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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上官鼎断剑-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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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全场一片寂静,静得除了火把的“噗噗嗤嗤”燃烧声,再闻不到其他声音。

  金霞宫的数百门人弟子,个个神色惊急,俱都紧张激动,每个人的闪辉眸子,在燃烧的火把照耀下,显得如血殷红。

  就在这时,蓦见乐瑶子,缓缓举起左手指着十数丈外的翠竹,有些激动的说:“本人就斩那一株青竹!”

  凌壮志平静的一颔首,恭谨的低头应是。

  乐瑶子,立即去虑凝神,暗聚功力,手中的三尺金剑,光芒逐渐增长,闪烁着耀眼金光。

  蓦然,乐瑶子哼眉瞪眼,震耳一声喝,手挥金剑,飞身前扑,身形快如电掣,飞越云松上端,幻起一道金光匹练,直向那株翠竹扑去。

  紧接着,金光过处,传来一阵喳喳声音,数十株翠竹,俱被挡腰削断,竹叶飞溅,竹枝四射——

  金霞宫的数百弟子一见,齐挥火把,暴声喝好,声震山野,直上云霄。

  清津四人看了这等声势,忧郁的面容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展伟凤早就听说大师伯“乐瑶子”已习成了“身剑合一”的绝技,但她却没有想到竟有如此大的威势。

  觑目一看凌弟弟,只见他秀眉微蹙,神色肃穆两片朱唇紧紧合闭,不知他是忍笑,抑或是愉心忧急。

  因而,她顿时感到心中不安,内心十分焦急,不知凌弟弟的“身剑合一”

  是否也有如此大的威力?

  凌壮志表面神情严肃,但心里却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他原以为乐瑶子果真习成了“御气飞剑”的入门绝学,“身剑合一”,这时看来,却是运足内力,尽展轻功,挥动着长剑去斩竹子!

  所幸方才没应允与他相对剑击,否则乐瑶子准死无疑。

  不过,以乐瑶子的剑术成就在当今武林中也许确占第一,他能练到这份境地,也的确难得可贵了。

  心念未毕,乐瑶子已仗剑飞身驰回,他嘴角略哂微笑,多少带有些得意之色。

  乐瑶子飞身驰回,扬腕收剑,接着略带傲态的提高声音问:“凌壮志,你选的是哪个目标?”

  凌壮志神色平静,首先扣合,微一躬身,接着举手一指数丈外的一座雪峰巅顶,恭身说:“晚辈所选的是那株插天古木!”

  话声甫落,全场暴起一片惊啊!

  天山五子瞪大了眼睛,注定凌壮志神色平静的俊面,俱都呆了。

  展伟凤一听,只气得纤手掩面,再也忍不住绝望的哭了,她断定心爱的凌弟弟,必是疯了。

  就在全场震骇,惊疑参半的同时,蓦见凌壮志,轩眉一蹙朗声喝:“晚辈就此献丑了。”

  了字出口,疾演太虚九剑中的“龙生九天”长剑幻起一道刺目寒光,身形腾空而上,跃直升九丈——

  天山五子一定神,数百弟子齐抬头,展伟凤也停止了哭声,仰首上看!

  就在众人抬头的同时,半空一片翻滚匹练中,蓦然剑光一变,一道宽约八尺的青蒙耀眼匹练,如同闪电般斜飞而下——

  青蒙光华,挟着一阵隐隐剑啸,直射十丈以外的一片覆雪云松!

  紧接着,青光过处,叶飞枝断,无数雪屑分溅两边,青蒙剑光,宛如一道经天而降的扑地惊红,带起一道飞溅雪雾,挟着隐隐啸声,直向百丈以外的梅林前射去。

  就在青蒙剑光达到梅林前沿的同时,蓦然响起一阵慑人惊心的风雷声。

  只见八尺青蒙剑光,突然缩小如带,顿时变得如火殷红,挟着那阵慑人惊心的风雪声,突然上升,直向远处高峰上的黑影射去。

  金霞宫的数百弟子,只看得张口瞪眼,震惊得几乎闭息。

  天山五子一见,面色大变,震骇得脱口惊呼:“御气飞剑!”

