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传菩萨道(简体)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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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什么是增强布施福报的因素?
六、什是是减弱布施福报的因素?
《增支部?六集?天神品?布施经》解释了增强与减弱布施之福报的因素。有一次世尊住在舍卫城的祗园精舍时,他以天眼通看到一个名为「难陀母」的女信徒正在远方的「也卢干达基城」(Velukandaki)里供养以两位上首弟子为首的僧团。他向众比丘说:「诸比丘,也卢干达基城的难陀母正在供养以舍利弗和目犍连为首的僧团。其布施有个显着的特征,即是施者具备了三种清净思,它们是:一、布施前感到快乐;二、布施时心清晰与清净;三、布施后感到欢喜。而受者也具备了三种清净心,即是:一、无贪或正致力于解脱贪;二、无瞋或正致力于解脱瞋;三、无痴或正致力于解脱痴。
「诸比丘,就好像海洋之水是无量的,这种具备了六项特质的布施之福报也是无量的。海洋之水被形容为一团巨大无量之水,同样地,这种具备了六项特质的布施也带来了一堆巨大无量之福业。」
根据这部经典,我们可以看到施者与受者各有的三个素质组成了增强布施之福报的因素。因此缘故,布施之福报将根据施者与受者缺乏这些素质的程度而减低。
再者,《本生?十集?大护法本生经》提及净饭王在过去世有一次是个婆罗门徒。他儿子来自德西拉的老师问他为何他的族人不会在年轻时死亡,而都能活到很老之后才死去。
他即以偈回答:
「在布施前我们已经感到很快乐,
布施时我们感到喜悦与满足,
布施后我们感到欢喜,不曾后悔。
由于这三个原因,我们族人不曾早死。」
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猜测若布施时具备这三个条件(思缘),其善报之一是在今生得享长寿。
再者,《殊胜义注》与《法句经注》里提及可在今生带来善报的四个布施因缘:
一、 如法获取的施物;
二、 布施时具有信心与三种思缘;
三、 受者已证得最高等的果位,即阿罗汉或阿那含;
四、 受者刚从灭尽定中出定。
譬如富楼那(Punna)、迦迦瓦利耶(Kakavaliya)和善意卖花女(Sumana)所做的即是完全具足这四个因缘的布施,因此他们得以在现世得到极大的福报。
在《殊胜义注》中,这四个布施因缘被称为四施清净;在《法句经注》里,它们被称为四圆足。
再者,《后分五十经篇?施分别经》列出另一种四施清净,它们是:
一、 布施清净是因为施者而非受者。(即使受者无戒行,但若施者有戒行、如法地获取施物、布施前后与当下具备清净思,以及对因果法则有信心,那么,其布施将因施者而得以清净,而会带来极大的福报。)
二、 布施清净是因为受者而非施者。(即使施者无戒行、不如法地获取施物、布施前后与当下没有具备清净思,以及对因果法则没有信心,但若受者有戒行,那么,其布施将因受者而得以清净,而会带来极大的福报。)
三、 布施没有受到施者或受者令之清净。(当无戒行的施者布施不如法获取的东西给无戒行的受者,布施前后与当下没有具备清净思,以及对因果没有信心,这样的布施将是不会好好地成长与结果的。)
