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十指令-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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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琪立即对叶清风道:“去准备一张门板,一床被子。”
“回大人,被子倒有,门板却无。”叶清风答道。
“为什么?”他觉得奇怪,偌大的一个神龙帮巢穴,连一张门板也没有?
“这里的家什全是石制的。”叶清风的回答,使他疑团额解。
“不用啦,就用老夫的担架吧。”段一指背肩一耸,摘下了身上的木箱。
“担架?”丁香公主疑惑地看着段一指。
段一指将木箱里的各种药瓶、纸包取出,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将木箱拆散拼凑起来,一张简陋的担架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段一指指着担架道:“再纵横加上几道绳索,又软又平稳,二百斤的汉子也能驮,这是世上最好的担架。”
被子送到,叶清风和余龙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杨红玉抬上担架。没想到余龙这个伏魔天神在于这种活命时候,却又是那么细心、轻巧,使得段一指不时地叫怪。
胡空净在一旁向高升和刘相石交待着什么。
段一指扭头对梁信生和钟老雕道,“喂,两个老不死的,老夫指点你们一条生路,躲过今日的劫数如何!”
梁信生笑道:“丑老头,你有话就说吧,别蒙咱俩。”
“老夫想请二位帮我抬这担架去金元城……”段一指道。
“哈!好差事!”梁信生搓着手道,“叫咱两替你抬担架,别做梦啦!”
段一指双肩一耸:“不行就拉倒,你二人等死吧!”
钟老雕心中一动,俏声对梁信生道:“兄弟,我看这坪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你瞧那些火铳手。”
梁信生依言瞟去,火铳手火器不离手,眼光在黄独步等人身上刷来刷去,神色颇是紧张。
钟老雕又道:“劫命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还是小心为是。”
龙神帮已灭,官兵大队人马不撤走,反而涌上天云岗,这是为什么?心念刚转,梁信生即大声道:“看在咱们二十年的交情份上,就帮你这次帮吧。”
“哈哈!这就对啦!”段一指拍手叫道,“否则老夫一人在路上,小丫头又昏迷不醒,还没到金元城就准得将老夫闷死。”
梁信生对黄独步道:“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说过,便同钟老雕走向担架。
楚天琪问段一指:“这就动身?”
“屁话!还不动身,她就没命啦!”段一指嚷道。
丁香公主手一挥:‘咱们走!”
梁信生、钟老雕、叶清风和余龙抬着担架走在头里,楚天琪和了香公主紧跟其后,走向天云栈道。
“恭送公主、楚壮士!”高升和刘用石躬身相送。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没有接到护送公主的命令,所以也就没派人送丁香公主。
“喂……等等我!”段一指匆忙抱起搁在地上的药瓶药包,一挺一缩地急步追了上去。
胡空净望着这行人的背影眉头一皱,复又一声冷笑,待收拾了青竹帮和阎王帮后,梁信生和钟老雕这两个糟老头也就掀不起风浪。
他只是感到奇怪,宫主为什么要他毒死杨红玉,却又叫叶清风去救她?
此刻,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完成了神龙峰的事后,他还要率人去鹅风堡干另一件更大的更轰动江湖的大事。
楚天琪一行人行至神龙峰下。
林道旁,四名青衣侍卫已备好十一匹骏马,其中一匹是雪玉神驹。
“咴——”雪玉神驹见到丁香公主,发出一声欢嘶。
丁香公主弹身跃上雪玉神驹,向青衣侍卫发令:“出发!”
