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世界艺术巨匠 编译者:田国良、戴汉笠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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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 年；霍珀同其他无流派画家一起举行了画展；并且卖出了他的第一幅作品；一幅名为〃风帆〃的油画。其后二个夏季；他接连在缅因州作画。
1915 年；他转向版画。他的作品被誉为对美国艺术真正的、持久的贡献；因而在洛杉矶和芝加哥获奖。
由于受到1924 年在里恩画廊举行霍珀个人水彩作品展览的激发和鼓励；他恢复了油画创作。随后；对于他的作品的评价和赞赏与日俱增。1933年；他一举成名；纽约现代美术馆为他举办了个人作品回顾展。在那以前；霍珀只卖掉过一幅油画；其中一幅《妇女专用柜》于1931 年由大都会美术馆破例收购；而该馆对于〃现代〃派画家历来不是仇视；就是漠视的。
画家霍珀还有幸被新建的现代美术馆选为1929 年举行的第二次画展中展出各自作品的19 位在世的美国艺术家之一。这个美术馆在第一次画展中展出了保罗？塞尚、梵？高、乔治？索伊拉特和保罗？高吉思的作品；参观者达47；000 人。
1937 年；大都会美术馆从霍珀手里买进了第二幅作品；名为《威廉桥上远眺》。二十年代早期；现代主义浪潮冲击美国现实主义；霍珀坚持用真正的现实主义手法描绘丰富多采的当代生活。三十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使抽象学派的注意力转向美国的社会风貌。他们重新现实地描绘它；其中许多人由于亲身经历贫困和苦难；怀有愤慨的情绪；思想更加接近现实。
现实主义的回潮激起人们对霍珀新的赞赏。他用不断改进的技巧、深入的洞察力和诗人的气派；坚持反映现实生活。他被称为温斯洛？荷马的传人、二十世纪美国二大艺术家之一；另一位是查尔斯？伯奇菲尔德。他们二位创建了浪漫现实主义最完整、最独特的表现手法。
身高6 尺5 寸；具有一副直率和沉思面孔的霍珀对迟到的成功和名声并不感到怨屈。他在华盛顿广场北面的高层公寓或马萨诸塞州特鲁罗市的夏季别墅继续工作和生活。有时；画家夫妇驾车周游全国。途中；他为设想中的油画和水彩画勾划草图。
专门陈列霍珀作品的展览1950 年在惠特尼美术馆举行。评论家罗伯特？科茨认为；〃霍珀的性格基本上倾向探索、同情和沉思。在他艺术水平发展到顶峰时；他能够用难以仿效的魔法和奥秘描绘最常见、最一般的事物。〃1953 年；霍珀接受了拉特格大学的名誉学位。二年之后；全美文艺学会授予他金质奖章。他的作品陈列在美英两国的主要美术馆内。艺术家霍珀接受过许多重要的艺术奖。1918 年；由于作了一幅名为〃粉碎德国佬〃的宣传画；他获得300 美元的最高〃艺术〃奖。在这幅画里；一名体格强壮的造船工人向从画面下角伸出的沾满血迹的三招刺刀挥动铁锤。1960 年；由《美国艺术》杂志赞助；霍珀被授予美国艺术杰出贡献年奖；其中包括奖章及1000美元奖金。获奖名单由艺术家、评论家、教师、美术馆长和艺术界的其他人士投票决定。1961 年；霍珀的作品《海角灯塔》随同波士顿美术馆的另外10幅油画由肯尼迪总统夫人选出在白宫展览；以增进人们对美国画家的了解。
1964 年在惠特尼美术馆举行的霍珀作品回顾展包括他55 年的艺术成果。
