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世界艺术巨匠 编译者:田国良、戴汉笠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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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他训练了舞蹈演员。她（他）们是他的人；确实；他插手和塑造了纽约芭蕾舞团的大部分事物。许多年来；他是该团的艺术指导。现在；他更喜欢大家称呼他为芭蕾舞教师；这个称号也是人们用以称呼杰罗姆？罗宾斯和约翰？塔拉斯的。但芭蕾舞团依然明明白白是他的。
巴兰钦总是这样谈起他的工作；〃舞蹈里是没有台词的；〃说实在话；他和他的舞蹈演员们与其说讲什么话；不如说同他们一道进入一种幻想之中。
有时；巴兰钦当年的舞姿犹在亲自为他们示范；有时；当他们为他跳舞时；他大声为他们数步；并且有时为他们唱步。
他唱道：〃哑塔塔塔图姆。〃如果排练室里气氛较好；那对舞蹈演员来说就意味着别人无法领会的享受。毕竟从她（他）们幼年时起；巴兰钦差不多全认识他们；她（他）们在一起有自己共同的语言。
一个女演员庄严地说：〃我想；他是上帝。〃这个说法反映了难以捉摸但明显地渗透地整个舞蹈团里的感情。这句话是在他突然间出席《唐尼采蒂变奏曲》的演出之后说的。
在舞台上；他站在他经常站的地方舞台右的第一边厢。他右掌心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伸进一个口袋；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动不动；毫无表情。
结果是在舞台上；女演员们吓得心惊胆颤；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袭来；使她们害怕得就要跌倒。
一个舞蹈演员说：〃真怕人；你抬头一瞧；他实际上就同你一道在舞台上。真吓人。但随后我们就这事开起玩笑来说；他去了以后；我们干脆挂上他的大像片；那我们就会时常看见他。〃〃但是；他不在的话情况甚至更糟。我们甚至不能想像没有他；没有他不行。〃巴兰钦有时把舞蹈演员看作是天使。这决不夸大。他会说；她（他）们是天上遣送到他舞团来的使者。
事实上；巴兰钦是一位神秘人物；俄罗斯东正教里的一位虔诚的教徒；神秘事物的信仰者。
他说：〃有其它一些事情；人们并不理解。那是关于天上的事情。尘世的人们；使用计算机的科学家对它并不理解。〃巴兰钦动了一下他那双手；把一手放在另一手之上；念念有词。
〃你如何感受音乐？只有心领神会；不能解释。这个奇怪的东西；它有一点超出三度空间之外。〃〃也许西藏的高僧知道那是什么；它无处不在。人们总想要给它命名；确定它是什么；但不能如愿。〃〃你听见某一个声音、在空气中便产生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无法加以命名。以吃为例；你如何解释某种东西产生的味道？〃〃舞蹈演员也是一样；当她（他）们把她（他）们的训练；技巧用于舞蹈实践时。她（他）们便超脱现实生活；进入另外一种境界；但谁知道它是什么境界？〃有时；受怪念头的触动；巴兰钦把舞蹈演员看作是各种动物。有个女演员他称之为蛇；另一个他称之为蛙；再一个称之曰猴。有一个女演员他称做小猪；一度认为她是一只鸭；而另一个他称做他的克莱德斯德尔；一匹拉车的马。
巴兰钦说；他自己是只鹰；或者也许是一只老鼠。是只鹰大概是指他心灵的天赋；而一只鼠似乎由于他的外表和鼠有点相似；或者说不定与他喜欢吃葵瓜子有关。
事实上；他是个瘦长；外貌好看的男子；高颧骨；脸盘轮廓清晰；一个略带半月形的鼻子。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看起来似乎会出人意料；如若给他画张漫画的话；他看起来非常象一只迷迷糊糊的花栗鼠。