四、 布施受到施受两者令之清净。(当有戒行的施者布施如法获取的东西给有戒行的受者,布施前后与当下具备了清净思,以及对因果法则有信心,这样的布施将带来极大的福报,就好像把好的种子种在好的土地会有好的收成一样。)
当然第三种布施是无清净可言的,只是为了完整地述及一切情形才把它包括在内。把一切我们已经考虑过的因素浓缩起来,一共有五个增强布施之福报的因素。
一、 施者有持戒且戒行良好。
二、 受者也是戒行良好。
三、 如法地获取施物来布施。
四、 布施前感到快乐,布施时感到喜悦与满足,布施之后感到欢喜。
五、 施者对因果法则有完全的信心。
布施必须具足这五个因素才是最清净与有益的。其福报将会根据缺乏这些因素的程度而减低。
对「信」的一些探讨
清楚地了解第五个因素,即「对因果法则有信心」是很重要的。「信」的巴利文是“saddha”,意即「善于持守」。
如同渣物沉淀在底之后,水变得清澈,能够很好地映出日月的影像,以及很好地保持住它,同样地,无内心烦恼的信心可以很稳固地持守、忆念佛陀之功德(作为随念之目标)。
举另一个例子来说,若某人没有手,即使看到珠宝也不能亲手戴上它们。若他没有钱财,就不能为自己买东西。没有种子将不会有收成。同样地,没有信心,我们就不会有布施、持戒与止观禅修之珠宝。也不能享受到人间或天界之乐,或涅槃之寂乐。由此佛陀把信比喻为拥有手、财富或种子。
在《弥陵陀问经》与《殊胜义注》里,信被比喻为转轮圣王的皇冠宝石,无论水多么肮脏,只要把它放进去,水就会立刻变得清澈。同样地,信能够立刻去除心中的污秽而使心变成清净。若心充满了信,它就不会有哀伤、忧虑等诸烦恼。
保持心平稳地随念佛陀之功德有多难是每个佛教徒应该自己去体验的,即是说欲保持心中只有信而无烦恼并非易事。但是通过修习,我们能够以信保持心清净的时间就会更长。
至于上述对因果法则的信心,我们应该如此省思:「我把一些自己的财富用来做布施是不会白花的。通过布施,我得以培育比所花的财富更有价值之思(五十二心所之一,业力即由它产生,因此被称为「思业」)。我的财富有可能受到五敌摧毁,但是此思却无可摧毁,而将随着我轮回,直到我证悟涅槃。」能够如此保持心清净即是对因果法则之因(即思业)有信心。
在省思「思业」将会带来的果报之后,我们将得到清晰与肯定的结论:「由于这思业,我会在未来的轮回里获得善报,这是无可置疑的。」如此省思与体验令人愉悦的心清净即是对因果法则之果有信心。
因此,通过省思因果法则来培育有助于清净之信是很重要的,因为它是增强布施福报的第五个因素。
布施波罗蜜一章至此完毕。
第二章:持戒波罗蜜
牦牛
在缅甸原文里,作者详尽地形容我们译为「牦牛」之camari。他引据许多权威的看法来排除把camari视为是一种鸟类的看法,他也引据曼德勒(Mandalay)的无畏住大长老与毛淡棉(Mawlamyine)的东钵大长老的看法,说牠是牦牛,是一种西藏运载货物的动物,也可食用其乳与肉。用其尾巴制成之扇是皇族的象征。
即使是只有一条尾毛被草丛挟住,为了保护不使它受到损坏,牠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也不肯挣扎去开脱它。须弥陀隐士以牦牛的模范来训诫自己,为了持清净戒也不惜牺牲性命。
持戒各方面之杂记
如同布施波罗蜜,这些杂记将根据《清净道论》以回答下列问题之方式来呈现:
一、什么是戒?
二、为何称之为戒?
三、什么是戒的相、作用、现起和近因?
四、什么是戒的利益(功德)?
五、戒有多少种?
六、什么是污染戒的因素?
七、什么是净化戒的因素?
一、什么是戒?
