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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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不敢得罪天下四大刺客集团任何一个。”
“这……这我明白,但……”
“你的剑术很不错。”
“小有成就。”在天地不容面前,他不得不谦虚些。
“你对天道门知道多少?”
“只知道他来的门主,是天下五邪中的活报应瞿天道,手下有十大使者,全都是可怕的
高手刺客,杀人的技巧十分精妙。”
“你对付得了天道门主吗?”
“很难说,但总得一试,不试怎知?”
“好,勇气够了,可惜信心不足。你一定要试?”
“一定。”他的口气无比坚决:“他那些卑鄙的杀手杀了在下的朋友,在下必须为朋友
赴汤蹈火,义无反顾,不然要朋友来干甚么?”
“不后悔?”
“理在孙某这一边,决不后悔。”
“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这……”他大感意外。
“天道门的山门设在何处,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但我已经查出他们三堂之一的内堂天垣
堂,确是在南京城外某地。”
“真的!好哇……”
“且慢高兴。”雍不容摇手:“你既然要找天道门讨公道,他们也要找你灭口,我相信
他们的消息极为灵通,下一步一定会派人找你的。所有,我不反对你主动去找他们。”
“那是一定的,在下已经发现附近有可疑的人出没了,所以……”
“你信任我吗?”
“绝对信任。”他毫不还疑地答。
“为何?”
“你阁下随时都可以摆平我,用不着在我身上玩弄阴谋诡计。”
“谢谢你的信任。你的剑磨得够利吗?”
“没问题。”
“咱们准备走。”雍不容离座而起。
“走?这……”
“去挑他们的天垣堂。”
“这时候?天快亮了……”
“天亮了才好施展,老兄。”雍不容用行家的口吻说:“与一大批高手刺客生死相拼,
刺客必定以暗器歹毒见称,晚上与他们拼搏,暗器的威力可增十倍。”
“好,这就走?”
“对,这就走。”
站在烈火熊熊的院墙外,两人不胜沮丧地苦笑。
他们来晚了一步,天垣堂的秘窟已成了火海。
“你确定这里是他们的天垣堂所在地?”霸剑灵宫不免有点起疑。
“等烟消灭之后,你带人在这里挖掘。”雍不容指指地底囚室所在处的院角房舍:“一
定可以把地底囚室挖出来,尸坑内的八具死尸,可以供给你确切的证明。”
“咦!你知道详情?”
“要不是为了要将被囚的十四位受害人安全送出险地,我不杀他个落花流水才是怪事。
哼!我会继续追查的,这些狗杂种果真是天地不容。”
“他们一走,天知道会迁到天下那一座城市?天下大得很呢!”
“不会的,孙老兄。”雍容肯定地说:“大都会接买卖才容易。南京就是最理想的建山
门所在地。要改建根基,谈何容易?哼!我会找到线索的,这座庄院不是平空变出来的,他
们不可能掩盖得天衣无缝,就是现面的线索,花些心机必可挖出他们的根底来。”
“允许在下参予吗?”霸剑灵官热切地问。
“我喜欢独自行事。你最好隐起行踪,必须加倍小心防范刺客。”
“我会的。”霸剑灵官咬牙说。
包打听李二呆是个地老鼠,白天躲得稳稳地,半夜三更才在睹坊现身鬼混。
天一亮,找处卖早点的食摊花十余文制钱,填饱五脏庙再找地方躲起来睡大头觉,混世
日子过得不怎么如意。
刚离开食摊,要回住处睡觉,劈面碰上了笑容满面的雍不容。
“咦!你怎么早就进城来了?”包打听颇感意外,他与雍不容颇有交情,上次金陵双豪
买通官府对付龙江船行的消息,就是他向雍不容透露的。
“昨晚我没回去。”雍不容说:“正打算出城。哦!李兄,可曾见到一阵风?”
“一阵风小周?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包打听黯然地说:“昨晚三更天,喝多了黄汤,
跌在淡粉楼前面的河里淹死了,尸体已被捞起来,交街场处理啦!”