自然；人们容易认为巴兰钦是个行为古怪；有时象个发了疯的俄罗斯人；或者不管怎样；象个地道的格鲁吉亚人。其实；他并不疯；不过多少是一位人人皆知的比伦纳德？伯恩斯坦更加神秘的人物而已。伯恩斯坦也许在艺术上与巴兰钦齐名。
伯恩斯坦无处不往；结交广泛；和希腊船王翁内西斯的夫人经常在一起作乐。巴兰钦哪儿也不去。他自己洗衣服。了不起的夜晚是请几位舞团的人来家吃饭；给她（他）们烧扁豆汤。
巴兰钦说：〃为什么我该多与人交往？你知道；我的专业；只同音乐、声音有联系。我也认识许多有名气的人。年轻时在欧洲；我同些画家住在一起。他们有名气马蒂斯、郁特里洛、鲁奥等等。
〃但是他们都去世了。这里；情况不同；我决心让人了解舞蹈的重要性。
过去；没有人敢于改变情况；敢于表明舞蹈不能够在歌剧院内存在和发展。
在那里；他们只用上一点；然后把它甩到一边。
〃我应当结识谁呢？画家们吗？我回想起画家库尔特？塞里格曼。战后不久；我们委托他给一出芭蕾舞准备舞台布景和服装。结果很糟。他要舞蹈演员们盛装上台；没有人能看见她（他）们的身段。
〃所以我说'塞里格曼；能不能把袖子和领子这儿或那儿去掉点；以便观众能看见舞蹈演员。'〃〃他说：'如果你要那么干；我塞里格曼还有什么用场？'几年以后；我们扔掉了服装；穿紧身衣跳芭蕾舞。〃芭蕾舞是一种独特的艺术；它是供观赏的；而不是引人深思的。它不符合逻辑；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逻辑。我能向谁解释清楚呢？
他需要向谁解释呢？纽约市芭蕾舞团同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宫廷一样专制。它有它自己的学校美国芭蕾舞学校。在那里；巴兰钦就是主师。孩子8 周岁以上即可在该校入学。
15 岁时；任何学生可能成为优秀舞蹈演员；17 岁时；任何孩子可能显得才华横溢；19 岁时；任何学生可能成不了器。与此同时；巴兰钦将挑选好他需要的舞蹈演员；而她（他）也将选定他；并宣誓表明臣仆对封建主那样的忠诚。
巴兰钦的一位同事认为：〃她（他）们似乎必须说；'这是我小小的才能。我把他放在你的手中。你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吧。'〃或者；正如巴兰钦在一次排练时说的：〃我不要心灵；〃意味着他不要个人的风格；实施他设计的芭蕾舞动作就足够了。
苞蕾舞要求毫不留情的体力消耗；而舞蹈演员们在舞台上象花朵一般优美；到台下要掉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下因精疲力尽而涌出的泪水。它是一种残酷的艺术；估计巴兰钦一定知道一位舞蹈演员对付这种现实的能力。
帕特里夏？走克布赖德在巴兰钦要求的一个动作经几次失败之后对他说：〃我真想能够做好这个动作。〃舞蹈演员们做不好动作时往往痴笑；然而麦克布赖德小姐则快要掉眼泪了。
巴兰钦非常缓慢地说；〃你会成功的。〃自然；他的预言实现了。
随着排练的进行；在一个惊人的困难的姿势中；站在脚趾尖上和赫尔吉？托马森缠结在一起的麦克布赖德小声地说：〃我感到不舒服。〃巴兰钦几乎马上就说：
〃那么我们改变一下。〃巴兰钦为身体设计舞蹈动作；任何芭蕾舞动作设计人都这样。但巴兰钦干得比其他人别有意味。
有一次；他曾把美国称为〃美女之国；〃很久以前；俄罗斯芭蕾舞团的经理塞尔基？佳吉列夫；绷着脸说巴兰钦〃对于女人有点病态的兴趣〃。
事实上；巴兰钦结过四五次婚；这个数字不准确是因为他不愿意说在一次婚姻关系之后是否举行一次结婚仪式。
然而；他所有的妻子塔玛娜？盖瓦、亚历山德娜？丹尼洛娃、维娜？佐里娜、玛丽亚？塔尔齐叶夫和塔娜奎尔？勒克勒尔克；都是芭蕾舞女演员。
他对其他芭蕾舞女演员也是有吸引力的。
当她们当中有一位离开舞团时；他便被推入深深的抑郁之中。他说：〃我失去了我的舞蹈女神〃；这话一语道中了他的心病。
有些女人使他感到冲动；这舞团是了解的；甚至加以宣扬。然而；有时却也产生问题。例如；有一位舞蹈演员宣称；她打算当下一位巴兰钦太太；在舞团这个剧烈竞争的天地里；这种话听起来太放肆了。
