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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125位知识分子的学佛历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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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的良训。特别是在读过这本开示录后,我自然而然地对因果律产生了定解。我觉得这就像天要下雨一样自然:为什么我对广钦老和尚情有独钟?如果不是前世积下这亲近之因,现在的亲近之果又何从得生?可叹自以为聪明睿智、远见卓识的人们,恰恰是大自然中最没有眼光的一群。我们可能连刚刚发生过的事都记不得,但我们却那么自信地认为我们没有眼见、没有记忆痕迹的前世、前世之因绝对不存在。老鹰能在三千米的高空发现地面的一只兔子,我们人类能吗?整天说眼见为实,戴上十副眼镜,你的眼见又有多远?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我从心底喜欢、敬爱广钦老和尚的情感,我想这因缘也许很久以前就已种下了。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就一定存在,我只是想说明这世上没有无因之果。
  打开了因果律这个结症,我的学佛之路平坦了许多。有了一定的闻思基础后,在一位法师的指导下我开始了禅修。我自己感觉之所以有了一些佛教理论知识并不能全部转为道用,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我没有定力,些微的外部刺激都可以转换我的注意力。还要这么心随境转的话,恐怕当死神降临时就只能再次被业力所转了。再来人可于闹中取静,我想我还是静中求定吧。记得那时我常常带着我最喜欢的一条狗跑到一个僻静的山头,找块平坦的石块后就开始在上面“止观双运”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小狗乖乖地卧在我的脚边。云在青天上、水绕山间流。闭上眼睛,你会感到心融化在蓝天里,万事万物竞自由,与你一点也不妨碍,整个境界空灵一片。每每打坐完毕,睁开眼睛再一次目击山下奔波不停的芸芸众生,我心里就一阵阵难过:什么时候大家都能静下心来一起体会心的平静与幽香啊?我真的是愿意以心香一缕供养所有众生。
  在那家英文学校工作了十余年后,为了将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修行上,并着手编写佛教普及读物以便与大众共享佛法甘霖,我主动辞去了教职,专一把佛法当成工作与生命的全部。可能我的前世所植善根比较深厚吧,这一世显现上的福报还比较大,无论是生活还是行善,所需的钱财倒是从未匮乏过。以前曾认为钱这个东西尽管不是精神富有的标志,但好歹也是养家糊口的必须。与佛法相濡以沫了这么多年后,却越发觉得如果不把千金散在能帮助众生启发灵智、脱离苦海的“刀刃”上,那这财富真的是一种不堪承受之重负。故而下定了万般不求、金银不为所累,但求了达心性并与众生同享佛法甘露的决心后,身心世界豁然通泰,于是便一门心思投入到闻思中来。越是深入经藏、越是定慧等持,我对佛法的殊胜也就感触越深。虽然我自己还不可能超越世间法,但十多年的学佛经历已足以使我以身心的全方位改观对佛法做出一个由衷的评论:它可以让我的生命无拘无束地自由绽放!
  由于编书的缘故,我经常往来于香港与内地的一些大城市之间。转的地方越多,越感到末法的悲哀:表面上看来,几乎每个沿海开放城市都有一批数量不少的信佛者。其实你问问他们,十有六七连五戒十善都不懂。他们往往是跑道场的最热心分子,东西南北经常都能看到他们成群结队的身影。对他们来说,跑道场、参加法会、拜见高僧活佛、举办佛事活动就像是赶庙会一般热闹。一些人拜佛进寺的理由很难与了生脱死挂上勾。我眼见身边许多念佛的人,一方面对这个五浊恶世如此贪恋,一方面又口口声声一口一个“阿弥陀佛”。因为这种缘故,故而清净的道场实在难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九七年当我头一次听闻了色达喇荣佛学院的名字后,我就想无论如何我也要亲自去一趟这个地方。如果真是一个殊胜道场的话,本来就置身于末法时代的我,要是错过这段因缘,那就恐怕百千万劫也再难遇解脱胜缘了。下定了决心后,我便只身奔赴了只是儿时在上地理课时,从地图上了知的那一大片深褐色的高原。
  高山反应肯定多多少少有一点,但心灵的反应则让我永生难忘。不想说太多赞美学院的话,因为说得再多也难以打消有些人“眼见为实”的习惯,那就还是让他们去“实见”吧。我记得当我在到达学院的第一天晚上,按照惯例在打坐时,定中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瑞相。当然我并不执着它们,而接下来在学院的闻思过程则让我猛然间回忆起宣化上人的一句话:只要我宣化在,就不允许末法存在。曾经对宣化上人的这句话总是做悲观理解的我,忽然对之迸发出强烈的信心。我在想:只要有佛学院在,这正法就能久住!只要有法王在,有许许多多的汉地、藏地乃至全世界的高僧大德在,这正法就能久住!只要有正信的佛教徒(包括我自己)存在,那就一定不允许末法存在!
