丧又提神；既是一种刑罚也是一种消遣〃；他说。
而他的作品常常使批评家和读者困惑不解。
出版于1969 年的《爱达》就是例子。这部畅销小说有时被称作〃最后的文雅之作〃被纳巴科夫写成了一部他所谓的〃家庭编年史〃；但小说中充满了对乱伦的暗中点化（有些还相当晦涩）和对自然时间的阐解。1969 年谈到这部小说时；他说：〃《爱达》是一部长达600 页的家庭编年史；它松散；完整而且风格古老。它的故事发生在新英格兰的一块未受污染的地方；讲的是两个近亲方？费恩和爱达？费恩怎样由童年罗曼发展为一生的纠缠；其中有悲剧性的穿插；不顾一切的约会和他们遍历世界；年愈90 时的喜剧结局。
〃《爱达》中关键的章节是它的最后第二章；完全是用隐喻的方式来探索学术性的探索时间的本质。两个主要人物死了。事实上；他们的死回应了原有的文化；有一种Perkerkosi（音乐术语；意为失去力度）的效果。〃1977 年7 月2 日；弗拉基米尔？纳巴科夫逝世于瑞士蒙特勒市蒙特勒王宫饭店的套房中；在那里他和他的妻子薇拉生活了18 年。纳巴科夫享年78岁。
14赋予辱骂以艺术的著名喜剧表演家 格劳乔？马克斯（1899…1977）无耻、极度疯狂、不可抑制：这是格劳乔？马克斯武库中的主要武器。
作为电影界最著名的兄弟表演团的关键人物；他赋予辱骂以艺术的形式。他以颠狂的快乐使用辱骂；以此来粉碎那些自负者的自负；来使观众陷入疯狂的大笑。
格劳乔？马克斯和他兄弟哈帕？奇科的喜剧世界是繁滥的。他把粗鲁的滑稽闹剧；粗鄙的杂耍因素、自由思想的无政府主义以及对美国中产阶级神话与趣味的亵读式攻击融为一体。
格劳乔？马克斯的私人世界与他的公开形象相去不远。他是那种在结婚仪式上可以辱骂神父的人。当他的妻子在结婚21 年后离他而去时；他与她握手说：〃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什么时候再来这附近；欢迎顺便来坐坐。〃舞台上的格劳乔比真实的格劳乔更夸张也更古怪。他穿着燕尾服显得驼背。迈着慢跑一样的大步穿过舞台或银屏；后面还带着一支长面粗的雪茄。
他那看起来象患病的眼睛在钢边眼镜后转动、顾盼；大鼻子下面有一片当作胡子的黑色油彩。
他的幽默总是基于看起来不可能的、意外的和突发的事件。一次在马克斯兄弟的表演中；他打断演出；来到舞台脚灯前；急切地问：〃这里有大夫吗？〃当一个大夫疑惑地站起来时；他接着问：〃如果你是个大夫；为什么不在医院呆着；把你的病人往死里治；而和一个金发女郎在这儿浪费时间？〃在一次电视辩论表演中电视论在50 年代很流行；当一个女参赛者被问及年龄时；她回答：〃接近40 岁。〃格劳乔问：〃以那个方向接近？〃但格劳乔熟练运用的、火一样猛烈的语言显然疯狂但并非不善。事实上；这种幽默品质是喜剧的显著标志；它广泛体现在格劳乔？马克斯、他的兄弟以及他们同时代人（诸如查理？卓别林；W。C。菲尔兹和巴斯特？基顿）身上。
1968 年；格劳乔说：〃这是一种人们嘲笑自己的幽默；而不是今天流行的幽默病态；黑色；除了自作聪明一无所有的玩艺儿；总是想引发对他人恶意的笑。〃终其充满兴奋的一生；这位喜剧演员总是把自己置之一笑。他甚至对早年极度贫困的事实也不当回事。有人曾说他从贫儿到富翁的经历让人想起林肯的道路；他答道：〃在第93 大街和第3 林荫道之间并没有隔着任何栏杆。
