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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长江文艺 2005年第10期-第19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10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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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马是将军的摇篮
  四百平方公里热土
  摇出二十八名共和国的将军
  一位大将三位上将
  五位中将十九位少将
  中国绝无仅有
  世界绝无仅有
  
  我不知道
  将军与乘马有无内在的联系
  但我知道乘马
  是中国红色苏维埃的品牌
  乘马的鸟枪土铳
  曾经爆响黄麻惊雷
  乘马的赤色火把
  曾经燃红大别山头
  还有
  在红星照耀的二万五千里征途
  每十八颗红星
  就有一颗是乘马骨肉
  
  站在乘马岗上
  总听一种战马嘶鸣
  千家万户门楼的烈士光荣牌
  宛如失色的日头
  与漫山遍野残碑断碣相映
  把乘马人的铁血意志
  复制得壮烈浑厚
  
  有无数将士拼将万死
  才有一代将星绚丽夺目
  
  在乘马
  我沿着将军走过的路
  感受到将军之乡的风流
  也触摸到历史的痛楚
  
  在蔡济璜烈士的故乡
  明月照秋霜,今朝还故乡。
  留得头颅在,雄心誓不降。
  ——蔡济璜
  
  我认识你 是在北京的图书馆
  那本血迹斑斑的烈士诗抄里
  一首慷慨激昂的悲歌
  读得我精神抖擞
  读得我热血沸腾
  读得我筋骨咯咯作响
  
  一个风雪初霁的日子
  我满怀敬仰
  来到烈士的故乡
  在烈士生长的垸旁
  我问两个背着书包的少年
  你们是否知道蔡济璜
  一个说好像是香港的歌星
  另一个说好像是新加坡外商
  在垸里我讲烈士还乡的故事
  一垸男女老少目瞪口呆
  就像听外星人传奇一样
  我心一紧涌出几许悲怆
  逝者如斯
  逝去多少珍贵历史
  逝去多少炫目辉煌
  
  我在烈士故乡遑遑六年
  本该为烈士做点什么
  比如修建一座陵墓
  把烈士魂魄招回故乡
  比如擦拭一次老屋的油灯
  让那豆星星之火
  成为大别山上永不西坠的太阳
  可是由于繁务缠身
  许多想法未能如愿以偿
  每当月照霜天的夜晚
  总有一种负疚和缺憾
  或轻或重敲打我的心房
  
  今夜又是明月秋霜
  蔡济璜你能回来么
  在垸前那条通往远方的大道上
  我在翘望
  乡亲们在翘望
  


夜郎古都(外二首)
■ 王行水
  一条溪河流淌了两千多年
  载来了竹子生人的传说
  夜郎王上岸了
  威风凛凛地
  站成了一身戎装的石雕
  笑看风云变幻
  
  溪边浣纱的美丽女子
  可能是跟退隐江湖的西施姑娘
  打麻将去了吧
  浣女居在空荡荡地回忆着
  竹王的童年时代
  
  在夜郎王练功的砺志斋
  仿佛还可以听到
  刀枪的交响
  不品一杯苦丁茶
  镇不住心中燃起的那一片
  汉武年代的烽火
  在吊桥提示的远处
  竹王祠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大汉话语权独霸天下的史书上
  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夜郎
  还剩下一个孤独的君王
  面对自己的善男信女
  坚守着生前的尊严
  
