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关东军侵华罪恶史-第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物在蠕动。人死了,动物死了,对于人来说应该是可悲的事情,但作为细菌战爪牙的我,却很高兴。这些现象意味着细菌毒性强烈,这和自己的飞黄腾达联系起来了。我把这一带的动物一直看完。‘毒性都不错嘛!’我一边微笑着,一边把死了的老鼠肚子撕开,取出脾脏、肝脏,开始培养。7点钟是量取中国人体温的时间。我想动物到这种程度就会死去,有这样的毒性,‘丸太’也一定死了,像昨天那样的反抗也许不会有了。跑进消毒室,取来器械,打开特别班进口的铁大门,递过出入许可证。我来到监禁中国人的两栋楼房中的一栋——7号楼。抬着担架、穿着防菌衣的两个男人跑到面前来了。在担架上放着被切开肚子、敲破头、砍掉脚而成为肉块的中国人;他的血在滴落着。我看到这个被惨杀的身体,暗自想道:‘得赶快干了。是哪个班的?’我用军官惯用的那种举动,把头低下,往当中凝视,快步走近3天前被注射鼠疫菌的中国人住着的12号房间,战战兢兢地偷看里边。中国人由于被我注射了鼠疫菌,难受得浑身乱动,趴倒在床上吐血……‘见鬼去吧!这可好了。’过不大一会儿,我开锁进入里面。知道我走进来的那个中国人,在口角滴着血当中抬起头,脸上满染血污,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知道他们没有任何抵抗力。‘畜生!死去吧!’我用脚上橡胶长靴的尖头突然踢去,咕嘟咕嘟从中国人口中吐出的鲜红的血洒满了床席。‘鬼子!一定报仇!’中国人满身滴答着血,想要站起来,没有力气,突然倒了下去。‘过一会儿分成八半。把这个浇上。’我用带来的消毒药水把中国人的全身浇遍,留下使他憎恨的话后就走了出去。”
第四,冻伤实验。日军占领中国东北后,为了适应严寒地区的气候,镇压、讨伐中国抗日军民和准备北进苏联,在731部队第一部专门设立了冻伤研究班,班长为吉村寿人。吉村班研究的主要内容是人在什么样的气候下能冻伤和不同程度的冻伤会带来什么后果以及怎样治愈冻伤等。他们感到冻伤实验以动物为对象不能取得直接效果,所以,就以活人为实验材料。
1943年以前,冻伤实验是在室外进行的。每年的1月、2月或12月,平房的气候有时低于零下35℃。这时,他们就把被当作实验材料的中国人、苏联人,也有女人,从特设监狱中押出来,关进桶式的大院里,在端着上有刺刀的步枪的日本兵和手持木棍的特别班队员的监视下,露出手、脚、胳膊和大腿,接受不同时间的冷冻实验。这些实验对象都陆续失去知觉,甚至吉村班用木棍敲他们的胳膊和腿发出“梆梆”的声音时,才将其一个一个地拖进室内。
1943年,吉村班先后修建了一个小的和一个大的冷冻实验室。从此,冻伤实验随时都可以进行了。吉村班用活人进行实验有许多方式,如“抗寒”实验、“耐寒”实验、解冻实验、“治疗”实验等。其中,解冻实验尤为残酷。731部队队员把冷水浇在实验对象身上,冷水很快结成冰,然后,经过一定时间让冰融化,被实验的人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有的冻伤人的手被立即插进温水或热水中,烫得脱去皮。经过反复实验,被当作冻伤实验材料的人不是被活活折磨死,就是冻伤部位溃烂,肉和骨头坏死、变黑而被截肢。即便有人幸存,731部队也还要继续把他们当作其他实验的材料使用。正如《赤旗报》记者下里所说,“马路大”无一生存,他们惟一的出口“就是焚尸炉的烟囱。他们只能化为灰烬从烟囱中出来。”〔法〕爱德华·贝尔著、刘汉全译《天皇裕仁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2;第172页。
