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永恒之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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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听到的最有趣的模式例子之一是“疯人院阳台”。
这是一个学生某次创造的一种模式。它提出:任何精神病房的阳台应有一个
齐胸高的栏杆。理由是这样:一方面,人们希望能够欣赏景色——这也适用于精
神病人。另一方面,精神病人有“跳楼的倾向”。为了解决作用力之间的冲突,
阳台的栏杆必须足够高以防病人跳过去,但又要足够低以便欣赏景色。
我们第一次看到此,笑了几小时。而且可笑的是,它看上去遵从了模式的形
式,它有关联、问题和解决方式:这一问题表述成了冲突的作用力系统。
使其可笑的是什么呢?
事实上,尽管其个别组成部分的陈述是真实的,但作为整体的模式却缺乏经
验的真实性。
这种阳台不能让一疯人自己治愈,它无助于世界的完善。
这种模式是可笑的,因为我们骨子里感觉到达种阳台的建与不建根本在世界
上不能产生什么差别。我们知道这个问题不能以这种或任何类似的方式解决。
甚至一个模式看来很实用,背后又有清楚的理由,也根本不意味着它必然有
能力产生活力。
比如,柯布西埃以极大热诚和严肃态度创造的著名的绿化中高楼耸立的辉煌
城市模式。这种模式,柯氏相信,将有可能给每个家庭以阳光、空气和绿地,他
花费了许多年在理论和实践上发展这—模式。
然而他忘记或没有意识到:系统中另外有一个重要的力——要求庇护和领域
性的人的天性在起作用。高层建筑周围广阔的抽象美的绿色空间不被人利用,因
为它们太公开了,它们同时属于太多的人了,上百公寓的眼睛在俯视着它们。在
此情况下,这一作用力——一种动物的领域天性——破坏了此模式产生活力的能
力。。
只有当模式解决了在这种情境下实际存在的所有作用力时它才起作用。
表面上,这是一个简单的概念。一旦我们发现一个使作用力平衡的模式,这
一模式便自然会开始产生第2 章所描述的无名特质——因为它将有助于那一世
界的作用力自由作用的过程。相反,如果一个模式以留下其它未解决的作用力为
代价而解决一些作用力,它总会缺乏无名特质。
理论上讲,象这样来识别这些有活力的模式,把他们同那些没有活力的模式
区别开来,是很容易的。
在实践中,却证明那是非常艰难的。
困难是我们没有可靠的万法,确切知道何为一个情境中的作用力。
模式仅是一种精神意象,它可以帮助指出哪些情形中作用力将是协调一致
的,哪些将不是。
但在真实状况中可能出现的实际的作用力,尽管客观存在,最终却是无法预
言的,因为情况总是非常复杂的作用力,根据情形的微妙变化,可以发展或消亡。
如果我们以某种作用力系统制定一个我们想描述的情境的模式,而这一系统
的描述恰恰是不完全的,那么模式会很容易成为可笑的。
我们还没有确定何为作用力的分析方法。
我们需要一种获悉作用力的方法,来克服理智的困难而迈向经验的核心。
我们需要一种方法,知道哪种模式会真正帮助给世界带来生气,哪种不会带
来生气。
而且我们需要比分析方法更可靠的工作方法。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一种依
靠实际将发生的经验现实的工作方法,而毋需太昂贵的复杂广泛的实验。
为了做到这点,我们必须更多地依赖感觉而非理智。
尽管一种情形下的作用力系统是非常难于分析限定的,但以一种极好的方法
告诉模式有无生气却是可能的。
事实是,模式解决了作用力,我们就感觉很好。
而模式留下了未解决的作用力时,我们就不自在、不舒服。
模式凹室我们感觉很好,因为我们在那儿感觉到系统的完整。
理论上是可以阐述凹室解决的作用力的。例如,这些作用力使我们在公共聚
集的边缘保持私密,而同时保持同那里的一切公共的事情相接触。但却是凹室使
我们感觉良好这样的事实确定了它,便我们肯定这一阐述具有某种真实性。冲突
是真实的,因为凹室使我们感觉到生气,而且我们知道模式是完整的,因为我们
在那儿感觉不到残余的应力。
模式
T
字交叉使我们感觉很好,因为我们在那儿感觉到系统的完整。
理论上是可以阐述T 字交叉解决的作用力的。一个T 字交叉为驾驶员创造
了较少的车流交叉及较少的冲突,而这是把模式置于稳定的经验基础之上的。我
们在交叉口都是T 字形的道路上驾驶时,感觉更舒适、更放松,正是这点确定
了T 字交叉,并使我们确信问题是真实的、完整的。而后,我们知道,不存在
意外的、隐藏的交叉运动;不存在小汽车突然穿过我们行进道路的可能性——总
