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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佛魄珠魂-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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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积功德,恐无法超生。”
  笑面如来邱浩东嘻嘻一笑道:“老禅师你又来了,像我邱某昔年双手血腥,岂不是永堕阿鼻地狱,也无法超生的了。”
  辛铁涵道:“两位且莫说此题外文章,看来梁丘皇并非易与之辈,功力不同寻常,我等前料韩仲屏两招半剑法奇诡奥绝,威力无匹,虽未必胜,至少也须给梁丘皇重创,想不到竟大出意料之外。”
  薛海涛道:“梁丘皇施展的似是一种极为邪恶武功,另辟蹊径,不然韩仲屏亦不致遭此重伤。”
  桑逸波道:“我等原欲梁丘皇败在韩仲屏剑下后,*使其投向主凶,如今非改弦易辙不可。”
  厅外突鱼贯掠入三条身影,现出黎环、郝元霸、苹儿三人。
  黎环首先禀道:“弟子藏身村外奇门中,目睹梁丘皇与匡前辈偕同前往瞿塘峡口后,正待蹑踪其后,忽发现树顶一条庞大身影如鸟曳空飞去,倘弟子料测不差,此人似是摩云绝顶崖洞内主凶。”
  桑逸波忽转喜容道:“看来匡老早知他在树上藏身了,此人必是窥察梁丘皇真实武功深浅,未来情势发展只有待匡老回来再说。”
  郝元霸接着禀道:“拥翠山庄庄主丘主玑等几位似望三才院而去。”
  桑逸波面色一变,顿足长叹道:“他们为何不及时回头,自投罗网!”
  叶一苇闻言大急,忙道:“晚辈立即追阻,以免家父罹受不测。 ”
  苹儿娇笑道:“公子别急,婢子已传讯郡主,叶堡主当可无虞,令堂与令师均命婢子带来密缄,命公子谨遵行事,令师业已赶往三才院而去。”说时取出两封密缄。
  叶一苇闻得其师已去三才院,不由忧心大宽,从苹儿手中接过密缄,一一拆阅,不禁面色微变。
  辛铁涵对叶一叶极为怜爱,见状问道:“老弟神色忧急,莫非情势又起变化?”
  叶一苇答道:“不瞒老前辈,家母并未说什么?且待主凶授首之前赶至三才院,不过家师见梁丘皇适才击伤韩仲屏乃乾坤逆转神功,无坚不摧,但功力不纯者必遭反震之力成伤,命晚辈勤习那散花秘谱最后三章,可尅制主凶束云指及梁丘皇的乾坤逆转神功……”
  “以老弟资质禀赋,不难在短短时日内悟彻玄奥。”辛铁涵微笑道:“老弟因何忧烦?”
  “家师说已瞧出主凶来历,似是当年在天目绝顶月池屠戮三十七名武林高手的雪山人魔殿钺戈……”
  群雄不禁骇然变色,田非吾失色惊道:“原来是他!”
  只听叶一苇说下去:“家师原意诸位前辈用心一般,罪不及孥,不论方才梁丘皇是胜是败,他家小无辜容其救出或释放,不料殿钺戈探悉,似欲抢在梁丘皇之前劫走,若此必激起梁丘皇凶残之性,只恐掀起一场滔天浩劫,更恐殿钺戈杀之灭口。”
  桑逸波长叹一声道:“令师用意老朽明白,我等志在探明当年北天山真象,梁丘皇如遭灭口,当年死者岂非含恨九泉,我等立即动身,全力相护梁丘皇,*使殿钺戈吐露实情。”
  当下说走就走,仅留下叶一苇、苹儿、黎环、郝元霸四人……
  □  □  □
  三峡天下险,瞿塘峡口滟预堆尤为著名,堆在奉节(夔州)下游附近屹立长江中流,谚云:
  “上有万仞山,下有千丈水,苍苍两崖间,阔峡容一苇。”有夔门天下雄之称,其时春江水涨,波涛汹涌,急流澎湃,骇心怵目。
  江滨一株老柳之下站着五行院主梁丘皇与搜魂阎罗匡散,柳丝笼烟,细雨霏霏,两人衣袖飘拂,宛然人在图画。
  一条人影电疾风飘飞掠而至,正是那紫膛脸老者,道:“老爷子,小的守候半日,洞中并无动静,亦无人出洞。”
  匡散望了梁丘皇一眼,道:“走!”
