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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杀手春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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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一定哦!老狗有时可能也会玩出新把戏呢!小心些总是好的。”
  两人一唱一弹,矛头指向另一豪飞天大圣刘奎。
  南京双豪党羽众多,沆瀣一气的狐群狗党满街走。
  秦淮河风化区这一段,名义上属于南都城隍的势力范围,其实飞天大圣也有在此地活
动。
  今晚七贤酒楼的食客中,毫无疑问有双豪的爪牙在内。
  两人这一大声嚷嚷,等于是向双豪的爪牙示威,向双豪的权威直接挑战。
  “把戏人人会玩,手法各有不同。”雍不容酒意渐浓,嗓门也愈来愈高:“玩勾结官府
绝户计也好,玩摘招牌也好,目的只有一个,想连根拔掉敝东主的基业。不管他们玩得如何
恶毒,早晚会被打抱不平的人以牙还牙,把他们打入黄泉地狱的,你等着瞧好了。”
  酒客中不但有双豪的爪牙,也有各路英雄好汉的眼线,腾蛟庄的黑道朋友自然也混迹其
中。
  从几个酒客的怪怪眼神中,概略可以判定他们的身份。
  两个粗壮的,穿得颇为体面的酒客,出现在雍不容身后。突然两面一夹,夹住了他。
  “朋友,你助下有两把锋利的尖刀。”右面的酒客狞笑着说:“乖乖听话就不会受伤,
死不了。现在,站起来,咱们算账下楼,对,这才乖。”
  他不住发抖,满脸惊恐,任由两个人挟持着他离去,浑身发软任由对方摆布。
  一左一有各有一把尺长的尖刀抵住肋缝,岂能冒死的风险反抗。
  两个人挟住他。象两位亲密的好朋友,刀隐藏在袖底,旁人是无法看得到的。
  “小雍,我抱歉。”一阵风脸有愧色:“我也是不……不得已……”
  “闭嘴,小周。”一旁踱近一个中年人,狞笑着拍拍一阵风的肩膀:“没有什么好抱歉
的,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他不会怪你的。谢啦!”
  原来一阵风已经被对方收买,故意引他上酒楼让仇家掳走。
  出了酒楼,折入一条小巷,暗影中钻出两个人。
  “弄到一个龙江船行的小伙计,人交给你们了。”挟持他的人说,一掌劈在他的耳门
上。
  他倒入一名大汉手中,昏迷不醒。
  南京的外城,周围一百八十里,堆土阜聊算城墙,共建了十六座象征性的城门。
  内城则周围六十余里,是天下第一大城。
  如果算外城,那简直大得离了谱。
  聚宝山是南郊的名胜区,大户人家郊游,沿聚宝门大道南行,在梅岗,雨花台,戚家山
一带野餐,可尽一日畅游,是踏春的好去处。
  再往南,大道一分为二,右走安德门,左出凤台门。安德门大道延伸至大胜关,与南下
大官道会合。
  雨花台是聚宝山的山顶,山南另有一条大道向东伸,十余里外就是高桥门,也就是飞天
大圣刘奎的宅第所在地,南京双豪之一的山门。
  刘家的人通常由朝阳门出人南京城,如果去找南都城隍聚会,则由正阳门入城,平时根
本不走聚宝山这条路,那会远了五六里。
  飞天大圣的爪牙如果在城内掳走某个人,决不可能将人带出聚宝门,绕聚宝山返回高桥
门刘宅。
  两名大汉偷越聚宝门以西的城墙,走上了至聚宝山的大道。
  走在后面的人,将被打昏的雍不容扛在肩上,洒开大步疾走。
  过了聚宝山,脚下渐慢,大汉已气喘如牛,扛一个人长途疾走,那可是极为吃力的事
情。
  “换一换,老七。”大汉受不了啦!向在前面领路的同伴求援:“这小杂种好重,而且
好象愈来愈重,我扛不动啦!”
  “没知识,人怎么会愈来愈重?”前面的大汉停步:“百把斤一个人,扛不了几里路你
就叫扛不动,象话吗?你不是可力扛千斤大鼎吗?”