  就在五人惊呼的同时,那道血红的剑光,已在峰顶上一绕而逝。

  紧接着,全山一片漆黑,每个人的眼睛中,不停的飞旋着金花,每个人的视线都模糊不清了。。

  待等众人恢复视觉,凌壮志已经宝剑归鞘,俊面展笑,神色谦和的抱着已经因惊喜而晕厥的展伟凤,立在众人面前了。

  天山五子首先发觉,正待惶声说什么,蓦见凌壮志,谦恭的一躬身,有礼的说:“晚辈冒昧登山,骚扰五位前辈过年,失礼之处,尚望五位前辈海涵,展姐姐已经昏厥,晚辈就此抱她下山,一同返回中原。”

  琼瑶子见爱徒就要离去,不由心中一阵难过,顿时流下泪来,因而未待凌壮志说完,立即戚声说:“且慢!”

  说着,取下襟上的描金折扇,缓步走至凌壮志的身前,流着泪说:“自今以后,我将终生不下天山,这柄折扇,就请你代我传授给凤儿吧。”

  说罢,将扇系在展伟凤的胸前,再也忍不住掩面哭了。

  凌壮志也不禁有些难过,因而,恭声说:“前辈勿悲伤,展姐姐此番离去,最多半年,晚辈中原事毕,必与展姐姐来天山,为五位前辈请安!”

  琼瑶子玉手掩面,感激的点了点头,挥着一只玉手,哭声说:“你们快走吧。。”

  凌壮志黯然看了一眼天山五子,接着躬身说:“五位前辈珍重,晚辈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腾空而起,抱着昏睡中的展伟凤,直向来时的谷中,踏枝驰去,身法之快,逾流矢,眨眼已经消失在谷口峰角下。

  乐瑶子,双目湿润,清津子,神情暗然,玄灵子,一脸愧色,虚幻子,庄重肃穆,琼瑶子,泪流满腮,金霞宫的数百弟子,依然惊魂未定,如痴如呆。

  乐瑶子望着凌壮志消失的谷口,暗然的点了点头,感慨的赞声说:“天山派近千弟子中,凤儿是唯一独具慧眼的一个孩子!”

  凌壮志抱着昏睡中的展伟凤,急急奔出谷口,几番回头,发现身后没有天山派的门人跟踪其后,才闪身躲在一个避风处,双目期待的望着谷口。

  片刻过去了,但仍未见小娟绿萍的身影。

  他不禁有些焦急了,看看怀中的展伟凤,黛眉微蹙,凤目合闭,玉颊泛着红晕,琼鼻气息均平,恰是熟睡中的美人!

  因而心中一动,莫非她被绿萍点了“黑憩穴”不成?

  有心将她救醒,又怕绿萍小娟两人不高兴,不解开穴道,这样抱着怎样驰回达板城。

  心念间,探首再看谷口,依然冷清清,不时吹卷起一阵雪雾。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小娟、绿萍必定早已离谷,正在前面等候。

  于是,展开轻功,迎着寒风大雪,沿着来时的冰壁雪岭,对正达板城的方向,狂驰如飞。

  越过两道冰壁,雪谷,前面已是一片冰源。

  举目前看,一片洁白冰雪,哪里有半个人影?

  回头再看身后,雪丘起伏,飞旋着蒙蒙雪雾,依然没有小娟绿萍。

  凌壮志看了这情形,十分气恼,暗暗焦急,只得抱着展伟凤,继续向前飞。

  越过冰原,下面即是冰壁,于是飞身而下,就在落脚处不远,有一座大冰洞。

  凌壮志心中一动,决心先救醒展伟凤,两人再一同驰回达板城,也许绿萍小娟正在客店中等候。

  于是,抱着展伟凤,飞身纵进冰洞内。

  冰洞深约两丈,里面十分洁净,凌壮志深怕绿萍事先隐身在冰洞内,他一面前进一面低声轻呼:“萍妹!萍妹!”

  但,洞内除了嗡嗡的回音,毫无一丝反映。

  他纵鼻一闻,果然有一丝幽香,因而心头一震,立即凝目细看,那里有绿萍的人影。

  凌壮志俯首一闻怀中的展伟凤,那丝幽香,正是发自展伟凤的秀发上,他不由自己摇摇头,笑了。

  心想,遇到这样一位妻子,来无声,去无影,真是令作丈夫的胆战心惊,万一遇上一位美如仙子的姑娘,忍不住要谈谈情,也许正在意混情迷之际,突然被打一巴掌,还不知妻子隐身在什么地方!