评论家卡纳德写道；〃霍珀一直是处理光线的高手。他画的光线不是印象主义断续闪烁的类型；而是连续稳定的阳光。当他的画面上有人物时；人物分散零落；互不联系；反映画家本人的性格倾向。〃卡纳德后来又提到；〃在处理大自然或受到工业化破坏的大自然方面；霍珀总是爱惜田园风光；并且通过松林前的路边加油站的画面告诫人们；在工业化世纪里；大自然已经沦落到陪衬次要的地位。很少画家能像他那样画出天空的纯净、海滨早晨的清新、穿过沙丘、青草直射房屋白色墙板的光线的柔明。〃1966 年8 月；麦克道尔社团授予霍珀美术杰出贡献奖章。霍珀在1967年还被选为两年一度在巴西圣保罗举行的美国画展的美术定调元老。展品由布兰迪斯大学罗斯美术馆长成廉？塞茨收集。他说；〃目前；我认为除霍珀外；没有另一位即便在国外颇有名声的美术高手能够代表美国艺术的精华和特色。作为反映美国事物的先驱画家；他起了从二十世纪初到流行美术年代之间的桥梁作用。霍珀于1967 年5 月15 日在他纽约的寓所逝世；亨年84岁。
爱德华？霍珀的作品在美国现代绘画史上占有特殊的、多少有点似非而是的地位。几十年来；他是现实主义的先锋。在他的画笔下；人物风景的朴实凄切越来越具有巨大的吸引力。他面向大众的作品具有丰富的层次和激情；那还不是他晚年享受高度名声的由来。他用赤裸率直的手法给美国生活以特有形象的能力；使他不但赢得现实主义同行而且许多先锋派人士的赞叹。
霍珀专心描绘人物的孤独和沉静。这些形象在夜色之中；显得阴森；在阳光之中；甚至显得更加冷峻。他给白天最常见的人物以异常的忧郁紧张气氛；站在科德角老房子门窗口的妇女；坐在旅馆房间、办公室和自助餐厅的平凡市民。
霍珀取得的成功无疑得归功于他早年广告画家的经历；但他的成熟程度超越了广告画的局限性；他的作品超越了广告画所表现的想像力。霍珀美术手法的特点在于他对画面的每一个细节安排得十分严紧。
爱德华？霍珀的天地爱德华？霍珀生性忠贞；在将近70 年的绘画生涯里；从1900 年他开始师从罗伯特？亨利学画起到1967 年84 岁高龄去世为止；他严守一个妻子；1924 年和她结婚；同是亨利门生的约瑟芬？尼维森；严守一个经纪人；1924 年为他开了第一次个人画展的法兰克？里恩；严守一种绘画风格；从本世纪早年的野兽主义和立体主义到他老年时代统治国际画坛的美国流派如抽象印象主义、真刀真枪派、流行美术派；尽管各种流派此起彼伏；他一直是美国现实主义的前锋。
在霍珀的年代里；他倾心的主题是城市里模式类同的建筑、通宵餐馆、街角的药杂商店、公寓房间里孤寂的老年夫妇以及小市镇的萧条衰落。这些主题；随着时光的推移；俨然体现他作品的特色。
毫无疑问；霍珀是美国话说得最少的艺术大师；套他开口的企图不可避免地会引起长时间令人不安的沉默。在沉默中间；霍珀几经思索；然后斩钉截铁说出一二句他愿意暴露自己看法的话语；从来不多一点。惠特尼美术馆前馆长、霍珀40 年的老朋友劳埃德。古德里奇1971 年出版了一本内有许多插画的关于霍珀的专著；其中谈到；为了使霍珀谈论自己的作品；他得首先请画家站在自己作品之前；然后就作品本身提出问题。经过逐字考虑；霍珀会对作品涉及的技巧作些解释；但坚持不对作品进行分析。对霍珀和他的作品采取垄断态度使其他人感到不愉快的霍珀夫人经常会干预这种面对面的交谈；使画家回到通常的沉默之中。
评论家布赖恩？奥多尔蒂把传奇人物寡言画家霍珀说成〃石面巨人〃。
通过4 年的交谈访问；奥多尔蒂发现；在〃石面〃之后隐藏着〃巨大的生命力〃。他从画家口中套出了足够的材料；用以形成霍珀本人的鲜明形象。在1964 年惠特尼美术馆为他举行大型个人作品回顾展时；这篇形象文章登载在《美国艺术》杂志上。它揭示了霍珀少有的开朗豁达的片刻；畅谈自己作品的某些特点；甚至对1963 年完成的《幕间休息》作了肯定的评价。
