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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风云雷电-第116章

小说: 风云雷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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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昆仑笑道:“重担子本来应该让你们年轻人挑的,尤其是有本领的年轻人。你们年青 
力壮的不挑,难道忍心看我们这些老人挑不动担子摔倒地上么?伤了身体不打紧,打翻担子 
可误了大事了。龙沧波是我的老朋友,但我不是替老朋友说话,而是我和他都有同样的想法 
啊。实不相瞒,这次我准备到南方去巡视各地分舵,也正是想挑选一个年青有为的本帮弟 
子,继承我的帮主之位呢。” 
  陆昆仑这番话说得生动有趣,态度却也十分认真。耿电颇受感动,肃立说道:“老前辈 
教训得对。” 
  武林天骄说道:“金鸡岭和祈连山是常有信使往还的,你门什么时候到了祈连山,给我 
捎个信儿.免我悬挂。耿世兄,令尊和你死去的岳父都是我的好朋友,能够看到你门相亲相 
爱,我是最感到高兴的.浣儿如同我的女儿,我把她托讨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啊。” 
  杨浣青眼眶潮湿,说道:“师父,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但师父可以放心,耿电他,他不 
敢欺负我的。”杨浣青天真无邪,在和师父分手的时候至情流露,不知不觉就说出心里的话 
来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吕玉瑶笑道:“杨姐姐,你绰号小魔女,他当然是不敢欺负你了。” 
  武林天骄与笑傲乾坤走了之后。第二天消息传来,龙象法王和他手下的蒙古武士亦已回 
国。但完颜长之却在加紧进行要搜出丐帮的总舵和缉拿李思南,李思南第三天离开大都,打 
算到琅牙山去看屠凤。屠凤是屠百城的女儿,亦即是黑旋风未会见过面的师姐。在她父亲死 
之后,山寨头目一致推举她继承任寨主。(注:屠凤故事详见拙著“瀚海雄风”。) 
  李思南邀黑旋风去琅牙山,黑旋风说道:“恩师对我义重如山,我本来应该去拜见师姐 
的,但我想傲了另外一件事情再去,请李大侠替我先向师姐致意。”什么事情他没有说,李 
思南则已猜到儿分,也没问他。 
  最后陆昆仑和耿电等人也要离开大都了,耿电私下也曾约黑旋风和轰天雷一起到祁连山 
去,黑旋风同样没有答应。 
  轰天雷说道:“我倒是很想大家都在一起,但衲可得回家去走一趟。”说罢,深深叹了 
口气。 
  杨浣青口没有遮拦,笑道:“凌大哥,你有吕姐姐和你一起回去,还叹什么气啊。这口 
气应该是风大哥叹的。” 
  黑旋风道:“我倒不是为了儿女私情,但云中燕帮了咱们这样的大忙,如今她却独在和 
林受苦……” 
  杨浣青禁不住便问:风大哥,你可是想去和林找她?” 
  黑旋风摇了摇头,一派惘然说道:“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找她啊!” 
