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多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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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笑的没有接话，反而问起了崇于皣和袁梓央的关系，「容我冒昧一问，你们两位是兄弟吗？」他看小然的目光可也复杂的很啊。
「不……他是我儿子。」
「这样啊，还真看不出来呢，不过两位长得真像。」微笑的回应，男人悄悄看了眼陈百然，然後才告辞离去，离去前轻吻了他额际一下，让崇于皣脸上的笑脸差点挂不住，反观袁梓央则是直接的皱了皱眉。
这时除了男人外，谁也不知道陈百然早醒了，他的心里正为了崇于皣那句话震惊著，他们真的是父子……没想到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成真了。
脑中瞬间混乱成一团，他怎麽会同时对一对父子有了感觉呢？而且学长离去前那一句话是什麽意思？只是单纯的……希望和他恢复学长学弟的关系吗？还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陈百然紧闭著眼，只想逃到一个没有人的世界。
“小然，我等你联络我。”
36
男人走了之後，病房内是一片沉默，崇于皣一边握著陈百然的手来回抚触著，一边想著该如何询问袁梓央对陈百然的感觉，照之前小梓说的话，他对小然的感情还不确定吧？希望现在还来的及，不然他就真的後悔莫及了。
「小梓……」
「父亲，之前你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我现在很肯定我无法接受刚才那个男人碰触他，虽然我还是不确定对他的感觉，但我知道我在意他、想要他，为他心疼，父亲……这是否就是爱情？」虽然没点明“他”是谁，但在场的都知道袁梓央说的是谁，而他仅仅只是不想称呼他为老师而已，当他听到崇于皣和男人对陈百然的叫法时，他心中是忌妒的，可是……他却没有胆量有如此资格能这麽叫他。
崇于皣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站在父亲的角度，他该正面的肯定的袁梓央的说法，但是站在同是追求者的角度，他实在是不想肯定他，於是他沉默，然而他的沉默也是回答。
「是吗……」喃喃念著，袁梓央进入病房後第一次靠近陈百然床边，他缓缓低下头，慢慢碰触著他的唇，「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
崇于皣眼睁睁看著袁梓央亲吻陈百然却无法阻止，他忍耐的闭上眼，告诉自己站在父亲的角度去包容，不过这将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没有深入的碰触，袁梓央轻触而止，接著就是深深的凝视，他知道陈百然醒著，一直看著他的他知道，只是他现在肯定也是一片混乱吧，在得知他和父亲的关系後……他无法安慰他，也无法放弃他，因为他知道陈百然对他一定也有所感觉，不然不会一直容忍他的侵犯，所以他不想放弃，他还有机会，占著他身为小辈的便利……虽然他不想如此利用。
怜惜的摸著陈百然的发，袁梓央一直喃喃念著“对不起……”以抒发感情，直到崇于皣不能忍受後才在他耳边说道，「我不会放弃的……」
站起身将陈百然纳入自己的怀抱，崇于皣神色坚决的说道，「小梓，小然是我的。」
袁梓央展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同样坚定，「父亲，我不会放弃的，而且我还有机会……我们是平等的。」
「……」无言看著袁梓央离去，崇于皣讶异於他的自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麽他不知道的事？难不成小然之前说有事要思考就是……深深皱著眉，崇于皣感到深刻的不安，心中乌云笼罩。
低头看著陈百然依然沉睡的睡脸，崇于皣忍不住用脸厮摩著，「小然，幸好你没事……你差点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当我知道你中了一刀後，我心痛的恨不得那是刺在我身上！小然……以後我会好好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任何人都不行！小然，我爱你……我好爱你……」轻柔抱著陈百然，崇于皣唯有不断诉说著爱语才能安抚心里的不安。
而其实醒著的陈百然则是满心复杂，他怎麽也没想到袁梓央对他原来有这副心思，他还以为他只是觉得他有趣而耍著他玩……不能否认听到时，他的心是感到开心的，但同时还夹著苦涩……崇于皣，他是那麽爱他，从这些日子以来他完全明白，他不能、也不舍让他失望……
「皣……」
37
几日後，陈百然便要求出院，原本崇于皣是想接他到家中照顾，但在陈百然的坚持下，只好送他回家，只是约定好他每天都会去看他。
回到家中的陈百然全身放松了下来，躺在床上的他却因一个动作而痛缩起来，看来身上的伤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但正好，这段时间能让他好好的想一想……说起来，好像一遇到他们父子俩就没好事发生呢，陈百然自嘲的想著。