  “废话!”大汉把雍不容往地下一丢:“那一个人的绰号不夸大吹牛?我拔山举鼎那能
真的拔山举鼎?双豪的飞天大圣刘老二,难道他真的能飞天?他那瘦小身材又那能称大圣
呀?该你扛了,老七。”
  地下的雍不容直挺挺象个死人,突然眼皮一动。
  这两位大汉,把飞天大圣叫做刘老二,显然不够尊敬,也显然不是飞天大圣的爪牙。
  “我扛就我扛,反正也没多远了。”老七将雍不容拖起,扛上肩:“这小子还真重,他
们真不应该为了省事而将人打昏的,将人押着走省事多了。”
  一阵疾走,进入右面的一条小径。
  前面,出现闪烁的灯光。
  接近一座具有园林之盛的大宅,拔山举鼎一面走,一面发出长短不等的口哨声。
  在里余的距离内,拔山举鼎共发出三次口哨信号。
  但自始至终,不见有人现身拦阻。
  终于到达园门口,两盏型式比门灯大数倍的灯笼,照亮了附近的草木,但不见有人把
守。
  园门象座木牌楼,没有任何匾额字迹,园内草木葱宠,外面附近全是茂林修竹。
  两人先发信号,外加手式,便退自推开虚掩的园门,踏入一通向宅院的幽径。
  似乎是一座没有人住的巨宅,但行家一看便心中有数,警哨们都隐伏在暗处,外人在里
外便会被拦住,不可能深人接近。
  巨宅内有高楼,灯火全无,听不到人声,更不见有人走动。
  黑沉沉,鬼气冲天。
  两人不走大院门,沿右面的院墙绕走。
  百十步外是院角的角门,两名黑衣大汉从门内闪出。
  “送来的是什么人?”一名大汉问。
  “是龙江船行的一个小伙计。”拔山举鼎上前回答:“船行的重要执事人员都是结伙活
动,未牌时分便不再出来,只弄到了这个小伙计,奉汪爷的指示,要把人送回来问口供
的。”
  “三爷刚来,你们去向三爷禀报。”
  “好的。”拔山举鼎答应一声,领先进人。
  不知经过多少座门,凡是有厅堂的地方,都看不见灯火:仅在内部深处的走道设有照明
的灯笼。”
  不时可看见有人走动,似乎都是些身份低的执役人员,偶或可以看到一两个劲装警卫。
  进人另一座院子,警卫的装束变了,用仅露双目的黑头罩掩藏本来的真面目,与进入的
人用手式问答。
  似乎一个个全都是哑吧,仅用手语信号互相沟通。
  这坐厅堂有灯光,可知已经进人内部要地。
  里面有十余名戴了头罩的人,似乎正在商议某些重要大事。
  把门的警卫拦住了两人,示意拔山举鼎一个人进去禀报,一名警卫则检查雍不容,证实
雍不容已昏迷不醒,这才放心退至一旁。
  “属下奉江爷所差,将擒来的龙江船行小伙计送回取口供。”拔山举鼎向高座在上面的
戴头罩主脑行礼禀报:“请三爷示下。”
  “小伙计送回来有何用处?”上面的三爷不悦地说:“我要的是他们的三管事之一,最
少也要六个司务中的一个。”
  “属下不知道汪爷的事,只负责将人接回。”拔山举鼎欠身惶然答。
  摆放在门外的雍不容,颇感诧异地偷偷半睁开双目向厅内观察。
  门限不高,躺在地上也可以看清厅内的景物。
  十余名戴头罩的人,都穿了黑袍,连男女都不易分辨,更不能从仅露出的双目中分辨是
何许人。
  他仔细观察那位首脑三爷,可惜看不出任何异状。
  “龙江船行有几百个伙计,捉来有什么用?哼!算了,交给天垣堂的人,赶快处理
掉。”
  “遵命。”
  内堂出来三个不戴头罩,改戴鬼面具的人。
  拔山举鼎行礼告退,在门外将昏迷不醒的雍不容,交给三个鬼面人,便偕老七匆匆走
了。
  这是一间建在地底的囚室,灯光幽暗腥臭熏人。
  天下间任何一间囚室,都大同小异,肮脏,狭溢,臭气冲天,令人心胆俱寒。
  囚人的铁栅又粗又沉重,万斤神力的人也休想破栅而出。两排囚房,里面有不少人左男
右女,一个个不成人形。