  耿电悄悄捏了捏杨浣青的手心,示意叫她不可再挑起黑旋风的伤心。 
  轰天雷道:“你不知道,我这次回家,心里其实很是难过……” 
  杨浣青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师弟,刚才不过和你开开玩笑罢了。” 
  轰天雷道:“我的师父只有他一个儿子,我依着了他,却不能和他一起回家。而云姑娘 
之所以被迫要和风大哥分手,也是由于帮我找回师弟而起。” 
  黑旋风说道:“你切莫这样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应该,你师弟的失踪和云姑娘被迫 
回国,这都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事情,我又怎能怪你呢?但你不必太过自怨自责,我相信你会 
找到你的师弟的。他已经知道后悔,抱愧出走不过一时糊涂而已,侍他醒觉之时,你不找 
他,他也会回来找你的。” 
  轰天雷心里想道:“黑旋风自己也有伤心之事,他却还是这样关心朋友。” 
  当下紧紧握着黑旋风的手,说道:“我不会说话,但愿你能够早日与云姑娘团圆。” 
  风云雷电,分道扬镳。轰天雷和吕玉瑶一起回家,一路打听他的师弟消息,却不知他离 
家乡愈近,和师弟的脱离则是愈远了。 
  轰天雷在思念师弟,秦龙飞也在思念着他的师兄。 
  那晚他在“王府”脱身之后,独自跑出京城。心情混乱到了极点。他没有面目再见轰天 
雷和吕玉瑶,也没有勇气回家去见父亲。“天地茫茫,何处是我容身之地?”他心里只有一 
个念头,离开家乡越远越好。最好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让他可以静静的独立仟 
悔。   
  … 
  幻想时代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风云雷电》——第五十五回 侠盗娇娃  
梁羽生《风云雷电》 第五十五回 侠盗娇娃   秦龙飞抱着这样的心情,是以在离开大都之后,不是南下,而向北行。 
  走了两天,身上的碎银不知不觉业已用光,他就索性做起愉儿来了,起初只是愉来自己 
使用,渐渐就干起劫富济贫的把戏。漫无目的一路北行,钱用光了,就偷大户人家,倒也过 
得甚为逍遥自在。 
  如是者流浪了半年多,也不知偷了多少大户人家,江湖上也渐渐传出有个不知来历的 
“侠盗”的风声了。 
  某一天晚上,他去愉一个富户,这个富户是当地的恶霸,他去的时候,恰巧看见这个恶 
霸,吩咐他的管家明天去抓一个佃户的女儿来抵债,他一怒之下,点了这两个人的穴道。那 
恶霸连他面目都没见着,突然间一阵昏眩,已是人事不知。他临走之时,还干了一套“寄柬 
留刀”的把戏,就用那恶霸账房里的纸笔,写上了“估恶不梭,必取你命”八个大字。然后 
在账薄上查出那佃户的姓名庄址,把偷来的银子送一百两给那个佃户,叫他们父女逃到别处 
安身。 
  他干了这桩事情,心里十分痛快,约莫四更时分,离开那个地方,施展轻功,天亮之 
时,已是走了数十里路。中午时分,到了一个小镇,觉得饿了,便走进镇上一家较具规模的 
酒家喝酒。 
  他身上穿的是昨晚顺手牵羊愉来的一件华美皮袍,倒还合身,加上他风度翩翩,小镇上 
的酒家那曾见过如此俊雅的人物,只道他是个贵家公子,当然加意奉承。 
  他正在兴头,吩咐那掌柜道:“你把最贵的酒菜给我端来。”一个人就要了三斤酒八个 
菜。小酒家能有什么名贵的菜式,但大鱼大肉却也堆了满台。那掌柜的纳罕道:“公子爷, 
你是请客人吗?”秦龙飞道:“不错,我是请客。”那掌柜道:“那么可要等待客人,这些 
酒菜——”秦龙飞道:“不用。我请的不是普通客人。我先吃了,再让客人吃的。”掌柜觉 
得奇怪,不过心想:“只要你大爷花钱,我才不管你的请客是什么规矩呢。” 
  秦龙飞吃得酒醉饭饱,不过吃了一小半。把筷子一掷,哈哈笑道:“剩下的你给我请门 
外的叫化子吃!不够,还可以照样再敝一席!”听得伙计目瞪口呆,门外的几个叫化子则一 
齐拥入。 
  转瞬之间,把剩酒残肴,吃喝得干干净净。秦龙飞哈哈大笑,说道:“吃泡没有,不 
够,可以再来一席。” 
  为首的老叫化倒很知足,说道:“多谢公子爷,我是吃得饱了。不过我还有十多个化子 
兄弟——” 
  秦龙飞豪兴大发,说道:“都叫他们来吧,一席不够就要两席,两席不够要三席,总之 
让你们的兄弟都吃得酒醉饭泡就是。”此言一出,那些叫化子都是大喜若狂,连忙出去招朋 
引友。 
  秦龙飞对那掌柜说道:“你多准备一些酒菜,待会儿招待我这班化子朋友。不过我可不 
能在这里陪客了,麻烦你替我告个罪。” 
  掌柜的道:“公子爷现在就要走了么?” 