虽说是要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但陈百然明显的是想要逃避，他整日待在家里发呆，拒绝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幸好崇于皣早安排好人照顾他的三餐，不然可能就要饿死在家里了。
然而他想当个鸵鸟，但其他的人却不准，回家後的第二天晚上程思就上门拜访了，同行的还有个不情愿的柳段青。
「小思？你怎麽知道我家在这……？」
「问学校就知道了呀，老师，你的身体还好吧？」程思担心的扶著陈百然，之前没来是因为老师没邀请，而且好像也没那个意思。
「小思……我没事啦。」脸上露出久违的笑，陈百然心中忍不住感动，小思是真的很关心他啊。
「我就说他没事吧，他平常壮得像头牛一样，很快就会好了啦。」柳段青在一旁碎碎念著，但却也没阻止，只是默默的关上门。
「柳哥！」程思不满他的语气。
「我又没说错……」柳段青一脸委屈，瞪向陈百然的眼神在说“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陈百然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难得会看到阿柳一副委屈的样子啊，小思真是驭夫有术！
「小思，我知道阿柳的意思啦，他是在祝福我很快就会好了，你就别再生他的气了，不然我看他真的会拿个小人来诅咒我。」陈百然开玩笑的说道。
「我才没那麽小人呢！我要是要诅咒，只会当著你的面诅咒！」柳段青骂咧咧的说道。
「柳哥－－！」
「……」
「哈哈哈～～唔……」
「再笑吧，小心伤口裂开。」柳段青嘴上嘲讽，但还是同程思小心的查看，确定没事後才放下一颗心。
「你们两个真是的！」程思忍不住抱怨，他是真的在担心耶，结果老师和柳哥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听到这句的两人则是一脸无辜，他们两个又怎麽了啊～？
不过陈百然倒是彻底放松下来了，是连心灵上的放松，唇上挂著淡淡的笑容，他笑看著程思和柳段青的斗嘴。
「谢谢你们来看我。」
「老师，这是应该的……之前你也很关心我啊。」
「先说好，我是被拖来的，」不等程思的怒目抗议，柳段青马上转移话题，「之前的问题怎麽样了？」
陈百然一听，脸上马上转为苦笑，「你应该听小说了吧……」
「三角恋啊……不管在同性或异性之间，都是最难解决的。」何况你对他们都有感觉，他们对你也都有意思……咦？柳段青忽然想到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怎麽了？」看到阿柳的神情，摆明了似乎想到什麽办法。
「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你接受他们俩，他们两个也同时接受你。」
陈百然听了脸顿时垮了下来，这是什麽办法啊……
「喂，你这是什麽表情？我问你，你是不是对他们两个都有感觉？而他们两个也都喜欢你？」
迟疑一会儿，陈百然神情复杂的点头。
「那就对啦，所以你们三个在一起是最好的结果。」
「别开玩笑了－－！」
「让你们三个在一起有这麽痛苦吗？你扪心自问……真的有那麽难以忍受吗？」
38
陈百然顿时被问噎了，三个人在一起……但这和他的爱情观不合呀！他一直以来都认为爱情应该是专一的，是不容分割的……那他怎麽能把一份爱分给两个人？
「好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又在烦恼什麽，说吧，今天我柳大师免费帮你解疑。」柳段青的一番话让陈百然的眉头稍微松了一点。
又是一阵迟疑，陈百然才不好意思的断断续续说出他心中的问题。
「这简单，你是同样的喜欢那两个人吧？所以这不是把一份爱分成两份，而是你原本就各给他们一份完整的爱呀。」说到此，柳段青忍不住想称赞自己的会掰，伸手悄悄握住程思的手把玩，同时眨眨眼向程思臭屁著。
程思好笑的回握，也眨眨眼的称赞著，有时候柳哥比他更像个小孩。
没注意到程思和柳段青的互动，陈百然专心的咀嚼著他的一番话，是这样吗……也许是这样没错，因为他对他们两个的喜欢是不同的，受吸引的地方也不同，所以他并没有把一份爱分割，而是给他们自己不同的爱呀！想到此，陈百然顿时恍然大悟，但紧接著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就算他能接受他们两个好了，可是他们两个能同时接受他吗？也就是说……他们能容忍彼此的存在吗？
拍拍紧搂住自己的手，程思发现陈百然的脸又皱了起来，知道肯定又有什麽烦恼，於是提醒柳段青别再跟他闹著玩了。
柳段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的烦恼怎麽那麽多呀！
「又怎麽了？」
抬起眼，陈百然这才发现程思已被柳段青抱到身上，但现在他没有心思去管，「那如果他们两个彼此不能接受呢？」
「那就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啦，让他们两个能接受！好啦，我们也来够久了，该走了。」其实是柳段青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等一下……」陈百然忍不住喊道，实在还是不确定三个人在一起到底好不好，「你们两个也赞成……三个人在一起吗？」