霍珀不同意大多数批评家认为他的作品是对美国生活异化的批判的看法。他说；〃孤独的色彩在我的画面上是渲染过度了；但它反映某种人们不愿意反映的东西。〃几个月后；由于奥多尔蒂的坚持而回到原来的问题时；他作出让步说；〃也许批评家的看法是对的。〃一次在惠特尼举行的霍珀画展从侧面反映了画家事事不愿声张的特殊性格。展出作品包括157 幅油画、水彩画、素描和版画；涉及他艺术生涯的几个隐秘方面。展出的作品是1967 年5 月15 日霍珀逝世时遗留在他画室按照他的遗嘱送给惠特尼美术馆的全部作品。只是在1968 年3 月霍珀夫人逝世后；这家美术馆才发觉这份意外的财富。任何其他美国画家都没有作过如此宽宏大度的赠与。霍珀生前从来没有向他的老朋友古德里奇透露过这样的意图。他把这项工作托交给他的夫人；让她在去世时作出交代。霍珀选择的赠与对象是不奇怪的；他和古德里奇有长期的友谊。后者不断宣扬他的作品；写有关这位画家的专著；在惠特尼美术馆组织过两次霍珀作品回顾展；一次在1950 年；另一次在1964 年。霍珀从20 年代就和惠特尼美术馆建立了联系；那时；美术馆还是纽约市西面第4 街上的惠特尼绘画俱乐部。
然而；事先没有完全估计到的是在霍珀故居需待进行的大量善后整理工作。多年前；霍珀告诉古德里奇；他已销毁了他早年作品的大部分。40 年代中期；当古德里奇开始整理登记霍珀的全部作品时；霍珀夫妇为他提供了一系列的表册；在这些表册里；霍珀的每件作品估计都有记载；上面有作品完成的日期、售出时的价格、第一次展出的地点以及作品价格节节上涨的情况；从20 年代早期版画每幅10 或15 美元到晚年油画每幅高达20；000 美元；更值得注意的是；表册上面还有霍珀主要油画的草图。
表册对作品整理者来说本是可靠的依据、但当古德里奇和他的研究助手伊丽莎白？斯特赖伯特夫人在处理霍珀遗作前整理成捆存放在纽约仓库的霍珀的作品时；两人发现了未曾登记入册的画家夫妇的许多作品。那些作品中有的反映夫妇的老师罗伯特？享利的气势豪迈的笔法；有的是夫妇俩本世纪第一个10 年旅欧的成果巴黎城市风光画；另外是霍珀在惠特尼绘画俱乐部完成的裸体系列画；还有夫妇俩在新英格兰度夏时所作的水彩画和油画；如《铁道晚霞》和《余辉中的了望塔》。后者在1929 年完成；它预示霍珀晚年画面上结构简练的笔法。
如果说在霍珀诸多艰辛的职业生涯中有那么一个开始使他感到宽慰的转折年代；那就是1924 年。就在那一年的一天；他走进法兰克？里恩的美术陈列室；腋下夹着一捆水彩画。里恩喜欢他的作品；决定给他举行画展；展出的作品大都是格洛斯特的自然风光和房屋。展品一售而空。霍珀又拿出5 幅画；也都卖掉。就在同一年；他和约瑟芬结了婚。
在那之前；霍珀的画家生涯一点没有声色。他1882 年出生于纽约州奈厄克市。父亲经营市匹业。当他决定选择美术作为自己的职业时；父母没有表示反对。他的父亲从实用角度出发；劝他从事商业美术。1899 年；他到纽约进了商业美术学校。20 多年间；他以商业美术谋生；尽管他对这项工作怀有强烈恶感。他处心存钱；以便夏季到新英格兰地区或较长期到国外作画。
在巴黎；年轻美国艺术家；如同时和霍珀一起师从享利的帕特里克？布鲁斯加入了野兽主义和立体主义的斗争前列。霍珀置身斗争之外；安静地寄居在一个法国家庭；参观卢浮宫；自学法语。他早年的一次好运是出乎意料的：1913 年；在纽约举行的一次画展中；他卖出了一幅名为《风帆》的油画。
其后10 年；他才售出另一幅作品。
霍珀的艺术道路是曲折的；他1915 年搞版画；1923 年转向水彩画；到20 和30 年代；好运才向他招手。有一个问题使他感到恼火的是；他被归属美国风光画家一派；这一派包括托马斯？哈特？本顿、约翰？斯图尔特？柯里和格兰特？伍德等。这些画家使美国风光带有神秘色彩。他反复说；〃我从根本上反对美国风光这个名称；这个名称是想尽办法标新立异的'美国派'