  潕阳楼
  在潕水泛舟的神仙般享受
  只有登上潕阳楼才看得更清楚
  一条木船或竹筏
  会在蓝色的波涛之中
  漂荡成神舟五号
  
  登高望远从来都是我们的理想
  因而常常站成山顶上的树
  现在我们更是在山顶上架起了天梯
  潕阳楼一级一级地
  通向梦想的高处
  
  三面环水的山城曾秀美无比
  湘西明珠的桂冠戴了多年
  如今有些像发黄的书页
  停留在历史的某个时空上发呆
  喊几声反应有些迟钝
  
  俗话说此山望着彼山高
  隐隐约约的笔架山虽然有些佝偻了
  却从未降低过自己的海拔
  
  眼到的地方就能心到
  心到的地方就能脚到
  潕阳楼的提升我们的高度
  在这高度里我们可望见梦想的天边
  
  竹王祠
  不是佛教也不是道教
  比佛道更神秘也更孤独
  历史上偏居一隅的西南小国
  由于没有文字或者文字没有流传
  夜郎变成了谁也猜不透的千古之谜
  
  在二十五史中没有任何正统位置
  除了留下一个嘲讽的成语之外
  只在一些汉学家的野史杂谈中零落成
  几块碎片
  半神半人半妖半鬼地隐约出现
  
  三节大竹漂来一个夜郎王
  大概也是秦皇汉武自号天子的翻版吧
  哪一个君王都是驾着祥云自天而降呵
  芸芸众生只有仰望和臣服叩拜之福
  不管是正统还是庶出的统治者
  维护自身地位的精神药方
  居然会如此雷同
  
  大地的风暴从来没有停息
  存活了不到三百年的夜郎国终成一声春梦
  只剩下孤身一人的竹王被迫出家
  既然在嫡传的寺庙和道观中跻身不进
  干脆在神秘的故士上自成一家
  