  心念间,低头一看,展伟凤已睁开了眼睛,正神色茫然,旋动着两只明眸,似在竭力回忆错厥前发生的事情。

  凌壮志心中一喜,立即亲切的低声问:“姐姐,你觉得怎样?”

  说着,将展伟凤放下来。

  展伟凤依着凌壮志的胸前,仍有些神志迷忽的问:“凌弟弟,我们不是在作梦?”

  凌壮志愉快的一笑,立即摇了摇头。

  展伟凤游目看了一眼冰洞,不解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凌壮志笑着说:“这是回达板城中途的一个冰洞。”

  展伟凤心中一惊,不由戚声说:“我师父和我师伯他们呢?”

  凌壮志立即笑着说:“他们当然在金霞宫。”

  说着,取下展伟凤胸前的描金折扇,笑着说:“看,这不是‘琼瑶子’前辈赐给你的折扇吗?”

  展伟凤一见折扇,顿时一阵心酸,不由抱住凌壮志,悲切的放声痛哭了。

  凌壮志吃了一惊,慌得一面紧紧抱着她,一面焦急的问:“姐姐,你为什么哭?”

  展伟凤痛心的哭着说:“从现在起,我将终生见不到恩师了。”

  凌壮志又是一惊,不由急声问:“为什么?”

  展伟凤哭着说:“他们被迫让我跟你同走,势必将我逐出门墙,永远不准回金霞宫了。”

  凌壮志一听,不由哈哈笑了,接着风趣的笑着说:“姐姐现在已有了我这个爱你疼你的好弟弟,还想师父师伯作什么?难道你忘了‘妻以夫为天’的道理吗?”

  伤心流泪的展伟凤,何等聪明,一听凌壮志的话,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样惨。

  因而一喜,芳心又羞又甜,不由挂着满腮清泪,羞红着一张秀美娇靥,挥起粉拳,猛在凌弟弟的肩头上槌了一拳。

  同时,深情轻睇,忍笑嗔声说:“人家难过的要死,你还好意思取笑开心!”

  凌壮志哈哈一笑,故意说:“是你自己折磨自己嘛,你想,如果你将逐出天山门墙,‘琼瑶子’前辈还会把她仗以成名的‘寒玉宝扇’亲自系在你的衣襟上吗?”

  展伟凤一听,芳心大喜,不由伸臂抱住凌壮志,同时仰起光颜如春般的绝美娇靥,张开鲜红欲滴樱唇,兴奋的笑着说:“弟弟,还是你说的有理。”

  凌壮志被抱得心神一荡,那阵迷人的如兰气息,扑得他有些意乱神迷,他忍不住要俯首去吻那两片鲜艳醉人的樱唇。

  蓦然,他的心头一震,顿时惊觉到习有“奇门遁甲隐形术”的万绿萍,令他本能的回头看看洞口。

  但,洞外大雪飞飘,不时被寒风卷起一阵雪花,一切依然是静悄悄的。

  展伟凤已看出亲爱的凌弟弟要吻她,但这时突然发现凌壮志机警神色,不由也吓了一跳,吃惊的急声问:“外面有人?”

  说着,也惊异的运足目力看向洞口。

  凌壮志顿觉失态立即笑着说:“我们到里面谈谈。”

  说罢,揽着展伟凤的细腰,径自向深处走去,同时尚不停的频频回头。

  展伟凤看得十分不解,不由嗔声说:“谁在外面嘛!”

  凌壮志含糊的说:“外面风雪大很冷。。”

  展伟凤知道凌弟弟言不由衷,看他神色似是深怕外面有人,继而一想,恍然大悟,不由笑着问:“你可是听到有一种极似有人接近的声音。”

  凌壮志急忙笑着说:“是的,总听到有人好似在向我们接近。”

  展伟凤愉快的“格格”一笑说:“那是风吹雪屑的声音。”

  说话之间,已到了洞底,竟是光滑的花石。

  展伟凤首先依着石壁坐好,立即分开身上披着凌壮志的白绒大氅,深情的笑着说:“弟弟,坐下来。”

  说着,娇不胜羞的拍了拍她的身边。

  凌壮志愉快的一颔首,依势坐在展伟凤的身边,他知道展伟凤比他大几岁,自然有一咎对他这位大姐姐产生的依赖心!