第五,毒气实验。这是731部队以活人为材料的实验方式中最残酷的一种。石井四郎的司机越贞亲眼看到731部队的队员每天将被关押的中国人推进密封的玻璃柜内,分别注入不同浓度(1度、2度、3度)、不同种类的毒气进行实验,直至将他们毒死为止。这种实验对象多是冻伤实验的幸存者。731部队除用活人进行毒气实验外,还使用毒气大规模地杀害反抗实验的被关押的中国人、苏联人。中央档案馆档案:上田弥太郎的供词。
第六,解剖观察。731部队对人体细菌传染实验,要经过临床观察、解剖观察和病理观察3个阶段。解剖观察,一般是作尸体解剖,但根据其需要,也进行活体解剖。活体解剖既有对病体的解剖,也有对健康人的解剖,以便作对比观察。解剖取出的脏器都作为标本陈列保存,供病理研究。
解剖室里,解剖台前,活生生的事实暴露了日本细菌战犯们刽子手的狰狞面目,证明731部队是一座地地道道的食人魔窟。
对尸体的解剖,731部队的刽子手们常常采取乱刀解剖法,即将尸体大卸八块,在脏器里取出菌液,然后把空壳尸体投进焚尸炉。原731部队队员田村良雄记述了他看到的尸体解剖的具体情景。他说,有一天,他跟着宇野诚技师来到特别班的解剖室,作解剖前的准备。解剖室里有3张解剖台,一张解剖台的排水口正在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滴进放在下面的玻璃瓶里。消毒器里正在咕嘟咕嘟地煮着解剖器械。这里刚刚作完解剖。另一张解剖台上,停放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一个等待死亡的被实验者。现在,就要对他进行死亡观察了。这时,铃木启之少佐和带班的细矢技师走进解剖室。随着铃木“开始”的命令,细矢暗示田村递过了解剖刀和止血钳,已被泼上消毒水的中国人脸庞紫胀、口里往外流着血,呼吸极度困难,处于昏迷之中。铃木看了中国人一眼后,又下令注射强心剂樟脑液。这时,被用脚镣、手铐固定在解剖台上的中国人猛然睁开眼睛,好像是要弄清这次行凶情况似的转过头来,但是,身体不自由了;眼里充满了气愤的泪水,凝视着棚顶;极干渴的喉咙里像是要发出追究暴行的叫喊似的,然而发不出声音,嘴仅是动动而已。与此同时,用左手转着摸中国人脖颈的细矢,用右手的手术刀沿着中国人的颈动脉“咔嚓”一声就切了下去,血“吱”地流了出来。遭受鼠疫病折磨和被宰割的中国人的头左右摆动着,颈部的绳索勒了进去,头部忽然下垂,昏迷过去了。田村惊慌地擦去血。宇野用止血钳子搅动着刀口,他一看见颈动脉,“咔、咔”两下便夹住了血管。细矢马上用手术刀切断了中国人的颈动脉。至此,中国人已经不能动了,嘴角微弱地痉挛,从动脉流出的鲜血流进了田村拿着的30CC的软木塞瓶。不一会儿,忽然停止了。中国人留下了一句满怀仇恨的话:“鬼子!”于是,他的脸色迅速地变了,咽气了。接着细矢倒拿着手术刀,从尸体的上腹部到下腹部,再从下腹部到胸部,洋洋得意地切割下去。然后,又拉开骨锯,锯断肋骨,露出全部内脏。这时,为了制造细菌,杀害更多的中国人,他们又用培养细菌的银耳和医用玻璃器皿,在培养基上使劲地涂抹。20分钟后,中国人的肉体被分割了,滴着血的肉块散乱地丢在解剖台上。他们看着这个被惨杀的尸体,像一只只吃饱了的狼。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回到解剖室连续“作战”了。〔日〕田村良雄:《细菌战——七三一部队的野蛮行为》(中国归还者联络会编《三光——日本战犯侵华罪行自述》),世界知识出版社,1991;第27页。
