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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活宝小淘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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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中,纪凡在吃紧关头挣扎。
  火螭虬,敢在生死关头挣扎。
  这场恶斗,足足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天色已暗了。
  入夜的千们峰顶,显得更寒更冷了,可是天气不管怎么变化,也醒不了这群杀得眼睛发红的好汉们。
  双方除了几个首脑人物仍贾勇奋战外,其余的人,能够站起来的也没几个了。
  卧虎山庄四大护法,已有两名伏尸当场。
  茅大有正跟硕果仅存的两名护法,仍然三人苦缠剑堡少堡主“厉剑”厉宕。
  厉宕不愧为天下第一剑的传人,虽然“阿达阿达”,武功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恶斗了三个时辰,依然凶悍无比,招发如长江大河,丝毫不显疲态。
  反而茅大有三个人,身形迟滞脚步踉跄,已成了强弩之末。
  祁连山寨三位寨主,联手布成反三才阵,背对背力拒剑堡左辅石膛和右粥麻雄,另外还有四五名剑堡幸存的黑衣剑士在旁煽风助火,打得极为吃力。
  五个人均各带有不同的伤,出招慢如蜗牛,喘息如同风箱,脚步有如千钧,好像随时都可能有人力竭倒地。
  战况一时之间似乎进入胶着状态,虽然剑堡的人略占上风,但优势不大多,只要任何一方有生力军介入,立可扭转局面。
  愣小子厉宕憋了一肚子毛,出道以来几时这般苦战许久仍无法收拾敌人?越想越气,突然大吼一声,奋起余力左掌右剑猛扑茅大有。
  茅大有不敢硬接,急急闪避。
  厉宕身后的“丧门神”眼看机不可失,从厉宕向后无声无息扑出,想不到却正中厉宕的诱敌之计。
  厉宕突然放弃追击茅大有,反身一掌把“丧门神”打得鲜血狂喷,连退十几步一跤坐倒,失去了战斗能力。
  厉宕趁着一瞬空档,左手一扬一缕银丝已朝解能射至,解能三人应付左辅右弼已是吃力得很,哪会想到厉宕居然会飞象过河,突然间用暗器偷袭?
  解能眼角瞥见暗器袭到,仅能勉强避开正面要害,一声闷哼,一支亮银梭已正钉在右肩上,稍用劲便感到痛澈心扉。
  三才剑阵出现了缺口,祈连山三位寨主发发可危。
  茅大有和“九杀邪神”更是性命在呼吸之间。
  这么一来,一庄一寨已变成了一场毫无希望的挣扎,哇噻!惨罗!
  茅大有一打手势,与“九杀邪神”一打手势,双双拼尽余力猛攻一招,逼得厉宕后退两步。
  同时,大喝一声:“请住手!”也藉机飞身暴退丈外,脱出了斗场。
  厉宕也不迫击,藉机略作调息,同时冷声道:“‘伏地鱿鱼’,还有遗言交代吗?”
  茅大有长嘘了一口气:“老朽认栽,自不量力与剑堡为敌,以至于一败涂地,请少堡主海涵。”
  此时解能等人与左辅右弼的战斗也暂时停下来,双方相隔丈余,各自裹伤调息,显然双方都力尽了。
  只听得厉宕一阵狂笑,笑完才怒声道:“姓茅的,你好不知羞,简直‘袜见笑’,你以为是普通的‘硬蹭舞鞋’(印证武学)吗?一声认栽就能揭过这场‘过年过节’吗?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满地的尸体,有一半是我剑堡的人,你们今天要是不死,本少爷对这些死尸说不过去,你们全部都得一命偿一命,血债血债!”声色俱厉。
  真难得这个楞小子能说出这番话来。
  茅大有心中不由一震,这个小魔星杀名震江湖,杀人可没挑时辰的,真惹了他,恐怕明年七月半普渡孤魂时就有自己的一份了,连忙声道:“老朽手中无兵器,也放弃了抵抗,江湖规矩不杀无力抵抗之人……”
  “哈哈!天下一大笑,那是江湖‘虾仁虾屁’(假仁假意)的‘渔人’(愚人)说法,本少爷宁可先杀人,免得日后被别人所杀。”
  茅大有急了:“少堡主,老朽发誓从今不再……”
  “发誓?天下一大笑,你以为本少爷会相信你那疼咒吗?你生平也不知罚了多少誓,你太天真可爱了。”
  什么话,茅大有都六十多了,居然还“天真可爱”?