  对面,是刑室,囚房的人皆可以看到行刑的景象,那里面的刑具洋洋大观,铁石心肠的
人看了之后,也会惊得心胆俱裂。
  任何人被送入刑室,出来决不会是完整的,囚房内的人不成人形,可想而知。
  三个狰狞的大汉,接收送来的囚犯。
  “三爷吩咐下来。”送囚犯的鬼面人将雍不容丢在地下说:“赶快处理掉。”
  “不要口供?”大汉问。
  “不需要,这人只是一个小伙计。”
  “好,知道了。”
  送走了三个鬼面人,两名大汉上前分别拖住雍不容的双手,往刑室拖去。
  “把喉咙割断,先塞进尸洞。”为首的大汉跟在后面下令:“明早再拖出埋了。”
  尸洞是刑室后端的另一座室,尸体塞进去就闭上洞门,由另一室的门拖出去,所以尸洞
能进不能出,形成另一处门户。
  人搁上洞口的滑槽,一名大汉掉出短尖刀,毫无感情地划向雍不容的咽喉放血。另一名
大汉则站在一旁,准备将尸体踢入洞内。
  雍不容不能再装了,对方不问口供便要将他处理掉,不可能与地位更高的人打交道。必
须将采取行动啦!时不我予,是时候了。
  手一抄,扣住了大汉递刀的右手腕,另一手扣指弹中大汉的七坎大穴,人随即挺身而
起。
  虚空前指连点,身旁的另一名大汉,以及远在丈外检查刑具的大汉,都重重地摔倒。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杀手春秋》——第 七 章 
云中岳《杀手春秋》 第 七 章   雍不容看清了刑室的景象,他感到浑身毛发森立,发臭的各种刑具令他作呕,真不相信
人间居然有这种恐怖的地方,比一般的牲口屠场凄惨百倍。
  敲破两名大汉的头颅,悲愤令他不再带有感情,拖了一名昏厥的大汉出室。
  搜了附近两遍,证实囚室不再有刽子手,他开始打开左右十间囚室。
  共有十四名劫后余生的男女囚犯,虽有四个人尚可行走,其他的人皆已一息仅存,浑身
伤痕累累,像是死人多口气而已。
  十四个人,仅有五个人是稍有名气的江湖朋友,九个则是不会武功的人。
  略一询问,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位三爷口中所说的天垣堂,就是最佳的线索。
  五位有名气的江湖朋友,是追查某一件血案,而被不明不白掳来的,被这里的人用酷刑
迫供,迫问他们所获线索的来源。
  迄今为上,他们还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何来路,仅猜想可能与他们所查的血案有关连而
已。
  九个不会武功的人,有一半是目击某一地血案发生情形的旁观者。这是说,他俩是某一
地某一时所发生血案的在场目击证人。
  另一半,则是附近州县某些血案的受害人的重要亲属,都是地方上颇有名望的人,也是
向官府施加压力,要求追凶的有力人士。
  他把十四个人集合在一起,郑重地向众人宣告。
  “我会尽全力救诸位出困,但却无法有效地保全你们。”他明白问表示凶险重重,“所
以走与不走,诸位必须拿定主意。至于出困之后,诸位必须找地方稳稳地躲起来,不然后果
将极为严重。”
  “兄台,这些残忍的凶手,到底是何来路?”一位叫王昆的人悚然问。
  “天下四大暗杀集团,排名第二的天道门。”雍不容肯定地说:“这里,是他们的天垣
堂所在地,也就是处理内部事务的秘窟。你们都是涉及该门所接买卖的人,所以被他们弄
来,以便完全湮没罪证,不是他们买卖的正主。天下间知道天道门秘密的人,活不了多久
的。你们出去之后,处境依然凶险万分。”
  “咱们算是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王昆咬牙切齿说道:“江湖道上,我还有