画家自创的。我从来不想属于哪一派；我属于我。〃在40 和50 年代；当抽象派渗透美国艺坛的前沿；霍珀依然坚持原来的观点。群众喜欢他画面特有的阴森；评论家赏识他艺术的严峻形式。他从来不是多产画家；到晚年；每年只完成二三幅油画；题材都经过事先周密的考虑。例如；古德里奇1958 年夏末到马萨诸塞州的南特鲁罗看望了霍珀夫妇。
他们1930 年在那里造了一幢面向大海的简朴的木板屋。客人发现；主人的画架上并没有画布。夫人告诉他；画家一整夏都在考虑作画的题材。最后的成品是《餐厅里的阳光》；他原来想画的是《风灾之后》。画中；两个悠闲的顾客置身于渗透阳光的城市餐厅。在这幅作品和1963 年完成的《空房里的阳光》里；霍珀越加排脱不必要的细节；构图越加自然。有人企图把这些作品和抽象主义联系起来；画家加以驳斥。有一次；古德里奇告诉他在不久前举行的一次幻灯片讲演中；他成功地把荷兰抽象主义画家蒙德里安的作品和霍珀的《正午》作了类比；画家的评论只是；〃你倒我的胃口。〃1955 年；霍珀被授予全国最高文化奖之一的全美文艺学会金奖。他没有亲自参加授奖仪式；因为画家夫妇俩当时正在墨西哥旅行。画家享利？瓦农授奖时宣布；〃从远在墨西哥蒙特雷的地方；爱德华？霍珀送来了只有二个段落的接受词？ 如果他在场的话；他只会说出'感谢'二字。话兴高一点时；也只会在'感谢；之前加上个'十分'。〃他所接受的最后一次荣誉是他的40 幅油画被选为二年一次的巴西圣保罗画展的美国代表作。这个画展一般由先锋派提拱作品；那次不寻常的展品安排倒不是没有积极的后果；因为霍珀的展品在其后一次画展；为现代美国风光画家提供了方向。
衡量霍珀作品的特色不应根据作品问世的先后；而应按照其主题的发展变化为准。光；是贯穿几乎所有霍珀作品的主线。他作品的一些名称就说明这一点。例如在《暮霭孤舍》、《星期天的晨曦》、《科德角的黄昏》和《夜晚的办公室》里；霍珀利用光线达到各种不同的艺术效果。
霍珀作品中最为人称颂的题材是纽约市。他说；〃纽约市是我最了解最喜欢的美国城市。他从个人感情的好恶处理这个题材。他对纽约市的摩天大楼以及它们在天空所形成的雄伟轮廓似乎并不感到兴趣。相反；他对19 世纪遗留下来的建筑物如住宅区长条楼房街面上的小商店和四五层楼顶上的烟囱、排气管的奇特景色却深有情意。当他画到衰落的美国小市镇时；他首先想到的是风格朴素但门面装饰讲究的木屋以及已经成为工业时代牺牲品高大而娇柔的维多利亚式大厦；它们被横贯四方的铁路网包围进逼得几乎无地自容；存在空间越来越小了。
在霍珀的许多作品中；画家似乎故意避开自然景物。从他给奥多尔蒂说的几句话推断；他把自然景物看作是难于捉摸没有定形的东西。〃你注意到树木在夜间如何显现假象吗？它们有时像戏院；有时像向高大房屋冲刺的步兵。〃在霍珀的作品中；戏院是重大主题。他把孤独的妇人安排在《幕间休息》
之中：就座的夫妇是《通道上的一对》的焦点；在《花柳丛中》；脱衣女郎厚颜无羞地在舞台上左右穿行；卖弄姿色。这最后一幅画也提醒人们；在霍珀的其他作品如上床的〃脱衣女〃或在陋室内站着的《裸女》里多少渗入些色情的暗流。
在戏院这个题材上；霍珀最重要的作品是1939 年完成的《纽约影院》；目前存放在纽约现代美术馆里。由于霍珀的遗嘱；惠特尼美术馆取得了大约50 张这幅画的草图；草图如此之多说明画家对这幅画的重视。画中的镀金支柱、有帏幕的出口、墙壁灯台和天花板装饰等是纽约几家大影院如〃环球〃、〃河滨〃、〃华宫〃等的实际写照。站在华威顿广场霍珀寓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