  茅大有傻眼啦!只得低声哀求:“少堡主,你大人大量,总得留条生路让老朽走啊!”
  仰亨哼!天下一大笑,‘展览树根,疯子又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少爷不想留下‘后半’(后患),老家伙,你准备挨宰吧!”
  厉宕举剑作势进招。
  茅大有傻脸上全然失去血色,眼神中流露绝望,双脚禁不住微抖,热汗未干,冷汗却又湿透重衣。
  解能倒看得开,在一旁冷冷道:“茅老兄,敢闯江湖就要有不怕死的勇气,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也要死得壮烈些,何必摇尾乞怜呢?”
  “‘摇回祈连’?天下一大笑,本少爷不会让你摇着回祈滓的,不过要是找湘西的法师,你倒可以跳回去。”
  “厉大少爷,你不过武功比解某强而已,论骨头,解某敢说比你硬得多。”
  “天下一大笑,骨头大硬狗都不啃……”
  “厉宕!士可杀不可辱,解某艺业不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解某厚颜讨饶,告诉你,办不到!”
  “好极了!果然是‘王阳明的徒弟’(亡命之徒),‘吃屎的龟’(视死如归),本少爷一定让你如愿。”
  “解某等着。”解能果然光棍得很。
  厉宕长剑一挥,就待动手……
  解能左肩受创,以左手持剑仍想顽抗,十足的亡命。
  厉宕剑出“排云穿雾”,直射解能心坎。
  解能本欲抬剑封架,呛然声中,解能的阔剑已化为经天长虹,翻滚着落向谷底,厉宕的剑正抵住他的咽喉。
  麻雄又适时的叫道:“少堡主剑下留人。”
  解能终于又一次从鬼门关前被拉回来。
  “雄叔,又怎么啦?”
  “少堡主,不可影响大计。”
  “又是大计,天下一大笑,他们毁了我们整个黑衣剑队,不宰掉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少主,小不忍则乱大谋,黑衣剑队可以重新组合训练,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要当剑堡剑士而争得头破血流,若以茅庄主和解寨主的地位而能归顺本堡,其影响力比一个黑衣剑队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少堡主应以大局为重。”
  麻雄说完,又朝厉宕耳边低声嘀咕一番,声音很低,外人根本听不清楚。
  厉宕悻悻撤剑转身,恨声道:“好吧!就饶了他的狗命,雄叔作主就是了,只是太便宜了这奴才了。”
  解能双眼一睁,怒声道:“你才是奴才,你要是有种,就干脆刺解某一百剑,看解某皱不皱眉头!”
  厉宕冷笑不已:“天下一大笑,你除了那张臭嘴还硬外,全身早已在本少爷剑下死不下一百次了,何必‘大脸不喘’(大言不惭)?”
  “哼!大爷除了武功不如你以外,三寸气不会输给任何人。”
  “死鸭子硬嘴皮,全身都烂了,就是臭嘴不烂!”
  “大爷手底下输了,武人的气概绝不会输!”
  厉宕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容得解能一再撩拨?怒吼声中一掌掴出,接着澎澎朴朴拳头着肉之声。
  一顿好揍,边揍边骂:“混蛋!你老爸混蛋、你奶妈混蛋、你儿子混蛋、你家鸡蛋混蛋、你家石头混蛋……”
  骂一句揍一拳,打得不亦乐乎。
  可怜解能伤上加伤,口鼻鲜血泪泪而流,只能用一只左手狂乱挡架,挡不住千钧铁拳,被打得仆而复起,最后终于像一堆死肉的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厉宕写意的拍拍手,好像拍掉一些灰尘似的,冷冷道:“天下一大笑,你也敢顶嘴?这就是你嘴硬的下场。”
  这真是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了。
  解能在骆马和文敬礼的扶持下勉强坐起,以左手拭掉口鼻的血迹恨声道:“解能如若今日不死,将来必有一报,你也不必得意,一山还有一山高,总有比你更高明的人来制你,你就是把解某周身三百根骨头拆散,解某仍然不会怕你!”