两人相看一眼，由柳段青先回答，「你的情形是特例，三个人在一起是最好的结果，像我和小思之间是绝对没办法再挤进一个人的！」抱紧程思，柳段青如是说道。
程思微微一笑後接著说，「老师，你曾对我说过要相信自己内心的感觉，那现在老师也是一样的，你们是因为爱才在一起，所以三个人没有什麽不好啊。」
听完後，陈百然陷入沉思，但内心突然明亮了起来，抬头看著抱著程思猛亲、一直说什麽“你太棒了”的柳段青，「阿柳，你所有的话都不如小思这一句，你实在该改进了，不然小心哪天小思不要你了！」
程思才刚想说不会，柳段青马上信誓旦旦的说道，「不可能！我家的小思在世界上最爱的就是我了，而我世界上最爱的也是小思！」
看阿柳一副自信的样子，陈百然忍不住心生羡慕，却同时为他们感到开心，他的学生恋情终於开花结果了，那他呢？希望也在不远了……
39
接下来几天，陈百然家的访客络绎不绝，先是学校篮球队的大男生来闹了好一会儿，然後是菜市场的婆婆妈妈们纷纷来关心，同时送上了许多好吃的菜肴，让陈百然低沉的心渐渐回复，也逐渐恢复以往的阳光，心情一好，身体也就好得更快，没多久就可以回学校教课了。
晚上，崇于皣又到陈百然家看他，手上拿著宵夜，脸上端的是温柔笑意，虽是一身风尘仆仆但不减风采。
「你要是忙就不用来看我了。」陈百然开了门後，不舍的说道。
「你这样说就太伤我的心了，我怎麽舍得不来看你呢。」笑嘻嘻的说著甜死人的话，崇于皣一进门就一个大拥抱。
「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还越来越肥咧。」陈百然对桌上的宵夜皱皱眉。
「肥一点也没关系啊，反正我抱得动你。」将陈百然抱到怀中，崇于皣亲密的左亲右亲。
「现在抱得动，不代表一辈子抱得动啊。」一辈子……他怎麽会说到这个词呢？太遥远、太遥远了……陈百然脸上的笑容忽然转为涩然。
「会，我会抱著你一辈子的，即使将来抱不动了，我们互相扶持不好吗？」虽然发现陈百然脸上的表情，崇于皣仍是温柔不减的说道，同时在他眉心印下一吻。
「如果能……当然好。」将脸埋进崇于皣的臂膀中，陈百然悄悄抱紧他。
「一定能的……小然，认识你以来我一直知道你心中有个禁地不准人碰触，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抚摸著陈百然的发，崇于皣轻声问著。
眨眨眼，陈百然在崇于皣怀中点点头，开蔬说他心中一直埋藏的痛。
「许巍学长……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原本…也不是同性恋的，但是在高中的时候我遇到了学长，学长他对我很好，当他开始追求我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我并不知道学长是那样看待我的，可是他没有勉强我，他从高一就对我很好，有时我甚至任性的要求他做一些不可能的事，可是他都办到了……所以，在他毕业前夕，我答应和他交往。」
「接下来的日子很甜蜜，学长就算上了大学还是常带我出去玩，而我也努力考上学长的学校，原本我以为…应该会这样一直下去的，可是到了学长大四那年，他却忽然对我冷淡了起来，不管我怎麽问、怎麽烦他，甚至哀求他！他也变不回以前的学长……因为他……没感情了，不是变心或是厌烦，只是…没感情了……」
「为什麽会这样呢？明明我们就认识了那麽久……感情怎麽能说淡就淡呢！？六年……就像个虚幻的数字，好像不存在似的……我和学长分手了，後来因为一些事，我和学长的关系被我父母发现了，所以我被赶出家门……从那时候起，我就只接受一夜情。」陈百然说的口气一直飘飘渺渺的，直到最後才变了声调。
听著陈百然诉说以前的恋情，崇于皣其实心里也不好受，但因为这是小然以前的一部分，所以他还是想了解，从中他知道他的小然是个纯情且专情的人，因此才会为那段感情伤了这麽久，也因此才会对感情如此没有信任感，将来……他们绝对不会让小然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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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你的现在有我，以後也会有我！除非…你有了小狼狗不要我了……」崇于皣抬起陈百然的脸深情的说著，说到最後则转为一脸可怜相。
「什麽小狼狗……你在胡说什麽呀！」陈百然笑著打了他一拳，崇于皣看他又露出笑容则松了一口气，不过……
「小然，你能告诉我吗……现在你想起当初的事，心…还会痛吗？」
「说难过……还是有的，但是其实已经没那麽痛了……自从有你的陪伴後。」害羞的垂下眼，陈百然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了你这句话，我死都甘愿了，小然！」崇于皣开心的抱著陈百然猛亲。
「你胡说什麽……唔！」闭上眼接受著崇于皣温柔缱绻的吻，陈百然觉得他心里某一部分安心、踏实下来了。
然後恢复上课的日子到来了，陈百然到学校後收到不少的慰问卡，学生们也要他多休息，不用管他们，心情甚好的陈百然也就笑一笑的让他们偷懒去了，閒閒无事的东晃西晃，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上次和袁梓央说话的美术教室，难以诉说的感觉让他走到上次他睡觉的地方，才掀开窗帘走进去而已，陈百然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