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
一支奇怪的队伍出发了。
七人骑着马,牵着四匹空马,四人抬着担架跟在马后小跑。
抬担架的人一共八人,四名青衣侍卫加上叶清风、余龙、梁信生和钟老雕,八人分成两批,四人一组,轮流抬着担架,抬的时候要小跑,不抬的时候骑马算是休息。
这么一来,担架不需要停下来休息,行进速度颇为迅速。这办法当然只有段一指才想得出来。
抬担架仍八人对这份差事却毫无怨言,他们都是武林一流以上的高手,抬着一个杨红玉并不觉吃力,更重要的是他们抬担架全都是自觉自愿的。
四名青衣侍卫和叶清风、余龙认为,抬担架这是他们份内的事,责无旁贷,自无怨言。
梁信生和钟者雕认为,抬担架是他们的幸运,能躲过劫数,抬抬担架又算什么?因为他们已经隐约听到了神龙峰上传来的沉闷而密集的火铳声。
在火铳声中,在焦急和叹息中,在庆幸和怀疑中,这条奇怪的队伍迅疾地走向金元城。
二十四、金元城天和赌庄
金元城座落在金口镇东侧五里处。
到了金口镇,段一指说怎么也不肯再前进一步,于是他便和梁信生、钟老雕留在镇尾的泰安客栈里,其余的人继续前进。
三里路不长,须舆,金元城便在眼前。
一溜青砖青瓦的平顶群房挨贴着,依假在一堵秀色山崖之下,一条青石扳道婉蜒直投崖边山林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金元城,江湖上有名的赌城。
这里所有的屋全是赌屋,所有的铺面全是赌店。
各式各样的赌博,赌骰、赌牌、赌骗、斗鸡、斗鸟、斗狗都在这里进行。
这里有最好的招待。
免费的上房,廉价的丰盛伙食,雅致的观景凉亭,但来这里的客人无论下注大小,都必须一赌。
这里有最妥善的安排,赢钱的客人能在这里找到最漂亮最风骚的女人,能买到最好的马,最华丽的马车,最名贵的珍珠宝石,从而又把白花花的银子送回到赌庄手中。
输钱的客人能受到免费遗送,发给一定数量的盘缠,有时甚至也派人送客回家。
输了钱而又绝望了的客人,在劝阻无效后,可以进入这里的自戕室,室内绳索、利刀、毒物一应齐全,自戕的客人可以留下遗嘱,尸体将严格按照遗嘱处理。
这里是个死胡同,秀色山崖之后是万丈深渊。
因此,进金元城的人必是赌客,不是赌客决不进金元城。
路上进出行人不少,城内更是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当今世道迷于赌色之人竟是如此之多,实是令人咋舌!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在惊叹之中,跟在叶清风身后走进了赌城。
余龙和四个青衣侍卫,抬着杨红玉紧跟在后面。
赌城街上的行人眼光,都盯向了楚天琪这一行人。
自戕的人不往外抬,怎么反往里送?
那黑脸大汉好魁梧的身躯,不知是何方巨神?
这头戴竹笠和面罩紫纱巾的男女好生气派,今日金元城内必有一番豪赌!
赌庄林立,庄门大开。一阵阵喝采声,叫骂声,吆五喝六声,夹杂着几声鸡鸣狗叫,从门内传出,在街空回荡,勾引着街上客人的心。
凡是来赌城寻乐子的客人,怎禁得这种实况音响的诱惑!于是,输光了的客人从庄门出来,新的客人又从庄门进去。这一出进便使整个金元城充满了活力。
楚天琪目光扫过赌庄招牌:昌运、吉祥、高发、福屋、摘桂……唯独不见天下第一赌庄天和赌庄的宝号。
他低头石看担架上的面若淡金的杨红玉,再扭头望着丁香公主——神神十分忧虑。
日头已过正午,十二时辰将到,杨红玉还能有救?
丁香公主目光闪忽,神情慌乱,显然她比楚天琪还要着急。
叶清风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挺着瘦长的身子,不快不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敢情叶清风心中有底?楚天琪心思一动,顿时觉得踏实了许多。
走过街道,左右一共三十六家赌庄,仍没见天和赌号。
叶清风继续往前走。
楚天琪嘴唇动了动,但没出声。
一行人踏上了通向山崖林的青石小道。
难道天和赌庄在山崖深林之中?