有许多种心与心所法可被定义为戒,它们是:
一、 在戒绝杀生等身语恶行时生起之思,或在向长辈、老师等实行应做的义务时生起之思。
二、 三种离心所,即正语(离语恶行)、正业(离身恶行)、正命(离邪命)。
三、 无贪心所。
四、 无瞋心所。
五、 正见心所(也作无痴与慧)。
六、 五种律仪。
七、 不犯心所。
因此我们可以把戒分成五个标题以方便探讨:
一、 在戒绝身语恶行或在向长辈与老师等实行应做的义务时生起之思。
二、 离身恶行、离语恶行与离邪命三种离心所。
三、 无贪、无瞋与正见三种心所。
四、 五种律仪。
五、 不犯心所(即避免犯戒时生起的心所)。
思戒与离戒
三种身恶行是杀生、偷盗与邪淫。四种语恶行是妄语、两舌、恶口与绮语(讲废话)。犯这两类恶行可以跟赚取生活有关(譬如渔夫与猎人)或无关(譬如打猎为乐)。
同样地,远离这两类恶行也可以跟赚取生活有关或无关。跟赚取生活无关地远离三身恶行是为正业离;跟赚取生活无关地远离四语恶行是正语离;跟赚取生活有关地远离这两类恶行,以及远离其他邪命(尤其是比丘必须遵守的)是为正命离。
上述的三种心所是为离戒,而陪同它们生起的思心所是为思戒。服侍导师时生起之思也是思戒。
无贪、无瞋与正见戒
贪令到人们贪求他人之财物,心想「若这些是我的那该多好」是贪意恶行。当去除了这种想法时,心中就会生起去除思与无贪心所;这些心所即是戒。
希望他人受到伤害时,心中即会生起瞋心所,这即是瞋意恶行。当去除了这种瞋心所时,心中会生起去除思与无瞋心所;这些心所即是戒。
当某人持着没有布施与没有布施的福报之见时,他所持的邪见是为邪见恶行。当他去除此见时,心中就会生起去除思与无痴或正见心所;这些心所即是戒。
当贪、瞋、邪见这三种恶意行出现时,人们就可能会犯下杀生等恶业而损害了自己的戒。当思与三善意业生起时,人们是不可能犯下杀生等破戒之恶业的。因此无贪、无瞋与正见三种善意业是为戒。
每当心识生起时,思必定跟它一同生起。这思负责促使心注意目标,它扮演了使心与目标连接之角色。没有它的促使,心与目标就不会连接,心将不会停在目标上,不会觉察到目标。只有通过思的运作,心才会与目标相接。因此在每一个戒行里,陪同心生起之思即是戒。
律仪戒与不犯戒
前面所述诸戒可同等地运用于比丘和在家众。但也有其他戒只与比丘有关,即律仪戒与不犯戒。。
律仪戒:
一、 「别解脱律仪」:以比丘之根本戒(即227比丘戒)来自制;持好这些戒将令到持戒者免受堕入恶趣之苦。
二、 「念律仪」是指防护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门,以使「恶贼」不得其门而入。
三、 「智律仪」是指以观摄心,以中止渴爱、邪见与无明诸烦恼之常流。它也包括了资具依止戒,即正当地善用四资具。
四、 「忍辱律仪」是指摄心,以便在忍受酷热或严寒时不会受到恶念困扰。
五、 「精进律仪」是指心精进于防止欲贪思惟(kamavitakka)、瞋恨思惟(byapada…vitakka)与伤害思惟(vihimsavitakka)诸恶念生起。活命遍净戒也包括在此律仪之内。
不犯戒:
此戒是通过在身语方面不犯自己所持之戒而得以培育。从以上对五律仪与不犯戒之描述,我们可以推测在究竟界上,别解脱律仪是指一组心所,包括思、三离、无贪、无瞋与无痴;念律仪指念心所;智律仪是指慧心所;忍辱律仪是指一组以无瞋为首之心与心所,其相是不生气(或可说是无瞋心所);精进律仪是指精进心所。
至于不犯戒,在究竟界上它是令人避免去犯自己所持之戒的一组心与心所。于布施,思是它的根本。于持戒,思也是其主要因素,然而除了思之外,它也包括了以三离(离身恶行、离语恶行、离邪命)、无贪、无瞋、无痴、念、慧、精进诸心所为首之心与心所组合。
二、为何称为戒?