  秦龙飞道:“不错,我还要赶路。” 
  掌柜的道:“待会儿你的那班化子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这个账现在可是难算。” 
  秦龙飞道:“你们这个小镇大概有多少化子。” 
  掌柜的道:“大概有十多二十个。公子爷,你不知道,这小地方连年收成不好,租税又 
重,所以有许多老弱的人就做了叫化子啦。”他说这话,显然是恐怕秦龙飞不相信一个小镇 
会有二十个叫化子。 
  秦龙飞听得不大耐烦,一挥手说道:“就算它二十个吧。” 
  掌柜的道:“或许他们还会请一些穷朋友来,都当全是叫化子。” 
  秦龙飞道:“好,那就准备一百个人的酒菜,总够了吧?” 
  掌柜的道:“够了,够了!” 
  秦龙飞道:“一百个人的酒菜,大约多少银子?” 
  掌柜的道:“公子爷刚才吃的这席酒菜是三两二钱银子,这席酒菜是足够八个人吃的, 
就算十二庸吧,一三得三,二三得六……” 
  秦龙飞道:“不必细算了,我给你五十两银子,多下的赏你!” 
  十二席酒菜用不到四十两银子,掌柜的一听自己有十两银子小账,喜出望外,忙道: 
“多谢公子爷!”伸出“而”字形的手,就向秦龙飞讨钱。心里还恐怕他是在开玩笑。 
  秦龙飞笑道:“你以为我是玩笑吗?这就给你!”不料伸手一摸银子,登时敛了笑容 
了,呆了! 
  掌柜的道:“客官,你怎么啦?” 
  秦龙飞满面通红,摸来摸去,一文钱也拿不出来! 
  昨晚他在那大户人家,嫌银子笨重,不好携带,只拿了三个每个重五十两的元宝,不过 
却拿了一大叠银票,各种面额都有,少说也有五千多两银子,这些银票乃金京各大钱庄所 
发,在全国各地都可通用的。另外还有一些珠玉首筛。他把那两个元主给了那个佃户,本想 
把剩下的一个元宝给这酒店的掌柜的,那知不但元宝不见,银票、首饰,甚至连身上原来有 
的几两碎银子也全部不见了。 
  秦龙飞又惊又窘,吃惊的是不知什么时候给人偷了他身上的东西,窘的是马上就要出 
丑。 
  掌柜的冷冷说道:“公子爷,我也知道你是开玩笑的,请客那是不必了,只请你自己寸 
你所吃的账罢。盛惠三两二钱银子。”秦龙飞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讷讷说道:“我,我 
本来有几千两银票的,不知什么时候给人偷去了!” 
  掌柜的面色登时难看起来,冷笑道:“公子爷,你开玩笑可莫开到我们做小买卖的穷人 
头上,你那几千两银子恐怕都放在家里吧?”老板娘听得他们吵闹,也走出来道:“世乱年 
荒,道路不清。那有人放几千两银票在身上走路的?你说你有几千两银票,老娘还有一万两 
银子放在这墙璧角呢,你瞧见没有?哼,你说这话骗小孩子也骗不倒。老娘也不管你是不是 
真的有银子给人偷去,你想白吃就是不成,请付账吧!” 
  秦龙飞脸红过耳,一咬牙根,说道:“好,你们把我这件皮袍拿去,这是貂皮,少说也 
值一百两银子,你们拿去吧,多余的银子不用给我,客我还是照请。” 
  老板娘也不知不识货还是定要和他为难,说道:“管你是貂风皮也好,老鼠皮也好,我 
们不要,只要银子!”店子里一个客人说道:“对,这年头还是小心为上,这件皮袍是貂皮 
倒是不假,不过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别沾手为妙。” 
  秦龙飞恼羞成怒,说道:“什么,你敢说我这皮袍来历不明吗?我,我……”想起这皮 
袍的确是偷来的,不觉就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 
  那客人越发得意,冷笑说道:“作贼心虚,这句老话当真一点不假。” 
  秦龙飞怒道:“你说我是偷来的吗?” 
  那客人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你。你没有作贼,何必心虚?” 