之,我们在那儿感觉很好,而我们感觉好,是因为T 宇交叉解决的是真实的、
完整的、冲突的作用力系统。
亚文化区的镶嵌使我们感觉很好,因为;我们又一次在那儿感觉到了系统的
完整。
还是存在一种论点,表明当亚文化群由公共地带相互分开时,每一亚文化以
其自己的方式发展。在这种情形中,作用力系统是十分复杂的,如果我们打算在
这种模式中识别一个作用力完全平衡的系统,我们肯定感到疑惑。又一次,确定
性来自这样的事实,在这个模式存在的地方,我们感觉很好。象洛杉矶的中国城,
或索萨里托这样因为它们和附近的社会略微分开,以自己的生活而富有生气的地
方,我们就感觉好。我们之所以感觉好是因为心里感觉不到压抑,感觉到的是在
这个社区中按照自己的道路的自然的发展,因为它们不受周围不同生活方式社区
的压力约束。
相形之下,思想产生的无感觉的模式,完全缺乏经验的真实。
疯人院阳台没有使我们产生任何感觉。当然,当我们刚听到它时,立刻就知
道,象这样的一个阳台不会使我们惊奇。其中没什么感觉,感觉的贫乏是空虚的
认识自身表现给我们的方式。
而柯布西埃的辉煌城市使我们感觉更糟:它本身就使我们感觉很坏。它可以
唤起我们的理智,或我们的想象,当我们扪心自问,在真的照这样建成的地方,
我们特有什么感觉呢?我们再次知道,它将不会使我们感觉到快活。我们的感觉
又一次是其功能空虚的认识自身表现给我们的方式。
而后,我们看到了,在作用力系统的平衡和我们对解决这些作用力的模式的
感受之间,有一个基本的内在联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的感觉总是面对着任何系统的整体,如果有隐含的作
用力;隐含的冲突潜伏于模式之中,我们就可以在那里感觉得到。我们感觉模式
很好,是因为它是名符其实的有益的东西,而且我们知道,没有隐含的作用力潜
伏在那里。
这使检验任何给定的模式较为容易了。
当你初看一个模式时,你会凭直觉立刻说出,它使你感觉好,你想生活在其
中有此模式的世界,因为它帮助你感觉更有活力,或不好,你不想生活在其中。
如果一个模式使你感觉很好,它就非常有可能是个好的模式。如果一个模式
不能帮你感觉很好,它是好的模式的可能就很小。
我们总可以自问,一个模式给我们何种感觉,而且我们也总可以同样询问他
人。
设想有人提出铝制模数墙板在住宅建造中非常重要。
只消问他,在用这些材料建造的房间中他感受如何。
他将能做出几打评价实验,来证明是好的,它们使环境更好,更清洁、更健
康。。但有一件事他却做不到,如果他是自我诚实的话,那就是声明模板的存在
是区别他感受良好的场所的特征。
当你问某人意见时,回答根本不是这样。
如果我问某人他是否对“停车房”满意——他会给出不同的回答。他可以说:
“这全看你指什么了”,或他可以说“它们也无法避免”,或他可能说,“它是对
困难问题的最有利的解决”等等。
这一切无一同其感受相关。
问一个人的趣味,回答也不是这样。
倘若我问一个人他是否喜欢六角形建筑,或象鞋盒的公寓一个叠一个的那种
建筑,他会把这看成是关于他的趣味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会说,“它是非
常有创造性的”,或希望证明他有很高的趣味,“是的,这个现代建筑是很吸引人
的,不是吗?”
还是没有一个同其感受相关的。
问一个人如何看待一种想法时,回答也不是这样。
再假定我阐述了某一模式,在问题的陈述中;这一模式描述了大量的问题,
一个人可以将它同他关于世界的哲学倾向、态度、认识、想法联系起来——而后,
他又会给我大量混乱的回答。
他会说,“好,我不赞成这样或这个事实的阐述,”或者他可以说,“你引证
的这种、那种观点的证据已被员权威人士讨论过了”,或又说“好了,我不会认
真对待这个的,因为如果你考虑它的长远影响,你可以看到,它决不会是这
样”。。
所有这一切又未同其感受相关。
回答只需感受,而无需其它。
到模式存在的地方去,看看你在那里的感受如何。
把它同没有这种模式的地方的感受相比较。
如果你在模式存在的地方感觉更好,那么模式就是好的。
如果你在模式不存在的地方感受更好,或你可以诚实地检查出两组情形之间
没有差别,那么模式就不是好的。
这种检验的成功与否随着至今我还没有充分说明的、人们对模式的感受出奇
一致的事实而定。
我曾发现,关于模式中的“概念”或关了模式的哲学表达或关于模式看来意
指的“趣味”或“风格”,虽然人们可以陷入最令人惊讶的复杂的争执之中,可
是从同一文化来的人们对于不同模式的感受却明显地一致。
比如,拿儿童对水的需要来说。几年前,我在旧金山参加一会议,一个下午,
两百多人在一起试图找出在某城市中他们想要的东西。八人一小组,围坐小桌,