  两人疾奔如风掠上峡岸峻壁危崖。
  崖壁不但险峻,而且林木森翳,尤其峭壁上除树木枝叶密茂外,尚有藤萝翳蔽,难见天日。
  洞穴下临百丈,江流汹涌,非预知有洞穴在,决难发现,匡散与梁丘皇攀附藤萝掠上洞口,小心翼翼先后蹑入,只觉洞腹幽暗如漆,虽穷极目力,仅隐约可见近身三尺景物。洞径深蹑曲折,约莫深入百丈,梁丘皇鼻中只觉嗅有血腥气味,不禁一怔。
  匡散亦察觉有异,伸手入怀取出夜行火摺,叭哒一声,暗中燃起了一道熊熊火焰。
  只见立身之处正是一间石室,地面上躺着三具尸体,个个颈骨拧折、瞪目张口,死后余悸犹存。
  这石室一连三间,梁丘皇面色大变,搜觅其余两间,发现衣物仍留,妻儿却无影踪,不禁心如刀绞。   匡散诧道:“此乃何人所为?”
  梁丘皇沉声道:“这就要问你了。”语气甚是不善。
  匡散不禁面色一寒,冷笑道:“院主也发现那三具尸体距气绝才不过半个时辰,难道是老朽所为么?老朽为何还将院主引来此处,岂非多此一举。”
  梁丘皇暗道:“不错,显然并非他所为。”目光疑惑道:“莫非匡老属下洩漏!”
  匡散摇首道:“他乃老朽义仆,忠心不二,决不会走漏机密,此事决非一人所为,带走院主家小,山路畸岖,去之必不远,你我不如分头追踪如何?”
  梁丘皇略一思忖,颔首应允。
  两人出得洞口掠上崖顶,分向觅踪。
  梁丘皇走出未及一里,发现身侧枝叶断折痕迹,料知必是扶负妻儿奔行无意碰折,不禁精神一振,循迹追踪。
  蓦地——
  身后突随风传来语声道:“梁丘皇贤弟!”
  梁丘皇闻声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倏地止步旋身,只见是那雪山绝顶崖洞藏身的黑衫高大老叟殿钺戈。
  殿钺戈来历只有桑逸波一人知情,而且梁丘皇并不知殿钺戈江湖匪号雪山人魔。
  梁丘皇淡淡一笑道:“原来是殿兄!”
  殿钺戈微微一笑道:“愚兄在此现身却是好教贤弟宽心,弟妹及二位令郎均被愚兄遣人救出移居安全之处侍奉无缺。”
  梁丘皇暗暗大惊,却故装欢喜之容道:“原来是殿兄所救,此恩此德定当报答,敢请殿兄容小弟一见。”
  殿钺戈仍自微笑道:“贤弟,你又来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难道贤弟忘了费尽艰辛在呼延罕手中救出又为叛徒劫走么?”说着面色一冷道:“愚兄相求贤弟一事,但不知贤弟可否应允?”
  梁丘皇道:“殿兄所命只要力之所及,敢不尽力以赴。”心中却暗下决心,知此人手狠心辣妻儿落在他手该当数尽,此刻虽不妨虚与委蛇,到时自己不能受他挟制。
  殿钺戈道:“当年北天山只有你我两人主谋,其余仅奉命行事,隐秘面目彼此互不相识,故而十数年来尚是谜样疑案,但如今则情势对你我不利,惟恐夜长梦多,请贤弟回三才院后,将丘玄玑等人杀之灭口。”
  “小弟一定遵命办到。”
  “第二件事,贤弟务必将匡散生擒活捉,愚兄猜想匡散必知返魂珠及翠玉古佛下落,至於散花降魔秘谱一定仍在贤弟手中,愚兄不用把话说明贤弟谅知愚兄用意了。”
  话落人起,只见殿钺戈冲霄奔空,去势如电,眨眼无踪。
  梁丘皇脸色变得铁青,对殿钺戈怨毒入骨,仇如海深,猛一转念,但觉殿钺戈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死去的韩仲屏剑法委实不同寻常,所幸他未能悟彻玄奥,发挥全部威力,不然自己无法得逞,所以联想到搜魂阎罗匡散。
  因为他断定韩仲屏并非无师自通之学,莫非匡散已取得返魂珠?竟是愈想愈有道理,遂转返原分手之处。
  伫侯搜魂阎罗匡散差不多两个时辰,匡散迄未返转,梁丘皇思忖良久,心意一转,决返回三才院将丘玄玑等人灭口再说,动身望三才院奔去……
  □  □  □
  长沙金府令主金万森等人自到达三才院不久,即见翟羽裹着断臂返回,笑道:“叛门逆徒韩仲屏小贼为院主掌伤毙命,梁丘院主不日赶返,嘱翟某转告诸位,尚须共商大计,请诸位务必相候!”