美中不足今方信
■ 王新华
  曹雪芹老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悲剧作家,他笔下的薛宝钗的人生悲剧是《红楼梦》全部爱情悲剧的缩影。我曾经对红楼梦十二支曲做过研究,大体意见是:“作者在谶语、隐语的设置上兼顾了两条线,一是天的因素,包括‘定数论’、‘无常论’、‘奇缘论’、‘缺憾论’;一是人的因素,包括‘情欲论’、‘算计论’、‘薄情郎论’、‘高洁难容论’,因果报应的‘积德论’是兼而有之。无论是天的因素,还是人的因素,都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是一僧一道要求宝玉投胎入世、经历尘劫的孽缘,是警幻仙姑要求宝玉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根本。所有这些归总起来,只有一点,那就是无所不在的‘色空论’。”①注定薛宝钗命运的曲子是《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这就是上面所说的“缺憾论”,或者说是“美中不足论”。但是,这支曲子是写宝钗、黛玉两个人的。实际上,这是以宝玉结婚后、乃至重返青梗峰后的口吻写的,写他对宝钗守寡、黛玉夭亡的回忆和忏悔,所谓“怀金悼玉”。那么,宝玉深信“美中不足”的对象理应是宝钗和黛玉两个人,这是他看破红尘后的现实性想法。甚至可以认为,他一旦离开贾府和俗世,对天下一切女子之情都深感“美中不足”,这是他超越理想、人性与感情的结果②。但是,考虑到曹雪芹时常将宝钗和黛玉两个人合写、对比,接下来的曲子《枉凝眉》又写到黛玉,“终身误”的曲名更符合宝钗守寡的事实,所以一般人就认为“美中不足”的对象理应是宝钗一人,何况“齐眉举案”正是她的理想婚姻生 活。③这种看法比较稳妥、公允,但也忽视了“纵然是”的一般性假设,它往往是一种将问题引向深入、抽象层面的修辞手段,其“到底意难平”一句就是一种总括性的结论,与“谁解其中味”并无二致。
  尽管如此,“美中不足”是关键词,用来描述宝钗的为人、她与宝玉的心理隔阂及其人生命运,也是个很关键的。她被曹雪芹以叹赏之情塑造成一个完美的淑女形象,却因过于成熟、完美而缺乏青春生命应有的激情,因恪守礼教规范而长久压制自我的欲求,具有浓烈的“美中不足”的人生况味。这样的女人如果放置在历史与现实生活中,是可以理解并赞同的,而一旦放置在既定的审美体系中,就难免发生感情和认识的倾斜,出现一些有意味的“差错”,乃至被安排成悲剧的命运归宿。她纵使完美无缺,最后只落得与寡嫂李纨一样,枉费了一番心血;也正如其判词所说的:“可叹停机德,金簪雪里埋。”
  必须肯定的是,宝钗是那个时代的社会舆论所培养的女性典范(所谓兼具妇德、妇容、妇功的“妇道人家”),用句不甚恰当的比喻,犹如今天所要求的“四有新人”、“行业标兵”、“三八红旗手”。其才貌双全,德艺双馨,少年老成,几乎征服了贾府的所有人,连元妃省亲时也刮目相看,说不定还自愧不如呢。湘云就将她作为一个完美的人来看待的。黛玉嘲笑她咬舌时,她反唇相讥:“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好的。我算不如你,他怎么不及你呢。”黛玉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我那里敢挑他呢。”孤傲的黛玉虽对宝钗不以为然,一时却难以找出她的什么缺点来(这所谓“缺点”、“缺憾”,在当时文化语境下实际上是优点、长处,这便是作者文艺思想的超越时代之处)。著名作家王蒙在《红楼启示录》中感叹道:“写宝钗似乎太强调了她的城府,少年老成和永远正确、绝对正确,使人产生不相信她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的感觉,甚至使人毛骨悚然。宝钗太‘净化’了。”④宝钗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心理年龄过早地潜入了成年期,丧失了一般少女那天真浪漫的可贵情怀。完美一旦到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步,就不再是吸附读者心灵的生命华彩,而是让人敬而远之的“他者之物”了。这种效果恐怕是连宝钗也始料不及的。作为肉体凡胎的人,都有各自的局限性,完美是人们难以企及的人生境界,一些缺点有时反而能够增加别人的爱怜之心,史湘云的可爱与她的种种“失态”就有很大的联系。在宝钗如此完美的女人面前,人们不免自惭形秽起来,连评价她的勇气也丧失殆尽,岂还会用“可爱”二字去形容她?她内敛老成的心性一旦与黛玉参照、对比起来,就难免使人对她心存畏惧,从而拉开了一定的心理距离。这也就是“山中高士晶莹雪”,“高处不胜寒”吧。
  以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完美的宝钗具有以下几方面的缺憾:
  一、专注家务,缺乏游戏精神。
  游戏是推动地球生命发展进化的原动力之一,小动物在群体嬉戏时学习捕食等生存技巧,儿童们通过玩耍掌握一些生活能力,即使成年生命个体也同样有着游戏的内在需求。人不是可以持续工作的机器,长期紧绷的神经需要适当的放松,保持心智健康。用当代法国哲学家利科的话说,“游戏是一种改造参与者的经验”,它“瓦解了功利的全神贯注的严肃性,而在这种严肃性中,主体的自我就能充分显现了。在游戏中,主体忘记了自己”,故而“所有的游戏都揭示了某种真实的东西”。⑤大观园的小姐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经常开展一些集体性的游艺、诗社、宴饮活动。合群的宝钗并不拒绝各种游戏,并在游艺活动中有出色的表现,即使是大家用风筝放晦气,她也将自己的风筝拿出来,一连七只大雁飞上了天。问题在于,她往往是被动地参加各种集体游戏,而不是主动做一些自娱自乐的事情,让生活环境变成生机盎然。她被“主体的自我”笼罩着,也就是被“礼教”、“妇道”笼罩着,对待生活一味地冷静、严肃、认真,体现的是德国著名思想家尼采所谓的“日神精神”,而不是“酒神精神”。不善于营造一个轻松愉快的氛围。她不像黛玉那样追求精致的娱乐——玩九连环;也不像湘云那样兴之所至——烧烤鹿肉。她唯一一次准备起诗社,结果因选题的枯燥而被宝琴等人否决了。她过早地收拾起人类游戏的天性,专心于一些被社会规范强加于女性的严肃而沉闷的家庭事务,针黹、伺弄、经商、置备、鸡毛蒜皮,等等,逐渐失去了活泼热情的天性,进而丧失了生命的激情与活力,也就丧失了“某种真实的东西”。按照英国哲学家罗素的说法,“一个充满了内心遏制的生活往往不能成为一个很有活力的生活”,“生活的统一性不应该要求把形成娱乐和游戏的偶然的愿望压制下去;相反地应该多方设法使生活的主要目标能够容易和各种本质上无害的享乐结合在一起。”⑥游戏精神(或曰“酒神精神”、“狂欢精神”)可以使人们以轻松的心态应对复杂的任务,可以激发人们对所从事领域的兴趣,可以激发人们的创造性才能,所以当今有些社会工作者充分认识到游戏精神对个人和社会的积极影响,提出各种活动方案使人们保持一颗顽童之心。
  二、注重社会规范,缺乏情感灌注。 
  宝钗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憧憬浪漫的爱情。在聪明的她看来,家长制和门阀制早已将女孩子的婚恋过程“包办”了,留剩给女孩子的无非是学习如何过好家庭生活的本领。她简直是不谈爱情,只谈婚姻,关注实际的婚姻幸福和家庭建设,这就是中国古代婚姻生活的“特色”。这种两性追求显示出对社会规范、生活资本的重视,毕竟爱情中只需要考虑当事人的个人心境,而婚姻则要应对来自家庭的、社会的各方面的检验。依照宝钗的个性,她可能会拥有一个富裕稳定的家庭生活,甚至可以获得相濡以沫的爱情,但是她注定不能获得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会有黛玉那样刻骨铭心的情感体验。她需要的丈夫类型是贾政、冯紫英式的“志在四方”的男人,因而在其骨子里,她应是瞧不起宝玉这种“小男人”、“小白脸”的,即使万不得已倾心于他,也不过是将他视为一个“物”,企图按照既定的社会规范和理想范式去改造他,然而她最终失败得一塌糊涂。人不能靠感情吃饭,但没有多姿多彩的感情,内心世界像死水一样平静,也是了无生趣。真正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应该既有爱情的惊涛巨浪,又有婚姻的和风细雨。宝钗缺乏心心相印、心乱如麻的爱情体验,过早地显示出作为贤妻良母的一般素质,这也是她人生的一大缺憾。
  