有一位舞蹈演员说〃他身边得经常有个固定的人在；这个人必须是青年女子；看上去只有18 岁。不管她是谁；她总有助于他的工作。〃有一天；在排练休息间隙；他对着排练厅的镜子看看自己；并把他的双手伸出做成祈求的样子。不久；他又显出高兴的样子问身边的人；〃今天到了多少男演员？〃回答是13。
〃哦；好；这个数目吉利。我是星期五；也是13 日结的婚。如果我只同一个人结婚；〃他停了一下又说；〃我该结婚50 年了。〃19法国存在主义女作家萨特的亲密情侣 西蒙娜？德？波伏瓦（1908…1986）1986 年4 月14 日；西蒙娜？德？波伏瓦逝世的时候；法国总理雅克？希拉克说：〃她不朽的作品是某种思潮的代表；这种思潮曾冲击我们的社会。
她无可争议的天才使她在法国文学中占有一席之地。以政府的名义；我对她致以哀悼和敬意。〃许多年间；波伏瓦小姐都是法国左翼知识分子圈的中心人物；她是《第二性》的作者；这本为妇女形象申辩的书引发了激烈的争论并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她同时还写长篇小说和剧本；写从政论到自传的非小说作品。
格洛丽亚？斯苔姆说：〃如果真有谁推动过国际妇女运动的话；那只能是西蒙娜？德？波伏瓦。〃贝蒂？弗里丹最近称波伏瓦小姐为〃妇女史上真正的英雄〃。
几年间；《第二性》使波伏瓦闻名于全世界；使她成为好战而激进的女权主义的重要理论家；并使她成为妇女运动的英雄。这本书1949 年在法国出版；1953 年在美国出版；这也是她自己最得意的著作。它被译成了十几种语言；招来了赞扬；也招来了攻击。仅在美国就销出一百多万册平装本。1953的克诺夫精装本和1974 年的维塔格平装本相信今天仍在重版。
这本书的基本前提从这个前提生发出了七百多页雄辩的、怒气冲冲的控诉曾被概括为两句再恰当不过的话：〃一个女人不是生为女人的；而是变为女人的；并不是生物的、心理的和经济的原因决定了女人在社会中的角色；而是作为整体的文明创造了被称为女人的生物；她介乎于男人和阉人之间。〃终其一生；波伏瓦都活跃于推进或者支持她的信仰的那些事业之中：从60 年代谴责美国越战的〃国际法庭〃到1971 年与340 多名妇女一起签署声明承认曾经堕胎向当时的法国法律挑战。
她对马克思主义的幻灭实际上是逐渐的从苏联到安哥拉直到古巴；一个接一个政权泯灭了她的希望。但她长期捍卫她所认为的真正意义上的国际革命；捍卫甚至她所反对的那些人的民权。
尽管她在19 岁时宣布〃我不愿让我的生活服从除我自己之外任何人的愿望；但实际上；自1929 年在巴黎大学她作为一个学生认识了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一保罗？萨特起；直到1980 年萨特逝世；她大半生时间一直是他的亲密伴侣。他们并不住在同一套单元中；但却往往比邻；每天都能见到；他们还一起度过每年6 周的罗马休假；完全公开他们的情人关系。
她有一次说：〃我们已经建立了我们自己的关系自由、亲密而坦率。〃这是她的个性化的坦白。她接着说；她曾经拒绝萨特的结婚建议；因为她知道他并不真希望婚姻；我们曾经想过建立三人关系；但不太成功。然而他们的关系在他们双方的生活中都占据中心位置；用萨特的概念说是一种〃基本爱情〃。他们准许；至少在理论上准许双方有节制地与其他人保持不重要的关系则一直是成功的。〃我知道他不会给我任何伤害；除非他死在我前面；〃她这样说；在另外一个场合她宣布：〃自从我21 岁（那一年遇到萨特）；我就从没有孤独过。〃尽管其主要理论是对于女权主义的贡献；但波伏瓦的作品；不管是小说还是非小说；都同时被看作是基本存在主义信念的杰出表现；即；人对自己的命运负责。〃人可以把自己的历史变成一个绝望的地狱；一种事件的杂乱堆积；或者一种持久的价值；〃1947 年她这样写道。这句话本身就可以作为存在主义的定义。
萨特鼓励了她的文学野心并推动她调查妇女所受的压抑；正是这种压抑引发了《第二性》中的愤怒与谴责。这本书在法国与美国引发了向样强烈的轰动。菲利普？怀利称它为〃我们时代少数几部伟大著作之一〃。卡尔？A？门宁格博士把它描绘为〃学究式的；同时也是有力而爆炸性的女权主义传单〃。