戒之巴利文是sila,它有两种含意:第一个是指天性、行为或习惯。它曾被用来表达「惯于行恶之人」(papakarana…silo);「惯于言恶之人」(dubbhasana…silo);「惯于向尊者致敬之人」(abhivadana…silo);「惯于弘法之人」(Dhammakathano…silo);它也被用来形容自然现象:「树一般上是在雨季时生长」(Vassana…samaye rukkha ruhana…sila);「树一般上是在夏季时落叶」 (gimhasamaye patta patana…sila)。它的第一个含意是用来形容有德及无德之人的习惯,也用来形容与善恶无关的自然现象。
它的第二个含意是圣洁、有道德之善行。持戒波罗蜜所指的即是此含意。而在此它再有两种含意,即:一、导向;二、支持。
(一)「导向」是指防护自己的身语业,以及把它们导向正确的方向,以免它们不受控制。没有持戒之人的言行就好像胡乱纺织的纱布一样地混乱。但有持戒之人却会紧密地看守自己的言行,确保它们有秩序与受控制。即使脾气火爆、轻易被激怒之人在持戒时也能守好自己的言行。
(二)戒是「支持」,因为没有戒就不能成就任何善行。只有持戒之人才会有善业,因此戒即是一切善业的基础,它促使行善以成就可获得投生四界之善业。这四界是欲界、色界、无色界与出世间界。
须弥陀隐士在被授记将会成佛之后,训诫自己首先成就布施波罗蜜,但这并非表示他无需持戒地先修布施。在他以「波罗蜜思择智」省察一切成佛之因素时,布施波罗蜜第一个在他心中生起,接着来的是持戒波罗蜜、出离波罗蜜等。经典所列的波罗蜜次序即是诸波罗蜜在须弥陀隐士心中出现的次序。他不可能同时省察所有十个波罗蜜,而只能逐个地省察。恰巧第一个被省察的即是布施波罗蜜,由此它被列为诸波罗蜜之首,但这并非表示波罗蜜的排列即是修习它们的次序。
在实际修行上,只在施者有持戒时,其所做的布施才清净,而有持戒的布施福报会更大。这是为何众比丘受到在家众邀请接受袈裟等物供养时,他们会确保在家众先受戒(即使邀请时并没有提到要受戒)。
因此,对「为何称为戒?」这个问题,其明确的答案是:它称为戒是因为:一、它不让身语业变得残暴与混乱,而控制及使它们变得平静与温和;二、它作为四种善心生起的基础,而这四种善心是欲界、色界、无色界与出世间之善心。
自这些讨论中,可能会生起以下的疑点:
一、 若戒与定两者皆属于「导向」,它们的作用有何差别?(其答案是)戒以控制好言行来促进安宁与平静;而定则是把心与心所导向于单一个目标,以防止它们受到干扰及变得散乱。这即是戒与定在作用上的差别。
二、 若戒与地大两者皆属于「支持」,它们的作用有何差别?(其答案是)戒是四种善心生起的根本原因,由此它是欲界、色界、无色界与出世间四种善心生起的基础。就好像皇家奶奶抱着小王子以防止他四处乱爬,地大也紧紧捉住同时生起的其他三大以免它们四散。这即是戒与地大在支持与协助的作用上的差别。
《清净道论》只提及上述两种含意,但是有些论师又有其他的看法。根据他们的看法,sila一字是演变自sira或sisa,两者的意思皆是「头」。当头破掉时,一个生命的整个身体已被毁;因此当戒毁坏时,一切善业皆毁坏了。所以戒就好像善业身之头,而sila则是以“l”替换sira和sisa之“r”或“s”演变出来的。
但是作者认为这类看法是不正确的,因为其论点只基于sira,sisa和sila有类似的发音,而没有涉及《增上财灯》偈1092为sila所下之定义。
根据《增上财灯》所下的结论,戒有两种含意,即:一、天性;二、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