  邓元超询问经过详情。
  翟羽亦未亲眼目击,只信口胡谄,绘声绘影,煞有介事,群邪居然不疑。
  入晚,双燕堡主叶楚雄独处一室,拈杯愁饮,思忖桑逸波劝他回头是岸言语,无如被梁丘皇暗中察觉传声恫吓,此刻进退两难,无法自全,不禁愁绪千结,暗吁短叹。
  蓦地——
  忽由窗外投下一纸函,落向桌面。
  叶楚雄不禁一怔,情知有异,忙舒展详阅,不由自主地面色大变,将纸重又揉成一团吞入腹中。
  窗外夜空云际突随风传来先后两声嗥啸,嗥声凄厉,飘回缭绕,入耳心悸。
  但闻邻室叶玉蓉发出一声尖叫,叶楚雄面色一变,开门窜出,震开邻室室门,只见叶玉蓉、程映雪二女已无影踪,一扇窗棂敞开,不言而知二女由此窗掠出无疑。
  这时已惊动了翟羽、丘玄玑等人,纷纷掠入叶玉蓉二女室中。
  金万森诧道:“难道三才院竟有鬼魅么?方才两声嗥啸分明不类生人发出,叶姑娘必有所见,才与程姑娘由窗外追出!”
  翟羽神色困惑道:“窗外夜园,往昔狄院主爱女曾在园内居住,未闻有鬼魅情事,翟某不信其有。”即命杀手入园搜觅。
  叶楚雄等人亦纷纷扑入园内。
  冷月当空,亭园景物凄迷。
  蓦然园中又腾起一声凄厉惨嗥,嗥声由强转弱,渐至杳不可闻。
  一泓碧波如镜水池畔老柳横枝上,吊悬着一名杀手,四肢仍在挣扎颤抖,却双眼努凸,口张伸舌,狰狞恐怖。
  待翟羽等人赶至池畔,那杀手已然气绝毙命。
  翟羽不禁大骇,仔细观察,只是一根柳枝缠绕在脖子上,柳枝仍是连结在树。
  这道理委实令人难解,死者生前未有与人发生拼挣,亦未被点穴道,难道是糊里糊涂让人把柳枝系绕在脖子上吗?
  诸人相顾失色。
  翟羽面色一变,厉喝道:“严密搜截,格杀无论!”
  杀手们四散三三两两纷纷扑出。
  叶楚雄因二女不见影踪,忧形於色,与丘玄玑二人当先扑向一重高阁而去。
  邓元超、金万森父子四人正在犹疑之际,金万森忽觉园中雾气渐升,诧道:“邓兄,我看此事必有蹊跷,而且我等亦陷身奇门禁制中,莫非三才院主狄洛仍在此处么?”
  金独白道:“爹,孩儿看来未必,三才院外由翟羽荐引投来的江湖元恶凶残之徒不下二百余人守护着,梁丘皇临行之际将内外埋伏禁制悉数更动,防范严密,哪有侵入者不被发现示警,除非那二百余人死尽丧绝。”
  金万森只觉有理,答道:“不错,我儿言之有理,其中必有蹊跷,依为父之见,不妨静观其变,暂不妄动为是。”
  邓元超深以为是,道:“金兄之言甚是,我等不如返回宾舍。”
  忽闻一个阴寒澈骨低沉语声传来道:“你等仍不知悔悟,为虎作伥,恐将遭梁丘皇杀之灭口。”
  金万森等四人闻声骇然色变。
  邓雅飞循声望去,大喝道:“鬼祟行藏,为何不现身露面?”
  原来夜雾转浓,不见有何影踪,只是白茫茫一片。
  险峭寒冷语声又起道:“大胆,竟敢在我三才院中喝叱狂妄,你真不要命了么?”
  邓元超闻言神色一惊道:“尊驾竟是狄院主么?梁丘皇为何要杀我等灭口?”
  “我非狄院主,但亦是三才院中人,当年北天山之事阁下等均曾参预,岂不闻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之语么?”