  同时他也体会到,少女的胆子是随着年龄俱增的,他觉得展伟凤就比绿萍小娟两人来的大方自然。

  展伟凤一俟凌壮志坐好,亲切的握着凌壮志的手,感激的笑着说:“弟弟,你为了救我,披星戴月,风尘仆仆,遥遥万里,来到天山,你不会知道姐姐是多么的感激你!”

  凌壮志立即正色的说:“姐姐怎的谦虚起来,诚如大明兄所说‘丈夫救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是义不容辞的事。。。”

  展伟凤一听,立即想起凌壮志在“惩戒院”前,面对恩师也如此说的事,不由羞得满面通红,立即忍笑嗔声说:“你怎傻呼呼的和大明哥一样的乱说。”

  凌壮志佯装一愣,故意惶声说:“原来姐姐不喜欢我?”

  展伟凤没有想到凌壮志竟会如此趁机淘气,不由羞得一头埋进凌壮志的怀里,撒娇似的嗔声说:“哪个说过喜欢你!”

  凌壮志,见这位大姐姐,在害羞撒娇的时候,一如那些妹妹,同样的娇羞不胜,再也忍不住开心的笑了,不由信口吟声说:“大家碧秀贵千金,天下女儿一般心,撒娇羞笑郎知否,只缘君是心上人!”

  展伟凤被凌壮志说中痒处,不由又羞又气,急抬螓首,展唇轻哼,同时娇笑嗔声说:“你真是个害死人的聪明书呆子!”

  凌壮志知道展伟凤又想到暮春三月间,在“如归轩”酒楼上痴情赠扇的事,不由愉快的哈哈笑了。

  展伟凤被凌壮志笑得粉面通红,但她也因而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雍容绝世,仪态万千的宫紫云。

  于是,一俟凌壮志笑罢,立即忧心的问:“弟弟,你来时紫云妹妹知道吗?”

  凌壮志毫不迟疑的说:“小弟这次急急赶来,还是她出的主意呢?”

  展伟凤黛眉一场,不由惊喜的问:“真的呀,她怎的这么好?”

  说此一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黛眉一蹙,再度忧郁的问:“她可赞成我们。。”

  凌壮志一听,顿时会意,因而未待她说完,立即笑着说:“她早就知道大明兄呼我‘小妹夫’了。。。”

  展伟凤粉面一红,芳心也不禁暗暗感激自己的傻哥哥展伟明,但她仍有些不安,在心里幽声说:“唉,不知将来我是否能与紫云妹妹互敬互助,和睦相处,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凌壮志哈哈一笑,得意的笑着说:“你快不要为此忧虑,你是最大的姐姐,她们那个敢不依你。。”

  展伟凤一听“她们几个”不由惊得娇躯一战,面色立变,瞪大了一双凤目,惊异的问:“弟弟,你还有几个?”

  凌壮志被问得一愣,不自觉得“啊”了一声,久久答不上话来。

  展伟风星眸一转,顿时恍然大悟,不由脱口急声问:“可是还有‘铁钩婆’老前辈的那个精灵女儿万绿萍?”

  凌壮志一听,面色立变,顿时想起随时可能立在两人面前的万绿萍,他深怕展伟凤说出什么无心话,得罪了这位娇妻,影响以后的和睦,不由慌急声说:“姐姐我们快走吧,她们在店中等急了。”

  说话之间,急忙立起,顺手将展伟凤拉起来,勿匆奔出冰洞,尚不时机警的看向左右。

  展伟凤被凌壮志闹得心神十分不宁,不由嗔声问:“是谁还在店中等候嘛?”

  凌壮志奔出洞外,发觉空气中并没有那丝异香,不由宽心大放,这时见问,不由笑着说:“就是我师母‘黛凤女侠’的亲生女儿叶小娟和‘铁钩婆’的唯一爱女万绿萍。”

  展伟凤黛眉一整,不禁幽怨的说:“你们也早已行了花烛之礼?”

  凌壮志不由哑然一笑,说:“这些事虽然不必隆重行礼,但也得由尊长主持,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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