  客观地说,每一种性格、每一种人生的类型、样式,都有它的得与失。宝钗对社会规范的认同容易获得人们对她的认同,她可以顺利地生活在中国的任何时代(只要是中国),这就是她的“得”;但其自我压缩、过于内敛的人格使她“心如槁木”,难以与人们进行真正的心灵碰撞、约会,也就不是一种健全的人格了,这就是她的“失”。正如一个美籍华裔学者总结的:“中国文化要求每一个人做到的,是一种不生不死的状态。一个人不能太爱憎分明,因为,自己爱的东西得不到,自己憎的东西排不开,都会引起极大的痛苦,因此,唯一的麻醉剂,就是处于感觉不冷不热的中间灰色地带,以便对自己失去控制的外界达成一种绝缘体的效果。”⑦宝钗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她也会哭会笑,但她唯一一次失态的哭显示出她的情感本质——不是因自己的善意被人误解,也不是因自己的感情得不到满足,而是因被薛蟠说成对宝玉怀有男女之情。她指责哥哥因乱说话而害得宝玉挨打,薛蟠情急之下说她别有私心:“从先妈和我说,你这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你留了心。见宝玉有那劳什骨子,你自然如今行动护着他。”宝钗的反应十分激烈,话未说完,早已气怔了,拉着薛姨妈哭道:“妈妈你听,哥哥说的是什么话!”而且“到房里哭了一夜。次日早起来,也无心梳洗,胡乱整理整理。”由此看来,她是视社会规范高于一切,绝不能容忍自己的感情超越社会习俗的范围,她只会表达符合封建礼教规范的人伦之爱。就像契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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