  佛学院之行,让我对密法生起了很大的信心,对自己未来修行的方向也更加明确了。从学院回来后,我加紧了修持与编书的步伐,因为我想把更多、更新、更好的精彩法味介绍给大家。
  回想九五年我正式皈依佛门时发下的誓言,“生生世世不离上师三宝”,我就感到一个誓言的能否达成关键在于你是否有了定解,否则都可以理解为是头脑一时发热的产物。从当初看广钦老和尚的事迹介绍到参访佛学院,我自己感觉自己正是在走着一条越来越理性、越来越自觉的学佛之路。选择、思考,再实践、再思考,当遥远的地平线上的第一道曙光渐渐演变成漫天飞动的辉煌云霞时,我终于见到了心中的那个目标在远方向我展示了她的全部灿烂图景。因而我才愿把全部的生命投入到一场尽管路途遥远,但决定获胜的竞技中。
  我无法表述佛法对我的惠泽与再造之恩,我也无法形容尽我所尝到的佛法滋味。就让我这小小的一滴佛味融入有缘者的心间,好让我们一同体会一种久已遗忘的来自心灵的感动!

  在舒心悦意的环境中,一边享受着大自然的画意诗情,一边听闻圆波的话语,我的心感受到了难得的一种轻松。几天的相处让我发觉圆波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修行上,他从不执着任何外在的声色名利。这一点让我感慨万千:贫穷的人在拼命聚敛财富,而有些富贵如圆波者却又把别人为之双目圆睁的钱财投入佛教事业。个中因果实在令人三思玩味。
  看到圆波我就想起了香港的佛学博士郭兆明,这个亿万富翁拥有十四家房地产公司,同时又因修有所成而荣任香港显密学会会长。他平时以粗茶淡饭为乐,所穿的衣服等行头价值不过一百元,在外人看来根本不配亿万富翁的身价。有空他就到广东、斯里兰卡等地大兴佛事、广捐善款,过着一个在家居士标准的佛化生活。他有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人生在世应利用自己有限的生命,为社会、为他人多做些有益的事。”想到这句话,我就想说,对郭兆明这样的亿万富翁而言,最大的财富不是拥有了钱财,而是拥有了将生命依托于佛法的智慧。
  圆波是不是亿万富翁我并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也下定决心用全部生命去体证佛法真义。我很赞叹他的这种选择,因为钱财的确是身外之物,人生在世最应执取的是未来的生死趋向,为此我们就要广积资粮,但愿这福智双足能让我们轻松跨越无明与轮回的深壑险滩。





  以思辨求真
  要想弄懂科学、佛学,都很需要哲学层次上的辩论。佛陀在《毗奈耶经》中说道:“应观察自己所作之事应理否,而不得观察他人之所作所为。”而最殊胜的辩论哲理的风尚则存在于藏传佛教中。每当我经过学院的辩经场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来,现在的许多年青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很杂、很乱,要想让他们抉择真理,恐怕应从辩论开始进行大浪淘沙般的工作。有道是“真理越辩越明”,此言的确不虚。特别是藏传佛教的辩论,它要求摒弃辩论双方的个人成见,在平等宽松的氛围中,以求真为最高目的,而非辩出个冠亚军,这就更能激发人们对究竟真理的探索。
  在汉地趋入佛门的知识分子当中,有些就是通过辩论的方法才体会到最终真理的。一九九一年毕业于四川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的黄曦,就是这么一位喜欢思辨、并善于从科学方面来衡量比较佛法的年青人。

  刚上小学的时候,一次清明节去给已去世几年的曾祖母扫墓。曾祖母印在我幼年脑海中的慈祥面目,在这冰冷的坟墓氛围中已不复存在,只有一股股的凉意反复袭上心头。父亲感慨道:“人都要死的,走来走去都会走到坟墓里去。”上中学的哥哥则跟我开玩笑:“你也一样,以后在坟墓里又冷又憋气,动也不能动!看你怎么办。哈哈……”我那时就开始感到恐怖,想尽快离开那个地方……
  在高呼“万岁”的年代过去后,死亡的真理更让我感到无力推翻,即就是以帝王之尊也休想万寿无疆。我为自己的必死无疑而感到万分痛苦。这时又一个问题开始困扰我,这个让我感到痛苦的“我”又是谁呢?
