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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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腥凶手谋杀犯,必须为谋杀沧海客谭公谋的罪行负责,谭老兄是我孤剑翟定邦的好
友。”
“王老哥真是途经南京的?往何处得意呀?”无情剑转变话。锋。
“北上淮安,准备一剑愁劳公良老兄盘桓一段时日。也许泛舟人海增长见闲。”奔雷剑
显有些兴奋:“这件事去年岁杪就约定好了的,预定春末动身人海。劳老兄有几艘海舶,带
货北驶天津卫。”
“你见不到他了。”无情剑苦笑。
“谁?”奔雷剑一惊。
“一剑愁劳公良。”
“你是说……”
“我这次就是乘船走运河南下的,在淮安换船,所以在淮安逼留了三天。
“这……”
“上月初。他在清江浦码头,被人在街上从后面射了一枚透骨针,奇准地透人心房,走
了五六步便倒了。凶手没来得及取回暗器,因为劳老兄的义弟擒龙客胥克用恰好在不远处的
小店购物,闻警出现,惊走了刺客。”
“哎呀……”
“透骨针没有任何记号,但有人认识这种针。”
“用针的人,必定是内功超人的暗器大行家……”
“不错。天道门十大使者中,有一个善用针的可怕高手刺客,那就是休型扁,可以透人
骨缝的透骨针。”
“血符使者!”奔雷剑脱口叫。
天道门的十大使者,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名号,是不是真有十个人或者更多,最精明的
江湖朋友也不知其详,反正他们对外都有一个赫人的绰号,这绰号也代表他们在天道门中的
排名。
血符使者排名第四,据说曾经有几位武林名宿,见过这人的本来面目,却不知姓甚名谁
是何来路,善于在大街上人群中行刺,从没失手过。
“劳老兄有不少仇家,不知是谁找天道门的杀手谋杀了他,想查也无从着手,根本不可
能找得到人证物证。”无情剑有点幸灭乐祸的表情:“赶快动身吧!赶到淮安也许可以替你
的老朋友尽一分心力,可以从他的仇家中着手追查,看谁能有极为雄厚的财力,能搭上天道
门的门路。用些心机,很可能查出一些头绪来。”
“哼,看来,真得加上一把剑了。”奔雷剑咬牙说:“算我一份,诸位。”
这进客院有不少上房,小客厅也是旅客们活动应酬的所在,任何一位旅客都可以进出,
所以不时可以看到旅客走动。
通向右厢门,突然出现两个像貌狰狞的中年人,所佩的剑。宝光四射,装饰得颇为华
丽。
“多加一把剑,同样成不了事。”那位身材稍高,留了大八字胡的人冷冷地说:“十年
前,天下各道精英不少于五批之多,曾经踏破铁鞋穷搜无下,结果如何?连天道门一个眼线
也没捉到。你们四把剑,不客气地说,还比不上三两个三流混混有用些。
“武陵双凶”无情剑变色而起:“两位不会是天道门的刺客吧?”
武陵双凶,天凶贺永,地凶贺定,一双江湖朋友畏之如毒蛇猛兽,白道英雄恨之切骨的
江湖浪人,神憎鬼厌的的凶魔。
“闻天祥,你给我说话小心了。”天凶贺永怪眼怒睁:“去你娘的!你看我姓贺的像天
道门的卑鄙刺客吗?小心我要你把话,吞回去,哼!”
无情剑正要发作,却被烈火剑一把拉住了。
“两位不像是来挑衅寻仇的。”烈火剑修养不错,笑容可掬:“两位的长像,不客气地
说,根本不配做刺客,远在三里外就可以看清两位的尊容。”
“你辛不邪说的话倒还中听。”天凶贺永怒容渐消:“不错,我兄弟俩的确不是做刺客
的材料,凶名昭彰,人见人怕,不是见不得人的货色,敢作敢当,决不会做出偷偷摸摸的狗
屁勾当。
“两位有何贵干?”
“咱们有一批人,闻风赶来找天道门讨公道的。”天凶贺永坦率地道出来意:“咱们道
不同不相为谋,但仍算是有志一同。这样吧!咱们双方交换消息,胜算要大些,尊意如
何?”