1943年,731部队计划用一个男性少年作为“实验材料”,进行一次对比性病理研究。但是,特设监狱里没有这种“实验材料”。于是他们按照北野政次的决定,在长春街头发现了一个中国流浪儿,并以政治嫌疑犯的罪名把他抓起来,押送到平房,然后杀害了。原731部队的一名队员说:把抓来的一名年仅12岁的少年进行活体解剖,肠、胰腺、肝、肾、胃等各种内脏从睡眠状态中的少年体内顺次取出,经一一分理,砰、砰地扔进铁桶里,再立刻把铁桶里的脏器放入装有福尔马林液的玻璃容器内盖好。取出的内脏,有的还在福尔马林液里不停地抽动。〔日〕森村诚一:《魔鬼乐园》,第一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5;第79页。
除上述实验外,731部队以活人为材料的细菌战实验还有:
人血和马血换用实验,即将马血注入人的动脉血管里,或把人血注入马体内,观察人、马及其血液的变化。
真空环境实验,即将人塞进密封的实验室内,用真空泵将实验室内的空气抽净,然后观察人窒息直至死亡的变化过程。
人体倒挂实验,即将人头在下、脚在上地倒挂着吊起来,观察人受折磨而死的过程。
移植手术实验,即将人的手、脚互换接肢,或将直肠直接连在胃上,或将肝、脾、胃摘除,进行观察。
梅毒传染实验,多在女“实验材料”身上进行。
细菌武器性能实验,即将被实验的人押入坦克内,用火焰喷射器对着坦克喷射,观察在什么情况下人能被烧死;或用步枪、手枪对着纵向排列的被实验的人发射带细菌的子弹,观察子弹穿透人体的程度;或使用“手枪式”、“手杖式”的小型细菌武器向被实验的活人射击,观察这种武器的效能。
731部队往往把这些实验拍摄成纪录影片或绘制成画面存档,同时采集各类标本作为“科研”的成果进行陈列。对于各种实验结果也都有记录,例如:往人的静脉里注入5CC空气就是致命量,人就会死亡;马血注入人体的反应是,超过100克,人感觉到痛苦,而到500克左右,人就会死亡;低压真空环境中,空气压降到05以下时,人的血管就开始破裂,眼睛鼓出来,1分钟时间就会窒息而死;人体倒挂致死需几个小时,等等。
3以活人为靶子的野外实战演习
731部队在准备细菌战、毒气战的过程中,还不断地进行野外实验,检验它生产的各种细菌、病毒、毒药以及毒气武器的效能。它把这种实验称为“实战演习”。
为了进行野外实验,它根据实验的内容、目的的需要及地理位置、气候条件等,在一些地方设立了实验场。这些实验场分为两种,一种是固定的,如731部队附近的城子沟和安达、佳木斯、陶赖昭等地的实验场,较为常用的是安达实验场;另一种是临时性的,如在肇东县的满沟(今肇东镇)、呼伦贝尔草原和牡丹江一带山区等地。在这些实验场,既进行对各种动物的实验,又进行对活人的细菌武器的攻击、传染实验;有时进行细菌武器或毒气武器单品种的实验,有时还实行细菌武器和毒气的混合实验。进行一些综合性实验的时候,731部队、100部队以及516毒气部队、附近日军的“细菌、毒气谋略队”都参加实验活动。其实,731部队、100部队的野外实验场就是比实验室规模更大、更残酷的杀人场。
据证实,在城子沟实验场,有一次进行炭疽菌的传染实验,731部队将马、牛、羊、猴、兔、鼠等实验动物运到实验场,然后,用飞机在200~300米的上空投掷炸弹,炸弹爆炸后,穿着白色防护服的731部队队员蜂拥而上,检查实验的效果,记录着有关的数据,他们走后,往往留下尚未烧尽的木炭和被烧焦了的各种动物的尸体。在这里,731部队还进行毒气实验。他们把被毒死的动物就地解剖,把其内脏取走,剩下的尸体浇上汽油就地烧掉。对活人进行毒气实验时,是把实验的人用特别囚车从731部队运到实验场,然后,将其转移到台车上,台车有手推车的一半大,上面装有一根柱子,被实验者被绑在这根柱子上。台车可以在铺好的轨道上直接进入实验室,同时,将狗、鸡、鼠等动物也一起放进去,然后关上门,开始实验。