1954 年；波伏瓦的长篇小说《名流们》获龚古尔奖并引起了读者的惊喜；这部小说被看作是萨特、阿尔贝？加缪及其他法国知识界领袖人物稍加掩饰的画像。其作者从未承认过为本书是一部罗曼史；但她却承认书中包括了她与美国作家纳尔逊？阿尔格伦情事的有关叙述；她把这本书献给了阿尔格伦。
1956 年这本书出版于美国。
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被邀请者》；1943 年出版于法国；1954 年以《她来定居》的名字在美国出发版。这部小说写的是三人关系；写一个男人、一个长期处于依附地位的女人；以及一个年轻女人之间的三角关系。尽管波伏瓦被批评为风格冗长；但她却认为她受了海明威的影响；她还羡慕卡夫卡、普鲁斯特和乔伊斯的作品。她是一个缓慢、细致；每日写作的作家。
她的其他长篇小说包括《他人的血》（1948）、《人人必死》（1955）、《纯粹想象》（1967）和《被毁掉的女人》（1968）。她还写了4 卷本自传：
《一个尽责女儿的回忆》（1958）、《环境的力量》（1963）、《时代的来临》（1972）和《所言所为》（1974）；她还写过一个剧本《只吃不做的人》
（1954）。
波伏瓦的一次中国之行产生了她1958 年的《长征》；就象1953 年的美国之行产生或激发了《日常美国》一样。她对美国的态度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成熟。70 年代早期；她写道：〃当民族主义或民粹主义运动；会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时候；美国就毁掉它。〃她接着说；朋友们预言美国面临崩溃；并且补充道：〃也许这种崩溃会引发一场世界范围内的革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但这是一种令人愉快的前景。〃与萨特一起；她还卷入了政治抗议活动之中。例如；1970 年；他们因叫卖被禁止的报纸而被捕他们这样做是抗议禁止而不是支持那家报纸的观点。1960 年；他们双双被禁止在国有电台和电视台露面；因为他们签署声明支持拒绝到阿尔及利亚服役的权力；而当时那个国家正为从法国独立而战。
仅仅几年之后；他们又上了一家半官方的阿尔及利亚报纸的抵制名单。因为他们支持以色列。
纵其一生；波伏瓦坚持她的政治行动主义；对争论的问题大胆表示意见；领导委员会；发表演说；签署声明。女性的境况大概是她首要的〃事业〃；几年后又对老年人的境况抱有同样的义愤；1972 年她在《似流水年华》中第一次认为女性也有优越之处；正如她1974 年对一个访谈者所说的那样：〃老年；对女人来说比男人好些；首先；她们能失去的很少；既然她们的生活本来就比大部分男人低劣；所以她们老年时还拥有家、家务、厨务和孩子？ 。
拥有所有这一类'女性文化'。〃本世纪早期法国的妇女问题在收集波伏瓦早期5 个短篇小说集中得到反映；这本短篇小说集1982 年在美国出版；标题为《当精神事物首先来临》。
早些时候；波伏瓦曾写到过死亡；尤其是她母亲的死亡；她用了一个嘲讽性的标题《一个容易的死》（1966）。尽管她与母亲从未亲密过；但这本书却从不寻常的自由表达了她的感情。她的母亲曾是一个虔诚的妇女；她的父亲则是一个怀疑论者和非信仰者。后来；1908 年出生于巴黎的波伏瓦说〃这种不平衡宣告我成为一个终生的精神探索者；也基本上可以解释我为什么成为一个知识分子〃。
在常规的学习之后；她入巴黎大学攻读拆学学位和文凭；她计划成为一名哲学老师。正是在那里她得遇比她高三年半的同学萨特。〃在我的生活中我还是第一次感到在智力上逊于他人；〃她说。
离开巴黎大学后的两年；波伏瓦仍留在巴黎。1931 年；她在马赛获得一个教职；1933 年移教鲁昂。1938 年她又回到巴黎教书；这年10 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