“没兴趣。”无情剑断然拒绝:“你说得对,道不同不相为谋,免谈。”
“免谈就免谈。”天凶冒火地说:“别再端臭架子,凭你们这种嗓门大自以为了不起的
货色,成得了事?哼!没有你们,咱们辩起事来不至于缚手缚脚,你以为咱们不多加你们几
把剑就成功无望?你算了吧!”
双凶恨恨地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各行其是,没能结合所有力量对付天道门,已
注成了失败的命运,一盘散沙,与组织严密的集团对抗,那会有好结果?
与天道门事件无关的人,日常活动并不受影响。
龙江船行出了事故,自己的困难已经难以应付,声誉地位,周东主也不配介人群豪搜寻
天道门的大事。
周东主还不配称江湖风云人物,许多高手名宿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方菩萨。因此,莅境的
各路英雄好汉,谁也懒得分心注意地方土豪土霸的小纷争。
锦毛虎徐定远虽然名列南五虎之一,但北五虎南五虎都只能算是二流人物,也引不起高
手名宿的注目。
他大腾关之豪的地位,也只是地方土豪土霸而已,想利用他跑跑腿的人也许有,但谁也
不顾请他出头摇旗呐喊,他的身份地位也与周主一样:不配。
也因此之故,也没有人过问土豪土霸的闲事。也因此之故,土豪士霸的日常活动,不受
风暴的影响,这种轰动江湖的大变故与土豪土霸无关。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杀手春秋》——第 八 章
云中岳《杀手春秋》 第 八 章 腾蛟庄的人,却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当然,没有人怀疑腾蛟庄与天道门有关。
腾蛟庄是黑道山门之一,黑道与杀手是两码子事,甚至与天道门积不相容,黑道一些名
宿高手,就是被仇家花重金找天道门的杀手,把他们明暗之间杀掉的。
武陵双凶,就把注意力放在腾蛟庄的人身上,希望获得腾蛟庄的合作,腾蛟庄三位庄主
都是身价甚高的人物,实力雄厚,有腾蛟庄加人搜寻,如虎添翼。
双凶离开京浦客栈,雇了小舟疾驶江东门码头。
腾蛟庄的船队,经常移来移去,今天泊龙江关,明天可能改泊江东门码头,避免在同一
地方逗留过久,以免引起治安人员的密切注意,也让仇家不敢轻举亡动。
三艘中型快船,泊在码头南端,十艘浪里鳅小快船两旁分列,把三艘快船夹在中间形同
警卫。
浪里鳅小快般没有舱蓬,所以不能住人,人都住在中型快船上。从左右接近中型快船,
必须超越浪里鳅。难逃警卫的耳目。
远远地,便看到码头聚集了一大群人。
两人排众而人,楞住了。
“我们白天来了。”天凶摇头苦笑。
“这些家伙私人的仇恨,比甚么恩怨都强烈。”地凶地沮丧地说:”在他们自己的是非
仇恨没了断之前,他们不可能分心替别人辩事的,真的白来了。”
“奇怪,大腾关小土霸锦毛虎,怎能请得动声威头赫的茅山三圣出面?真是神通广
大。”
“可别小看了一些土豪土霸,他们舍得花钱,为钱卖命的人多着呢!如果锦毛虎肯花
钱,有门路,甚至可以找天道门做这笔买卖,花五千两银子要闹海蛟的命,并非不可能的
事,问题是出不出得起五千两银子。”
身旁,一位貌不惊人的船夫嘿嘿笑。
“徐大爷家财万贯,出五千两并非出不起,而是不愿出。出五百两找茅山三圣出头示示
威,比宰了闹海蛟更有面子呢!”船夫口沫横飞谬论:“至于你们两位,把你们放在油坊的
榨台上榨,也榨不出任何油水来!
你们一辈子敲诈勒索谋财害命,迄今为止,连一百两银子也没存下来,想找天道门雇杀
手,门都没有!”