  邓元超哈哈大笑道:“邓某未去过北天山,从未参预其事,尊驾未免白费心机了!”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漫长的叹息道:“至死不悟,蠢材!”说到材字,余音袅袅,此人已走至甚远。
  邓雅飞似察知此人身在何处,趁着其父说话时暗中向金独白示了一眼色,双双电射掠去。
  金万森大惊失色,喝道:“不可造次,回来!”
  但已无及,金独白与邓雅飞两人已隐入夜雾深浓中,只听隐隐传来两声闷嗥。
  不言而知,邓雅飞、金独白不死必伤。
  邓元超、金万森不由胆寒魂落,先后腾起扑向嗥声传来之处,扑至近处,发现金独白、邓雅飞全身颤震,面色惨白如纸。
  金万森惊道:“我儿怎么了?”伸手一扶金独白。
  哪知指尖才触及金独白身上,只觉一缕奇寒澈骨之气循指袭臂,慌不迭地松开五指。
  突闻阴寒澈骨语声又传来道:“蠢材无知,我也不伤他们性命,速回至宾舍静候梁丘皇回来杀人灭口,一个对时后自会酷寒尽除。”
  邓元超亦发觉其子中了奇寒冰罡,骇然望了金万森一眼,道:“金兄,现在该如何?”
  金万森长叹一声道:“也只好遵他之言了。”
  这时,金独白、邓雅飞两人似觉奇寒稍减,邓雅飞苦笑了笑道:“爹,我们走!”伸臂挽着金独白蹒跚走去。
  邓元超、金万森两人神色忧惶,随着其子身后走向宾舍。
  □  □  □
  叶玉蓉、程映雪二女睁眸醒来,只觉自己并睡在一张软榻之上,不禁花容失色。
  原来二女在宾舍中相与倾诉,忽闻窗外传来啸声有异,急推窗外望,蓦见一条灰白人影,面目狰狞恐怖,冉冉攫扑自己两人,扑势似缓实速,一片奇寒之气*来,夹带有一种异香,顿感头目晕眩,不由同声发出一声惊叫,随即倒下不省人事。
  程映雪察觉存身之处是一间明朗爽洁的书斋,琴剑、书画、纸砚,摆设雅致不俗,诧道:“此是何处?”
  两女翻身坐起,仍感微微晕眩,四肢乏力。
  叶玉蓉想起前事,道:“不知是为凶邪所擒抑或为人相救,但我总觉得此非善地,速设法离去为妙!”  门外忽盈盈走人七个捧剑少女,都面覆纱巾,其中一女娇笑道:“都被叶姑娘说对了,此处并非善地,被救或擒囚都是一样,反正不至时机,二位姑娘恐不易离开这间书斋了。”
  叶玉蓉不禁一怔道:“请问姑娘是何来历?此处是何地?方才那白色怪魅是何凶邪?”
  那捧剑少女娇笑道:“此处仍是三才院,叶姑娘当知狄院主爱女凤郡主之名,我等均是郡主身前七婢,那白色怪魅乃梁丘皇蓄谋调教未成气候的毒人用以尅制其平生唯一强敌,但因种种原因未能达成梁丘皇的意愿。”
  叶玉蓉、程映雪相颢愕然,诧道:“毒人?”
  “不错,此乃真正毒人,往昔江湖盛传毒人均非真实。”
  一向甚少言语的程映雪,这时也开口询问:“风闻狄院主身罹重病,偕同爱女及属下离开三才院不知所踪……?”
  “不瞒程姑娘,狄院主迄未离开三才院,梁丘皇始终蒙在鼓中茫然无知,故而将那毒人带来。”那蒙面捧剑女婢微微一笑道:“这些二位姑娘均无须知道,二位身罹奇毒尚须三日方能退尽……”语声突然中止,两眼凝向窗外,纤手打了一个手势,七捧剑女婢惊鸿疾闪掠了出去。
  程映雪人虽柔顺,却比叶玉蓉心思慎密,道:“姑娘莫非察觉有了惊兆么?此间情势委实怪异诡奇,令人猜测不透,敌友莫辨,是非不明,姑娘可否明告一二?”
  蒙面少女摇首答道:“我只知你我已陷在生死凶危中,原因是梁丘皇强敌已先他而至,他们目前虽是对头,但一致意欲将令尊等人置於死地不可!”
  程叶二女闻言花容失色。
  叶玉蓉眸中露出惶急之色道:“这又为什么?”
  少女答了一声:“杀人灭口!”似闻知惊兆,转身飞掠而出。
  二女更是惶急,叶玉蓉眸中泪光莹然欲滴。
  程映雪曼叹一声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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