一些朋友,我要把天道门的罪行广为传播,决不罢休。”
  “如果在不能成功地出困,日后天垣堂决不会还在此地了,十分可惜,日后找他们就不
容易了。”雍不容取来了一把叉人用的铁叉:“诸位好好准备,在下必须快速地找到出
路。”
  打开铁叶门上的小小外观孔向外察看,他知道此路难民囚室的门是从外面加闩扣,外面
是看守与与执刑人员的居住处,两名警卫把守在前面的大门内外,根本不可能诱使警卫接近
囚室门,断不可能期望警卫开启囚室的铁叶门了。
  他钻入尸洞,提入一盏灯笼探索。
  是一座丈余见方的大坑洞,里面有八具尸体,血腥中人欲呕。
  他认得其中一具,赫然是南都城隍巴隆的心腹爪牙,绰号叫十方太岁的关明关管事。
  也许,这位十方太岁知道得太多了,南部城隍一死,知道得太多的人都遭到灭口的厄
运。
  拖出尸体的蹬道向上升,上面是翻板式的沉重坑口盖,伸手略一试抬,重量足足有三百
斤以上。
  外面没有任何声息,留心倾听片刻,他奋力将坑口板抬起,用叉支撑,钻出坑口心中的
大石落地。
  是空室,黑沉沉鬼影俱无。
  对面的室门是普通的双扇木板门,外面用传统的双门,撬开不难。
  囚室内的人即使不曾受刑,也不可能脱逃,所以不需特别戒备。这了尸坑的死尸是无害
的,最后又是一道门。
  两间外室,是处理尸体人员的住所,没有人把守,门是虚掩的。
  两侧各有一座门,左是出入内部听房的门,右是从这一面加闩,这出外面的门。
  他潜人两间卧室,把心一横,囚室内的惨象,激起了他的野性。
  “天谅我!”他向虚空低呼:“我要大开杀戒,屠绝这些已失去人性的人。”
  沉睡中的十六名刽子手,全被他击碎了天灵盖。
  拉开了右面的门,原来是巨宅东后角,房舍是最后一座房屋,门外的小径通向后园的角
门,处理尸体大概必须轻角门出人.外面是黑沉沉的草木丛生坡地,他是掩埋尸体最理想的
好地方。
  角门附近有两名警哨,看得见的警哨容易应付。
  五更初,才有人发现地底死囚室逸杳杳。
  负责管理囚室的人,内部的人全死了,清点的结果,少了一具尸体。
  是负责刑室的人,尸体没留下,已明白表示人被带走了。成了落人仇家手中的活口。
  霸剑灵官睡得相当警觉,所投宿的这间金陵客栈,事实也并不怎么安全,闲杂人等进进
出出,旅客们似乎都不怎么高级,随时都可能必生意外的变故。
  他名列武林十剑,对自己的武功造诣深具信心,但自从看到大自在公子与天地一容,露
了两下子绝世奇学之后,他对自己的武功,就不怎么自信了。因此,警觉心比往昔提高了一
倍。
  子梦正鼾,突然被扣窗声所惊醒。
  他警觉地遽然而起,飞快地穿好靴抓起剑,起床挑亮油灯。
  “请进!”他沉着地叫。
  窗门拉开,雍不容泰然地跳人。
  “天地不容!”他吃惊脱口叫。
  “没错,是我。”雍不容在桌旁自顾自落坐:“你来南京追查天道门的使者,没错
吧?”
  “不错。”他坦然说:“毕竟人地生疏,所以想借重龙江船行的周东主,他是南京地面
江湖朋友的仁义大爷,他许能供给在下一点线索。”
  “你应该知道,周东主即使知道一些风声,以他的立场来说,他也不可能告诉你。老实
说,他不敢得罪天下四大刺客集团任何一个。”
  “这……这我明白,但……”
  “你的剑术很不错。”
  “小有成就。”在天地不容面前,他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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