“哦!难怪找不到他。”雍不容泄气地说。
这是灭口的老把戏,平常得很。大概那位利用一阵风诱掳龙江船行伙计的人,得手之后
便杀了一阵风灭口,切断追查的线索,不足为奇,这候线索算是被截继了。
“有人看到你和他进了七贤酒楼,以后分别离店的。”包打听果然消息灵通:“他大概
去了谈粉楼找老相好又喝了,所以失足落水送了命。小雍,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老朋友啦!还计较甚么不该的?李兄,有甚么话,说啦!”
“天地不容倒底是不是贵行请来的保镖?”
“不可能,李兄。”雍不容断然否认:“你是知道的,周东主从不伏势欺人,船行从来
不雇用打手保镖,那一个大小伙计不会些拳脚?实在不需要另请保镖,周东主本人的武功身
手,本来就是第一流的。”
“那个叫天地不收的人呢?”
“天地不收?”雍不容心中暗笑:“是不是一个……”
“一个半大的小伙子,昨天在柳翠楼夜市,把飞天大圣刘爷的打手们,打得落花流水,
揍起人来凶狠极了,拳打脚踢快得象狂风,自称天地不收。”包打听一面说一面动拳动脚加
强语气:“同行还有另一个小伙子,手一动就把一个比大牯牛更壮的打手,摔出三两丈外,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你弄错了。”雍不容说:“那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不是半大不小的小伙子。”
“真的?”
“半点不假。李兄,离开她们远一点,不要去打听她们的事,知道吗?”
“女的?小姑娘?”包打听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迳自走了。
龙江船行各地分行的有头有脸人物,加快地向南京聚会,以应付当前的严重危机。
周东主不是担当不起风险的人,他的绰号叫飞鱼,水性比那些称龙称故的高手名宿毫不
逊色,武功的根底更是深厚,被逼得无路可走,他只好奋起斡旋。
丢掉招牌,这可是极为严重的挑战,假使他挺不住,尔后可就站不住脚啦!
摘招牌的人用意何在,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所表示了,摘招牌只是初步的示威举动,
下一步的行动将如暴风雨般光临,就看周东主是否挺得住了。
船行的右邻不远处,是码头区颇有名气的京浦客栈,旅客几乎都是达官豪客,至少也是
有些身份的人,这些旅客又以过境暂住的人为多。
近午时分,三位象貌威严的旅客落店,在旅客流水簿留下了大名。
闻天祥,五十岁,来自镇江。
辛不邪,五十二岁,来自卢山。
翟定邦,五十五岁,来自凤阳。
当然,他们不是同时落店的。
京浦客栈的东主骆威,是不折不扣成了精的老江湖,见多识广,为人四海。
看了流水簿留下的姓名,骆店主心中叫苦,看来,尔后麻烦大了。
武林十剑中的三、五、七剑,侠义道中不可多得的高手名宿,嫉恶如仇的名侠士,当然
也是惹事招非的管闲事英豪。
无情剑闲天祥,剑出无情,名不虚传。
烈火剑辛不邪,有一把剑身有天然火焰纹的宝剑,很像是锈迹,但决不是锈,而是铸剑
时火候突变,而出现的所谓的烈火纹,与另一种突变松纹性质差不多,两者都是锋利坚硬的
宝剑。
孤剑翟定邦,在江湖行侠总是单人独剑,从不与人聊手扬名,天大的事一肩挑。
大胜镇锦毛虎的朋友奔雷剑王杰,排名第四剑,也是侠义道高手。
霸剑灵宫孙云涛,则排名第二。
武林十剑威赫赫,名震江湖,几天之内,居然有五剑出现在南京,即使感觉最迟钝的江
湖人,也知道决不是好兆头。
用剑来解决问题的人出现,当然不是好兆头。
落店不到一个时辰,奔雷剑王杰出现在三进院的会客厅中,拜会光临的三把剑。
“哈哈!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传播得好快,王老哥这么快就找来了。”
最先人厅的烈火剑大笑着行礼:“还真没料到王老哥也在南京,一向可好?”