在安达实验场,1944年冬,731部队队员曾把五六名戴着手铐、脚镣的被实验人从卡车上拖下来,倒背双手绑在间隔20米左右的木桩上,飞机从低空将炭疽弹投向目标,炭疽弹爆炸后,使被实验者感染上肺炭疽或皮肤炭疽。然后,将他们运回实验室检查感染情况,并使其在“治疗”过程中死亡。这种炭疽弹扩散面大,传染力强。据原731部队队员说,参加实验的汽车上的尘土都沾有细菌,把这些尘土抹在培养基上又会生出菌来。中央档案馆档案:上野的证言。1945年4月,石井四郎曾组织参加第二次支队长会议的人参观安达实验场的野外实验。在这次实验中,一架轻型轰炸机从150米高的空中投下不少颗“石井式”炸弹。这些炸弹在50米高的空中爆炸,里面填装的炭疽菌迅速扩散,4名被实验者被弹片擦破的皮肤感染上了皮肤炭疽菌;吸入鼻腔内染上了肺炭疽。然后,他们“被押回部队监狱,观察其病变情况,死后又做了尸体解剖”。中央档案馆档案:原秀夫的证词。
731部队在各个实验场用活人为靶子进行野外实验的项目、方式、次数是很多的。除上述实验外,还有在哈尔滨附近的松花江的一个荒凉小岛上用迫击炮向几十名被实验者发射用硅藻土制造的炭疽炮弹的实验中央档案馆档案:山内丰纪的证词。和用电流引爆细菌的实验中央档案馆档案:田村良雄的证词。等等。
血腥屠杀——关东宪兵队及其暴行日本关东军第100部队的罪行
一关东军第100部队的建立及其机构
长春市西南10多公里一带,在东北沦陷时期是日本关东军的驻地。这里建筑栉比相连,构成环绕几十公里的日本兵营网。其中有一块独立地带,东西宽约05公里,南北长约1公里,上面不规则地分布着平房、楼房。这个神秘的地方就是日本关东军严密封锁的特别军事区域,日本侵略者在我国东北制造细菌武器的另一大本营——日本关东军第100部队所在地。该部队是与日本关东军第731部队齐名的又一细菌恶魔。
日本关东军第100部队的前身是关东军临时病马收容所,它于1931年11月在奉天(今沈阳)成立。历任所长有兽医中佐小野纪道、兽医专家安达诚太郎、兽医中佐高桥隆笃。1933年初准备细菌战,扩建了病马收容所。之后又改称关东军马匹防疫部,原所长改称部队长。
1936年春,日本天皇裕仁颁布敕令,要求在中国东北建立两支专门从事细菌战研究的部队,以担负“特殊的秘密任务”。根据这一敕令,日本关东军在哈尔滨平房,建立了“第731部队”(对外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在长春的孟家屯建立了“第100部队”(对外称“关东军军马防疫给水部”)。
1939年至1941年7月,关东军马匹防疫部正式改称为“第100部队”,不久,兽医少将、细菌学家若松次郎就任第100部队部队长,直至日本无条件投降。
若松次郎就任第100部队部队长后,其下迅速聚集了一批日本陆军兽医、军医,有生物、植物、细菌、微生物、解剖、工程、化学、药物、农艺学等方面的专家。他们之中有些还是具有博士学位的学者。部队里的文官(技正、技佐)也都是相当于陆军校尉级的具有专业技术的人员,他们手下都配有专业人员做助手。第100部队成为一支由专家和专业技术人员构成的特殊部队。
第100部队的人员来自日本在中国的各作战部队,一般经常保持在600~800人。
该部队下设第一至第四部和总务部,并管理一个实验农场和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