  “你……你这混蛋,臭蛋、烂蛋、鸡蛋、鹅蛋、鸭蛋、皮蛋、盐蛋……”厉宕把所有的和所没有的蛋,全都骂出来了。
  “你不必卖什么蛋了,人生除死无大难,赖漠怕死汉,解某唯死而已,你待如何?”
  “你……”
  厉宕挥挥拳头,又想揍人啦!
  “少堡主。”麻雄再次劝阻:“请再忍耐片刻,此事让属下来解决。”
  “这老小子‘凄凉太甚’(欺人太甚)!”
  “少堡主崇高的身分地位,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哼!天下一大笑,不再揍他们一顿,本少爷‘死得很不甘心’!”
  麻雄几乎又想笑出来:“少堡主,您先休息休息,调整一下体力,准备下去夺宝。”
  厉宕这才转怒为喜:“好极了,一定比所罗门王宝藏更新奇、惊险、刺激,本少爷要演王子的角色。”
  麻雄转身对解能道:“解寨主也请少说两句,争执对大家都没好处,敝少堡主年轻气盛脾气不好在所难免,解老大一寨之主,江湖之经验与阅历多多,应当可以看出目下江湖局势,天下第一,舍剑堡其谁?”
  语调微微一变:“麻某再次提醒诸位,少逞一时意气,或能留得命在,江湖规矩血债血偿,你们屠杀了本堡近五十名黑衣剑士,又耽误了本堡的取宝行动,论理当场格杀亦不为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麻某拼着回堡受罚扛起这份责任,替你们留条生路。”
  说得冠冕堂皇,情理俱兼。
  茅大有一听还有生路,本来绝望的眼神突然发亮,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无限企盼道:
  “麻老哥,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您就快说,小弟无不从命。”
  麻雄鄙夷的望了他一眼:“茅庄主不必太心急,麻某说过留你们一条生路,一时半刻间大概还死不了。”
  茅大有自悔盂浪,老脸一红赦然低头。
  解能幸灾乐祸的加了一句:“人必自侮后人侮之。”
  茅大有更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麻雄继续道:“麻某仍是那句老话,希望诸位一同投入本堡以图戴罪立功,从今天开始,祁连山寨和卧虎山庄全部撤除,改为剑堡分堂,属主从关系,一切以剑堡为主,包括你们所拥的一切势力范围。”
  这就是剑堡的真正目的,他们要的不是眼前这几个人,而是他们拥有的地盘。
  麻雄继续鼓吹:“平日一般事务,仍由你们自行作主,但剑堡仍须派人监督,剑堡能够全权动用你们的一切,包括人力、财产在内;在外,你们在剑堡的有力支持下,依然是一方之霸,对你们的名望地位无损,有剑堡为后盾,你们的地位将更为稳固,保证没有人敢上门找渣。
  以这种条件,实在是优厚无比,给你们片刻考虑,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条件很简单,也蛮不错的。
  好死不如赖活,只要留得命在,其他一切好说。
  茅大有就是这样,慌忙连口应承:“老朽答应,老朽答应,愿效忠剑堡,绝不反悔,老朽全权代表答应……”
  “且慢!”解能大声道:“茅庄主只能代表你卧虎山庄,却不能代表祁连山寨的好汉们!”
  茅大有忙低声劝解:“解兄怎么这样死心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苦为了一时意气在送性命?”
  “茅庄主,人各有志……”
  “人,生时固有志,若是死了还谈什么志呢?”