  那时偶尔可以听到人们说:“神仙可以不死。”但这句话后面往往又跟上一句:“不过这都是虚假的神话。”为了解答这些困扰我的疑问,我决定自己前去探寻,不论用什么方法,也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都会去寻找,因为我不想坐以待毙。
  上中学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自然科学,虽然当时已经开始接触到一些哲学、非佛教的宗教以及佛门禅宗的书籍,但科学的符合逻辑推理、易于证明的特点更让我感到可信和易于理解。我开始尝试以科学的原理和方法去解释宗教。
  在所有的自然科学科目中,我最偏爱的是物理。物理学以探讨物质的本源为主。而现代物理学则认为一切物质由分子和原子组成,更小的还有电子、中微子、夸克等。那么这些微粒又是如何形成的呢?除了一些有限的假说,科学家也无法找到终极证明。这也就说明现代科学理论被小小的电子终结了。至于天文物理学方面,有人说宇宙由大爆炸形成。它正变得越来越大。而另一些人又说宇宙越来越小,最后将变得比花生米还小。幸亏它们都还只是假说,否则我早就被吓死了。既然是假说,当然就不能成为科学原理,也不可能成为真理,更无法解释“人为什么会死亡”、“感受痛苦的‘我’是谁?”这些问题。所以,越到后来我越觉得这些都不是我要找寻的答案,于是我又把目光对准了生物学。
  生物学是自然科学当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它也是建立在科学实践——生物解剖学的基础之上的。在生物学上把生物体分成若干个系统,由各个系统相互协同工作来构成生物体的生理现象和一切行为。各个系统由不同的组织构成,而形成生物活体的最小单位则是活的细胞,正是由无数细胞的简单运动组成了一个生物体的复杂运动方式,我们人也一样。那细胞又是如何形成并工作的呢?生物学上讲细胞是在生物神经系统的生物电刺激下,并在相关激素的化学反应下产生运动的,细胞的形成与细胞核内的遗传物质有关。但在这里,又一个重要问题产生了:即生物体中最为高级的动物,人类的思维活动又是如何产生的呢?生物学家暂时解释为,是由脑细胞内的神经电流活动及化学反应形成的,具体是如何产生的却无人能够回答。当我们每一个人平静下来扪心自问,我们的感受不管是痛苦或快乐;我们的行为不管是好还是坏,千变万化的思维与行动,难道仅仅是电流活动与化学反应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人类的一切成就与文明,也只能归结为一些较为特殊的电化学反应!这样的话,那真成了生物学对人类文明的最大讽刺!
  另外一个问题产生在与生物学邻近的临床医学中。有人曾倡导我们要努力发展祖国的传统医学,现在,中医学不但为国人所熟知与接受,而且逐渐被倡导自然疗法的西方国家所接纳,其中针灸疗法更是为人们所称颂。针灸在临庆医学中所显示的不可思议的效果,是人所共知的,但在西医解剖学上则怎么也找不到针灸疗法的生物学基础——经络。在传统中医中,对经络的走向、定位等诸多特性有精确的描述,任何一个中国人走进新华书店都能找到针灸经络图。而对一个正统的西方医学者来说,这则是一个千古之谜。若对他们谈起高深的中医理论,那更是让他们感觉一头雾水了。这也许是我们聪明的先辈对妄自尊大的现代人的一个忠告吧!
  生物学的路走不通,于是我又开始学习哲学。学习过辩证唯物主义的人都知道,这种哲学思想认为物质是运动与发展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理。但这个论点本身已犯了一个致命的逻辑错误:当“没有绝对真理”这个命题成立时,这个命题本身也是非绝对的,而它的反面则是“有绝对真理”这样一个命题,这又说明“没有绝对真理”这个命题是错误的。难道哲学在和我们开玩笑吗?当年的哲学课上,老师被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后来也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绕来绕去也绕不到真理的门边,我于是又把目光对准了身边的人和事。我的父亲是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五十年代大学毕业后,在国家大型企业中从事技术工作几十年,他一直深信自己的认知是正确的。一次我问父亲:“你有宗教信仰吗?”父亲回答:“我不信宗教,我是无神论者。”我问:“那你认为精神与物质的关系是什么样的?”父亲说:“我相信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精神是物质的产物。”我又问:“你是否承认人体是发展变化的?”父亲回答:“承认,这么多年我不也开始变老了吗?”我又接着问:“虽然你的肉体从小到大直至衰老,一直都在变化,但为什么感觉痛苦与快乐的那个‘你’没有变呢?同样的痛苦在不同的时间都是由这个‘你’来承受的呀!”父亲想了一下回答说:“我的肉体变化了,但我的染色体是恒定不变的。”我又问:“如果是染色体决定人和动物的思维、感受,那么我国科学家克隆的羊,不管有多少个,只要是同一胎出生的小羊,那它们的染色体肯定是一模一样的,如此则它们的思维与行动也就必定要一模一样。但电视新闻上播出的情况却不是这样,为什么?”父亲又想了片刻后说道:“也许不是染色体的因素,也许是我的经验和知识形成了思维和感受。”我马上又问:“如果是知识和经验形成了个体感受,那么你上大学前有人打了你的老师一耳光,你不会疼痛。当你学习完他所教授的课程,已经拥有并分享了他的部分知识与经验,这时有人再打他一耳光,那么你的脸上多少也应该有点疼痛或不适感,对不对?”父亲此时一脸苦笑说不出话来。我又紧接着说:“以你刚才提出的物质决定意识的观点来看,我出生时你是我的父亲。但多年后,新陈代谢使你的物质肉体发生了变化,你的意识精神也发生了变化,以此推断,现在你已不是我的父亲了,那你到底是谁?”父亲顿时语塞,从此再也不愿提他的观点了。
  大学期间及毕业后,我又阅读了一些介绍各种宗教的书籍,但都不能找到完美的不可推翻的理论,除了佛教。有一次我与一位信仰某种宗教的朋友聊天,我问:“人是怎么来的?”她回答说:“是神创造的。”我接着问:“那神创造的是人的精神还是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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