“去你娘的混蛋!”天凶狂怒地伸手,来一记二龙争珠取双目。
船夫左手急抬,快速地崩开天凶的手,右掌挥出有如电光一闪,叭一声给了天凶一记干
净俐落的耳光,一声怪笑,钻人人丛老鼠般窜走了。
“哎……”天凶挨了出其不意的一耳光,被打得眼冒金星,仰面便倒,被地凶急急扶住
了。
有人注意这面的动乱,但知道没有热闹可看,随即将注意力回到泊船的码头上。
茅山三圣并肩站在码头上,身后跟着徐忠、徐勇、徐义、徐霞,还有六名打手,气势汹
汹。
最近几年,徐忠徐勇已经很少在人前露面,大概是年岁渐长,不宜再好勇斗狠游手好
闲,打架闹事的岁月不再啦!代之而出的是老三徐义,和女强人徐霞。
上次腾蛟庄的人夜袭徐家,徐忠徐勇也不曾露面,据说兄弟俩到外地访友去了。
今天,兄弟四人全现身啦!
中间那艘中型快船舱门大开,大庄主闹海蛟、二庄主五爪蛟、三庄主百灵蛟,正陆续出
舱迎客,后面跟出一大群。
左右两艘船,却舱门紧闭,舱面也不见有人,甚至连船夫也踪迹不见,象是空船。
“三位道长找来了,很好很好。”闹海蛟狞笑着踏上跳板,登上码头:“怎么锦毛虎自
己不来,派几个子女打先锋?他好象认为有三位道长出面,就足以埋葬腾蛟庄的好汉。”
右面快船的舱门悄然拉开,鱼贯踱出三位打扮怪异的中年人一位象貌奇丑的黑衣怪妇,
一位戒疤闪亮的灰袍僧人,一个虬须戟立发如飞蓬的花子。
“我鬼母凌三姑也会驱神役鬼,也会飞剑取人首级。”黑衣妇一面说,一面走上跳板:
“三位大法师要玩什么,我鬼母第一个奉陪。”
“呵呵!南无阿弥陀佛!”和尚念起佛号来,口气一点也不虔诚:“百幻僧了凡今日应
劫,愿陪三位道友印证道术禅功。”
“哈哈哈……”虬须花子狂笑声震欲聋:“不要狂乞奔练了几天五鬼搬连,也学了几手
撒豆成兵下乘幻术,不自量力陪诸位玩玩。”
围观的人中有行家,立即传出惊意声。
“宇内三妖全来了!”人丛中传出叫声。
茅山三圣脸色一变,傲态消减了不少。
“这里不便施展,以免惊世骇俗。”大圣太玄语气仍然阴森:“诸位,一个时辰后,清
凉山顶翠微亭一决雌雄。诸位如果过期不至,贫道晚上再来就教。”
不管对方是否应允,三圣与徐家的人昂然退走。
对面街角,钻出人丛的船夫,轻松地钻入小巷口,闪在墙角回头窥伺。
他没留意上方,大白天,谁留意头顶上空的檐下有人胆敢藏身?
武陵双凶在人丛中奔窜,恶狠狠地寻找按他们的船夫,想得到必定自费劲。
这时,正是腾蛟庄请出宇内三妖的重要时刻,人丛纷纷向外退,等着看这群好汉们大打
出手。
檐下藏身的人身材娇小,贴在檐下缩小至极限,真象—只贴挂在瓦拢下的蝙蝠,目光透
过檐底部,居高临下,可将码头的景况看得一清二楚。
毫无疑问地,看到船夫惩戒武陵双凶的经过。
船夫只露出一目,留意人丛中的动静,听清有人叫出宇内三妖的名号,心中一动,正打
算重返人丛,看看宇内三妖的面目。
刚移出墙角,他突无身形急闪,速度骇人听闻,但见虚影乍灭乍现,重现时人已退后三
丈,不象是人在闪动,简直就是变化幻形。
灰影怒鹰似的扑落,一扑落空。
“咦!”灰影倏然转身惊呼。
“是你!”船夫怪叫:“鬼鬼崇崇,大白天,大庭广众之间,你居然敢飞檐匿壁,不怕
街坊把你当贼呀?简直乱来!”