“还好,但也不怎么如意。”奔雷剑欣然:“来了好几天,落脚在仪凤门内的福星老
店。史弟在这一带有朋友,所以知道三位老哥的侠驾光临,如果不赶来拜会,象话吗?”
“哈哈哈……”大笑而入的无情剑大笑:“王老哥,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
心?”
“怎么说?闲老哥。”奔雷剑含笑问。
“兄弟这里也有朋友哪!”无情剑说:“你老哥碰上了紫霞神宫的魔女,更插手腾蛟庄
的事,几乎灰头土脸,没错吧?”
“呵呵……这……”奔雷剑乾笑。
“王老哥,咱们另有要事,最好不要在咱们身上打主意,咱们也不想招若紫霞神宫的
人。”最后人听的孤剑说:“凡事都有先后,正事没辨妥之前,咱们不想横生枝节,务请王
老哥谅解。”
“紫神宫的人已经走了,是被千手飞魔杀得七零八落撤走的。”奔雷剑急急表明自己的
立场:“在老魔女邀集妖魔鬼怪卷土重来之前,这里没有任何威胁,腾蛟庄的人兄弟还对付
得了。哦!诸位连袂而来,不会是为了千手飞魔吧?那老魔的所行所事,似乎不至于招致使
义道干预,那你们此来……”
“咱们应霸剑灵宫孙老哥的邀请而来的,早在一月前就约定好在南京见面。”无情剑表
明来意:“孙老哥还邀了不少人,大概可望在最近几天赶到。”
“哦!天道门?”奔雷剑也表示自己的消息灵通。
“对,数椿血案的刺客行踪,皆隐约指向南京,所以孙老哥认为天道门的山门,很可能
建在南京某处,因此邀请朋友前来聚会,务必刘除这为害天下的杀手集团。王老哥,孙老哥
没邀你?”
“没有,兄弟是近一直在关中行脚。”奔雷剑说:“匆匆南下途经南京,造访好友锦毛
虎徐兄。没想到恰好碰上了这档子事,只好留下来看风色。诸位,如果需要加一把剑,别忘
了招呼一声,比距幅星老店没多远。”
“咱们当然欢迎参加。”烈火剑欣然说:孙老哥不久便可前来会晤,咱们砌壶好茶,好
好聊聊。”
对面的天井侧角,一名中年旅客把厅内传出的语音,听了个字字入耳。厅中的四把剑,
似乎也不介意有人偷听。
紫霞神宫的人失了踪,徐家的人已无顾忌。
老三徐义是有名的恶少,闯祸精,花花公子,名气愈来愈大,敢招惹他的人也愈来愈
少。
近两年加上一个妹妹徐霞,渐渐成为女强人。兄妹俩经常惹事生非,祸也就愈闯愈大
了。
老大徐忠老二徐勇,也不是个好东西,只不过年岁渐长,露面的时间渐减,不再招引注
意而已。
少露面当然少生是非,但并不代表他俩已经改头换面变成好人,他们仍然是横行霸道的
土豪。
在南京附近,这种土豪恶霸为数甚多,他们虽然比金陵双豪的地位相差很远,但谁又敢
保证日后他们的恶势力,不能远超出金陵双豪之上取而代之?