此时,叶清风开口了:“前面山崖中桃花开处,便是天和赌庄。”
“此山崖中有桃花林?”丁香公主问。
“公主到时一看便知。”说罢,叶清风没再说话,低头赶路。
叶清风说的没错,转过青石道口,山崖间桃花江浪似锦,老远便可以看见。
众人加快脚步,转眼便到桃林前。
林前一张桃花织成的花门,门上几簇桃花拼成了“天和桃园”四个大字。
天和桃园就是天和赌庄?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凝视着桃林,浅浅地皱起眉头。
他两人已经看出,这片乍看上去美丽静谧的桃林花,实际上是一座足抵千百武林高手的九宫八卦阵,那一株株桃花树的排列,暗含九玄八变,生克妙理,不谙此道的人误闯进去,非得陈尸在这片桃花林中不可。
没有看园人,所以无法传话进去,桃花触动不得,一触动整个阵式便会发动,看来除了闯阵入园之外,别无选择。
对于楚天琪和丁香公主来说,这个九宫八卦林自然还难不住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准备动手。
忽然,在这片既深又广的桃花林内,依稀传出声声嘻笑,似乎是有女子在林内追逐。
楚天琪正欲高声发话,叶清风轻声道:“主人稍候,待我去打开这桃园门!”声音甫落,人影已幻入桃林。
嘻笑之声顿止,林内一片寂然。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能听到相互的心跳。
叶清风能识九玄八变的生克妙理,解开这九宫八卦桃林阵式?
“哗啦!”一声响动,桃林顿时交叉旋转,数线银光映日生辉,透林而出。
银光交融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炬,当光炬对准天和桃园花门时,桃林静止,一条青石道出现在花门后,直通园里。
叶清风解开阵式,打开了园门!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带着余龙和四个青衣侍卫,抬着担架走进了桃园。
林外清香阵阵,进入园中,浓香更加醉人。
好一片广大的花圃,所植的尽是奇花异卉,美不胜收,令人眼花缭乱。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不觉暗自称奇,天下竟有如此美丽动人的赌庄?
一座金碧辉煌的客厅耸立在花圃中,客厅的门敞开着,似乎是永远开着的,本来是,能识破九宫八卦桃林阵,闯入园来的人又有几个?
破阵闯进园来的人,又何尝不是应该敞开厅门迎接的贵客?
厅门旁站着四个国色天香,美艳绝伦的女子,各着白、红、黄、绿衣裙,真令人有置身蓬莱之感。
厅门上挂着一幅烫金横匾,上书“天下第一赌庄”六个大字。
叶清风站立在厅门前。
楚天琪一行人走近。
白衣女子躬身道:“庄主赌王金海浩在赌厅等候诸位多年了。”
等候多年?这话是什么意思?楚天琪心中暗想。
难道金海浩有未卜先知数年之事的本领?丁香公主暗在思忖。
思忖之中,楚天琪和丁香公主跟着叶清风走进赌厅。
“请诸位在厅外等候。”四位女子阻住余龙和青衣侍卫。叶清风朝余龙摆摆手,余龙等人便静静地抬着担架,在门外等候。
赌厅布置典雅,摆设豪华。
一张铺银嵌金的赌桌,金光灿灿的桌面上摆着两只精致高贵的骰盒,一只镀金边的唐代彩瓷宝碗,赌桌两端是两张檀香水靠椅。
四壁挂着几帧装棱精美的书画,尤其东墙上的一幅《竹石水鸟图》格外引人注目。
厅四角、窗台错落有致地放着异花盆景,厅中洋溢着浓郁的芬香。
厅主人赌王金海浩就坐在赌桌靠里头的庄家座位上,他背对厅门端身挺坐。
六个相貌娇媚手捧琴弦丝扳的歌伎,拥着一位身着紫衣裙的绝色佳人正在歌唱:
美酒美人香,
雪山雪白苍,
多少名王将,
醉卧天和庄……
叶清风双手反背,目光环扫,一声高喝:“为我奏《长干行》!”