  秦龙飞本想找个藉口发作,目光一瞥,忽见另一个客人也正在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盯着 
他看。奚落他的那个客人形貌猥琐,一看就令人觉得讨厌,这个客人却是个眉清目秀的书 
生。秦龙飞不觉感到羞愧,心里想道:“我本来是偷来的,还要撒泼。那岂不是变成了流氓 
了,我怎样不成器,也不能如此没有出息。” 
  但眼前的账必须要讨,这口气蹩着又发不出来,他是双手按着桌子的,不知不觉手上一 
用劲,“喀喇”一声把桌子抓碎一块。 
  那老板娘和掌柜大吃一惊,只道他当真是个强盗,脸色全都变了。那个形貌狠琐的客人 
则越发显出鄙夷神色,说道:“显功夫么?哼,你白吃了人家的东西还弄坏人家的桌子,老 
板娘,这笔账你给他算上去。他不付我替你主持公道!” 
  那个面目清秀的书生忽地微微一笑,阴声细气的说道:“何必为一点小事闹起来?我相 
信这位客人的说话,他的账我替他讨。”说罢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略加检视,抽了一张 
出来,说道:“这张银票恰好是五十两的,掌柜的,你拿去按照这位客人的吩咐,弄十二桌 
酒席招待他的叫化子朋友。” 
  这叠银票和秦龙飞昨晚偷的那叠银票厚薄竟是似乎一样,秦龙飞心中一动:“偷了我的 
银票莫非就是此人?但他并没有走近我的身旁,纵有妙手空空的绝技又焉能施展?看他的相 
貌也不像小偷。”这小酒店只有他们三个客人,书生坐的桌子和他距离颇远,倒是形貌猬琐 
那个客人刚才曾经走近他的身边,秦龙飞再想,银票没有记号,即使是他偷的,我也不能和 
他理论。说不定还是我瞎疑心了,他才真正是个阔少爷。 
  掌柜的接过银票,眉开眼笑的道谢,形貌猥琐的那个客人一言不发,讨了他自己的账, 
灰溜溜的走了。 
  那陌生的客人替秦龙飞付了账,秦龙飞的心里虽然对他还是稍稍有点怀疑,但于理于情 
也不能不向他道谢。 
  书生微微一笑,仍然是阴声细气的说道:“此须小事,阿足挂齿。咱门一起走吧。喂, 
掌柜的,你可得替这位相公好好的招呼他的客人啊!那十二桌酒席,若是偷工减料,回头我 
会替他找你算账。” 
  掌柜忙不迭的说道:“两位相公请放心,我一定弄上好的酒席招待化子朋友。”一边 
想:“有了这五十两银子,管你是叫化子也好,‘体面人,也好,我还北不好好招待吗?” 
当下打拱作揖,把两人送出店门。 
  二人走在一起,免不了互通名道姓,秦龙飞方始知道,这个书生姓颜,单名一个“璧” 
字。 
  秦龙飞道:“颜兄那五十两银子……” 
  颜璧笑了一笑,抢着说道:“秦兄,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秦龙飞道:“多得兄台解窘,你看得起我,我怎敢不把你当作友人?” 
  颜璧笑道:“着呀,朋友有通财之义,这一点银子,还值得一提吗?” 
  秦龙飞道:“颜兄,刚才那个客人和酒店的老板都把我当作强盗,实不相瞒……” 
  颜璧说道:“秦兄何必与这些小人一般见识?说句笑话,莫说你不是强盗,就是强盗, 
我也不怕,一样和你结交。” 
  秦龙飞本想直认不讳,但一想却又何必和一个相识不久的朋友表白自己的身份,自己是 
梁山泊好汉的后代,说了出来,岂不玷辱祖先声名。 
  但他听了颜璧这详回答,却是不禁心中一动,说道:“颜兄可曾学过武功?” 
  颜璧说道:“小弟诗文倒是读过一些,说到武功,那是一窍不通了。秦兄,何故有此一 
问?” 
  秦龙飞道:“普通的书生那有不怕强盗之理,兄台却说不怕强盗。” 
  颜璧笑道:“那是因为我绝对相信秦兄不是强盗,我说不怕,是不怕秦兄。倘若当真碰 
上强盗,强盗不杀我,我吓也吓死了。对啦,秦兄,你腰系佩剑,想必应该是懂得武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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