锦毛虎名列南五虎之一,声望与地位仍然比金陵双豪低了一级,但他并不想进一步出人
头地,他无意与金陵双豪争名位,因此相安无事,金陵双豪根本没把他看成威胁,也没把他
列为竞争者。
反而是远方的人,知道二流土霸的实力有多大,能派些甚么用场。
紫霞宫主找上了锦毛虎,腾蛟庄的人也找上门来。而在南京,锦毛虎可算是二流的人
物。
雍家与徐家是数十年的老邻居,由于雍家从不过问外事,所以仅知道锦毛虎是个不算太
狠毒的地方之霸,尚可容忍的地方豪强,并不作深入了解。
徐宅其实没有令人生疑的秘密场所,即使深入踩探也找不出可疑微候。
上次腾蛟庄高手齐至,长驱直入,雍不容却早片刻潜踪其间,徐霞用逆水行舟攒心针袭
击的黑影,就是他扮的,这已经说明徐宅并不是甚么外人难窥堂奥的秘境。
徐家的船,经常在江东码头和龙江关码头出现,李家的亲朋好友与打手奴仆,在城内城
外出现极为平常,难免经常惹起一些纠纷。
从船行往西走,绕过江滨的长街和江弯的龙江船场,便是船行的造船厂。
三个船厂的工头,刚踏入长街尾,街尾的几栋土瓦屋的屋角,抢出四名精庄的大汉。
三个工头都是孔武有力的中年人,一看便知道不对。
“干甚么的?”为首的工头石贵沉声问,拉开马步戒备,居然甚有气派。
“打了再说!”一名大汉怪叫,疾衡而上。
四比三,似乎双方都谈不上优势。但一接触之后,四大汉就显得凶猛如虎,四面一围,
一声沉喝手脚齐出,两个工头便狂叫两声,被打倒在地口鼻流血
这一带本来就是相当偏僻,是非歹的街尾区,当街行凶打架平常得很,见怪不怪。
四名大汉狂笑声中,最后一个工头石贵挨了几记重拳,眼看要被打得半死,四周突然出
现五名徐家的打手,老三徐义站在街心像个把关的天神。
“住手!谁不听制止,揍他!”徐义强出头的毛病发作了,摆出了强者的面孔。
一声狂叫,石贵仰面摔出丈外,被一名大汉在胸口捣了两拳。
“砰!”徐家的一名打手,从后面扑上,把大汉一脚踢翻在地,恰好翻倒在石贵身侧
了。
这名大汉既然不停止,所以打手毫不迟疑地把大汉揍倒。
另三名大汉看到了徐义,吃了一惊。
“又是你!”其中一名大汉怒叫:“姓徐的,你定然是吃了豹心老虎胆,一而再与本庄
的人作对头,所以存心要和本庄别苗头了。好,你等着就是。”
“原来是腾蛟庄的小混蛋。”徐义冒火大叫:“应该说是你们一而再向本地的人挑衅。
混帐东西!你们还真以为南京无人啊?先把他们打个半死再说。”
主人暴怒下令,打手们自然唯命是从,立即抢出三名打手。公平地一经,各找对手。
打手比那些船厂工头高明多多,六个人展开了势均力敌的龙争虎斗。
码头方向人影急掠而来,腾蛟庄的后援赶到了。
十二名大汉,拥簇着五爪蛟吴豪夫妻,潮水伏的逢涌而来。
徐义居然不再示弱,与上次江东门码头打了就逃的光景截然相反,昂然迎上了。
“退!”他总算沉得住气,喝令三个打手退走。
“是你呀!”五爪蛟颇感意外:“徐义,你又逞英雄打起我的人来了?”
“吴二庄主,应该说,这次仍然是你的人示威行凶上门欺人的。”他毫不示弱:“看
来,你腾蛟庄的爪子,毫不迟疑地伸到咱们南京来了,要在南京打天下建山门,所以一而再
生事,一步步逼徐某向绝路上走了。
哼!金陵双豪目下自顾不暇,不可能再做你们的马前卒,他们吃里扒外遭了恶报,你们
还有甚么老把戏好要的?哼!”
“好小子,看来,你们徐家一定找到更可恃的靠山了。”五爪蛟吴豪极感意外地说:
“气壮了数倍,信心十足,那是些甚么地方的大菩萨呀?”
“是不是大菩萨,届时自知。”徐义避重就轻不准备过早暴露实力:“对付你们几位,
在下确是信心十足,打发你们谅无困难。”
“真的呀?”五爪蛟怒火急升。
“半点不假。”徐义的语气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