歌声停止,复而又起:
君家何住处?
会住在横扩,
停船暂相问,
或恐是同乡……
“停!”金海浩一声沉喝。
立即歌辍竹断,满厅鸦雀无声。
“哈哈……”一串长笑声中,金海浩转过身来。
这位赌王五十左右,身材不高,体格匀称,两鬓斑白,精神矍铄,一仅充满灵气的眼睛用透人肺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客人。
金海浩手一摆,七名歌伎立即无声退下。
“谁是我同乡朋友?”金海浩沉声问。
叶清风道:“我并非庄主同乡朋友,但知庄主老家在塞外奴水。”
“尊父如何称呼?”金海浩又问。
“鬼影神王叶虚清。”
“阁下一定就是神偷无影叶清风了。”
“金庄主好灵通的消息。”
“其实你不必说是同乡,我也会痛快地与你赌一把,因为五年来没人进过这天下第一赌庄了。”金海浩话音中带着几分感叹。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顿时明白了,刚才在厅门前白衣女子为什么说庄主已在赌厅等候多年了,原来五年中没有赌客进过桃花园。
金海浩话音顿了顿,又道:“你可知本赌场的规矩?”
叶清风道:“知道。赌三骰,两胜为赢,在下若赢了,可求庄主办一件事,在下若输了,必须为庄主办一件事。”
“很好。”金海浩点点头。
叶清风大步走到赌桌前:“请金庄主下赌道。”说着便准备在赌椅上坐下。
“慢!”金海浩左手臂一举,“本庄输赢规矩没变,但条件变了,阁下可知道?”
叶清风微微一怔:“请金庄主指教。”
“本赌庄今年规定,迸赌厅者必须赌一骰,一场只有三骰,所以你该明白我为什么只允许你们三人进来了。”金海浩说话时,目芒盯着了楚天琪和丁香公主。
三人每人赌一骰?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惊呆了,他们武功虽然超群,可从未没有赌过骰!
他们虽然有胆量,但这骰关系到杨红玉的性命!
金海浩沉下脸,阴森森他说:“本赌庄还有一条规定,进赌厅不赌者为输。”
楚天琪脸色微变。金海浩已将退路封死,不赌也是输,只有放手一搏了!
丁香公主明眸望着楚天琪,在等待他的决定。女人有男人在的时候,多是依赖于男人。
叶清风没料到金海浩会提出要与楚天琪和丁香公主各赌一骰,情知中计,已是后悔莫及,不觉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金海浩见状,微微一笑道:“其实我要二位办的事很简单,摘下斗笠和面巾让我一睹真容,至于叶清风……”
楚天琪突然打断他的话:“我们赌,请金庄主下赌道吧!”
“爽快!”金海浩道,“谁先来?”
“我。”叶清风在檀木靠椅中坐下,他是赌场的老手,知道士气的重要,先赢一骰稳住阵脚再说。
“好。”金海浩二指一弹,一只骰盒顺着桌面“嗤”地滑来,刚好在离桌端一尺远的画着骰盒印记的地方停住。
叶清风打开骰盒盒盖,三粒黄澄澄的赌锻放射着斑驳的光彩。
他伸手抓起赌般在手心掂了掂,赞口道:“好骰!”复又将骰子放入盒中。
金海浩微微一笑,打开自己面前的骰盒,道声:“请!”
两人手按骰盒同时一推,两只骰盒擦过桌面,各自送到对方面前。
叶清风手捂骰盒道:“请金庄主下赌道。”
金海浩道:“这一局,咱们赌小。”
“赌小?”叶清风不觉一愣,怎的这么简单?
未等叶清风回话,金海浩已伸手拥起赌骰的宝碗:“本庄主先开骰了!”
左手高举宝碗,右手五指一拨,三粒骰子立即象陀螺似的在桌面上转开。
宝碗缓缓罩下,三粒骰子仍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