在高架铁路上有第3 条铁轨；但你不能在那里流连太久。〃朱利叶斯？亨利？马克斯；于1890 年10 月2 日出生于第93 大街东部的一所公寓中。他在阿尔索斯出生的父亲塞缪尔？马克斯是一个不成功的裁缝；他的母亲明妮？舍恩伯格；是阿尔？施恩的妹妹；阿尔施恩在加拉格尔施恩喜剧团工作。
马克斯夫人把她的5 个孩子全抛入演艺界。部分是因为她是一个做舞台梦的妈妈；同时还因为家里每个成员都必须去挣面包。10 岁时；格劳乔就在格斯？爱德华兹歌舞剧团唱童高音。14 岁时自第86 国立小学毕业；至此完成了他的正式教育。〃如果我要吃饭；我必须自己创食。〃他几年后这样写道。
还是少年的时候；格劳乔就在〃5 月3 重奏〃剧团获得了一个每周4 美元的工作。这个剧团在丹佛解散时；他没有一分钱。于是；他去一家杂货店工作；挣足了回纽约时的路费。这时；他在纽约的母亲正组织一个叫〃音乐6 福神〃的演出团。
这个演出团包括格劳乔和他的两个兄弟；阿道夫（后来的哈帕）和米尔顿（加摩）；还有一位动人的女高音叫贾妮？奥利雷、马克斯夫人和她的姐姐汉纳。马克斯夫人不久就意识到；她和她姐姐的演出是如此糟糕；如果她们不离开；演出团就要完蛋。她们从演艺界退休了。
剩下的人起名为〃四夜莺〃。在南部和中西部偏僻小镇上的旅行演出中它又改名为〃马克斯兄弟与和声歌唱公司〃。它在那时的巡回歌舞团中颇有名气。在马克斯兄弟因一次幸运的难堪而闻名之前；歌唱一直是演出团的支柱。
〃我们的演出是那样地讨厌；〃格劳乔说；〃当一头骡子脱缰的消息在这些榆木脑袋的得克萨斯观众中传开时；他们一哄而起到外面去瞧热闹。我们虽已习惯了被人羞辱；但这一次却使我们很恼火；当这些I 品特脑容量却戴着10 加伦帽子的家伙们从外面返回时；我们给了他们颜色看。那不是我最好的一次即席插话；但我记得我告诉他们〃这屋里爬满蟑螂〃；并在骂这些得克萨斯人彻头彻尾的侮辱是〃该死的杨基佬〃。
观众喜欢这种辱骂和即兴表演；从这时起；马克斯兄弟就减少了歌唱；增加了玩笑、双关语和俏皮话。他们往往仔细地设计脚本；但从不放过随机的即兴表演。
在数年间的流浪演出中；马克斯兄弟完善了他们的风格与个性。他们古怪的名字来自一个叫〃艺术渔夫〃的独脚戏剧本作家；这个作家以给人家取绰号为乐。哈帕的名字来自他弹奏的乐器；加摩的名字来自他的套鞋（发音相近）；奇科来自其猎艳老手的名声；泽帕来自一个驯演黑猩猩的名星的名字。由于他阴郁的性情；格劳乔的名字可谓名副其实（格劳乔意为坏脾气）。
在短剧《黑？斯库尔趣事》中；格劳乔第一次穿上他那著名的大礼服；该剧中他扮演一个教授。他采用那无所不在的雪茄作道具；因为他随时随地要抽烟；而且雪茄也成了他有用的帮手。〃如果你忘了一句台词；他说；你所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叼起雪茄喷烟圈；直到你想起你忘了的那句话。〃30年间那画上去的胡子都是格劳乔的主要标识；直到他长出了真胡子为止。这油彩胡子起源于格劳乔与第5 大街剧院经理的一场争论。一天晚上；格劳乔到得太迟；没有来得及戴上假胡子；他用油彩画了一撇胡子代替。演出之后；经理要求他〃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