是一个象貌黧黑丑陋的少年,但那双明亮的大眼一点也不丑。
“你……你会变化?”丑陋少年问非所答。
“是呀!我会七十二变。”船夫笑吟吟地说:“比方说,手诀,口念六字真言,喝声
变!就可以变成一只苍蝇,或是变一条鱼。你要不要看看?”
“啐!鬼话。”丑陋少年笑嗔,露出编贝似的皓齿,丑黑的脸颊居然出现笑涡:“你知
道我?”
“知道又怎么样?”
“那么,我是谁?”
“跟屁虫。”
“啐!你……”
“你为何要捡我绰号中的前三字?”
“为了要找你方便。”
“为何要找我?”
“公平地分个高下,不许取巧……”
“算了,小心我再摸你一把。”
“啐!”
“一开口你就露出原形,呵呵!你穿衣裙实在很美很迷人,扮丑小子……”
“我和你没完没了。”丑小子闪电似的扑上了,伸手便抓。
“慢来慢来……”船夫疾闪八尺:“等一等,我有话问你。”
船夫是雍不容扮的,丑少年是女扮男装的天地不收,两人终于白天碰上了头。
“问甚么?”天地不收凶霸霸地问。
“认识那两个小花子吗?也是女扮男装。”雍不容向码头堆放的货担堆一指。
两个肮脏的小花子,趴在货堆顶上看热闹。
“不认识。”天地不收摇头:“我该认识她们吗?”
“按理,应该。”
“这……按什么理?”
“你难道不认识楚酒狂?”
“楚酒狂?哦!听说过,宇内十大怪杰之一。我家的长辈,曾与这酒鬼有过一面之缘,
口头上的交情而已,从无往来。”
“那就怪了,这……楚酒狂是不是有一位姘……一位相好?”
“对,叫天都玄女。”_
“他们知道你的长辈到达南京吗?”
“我不清楚,也许他们猜出我们来了。但彼此从无往来,没有见面的必要。”天地不收
坦诚地说:“老实说,楚酒狂为人城府甚深,藉酒伴狂人见人厌,这种人最好敬鬼神而远
之,离开他远一点免生闲事。哦!你扯到那里去了?”
“那两个假小花子,正是天都玄女的门人,要当俏皮捣蛋。呵呵!当然,你比她们更俏
皮捣蛋。不过,你比她们慧点有灵气。”
“你很会捧人,也会挖苦人呢!”天地不收笑了,显然对赞美她的人大有好感:“不
过,我仍然不服气,一定要和你……哎呀!慢走……”
雍不容撒腿便跑,恰好人群四散,他往人丛中一钻,转瞬便形影俱消。
“我非找到你不可!”天地不收大发娇嗔,一面疾追一面叫。”
两个小花子沿街向北走,一面走嘀嘀咕咕交谈。
雍不容扔脱天地不收,看到小花子,心中一动,钉在两个小花子身后,逐渐靠近。
“我们应该对付得了不要狂乞。”那位叫小佩的小姑娘语气中有不满:“为何远要浪费
时间,先调查他的活动情形,再制造机会毙他?哼!给他一下子就够了。”
“佩姐,你可不要妄动哦!”另一位扮花子的少女说:“不要狂乞是成了精的老江湖,
出身白莲会西自在佛门下,冒冒失失地计算他,成功率不会超过三成。你知道,没有九成九
把握,是不能下手的。”
“我当然知道。”小佩显得不耐烦:“我告诉你,小英,世间辩任何事,想有九成九的
成功机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机会稍纵即逝,必要的风险非冒不可。对付成了精的老江
湖,计算愈精,成功的机会反而愈少,任何一步棋都可能出差错。
所以,我认为骤然一击,反而成功有望,有许多功臻化境的高手名宿,是死在意外上
的!
上次咱们全栽在五湖游魂和五毒三娘手中,就是不折不扣的意外,他们根本不花任何工
夫准备,直接给我们一次措手不及的打击,事前毫无微兆,所以我们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