  “茅庄主……”
  茅大有忙向解能耳边嘀嘀咕咕一番,解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大事底定,麻雄却冷眼旁观,不住发出冷笑。
  茅大有一脸卑微的笑,几近谄媚邀功:“老朽已尽力说服了解寨主,今后愿共同为剑堡效死力。”
  解能也在两位兄弟的扶持下,勉强站起来。
  麻雄阴笑道:“好极了,先见过少堡主。”
  茅解两人只得朝厉宕躬身行礼,仍由茅大有发话:“老朽等见过少堡主。”
  厉宕厉声道:“天下一大笑!见了本少爷居然敢不自称属下,你们眼皮子底下还有剑堡两个字吗?混蛋!”
  茅、解二人同时一震。
  茅大有忙低头再拜:“是,属下见过少堡主。”
  解能微一犹豫,也咬了咬牙:“属下见过少堡主。”
  厉宕表情稍放松了些。
  他朝石健道:“给他们一人一粒免疫丸。”
  石健从身上拿出一只小瓶,倾出六颗豆大的黑色药丸,交给茅大有:“一人一丸,均当场吞服。”
  茅大有脸色一变:“少堡主,这……这是……”
  “这是免疫丸,对你只有好处,吃下后保证你对本堡忠心不二,永远没有病变,也永不背叛。”石健代答。
  “这……这是……”
  “这免疫丸又叫朔望丹,为了保证你们忠于剑堡,你们必须吃下去。”
  “这……这药的作用……”
  厉宕可不耐烦了:“天下一大笑,叫你吃了你就吃,尽像个婆婆妈妈似的唠唠叨叨!”
  茅大有又吓了一跳:“是!是!是!属下只是好奇而已,属下今后要替剑堡做事,不得不要多懂一些。”
  石健在旁答道:“这倒可以告诉你,这是毒药!”
  茅大有吓得咕咚一声跪脸色大变叩头如捣蒜:“属下方才是因为有眼无珠才会冒犯,属下业已知错,诚意投入剑堡戴罪立功,求少堡主开恩,饶了小老儿这条贱命,属下定然誓死报效,少堡主开恩……”
  茅大有当真能屈能伸,像极了哈巴狗。
  连小楞子厉宕都看得冒火。
  麻雄道:“茅兄弟不必紧张,本堡求才若渴,不会真要了你的命,这只是一种定时之毒,服用后每逢朔望发作一次,只要你们忠心为剑堡办事,我们会按时送上解药,你不必太过于慌张。”
  茅大有仍然可怜兮兮的跪着:“如果万一解药耽误了,我们岂不死得冤枉?求少堡主开恩……”
  “茅兄,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药并不会一下致命,发作时只是全身酸、麻、痛、痒交替而已,但你们可别小看了它,它虽然不是立即致命,但可以叫你生死两难。”
  厉宕接口道:“顺便告诉你,本堡自立堡以来,不敢说没有‘心里两颗痣’的人,但绝对没有能够忍受一万只蚂蚁爬在心头的人,不是当场自裁就是乖乖爬回堡里领罪。”
  茅大有越听越是心寒胆颤,这什么“兔疫丸”若是吃了下去,今后的日子可不是自己的了。
  “求少堡主开恩,属下不想吃这药丸。”
  “天下一大笑,所有中途投入本堡的人,没有例外的,尤其是你,更是非吃不可!”
  “属下罚誓……”人就是这样,事到临头总是抬出罚誓这两个字。
  厉宕大为不满:“茅坑,你平时‘口吃蜜饯’(口蜜腹剑),伤天害理的事也不知干了多少回,心中还有鬼神的存在吗?罚誓?天下一大笑,只能骗骗村夫愚妇,你还当真了啊?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吞下药丸,‘驶至’(郊忠)本堡,本堡不会亏待你,另外一条路就是你过你的奈何桥,曝尸荒山埋骨异地,你自己决定!”
  茅大有呆了半晌,一咬牙,把药丸分给每人一粒,自己当先吞下。
  解能看了手中药丸一眼,突然把药丸一抛,仰天狂笑起来,大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士可杀而不可辱,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俱?与其苟延残喘忍辱偷生,大丈夫不屑为之。”
  解能本来想暂时委屈一下伺机报仇,但是剑堡手段太以高明,解能失算,解某已无颜再回祁连山寨面对众家兄弟,唯死而已。
  二弟、三弟,愚兄无权替你们决定生死,死或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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