花了一个下午讨论。在结束的时候,每个小组一位发言人归纳了他们最想要的东
西。
一些小组,相当独立地提到,他们想要他们的儿童有机会在泥和水中,或用
泥和水,特别是水来玩耍,以取代公园和学校提供的坚硬的沥青游戏场。
这吸引了我。正巧我们已发展的语言模式之一,水池和小溪进入到有关这样
事实的细节:我们所有的人,特别是儿童需要玩水的机会,因为它解决了基本的
下意识的过程。而且这是模式十分自发的确认,直接自人们的感觉中诞生。
或者以医院规模为例。圣保罗的官员,最近开始建造世界上最大的医院——
1000床位的医院。现在10有9人,也许100人有95人会认为1000床的医院充
满了恐惧和干扰。
把这个仅作为经验事实来思考。它是一个安排有序的经验事实,远比偷懒的
实验及专家可以收集的观察资料要巨大得多。
科学中,有很少实验,其中某个现象有能力产生这样超常水平的一致。
但由于某种奇怪的原因,我们还不愿认识这些感觉的深度、力量和核心。如
果把巴西人想到这个医院就感觉不舒服这一事实,作为散布对专家意见怀疑的手
段,在立法机关提出的话,议员将会莞尔一笑,在这种情形下甚至提及感觉都会
是令人为难的。然而这共有的感觉之洋是我们互相同一的地方——这是最终我们
赞同模式语言的根源。
很容易把感觉看作是“主观的”和“不可依赖的”从为它们是一个作为任何
形式的科学一致的合理依据而将它们排除。
当然,在私密情形中,在人们的感受一个接一个变化非常大的地方,他们的
感受不能用作一致的基础。
然而,在模式的范围内,在人们看来90%、95%甚至99%次一致的地方,我们
可把这种一致看成是超常的、看成是对人类感觉的完整性的几乎突破性的发现,
我们当然可以把它作为科学的加以运用。
但为避免重复,我必须再次声明,一致只在于人们的实际感受,不在乎他们
的意见。
例如,如果我让人们来到窗前场所(窗座位,玻璃凹室,看到外面一些花的
低窗台旁的椅子,凸窗。。),并叫他们把这些窗前场所同那些房间中与墙面取
平的窗加以比较,几乎没有人会说平窗实际感觉比窗前场所更舒服——这样我们
会获得95%的一致,
如果我把这组人带到有模数墙板的各种各样的地方、把这些地方同用砖和灰
泥、木材、纸、石头。。建造的地方比较。几乎没有人说模板使他们感觉更好,
只要我坚持我只想知道他们感受如何。这样就又一次获得了95%的一致。
但当我允许人们表达他们的意见或带有他们的想法和意见的感受时,一致使
消失了。突然地模制构件和生产它们的工业的坚定拥护者将找出一切理由来解释
何以模数墙板更好,它们何以经济可行。而且一旦意见说服了,窗前场所就以同
样的方式作为不实际的而被排除,预制窗的需要就作为非常重要的而被讨
论,。。所有这些理由事实上是靠不住的,但仍然是以一种看来不得不让人同意
的方式采表现的。
总之模式的科学的精确性只能来自人们感觉的直接评价,而非来自争辩或讨
论。
这些触及现实的感觉有时非常难以达到。
例如,假定某人提出一个水从一喷泉的四个方向流出的模式。
如果我向这人说——那样使你感觉好吗?他回答:是的,当然,那确是我何
以要那么做的缘故——它使我感觉好。
需要艰苦的训练来说,不、不,等一等,我对那种信口之言不感兴趣。如果
你把水从水池大量流出,并可以灌溉果园的情形同水在四个方向细细流出的情形
比较——现在诚实地、诚实地自问——哪两个使你感觉更好——然后你知道了当
水流更大时,它使你感觉更好——它更有意义,世界更加完整。
但承认这一点是艰难的,因为把注意集中于感觉要做非常艰巨的工作。
它也不难,因为感觉不在那里,或感觉是不可信赖的。
它又难,因为长时间注意以及发现谁实际感觉更好要集中大量的、不一般的
注意力。
而只有这真实的感觉,这需要注意力的感觉,这需要化力气的感觉,才是达
到一致所依赖的。
只是这深得多的感觉,才直接和作用力的平衡相连,直接和现实的特殊时刻
相连。
一旦一个人希望象这样严肃认真地对待自己的感觉,并加以注意——排除意
见和想法——那么他对模式的感受就可接近无名特质了。
然后我们看到了,一个平衡模式的概念深深扎根于感觉的概念。
当我们的感觉是真正的感觉时,它给我们提供了找出哪种模式平衡及哪种不
平衡的强有力的方法。
但尽管如此,感觉本身并非事物的实质。
在有生气的模式中,存亡攸关的不仅仅是它给我们感觉很好,而且更重要的
是,它实际解放了世界的一部分,允许作用力自由作用,它从概念和观念强加的
影响中解放了世界。
总之,存亡攸关的东西最终不是别的,而是无名特质本身。
一些模式有这一特质,另一些则没有。那些使我们感觉好的,因为它们帮着
使我们完整,我们在它们的存在中更感到我们自己,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特质本身,